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旅长难得来一趟,这里我常来,里面的鸭子做的不错,霍大旅长要不要来一只尝尝?”王知摩亲近的坐了过来,不等霍流深开口,就让小二上了一只鸭。
霍流深的表情很是冷淡,看着王知摩和刘海梁的眼神都快结起了冰霜,王知摩说话霍流深一句都没有的搭理。
张泽全对刘海梁和王知摩恨得牙痒痒,之前追着刘海梁的线索找了许久,可是现在刘海梁在面前,他们却动不得。
这个时间点凤翔酒楼不是很多的客人,于是做菜也挺快,没多久就把鸭子端了上来,王知摩给霍流深夹了一块鸭子腿放到霍流深碗里:“霍大旅长快尝尝,味道好极了。”
霍流深动手将碗推开了,脸上的拒绝不言而喻。
王知摩并不觉得尴尬,面上带着笑意,连忙又给霍流深倒了一杯小酒,殷勤的说:“霍大旅长,这边的花雕也是很好的,老板家自酿,年头够久。”
霍流深伸手将那一杯酒打翻了,澄澈的酒水洒在了桌面上,在他们的鼻下飘着淡淡的酒香。
王知摩表情僵了僵,他在环中待了许多年,哪怕是之前的旅长哪怕是心里不舒坦,在面上也得给王知摩几分薄面,叫着一声王三爷。现在他却被霍流深三番两次的砸了场子。
王知摩心里恨得想要将霍流深直接从这里打出去,他那些打手可不是养着吃闲饭的。一股怒火从王知摩的心底直接窜上了头顶,之前查了酒楼封了赌场的旧恨现在一齐被翻涌了上来。
他表情狰狞,拿着酒壶的手还没来得及放回去,下一瞬间酒壶‘嘭’一下的扔在了地上。霍流深缓缓抬起了头,神情冷漠好比屋外的雪,两人四目相对,那层窗户纸就这么捅破了。
周围的人被这样剑拔弩张的场景弄得不敢吱声,王知摩在这一片还是很有名的,生怕自己在这个关头惹了王知摩不高兴,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四下寂静无声,戏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王知摩手下的那些打手纷纷作出了攻击的准备,张泽全默不吭声将枪拔了出来。
这里安静得很,老板知道动静出来了,看着这么多人张泽全手上还拿着枪,也不敢劝,在一旁着急的干瞪眼。
酒杯在桌面上转了一圈,碰在了碗上,撞出叮咚的一声响。
霍流深看着王知摩,随后把视线从王知摩身上移开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如同猎鹰一样盯着刘海梁,他一字一句说:“王先生,你这么大摇大摆坐在这里,也是为了等我过来吧。”
“霍大旅长说笑了,我就是过来听听小戏的,今儿是碰巧了。”王知摩说着,语气还是很平和,只是面上的表情冷了下来,他手上捏着两个上好品相的文玩核桃,捏得咯吱作响。
手上力气极大,仿佛捏着的是霍流深。只要是认识王知摩的人,都知道王知摩这幅模样已经是非常生气了。
只是霍流深根本不在意王知摩生没生气,他的手动了动将那个空杯子扶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语气不紧不慢说:“王先生,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霍流深看向刘海梁,手指尖在桌子上轻轻点了几下。
刘海梁看着霍流深,咬了咬自己的牙,模样挑衅的看着霍流深,一双吊梢眼里满满的都是恶意,他手指间捏着的烟枪抖了抖,落了一些烟灰飘进了菜里。
“把刘海梁交给我。”霍流深说。
王知摩脸上肌肉抖了两下,似乎特别不忿霍流深的话,那种高人一等的语气让王知摩心中的怒火快要发泄出来了,王知摩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霍流深,表面上还是将情绪压了回去。
“霍大旅长,这就让老哥我难做了,刘海梁是我手下的人,我们都是没犯过事的良民,霍大旅长虽然管着整个环中部队,也不能利用自己的权力假公济私啊。”王知摩说。
霍流深没有说话,看着王知摩的眼神特别坚定,假使今天王知摩不把刘海梁交出来,那他们今天一定会有个说法出来。
“霍大旅长,我知道以前你和刘海梁之间有些私仇,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今天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霍大旅长就将这件事翻篇儿过去了吧。刘海梁跟在我的身边,可是什么事儿都没犯。”王知摩坐下了,和霍流深说着。
刘海梁开腔了:“之前那件事也是我对不住霍旅长你,现在我跟着王先生也是干的正经的生意,我没犯什么事,霍旅长不会无故抓良民吧。”
张泽全啐了一口,愤恨的看着刘海梁,那枪就直直的指着刘海梁的脑门,只要霍流深一说话,那子弹立马就能穿过刘海梁的头骨,让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没有那么好的事,王知摩也不是什么善茬,更何况王知摩的还和上头有一些关系,之前霍流深和张泽全查封了王知摩的赌场,最后硬生生被王知摩打通了关系,最后从霍流深手上将赌场抢了回来。
哪怕王知摩的赌场中杀了不少的人命,他们也没有办法。
其二是霍流深最忌讳的,现在他们手上没有任何的把柄,没有证据来打垮刘海梁,所以王知摩敢保他。张泽全在这里把刘海梁一枪崩了是没什么,不过到时候上头那边没有说法。
那样王知摩肯定会利用各种的关系来打压霍流深,那样的局面对霍流深很不利,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四百二十章一触即发
“老板你过来,你说说,说我们不是良民是要被天打五雷轰的,之前我还捐了不少的冬衣给边疆部队呢,做的事大大的好事,更何况啊,我的生意上是清白的,老板你认为我是不是良民呢?”
王知摩拉过了一旁着急的老板,脸上的肌肉扯出了一个僵硬无比的笑。
老板现在五十多岁有余,一张老脸皱到了一起,他是干酒楼的,在环中也有几分面子,不过比起王知摩这样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来说,老板就不值得一提了,心中更是不想得罪王知摩。
现今一下子被王知摩拉着衣领拽到了面前,像是一只小鸡仔一样被王知摩领着,着急得两只昏花的眼都快流出泪来。他要是得罪王知摩了,明日他这凤翔酒楼,就别想开张了。
“是,王三爷是良民……”老板颤颤巍巍的说,被王知摩拎起来只有脚尖能碰到地,心中慌得在大冬天硬是出了一声的冷汗。
王知摩很满意老板这个答复,松开了老板的衣领在老板的襟子上拍了拍,转过头和霍流深说:“霍大旅长,你现在相信了吧,我是大大的良民。”
老板不敢在这里多待,直接撒丫子跑去了午后厨没有再出来。
霍流深冷眼看着王知摩,对于这样的人霍流深一般都是直接打的,不过在这里没有办法,哪怕霍流深现在真的想让张泽全掏出枪直接把刘海梁和王知摩都枪毙了,他也只能忍着。
他对刘海梁的恨意不是一点点,每每看着陆青月手心那一道狰狞的伤疤时,霍流深都想直接把刘海梁碎尸万段。霍流深额上青筋暴起,他薄薄的双唇勾起一个冷笑。
霍流深可以等,他对于刘海梁这样的,他可以想尽办法让刘海梁死,到时候就算是王知摩也护不住刘海梁。
张泽全对王知摩和刘海梁这样的无耻行为气得拿着手枪的手都在发抖,真想现在就扣下扳机。张泽全咬着牙说:“狼狈为奸!”
“这话说的不对。”刘海梁并不恼,料定了张泽全不敢开枪,笑着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一边抽着大烟,一边撕下来一块鸭肉放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嚼着。
霍流深站了起来,也就是这个时候陆青月和余露小全赶到凤翔酒楼。
陆青月她们赶过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子旁细细品着鸭肉的刘海梁,陆青月盯着刘海梁的脸,前世那些不堪的记忆一下子如同潮水一样涌进了陆青月的脑海里。
她浑身冰寒,感觉酒楼内比在外头还冷。
“哟,这不是陆同志吗?许久不见了。”刘海梁开口,两只绿豆大小的眼在陆青月身上肆无忌惮看来看去,最后停在了陆青月的脸上,只觉得这段日子没见到,陆青月身上的感觉越发的吸引人。
陆青月身子僵硬在原地。余露一听人说话,就知道那个人就是陆青月说过的刘海梁,此时一看着刘海梁就差点爆了,恨不得冲上去将刘海梁打一顿。
霍流深回过头来看到了陆青月,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的脸上依旧像是冻结了万年的寒冰一样,让人不寒而栗,不过逐渐收紧的拳头泄露出了霍流深内心真实的情绪。
他没想到陆青月会找到这里来,还和刘海梁面对面碰上了,这样的举动完全是把自己暴露了出来,霍流深心中怎么能不担心。
“你怎么来了?”张泽全站起了身,握着枪支的手不敢松开,他想只要现在刘海梁敢对余露和陆青月动一下,他就之间崩了刘海梁,绝对没有二话!
刘海梁说:“陆同志当然是过来看我的,上一次还是一个多月以前见的面呢,我好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