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担心宋喜跟乔治笙在一起,会不会受委屈,如今他不用再怕了,原来这世上不是只有他自己肯掏心掏肺挖空心思的对她好,只要她现在过得开心幸福就好,如果她不幸福,他这辈子都会后悔,为何当初狠心抛下她。
盛浅予在家里,但朋友圈儿和微博都在刷,俞靖瑶还特地给她打了个电话,几乎明知故问:“乔治笙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盛浅予已经知道了,“今天是宋喜生日。”
俞靖瑶比盛浅予反应还大,义愤填膺的说:“哈,过个生日而已,要不要搞得满城皆知?以前你俩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是一直很低调吗,怎么现在开始大张旗鼓了?”
俞靖瑶说的是事实,盛浅予明白,却不能从别人嘴里得到肯定答案,这感觉就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乔治笙爱宋喜多过她,从前没为她做的事儿,如今也都为宋喜做了,心底求而不得的执念,慢慢的炼成了一条蛇,一条足以毒的人肠穿肚烂的毒蛇。
她只能装作漠不关心的口吻,冷淡的说:“他为谁庆生跟我没关系。”
俞靖瑶听出盛浅予口吻中努力伪装的不在意,轻叹一口气,道:“浅予,我替你不值,乔治笙本来就该是你的,凭什么被宋喜半路给抢走了?”
盛浅予坐在床上,眼眶红了。
俞靖瑶说了很多,盛浅予一直在流泪,却一点儿声音也没发出来。
良久,俞靖瑶问:“看来乔治笙是铁了心要跟宋喜在一起,你以后怎么办啊?”
最后这句‘你以后怎么办啊?’,充斥着茫然无助,甚至是怜悯,盛浅予心底的那根敏感神经瞬间被牵动,不着痕迹的调整气息,开口平静的回道:“我不是非他不可。”
俞靖瑶明知盛浅予有多喜欢乔治笙,但事儿走到现在,已经不是一厢情愿就能挽回的了的,她很快出声说:“对,好男人多了去了,也不是只有乔治笙一个,以你的条件,只有你挑别人的份儿,别伤心,也别生气,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大家走着瞧。”
盛浅予攥着拳头才能维持住声线的平稳,硬着头皮跟俞靖瑶通了一会儿话,等到挂断,她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刚开始的十秒钟还是好好的,可是突然某一个瞬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情绪刹那间失控,就算死死揪着被子也不能忍住不哭,她将双腿曲起,把脸埋下去,长发垂下,遮住她煞白一片的脸色。
盛峥嵘去外地出差,半夜才到家,方慧给他开门,他进门后第一句便是:“小予呢?”
方慧说:“早就睡了。”
盛峥嵘换了鞋往盛浅予房间走,方慧见状觉得不对,出声问:“怎么了?”
盛峥嵘下飞机一路回市中的路上,所见之处皆是庆生动画,他随口一问:“谁过生日,这么大的阵仗?”
前排司机回道:“不知道,连海威整栋楼都是。”
海威都有?盛峥嵘特地叫司机绕到海威楼下看了一圈儿,第一反应就是乔治笙为其他女人欺负了盛浅予。
他没跟方慧解释,站在盛浅予门口敲门,“小予。”
敲了半天,里面没动静,方慧道:“我进去看看。”
她推门走进去,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小予,你爸回来了。”
站在床边叫盛浅予,她没没反应,方慧伸手去拍,连着拍了好几下,盛浅予浑然不动,这下方慧才脸色大变,转头道:“赶紧叫救护车……小予,小予!”
第754章 希望
隔天早上乔治笙陪宋喜一起去看宋元青,路上所经之处,LED显示屏上还在循环播放,她出声说:“我昨晚做梦都梦见狮子了。”
乔治笙说:“你不是该梦见我吗?”
宋喜说:“梦又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乔治笙酸酸的说:“我还没个狮子重要。”
宋喜勾起唇角哄道:“狮子算什么?给我个野生动物园,我也不换你。”
乔治笙差点儿被气笑了,暗道给她个野生动物园,她能干什么,当园长吗?当然不换了,也亏她说得出口。
宋喜继续道:“早上我看群里聊天,她们说话差点儿没把我笑死,王妃说,幸好我是狮子座,如果是巨蟹和天蝎怎么办?大萌萌说,好办,送盆小龙虾。”
乔治笙唇角勾起,跟着微笑。
宋喜道:“我觉得这个主意挺好的,等你生日,我给你做小龙虾吃。”
乔治笙说:“算了吧,上次的螃蟹还没让你长教训吗?”
宋喜懵了一下才想起螃蟹被她一路剁的脚都没有了,扑哧一声笑出来,她说:“龙虾不一样,它就两只钳子,我会留着的。”
乔治笙说:“腿多的招你惹你了?”
宋喜一边笑一边道:“我突然想起个笑话,看在你给我生日惊喜的份儿上,无偿讲给你听,一般人我还舍不得讲呢。”
“说乌龟生病了,让蜗牛出去帮它买药,一晃儿过了两个多小时,乌龟在床上都快病死了,蜗牛还没回来,它就念叨:死蜗牛,再不回来哥哥我就不吃了!话音落下,门口传来蜗牛不老高兴的声音:你再这么啰嗦,老子不去了!”
讲完之后,宋喜自己笑得前仰后合,乔治笙侧头看向她,俊美面孔上一片淡定。
宋喜笑得一抽一抽,出声问:“不好笑吗?”
乔治笙说:“这种笑话你给小杰讲,他会笑吗?”
宋喜当场美眸一挑,出声回道:“小杰笑得可开心了。”
乔治笙问:“不是一般人舍不得讲吗,小杰给你什么了?”
宋喜没想到乔治笙这么刁钻,套路简直多的让人摸不清头绪,不过她脑子转的也很快,迅速回道:“他是你干儿子,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把压箱底儿的笑话讲给他听。”
明知是敷衍的话,可乔治笙还是欣然接受了。
车子停在监狱门口,两人拎着东西往里走,见到宋元青,宋喜如常过去拥抱,宋元青眼底尽是宠溺,开口道:“生日快乐。”
说着,他从裤袋中摸出一只精巧的女士腕表,抬起宋喜的手腕,一边帮她戴上,一边说道:“我的小喜二十七岁了,年纪越大,越该知道时间的重要性,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不值得的事情上面,记着,一直都要开心幸福。”
宋喜左手腕上待着宋元青送的表,手指上戴着乔治笙送的戒指,这一刻她特别能体会幸福的滋味儿。
这是一年多以来,乔治笙跟宋喜第一次并排出现在宋元青面前,都说一个女人过得幸不幸福,看面相就知道。
宋喜在乔治笙身边过得很开心,宋元青煮了两杯茶递给他们,乔治笙双手接过,“谢谢爸。”
宋元青问:“腿好些了吗?”
乔治笙点头,“好多了。”
宋元青对宋喜说:“在家你多照顾他一点儿。”
说完,又对乔治笙说:“小喜不会做饭,也不会做家务,虽说你也用不着她做,但还是要互相体谅,互相担待。”
乔治笙说:“家里有人帮忙做家务,她不会做饭,我会一些,吃饭也不用担心。”
宋元青听说乔治笙自己做饭,脸上笑意更浓,随后嗔怒着对宋喜说:“二十七的人了,不是小孩子了,以后也要多学着点儿。”
宋喜瞥向乔治笙,假意不悦道:“你怎么不说我的好?”
乔治笙一本正经的对宋元青道:“其实喜儿现在也学做饭,以前肉炖不熟,后来改做海鲜,螃蟹都是活着剁了腿才上锅蒸的。”
宋元青基本没见过宋喜下厨,脑补了这些画面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宋喜抬手往乔治笙肋骨上戳,他顺势一把抓住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
三口人喝茶聊天,空气中飘荡着袅袅茶香,哪怕是坐牢都不觉得痛苦,因为有希望,有亲情。
宋元青准备了蛋糕,依旧是宋喜最喜欢的味道,他说:“你昨晚点过蜡烛,咱们今天就不点了,爸爸祝你二十七岁生日快乐,不光是二十七岁,三十七,四十七,一直到九十七岁,永远都要快快乐乐。”
宋喜坐在宋元青对面,之前都还好好的,哪怕现在也是唇角高高扬起的模样,可一双大眼睛中却噙满了眼泪,她不想哭,但是喉咙哽住,鼻尖发酸。
乔治笙在桌下握着她一只手,见状,对宋元青道:“爸,我有个想法,跟你商量一下。”
宋元青道:“你说。”
“等你出来之后,我跟喜儿补办婚礼,我家这边就剩我妈一个人,到时候还得你来操持,喜儿这么好,没理由让她连场婚礼都没有,就这么一声不响的嫁给我。”
乔治笙的意思,宋喜和宋元青都知道,补办婚礼都是次要,他是想一家人团团圆圆,热热闹闹,因为当宋元青是一家人,所以由他来操持。
宋元青眼前蒙着一层薄雾,点头笑道:“好,好,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欣慰,把小喜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宋喜忍了再忍,眼泪掉下来,赶紧擦掉,她主动道:“我切蛋糕了,爸,你吃哪块儿?”
在里面陪了宋元青两个多小时,再出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乔治笙跟宋喜要回老宅,路上宋喜侧头往外看,第一反应就是所有的LED显示屏都换了其他内容,要不然就是干脆黑屏关掉,她有些诧异,以为按照乔治笙的脾气,今天全天都会是生日祝福,但她没说,毕竟这样已经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