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婆婆是在我毁容以后,唯一不嫌弃我的人,所以我也想尽力为她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我说什么都不肯要柳婆婆的东西,柳婆婆苦口婆心的规劝了我很久。
她说,“我虽然不知道你发生过什么事,但是婆婆活了这么久,也看得出来你不甘心窝在这里,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要继续待在这个小县城浪费时间了。”
我沉默了很久,没吭声。
柳婆婆还是过世了,这个陪伴了我几个月脾气古怪的老人离开了我。
她没有亲人,去世了也没有人来看过,我这个陌生人给她办了丧事。
收拾遗物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说的那个木匣子。
一打开,看到木匣子里有一枚款式老旧的金戒指,还有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中山装,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长相干净。
她匣子底下还有一本存折,我看到存折上的数额,瞠目结舌。
柳婆婆的东西我不敢动,原封原样的又放了回去。
我总记着柳婆婆跟我说,“你还年轻,不要等到老了才来后悔,趁着现在还能动,去做你想做的事。”
她给了我一封信和一个地址,让我去找她的孙子,她说她的孙子当初被送出了国后就没有再回过这里,她很想念他,希望我能帮她完成心愿,由我亲手将信交给她的孙子。
我想了想,拿着那个木匣子和亲笔信离开了安县,按照着信上的地址找过去。
回复(2)
[灵异]手贱拿了死人的钱以后:死人债
第35章 脱胎换骨
我没见过柳婆婆的孙子,只知道我拿着信找过去的时候,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将我迎了进去,将我安排在客房休息,然后再没来过。
我原本是想将柳婆婆的遗物那个匣子一并交给她的孙子,可是她的孙子不要。
管家告诉我,“小姐,老夫人既然把她的东西交给你了,我们家小少爷就断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不收,我也只能留着。
百无聊赖的蜗居在房里,我看着房间内的梳妆镜发呆,不敢照镜子,怕看到镜子里的怪物。
想到刚找来时,这家佣人看到我后,眼中流露出来的惊恐,我只剩下一声苦笑。
我如今的模样,怕只要是个正常人看到了,都会惊声尖叫。
房门声响起,我一愣。
回过头去,看到那头发花白的老管家忠叔推门而入,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小姐,小少爷要我带您出门。”
“啊?”我这个样子还能出门,也不怕吓到别人吗?
看忠叔还站着,我只得点头。
“劳烦您了,请您稍等片刻。”
“小姐慢来,不着急。”忠叔是看到我之后唯一一个没有露出恐惧和嫌恶表情的人,起初见到我是有些吃惊,可也只片刻,他就恢复如常。
忠叔走后,我叹了口气。
从衣柜里翻翻找找,总算是找出了一件得体的衣服。
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僵在原地。
这家人对我极好,我住进来后,吃穿用度根本不需要苦恼。
只是这衣服再美,首饰再怎么华贵,用在现在的我身上,也不过是东施效颦。
翻找出一条丝巾,将半边脸裹住,我才跟着忠叔出了门。
我以为忠叔是要送我离开,或者是带我去见他们家小少爷,没曾想他竟然把我带到了整容医院!
我懵懵懂懂的跟着他进去,直到医生问我,“小姐,您方便把丝巾摘下来吗?”
“哦…好…”我迟疑了一瞬,将丝巾拉了下来。
那半张脸露出来,我没有在医生眼中看到半分的惊恐之色。
微凉的指尖碰到我下巴,促使着我仰起头,医生很认真的打量了一遍后说,“烧伤很严重,而且面积很广,如果真的要动手术的话,只能植皮。”
“而且植皮可能会留下手术疤痕,遮盖效果应该不会太好。”
“无妨,我们家小少爷说了,您尽管给这位小姐动手术就是,钱不是问题,后续的效果也不是问题。”忠叔说,“即便是留下了手术疤痕,也比顶着这张烧伤的脸好。”
医生看着我沉思了很久,才点头,“那也可以,你今天就入院办手续,我商量好方案后,再决定什么时候给你动手术。”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事情给定下来了,我这个当事人反而显得多余。
不过…植皮吗?
柳婆婆的孙子为何要费钱帮我动手术?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疑惑,忠叔淡淡出声道,“我们家小少爷是在谨遵老夫人的遗训,老夫人生前烦劳您照顾了,如今老夫人走了,小少爷会代替老夫人好好照顾您,还请小姐不要介意小少爷招呼都没打就让我带您来动手术。”
我倒是无所谓,只不过柳婆婆的孙子我一直都没见过,原本还以为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没想到找过来才发现柳婆婆的孙子很有钱。
住着京郊的独立别墅,就跟法国城堡一样,那既然她孙子这么有钱,为什么柳婆婆又孤身一人住在乡下呢?
我起先是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小少爷很恼火,可忠叔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和难处,而且柳婆婆是自愿住在那里,不愿意挪窝。
柳婆婆在那儿是守着一段过去,一个承诺,她的孙子也有他的生活要过,也有他的未来要谋划,所以不可能陪她守在那贫瘠落后的小乡镇。
我叹了口气,听从他们的吩咐,住进了医院。
动手术植皮?我还没想过。
我看着小镜子里的人,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被烧伤的那半边脸。
我还能重新恢复容貌见人吗?都变成这样了,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医生说难度很大,而且我的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烧伤。
如果真的要大面积植皮,那肯定是不切实际,他只能帮我将显眼的地方给处理好,比如我的脸和手。
是啊,我的右手手背有一块儿丑陋盘桓着的烧伤疤痕,就跟我的脸一样,不堪入目。
我无数次在死里逃生后的夜晚发火发疯,为什么我要弄成这个样子?凭什么牺牲的都是我?
我就算死了,也没有人受到影响,叶薇薇一样家庭美满,有疼爱她的家人,宠爱她的丈夫,还有乖巧懂事的儿子。
我呢?我唯一的寄托都死了。
我是有多蠢,才以为自己对他们来说有一丝丝的份量,用命去赌博,如今落得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我不是不恨,不是不疼,只是我又能做什么,命运这般待我,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那段过去对我来说,比地狱更加令人煎熬。
如果我的脸能恢复,我要做什么?我…想毁了将我的人生糟蹋干净的人。
在医院住了一周,才确定了手术方案。
被送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睁着眼,我默默祷告手术能够顺利完成。
我不知道那场手术持续了多久,我只知道出来后,我整个脸都被用纱布包住只露出了五官,连我的手都被缠绕住了。
医生很诚实,他跟我说,“手术还算顺利,不过你这烧伤有了一段时间,而且面积比较广,具体的修复率我现在也无法确定,能恢复成什么样,也得看你的恢复体质和肌肤愈合度。”
“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您的脸肯定是会留下手术创疤,毕竟覆盖面积太广了。”
我沉默着,无言以对。
有手术疤痕也无所谓,我盯着这张被严重损害的脸活了这么久,什么辱骂和歧视的目光我没经历过?
只要能遮住那块丑陋的疤痕就好了,留下了的手术痕迹,是在时刻提醒我,我的过去有多么的不堪。
那是痛苦的烙印,罪恶的印迹。
我如果不改变自己,迟早还会再经历一次当初我所经受过的磨难!
植皮手术愈合期一般是七天到十天,也分人的体质和疤痕覆盖面积。
我这种愈合期长达了六个月,这六个月我脸和手包着纱布没有拆线。
静静的等待着拆线那天的到来,我很害怕,内心忐忑不安,我怕拆线后,我还是那副鬼样子。
这六个月里,对我来说就是度日如年,我偶尔能在电视上看到薄子衿的消息,他的身边站着叶薇薇,金童玉女,佳偶天成。
当初有关于我插足他们婚姻中的丑闻,显然成为了一段被尘封的过去,无人提起,也无人会回忆。
我活了差不多半年,顶着那张丑陋的脸。
越是痛苦,日子越是炎凉,我就越恨他们。
不管是叶家,还是薄子衿,我…抛却不了那股强烈的怨恨。
他们越是活得光鲜亮丽,我就越是扭曲,我想揭露他们完美面具下的肮脏和丑陋。
牺牲我一个,为了他们大家好。
二十年前,我和叶薇薇相比,我被当成了弃婴,二十年后,我又被当成了棋子,还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我不甘心叶薇薇能过得这么好,至少我的那一半,我要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这种信念支撑着我活下去,熬过了六个月。
终于到了拆纱布的那一天,我脸上缠绕着的纱布慢慢的被剥落。
我闭着眼,等到完全将纱布拆掉,我才敢睁开眼。
看向镜子里的人,那半边被烧伤脸的皮肤已经没了,只是还留下了疤痕,有点难看。
“恢复的比我想象中要好,您如果担心疤痕的话,可以进行第二次手术,完全消除是不可能,不过可以让疤痕变浅,不会有这么吓人。”
我点头答应了,我想进行第二次手术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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