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盛夏故作沉思,果真发现小家伙一脸紧张,似乎很在意她接下来的话语,她斟酌了下语气,说道:“小宝,妈妈并不会觉得你很重,抱着你也不会累到。因为你是妈妈的小宝贝。”
小宝脸上的紧张荡然无存,甜甜蜜蜜地笑了,还抱着盛夏的脖子亲了几口。
“可是妈妈,小宝想自己走,可以吗?”
“那好吧。哎呀,我们家小宝咋这么会心疼人呢?”盛夏忍不住又亲了儿子几口。
小宝坚持着要自己走,他没说出口的理由是就算妈妈不会累到,他也会心疼的。
这暖到心脾肺的甜蜜回答,让盛夏心里乐开了花,为了这么乖巧的儿子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与此同时,盛夏敏锐地察觉到了小宝的成长,她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跟小宝说话要更加注意才行,可不能再随随便便说话,伤害到了小宝贝柔软的内心。
经此一事,盛夏有了不同的感悟,孩子慢慢地长大了,她必须得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不能再用以前的目光看待他,安排他的生活了。
她从前一直把小宝当成是不会思考的孩子,全部的决定都是以她为标准,她认为什么好就给儿子安排什么。
“小宝,以后你想要什么,你要跟妈妈说好不好?有时候啊,妈妈不一定知道小宝想要什么呢。”盛夏牵着儿子的手,很是感慨地说道。
“嗯。”小宝听不出来母亲话中暗藏的感悟,他记住了母亲的话语,即便是叛逆的青春期他们母子俩都相处得很好,没有出现鸡飞狗跳的场景。
这些都是后话啦。
当务之急是什么?去那家老字号包子铺买肉包子吃!
“妈妈,我想多买几个肉包子回家给祖祖和妹妹吃可以吗?”小宝主动提出要求。
“好呀。”盛夏欢喜地摸了摸儿子的头,鼓励他自己买包子。
买包子这件小事难不倒小男子汉,盛利有意无意地引导他学着独立,教他辨识钱币和各种票证,放开手让他自己学。
不得不提一句,贺建军常年不在家里,盛利成了小宝实际意义上的“父亲”,引导着他照顾他,给他父亲所能给与的宠爱以及来自外公的宠爱,一个人给了他两份爱。
所以,在小宝的心目中,盛利的地位仅次于盛夏和妹妹。
包子铺的老板娘跟她们一家子混得很熟了,毕竟这附近的人天天来她家买包子的人没多少个,想不认得都难。
盛夏全然放开手让儿子自己购买,不出声让他自己跟老板娘说要什么馅儿的包子,以及付钱。
等小宝完成了任务,盛夏抱着他好一阵亲,可把小宝亲得脸红扑扑的。
“盛夏同志。”一道陌生的男声从背后响起,盛夏抱着小宝转身,对上了蒋栓的笑脸,再看他身旁站着的妻儿,笑着打招呼。
“蒋大哥,嫂子,你们好啊。”
两人寒暄了几句,小宝特别大方地分了他最喜欢的包子给对面的小哥哥,比他自己吃了还高兴。
通过聊天得知,蒋栓是去年带媳妇回的省城,具体的经过没细说。
即便他不说,盛夏看着他比同龄人老了将近十岁的面容,便知蒋栓下乡这些年过得不怎么样,再看他身旁的媳妇一看便知是长期住在乡下的妇人。
这话没有带着讽刺或者是别的不好的意味,而是蒋栓的媳妇那一身衣着就是活脱脱乡下妇人的打扮。
好在,盛夏看得出来,蒋栓待他媳妇孩子都挺好的,他自身也没穿多好,倒是牵着的儿子穿得不错。想来,这对夫妻是将家中大半的资源都用到了儿子身上吧?
盛夏如是想着,又听蒋栓说起高考的事,问她有没有把握。
把握自然是有的,这一年的高考并不算太难,比起常年在乡下务农的知青,她的条件相对而言好很多,始终保持着看书的好习惯。考前突击小半年,全用来补弱势科目,想来成绩不会差,不敢打包票说必定能考上燕京大学,首都的其他学校还是很有希望的。
不过,盛夏没说实话,只说她尽可能地将能拿的分都拿到了。
对于她这样的回答,蒋栓不知信还是没信,毕竟他与盛夏并没有多熟悉,聊了会儿天就各自散开了。
目送着盛夏母子俩走远了,蒋栓的媳妇捅了捅他的腰问道:“当家的,你咋不问问她家那餐馆招不招人啊?”
第660章 心悸
蒋栓看了他媳妇一眼,摇摇头说道:“你没看出来吗?她应该是考得挺好的,很快就离开省城了。”
大概是九月中下旬就会出成绩了,到时候盛夏应当就带着孩子去首都了吧?
没来由地,蒋栓认定了盛夏会考到首都去,他媳妇垂下头没再吭声了。
“要是今年再考不上,我就和你回老家去。”蒋栓低声说道,他似乎早已习惯了在乡下的生活,回来省城这段时间他真心觉得很陌生,总觉得格格不入。
蒋栓媳妇红了眼圈:“你为啥要这么说?咱们好不容易回了城,咋能再回去呢?”
原来,蒋栓媳妇并非是乡下人,而是第一批下乡的女知青,不是她自愿去的,父亲被人诬告成了罪人,她这罪人的子女不能再待在省城,只得去乡下了。
蒋栓定定地看着他媳妇,想到他们夫妻俩在冷雨夜中相拥取暖的那些日子,再看媳妇满脸沧桑,不由得想到盛夏那张好似未婚少女的脸,登时心里一疼。
他亏欠了媳妇良多,不能再自私了,“媳妇,你别难过了。明儿个我再去想法子找工作。”
蒋栓媳妇得了这句准话,跑去跟包子铺的老板娘打听盛夏的情况。
片刻后,蒋栓媳妇白着脸回来,“当家的,咱们还是找别人帮忙吧。”
蒋栓云淡风轻点了点头,他早看出来了,这年月能戴得起那么贵重的腕表的人,哪一个不是家里有权有势的?
这些年,他看得还少么?也就他媳妇天真单纯。
蒋栓夫妻俩的对话,盛夏自然是没听到,她同蒋栓真没多少交情,见了面打个招呼,聊些无伤大雅的话题也就这样了。
高考过后,盛夏给自己放了三天的假期,休假后再度进入繁忙的生活中,每天固定时间练习厨艺基本功;陪同苏老爷子去见各位新老朋友;同向阳村的乡亲们和她的散落在全国各地的朋友们保持联系;陪伴家人、去她干妈家看小娃娃;睡前一个小时写作。
一天的日程满满当当的,这么一来盛夏没那么多心思去关注高考的考试成绩,也不怎么在乎。家里人看她如此平静,自然而然地也就没怎么放心上。
炎热的八月悄然而至,盛夏忽地一阵心悸,她的脸色煞白,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半天没动静。
幸亏她是独自待在屋里,没让家人看到,不然的话只怕家里人要担惊受怕了。缓了好一阵子,那股子奇怪的心悸消失了,盛夏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距离上一次心悸很是久远了,盛夏记不住具体的时间,但她清楚地记得是贺建军受了重伤的时间。
这一次,该不会也是如此吧?盛夏不安地想着,她顾不上别的事情,跑去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盛夏听到接线员说贺建军出任务去了,暂时无法联系,还让她有话转达。她的心登时沉到谷底,整个人都不好了。
十分钟后,盛夏拨打了她哥盛爱国那边的电话,同样是说他出任务了。
一时间,盛夏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她都没印象了。
李香香和盛利急得不行,他们许久没见过盛夏这幅天塌了的模样,时隔久远,还是徐广田溘然长逝的那段时间。
盛夏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她的眼睛一片干涸,一点眼泪都没有。可谁看到了她此时的模样,都能看得出来她有多难受。
最终,苏老爷子拄着拐杖进来,吩咐老段将屋里其他人都叫走了,坐在孙女的床边。
“夏丫头,你这是咋了?遇到啥事了?”
盛夏的眼珠子转了转,侧头看向苏老爷子,哑声问道:“爷爷,建军哥和我哥,到底是谁出事了?”
苏老爷子的心头一跳,嘴上却说:“你乱想啥呢?你男人和你哥不是好好的吗?你们这些女人就是爱想东想西的,瞎想一通。”
盛夏倏地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苏老爷子看,那渗人的眼光没几个人能扛得住。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换做是别人只怕早被她这可怕的眼神给吓坏了。
久经沙场的苏老爷子自然不怕她,语气很是笃定地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骗你啊?我骗你干啥?骗你有啥好处?他俩要是真有事,你大伯早给我传消息了。”
盛夏的眼睛登时亮了,她一句话都不说,骨碌下床鞋都不穿就往外跑。
盛利拽住了她的胳膊:“夏夏,你上哪去啊?”
“我去给我大伯打电话。”盛夏用力地甩开了父亲的手臂,撒腿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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