饭桌上,韩大叔就把杨树根的事情给她说了。
四五天前,杨树根搁门口蹲着,看到铺面开门便跑过来抓着店员问负责人在哪。
不晓得来人要干啥,员工让他进门,坐一边等韩大叔到来。
等的过程中,杨树根直说卤味真香,又跟店员聊自个是负责人的直系亲属,店员看他实在嘴馋,还切卤味给招待。
吃饱喝足后,韩大叔来了,杨树根冲上去握着他手激动地称是一家人。
杨小娥听了后,无语得很,”那后来呢?“
韩大叔道:“后来,我看他没骗人的意思,又听他说想在铺子里搭把手干活,就同意了。”
都上四五天班了,昨晚下班回家韩大叔才想起这事,讲给赵金芳听,还埋怨咋个杨小娥这么能耐,自家爷却生活不如人,不大孝顺。
结果真相竟然是,这爷好吃懒做,搁家里当大爷,尽让人伺候,还暴力狂,动不动就打杨小娥出气。
去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回来后领着一病弱娃娃,直接搬进新房住还张口闭口让杨小娥养。
六十多的人勾搭寡妇生娃,反过来给孙女养活,十里八村的也就这一列,换谁都气炸肺。
怪不得,这大年纪还流落街头,都是自个作的。
韩大叔眼透着一股歉疚,道:“你赵姨给我批评一顿,我想了想,直接把人给轰走吧,也不太合理,这不,你喊过来写字字幅,我顺道打探你意思。”
听昨晚赵金芳讲述,杨树根这老头混蛋着很,把人赶出去,没准在外边讲些乱七八糟的话,比如赵姨卤味不卫生,有死耗子啥的。
赵姨卤味卫生许可证是肯定有的,但人言可畏呀,如今河湾县好多人都举家带口搬来住,有的为了糊口,也住铺面转眼卤味来。
竞争大,难免被人利用炒作,总之影响是肯定有的。
把爷轰走,赵姨卤味本身就不归她管理,充其量只是一个小小股东,杨小娥第一想到的便是这。
可又仔细想了想,爷那人特会闹幺蛾子,莫名其妙的被辞退,心里不爽没准真干出损害赵姨卤味的事来!
至于这想法,杨小娥不用脑经都晓得是周桂花出的注意!
“小娥,你莫心急,一个月三十块工钱,不然就给他做好了,搁店里打打下手,拖拖地,这些活我看他还是能干的。”韩大叔安慰道。
这事怨他,店铺里装着电话,当时听着杨树根介绍是杨小娥亲爷,实际心里就疑惑为啥这么落魄。
却没给赵金芳拨去电话,造成今天这尴尬局面,他有责任承担。
杨小娥摇头,“不成,他要的可不止三十块工钱,你们是做肉类生意的,他白吃白喝,一个月都能吃掉四十多块钱。”
韩大叔脸上露出苦愁,可不嘛,杨树根来店里上班,听员工讲,每天三四斤卤味都是被他吃掉的。
听说下班还兜里揣着一两斤走,说也不好得说。
杨小娥略一思索,正色道:“这样,你回去后跟他说,我有话要找他聊,让明天过来找我。”
“明天能成不?要不要我跟你赵姨也来?”除夕夜,万一来家闹个鸡飞狗跳的咋整?
杨小娥俏脸镇定,“没事,他作不了妖的。”
何况还有张振江这大老粗搁家,如今这人可是护着自个得很。
韩大叔回去后,就把这消息转告杨树根了,顺便告知明天除夕夜,全体员工放假,今儿也早些下班跟家人团聚。
杨树根死皮赖脸跟韩大叔要走十五块钱,说是预支工钱,临走前还私自提走两斤卤猪耳朵,先去供销社买了烟酒,称点瓜子红糖,两只罐头,十五块钱一口气花掉十块,却一点心疼感都没。
明天除夕夜,二孙女喊去家里,那肯定是做一桌子美味佳肴招待的。
就说,甭管做出啥事说啥狠话,终究是血缘关系,亲着呢!
杨树根提着满满一兜渔网袋,嘴里哼着曲儿到家,大白天的院门紧闭,弯腰透过细缝往里边往,里屋门关的,房屋窗帘拉上,怕是人在睡觉。
可这都四点多了,午觉能睡到这时候?
杨树根心里发毛,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锁是解了,门却推不动,只能是被门栓给插上导致的。
以前从未出现这情况,莫非,死婆娘搁里面干啥见不到人的交易?
杨树根脑海想到前几天二柱子跟周桂花隔空眼神交流,气不打一处来,啪啪砸门,“开门!干啥呢大白天的!快开门!”
二柱子脱得精光趴在周桂花身上卖力干活,被这一声喊给惊得下面一缩,面色惨白惨白的,“完了完了,死老头回来了!”
正文 第七百五十一章年夜饭落泪(1更)
周桂花听到喊声了,却一点都没惊慌,照旧闭眼享受着,不过,明显感觉到二柱子玩意儿在缩小,气得一巴掌拍他,“瞧你这出息!怕啥?打你也打得过他!再说,我这还给你留着后门呢嘛!”
二柱子手忙脚乱穿衣服,心里像打鼓似的咚咚直跳,“后,后门在哪?”
周桂花则慢吞吞捡扔床底下的衣裳裤子套着,完了走前面,领着二柱子到后院。
这房是租的,前院后院都乱得很,尤其后院尽是杂草啥的,周桂花是个懒婆娘,收拾前院能主人就算不错了。
但后院有啥,周桂花心里清楚得很,这会领着二柱子到了后门,把人给放出去。
今天活儿还没玩够呢,周桂花心里很不甘,逮着匆匆要离开的二柱子,挺着高耸傲人的胸脯擦他手臂,撅着嘴巴撒娇,“二柱兄弟,以后每天都过来玩,俺稀罕你那玩意得很。”
男人麽,都听不得女人夸自个那地方威武,二柱子心里的害怕散去一大半,伸手一把抱住周桂花,往她脸上嘴巴上狠狠啵两下,“真是个骚婆娘,没男人塞难受是吧,成,往后我每天都来,每天都塞你!”
“嗯,我等你哦。”
“嗯!”
二柱子嘴巴搁周桂花胸前咬了两口,这才依依不舍地是松开,撒腿匆匆跑掉。
周桂花目送人没影子了,这才关后门走回前院,杨树根啪啪砸门,已经把睡着的娃娃给吵醒了,这会搁房屋张嘴巴哇哇哭。
周桂花不急不缓地先把娃娃抱下床,哄没哭了再牵着过去开院门。
杨树根气得肺炸,明明人在里面,啪半天却不给开,八成是跟二柱子睡觉!
最后一次砸门没反应,杨树根将渔网袋子搁地上,准备搬石头垫脚翻墙入院,逮着狗男人得打死半死不成!
刚搬一块石头,见院门就开了,周桂花抱着娃娃一脸气呼呼,“老头子你想死是不?睡个午觉你砸啥子门?把娃娃吓发高烧了,老娘跟你没完!”
见着母女俩都睡眼朦胧的样,杨树根鬼火气立刻消去一大半,可一扫眼就看到周桂花脖子的吻痕,嘴巴也娇艳得红润,这种含春娇媚的模样还看不懂那就是傻子!
杨树根眼里闪烁着无法遏止的怒火,反身关门接着一把抓住周桂花的头发,骂声不堪入耳,“狗日的!老子搁外头拼命挣钱,你他妈搁家里张腿给野男人干!”
周桂花头发被拽得吃疼,也愤怒了,于男人来说女人头发是弱点,于女人来说男人弱点便是下身,只要踢中那疼痛可比女人生娃都狠。
周桂花本身是个泼辣的,加上身宽体胖,比杨树根也年轻十多岁,啥也不顾地对准杨树根那地方抓带踢。
“啊……”连着四五下被周桂花被踢中,杨树根痛得松手,抱住双腿跪倒在地。
瞧他满脸冷汗往外冒,周桂花非常得意,双手拢了拢乱七八糟的头发绑一起,再蹲下来抱地上哇哇大哭的娃,走到杨树根旁边时口水呸他身上,“老不死的,一次两分钟就歇火,还不准我找男人败火?告诉你,以前我没找男人,但你污蔑我,这口气我可咽不下,今后,我就真找男人给你看看!“
周桂花抱着娃到里屋,把娃安顿好,接着俩人吃卤味跟水果罐头,正眼都不带瞧杨树根的。
除夕到了,张振江跟杨小军搁门外大马路上,一人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香,把炮仗固定在稍高一点的位置,凑过去将香点燃引火线。
点着的瞬间要迅速抛开,还得手捂住耳朵,不然耳膜会被震伤。
欢欢屁颠屁颠也跟着俩人,杨小娥在厨屋做年夜饭,心里担心娃儿们安全,每隔十多分钟就跑出来谈一次,千叮嘱万嘱咐,炸时不要立即跑上前去查看,炸时跑远点。
年夜饭她准备了六个菜,六六大顺嘛。
草鱼煎至两面金黄,锅里热油加入葱花,姜末,蒜等炒香,再倒一碗水慢慢炖二十多分,喻示年年有余的红烧鱼便出锅了。
口水鸡是必须要有的,寓意富贵吉祥,过程倒也简单,把鸡煮熟再捞出放进水里过凉,调好的汁淋在鸡快上即可。
竹笋排骨汤寓意节节高升,营养价值高,娃娃们吃了长个子。
有牛肉炒蒜薹,将牛里脊先切薄片再切成细丝,热油大火煸炒,再放切成段的蒜薹翻炒两分钟的,加点盐巴和味精调味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