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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你在我心里撒野 (逐心)


  河道边的路灯下,小姑娘的眼睛犹如星辰璀璨,盯着他的眼睛,清晰地说:“……tiamo.”
  然后,她将长长的围巾解开一圈,踮起脚,绕上他的脖子,再重新依偎回他胸前温暖的位置。
  庄景安哪里知道,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已经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将大衣衣襟一裹,低头在身前芬芳的长发中吻了吻,语声带笑:“……ti-amo。”
  她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没有关系,他知道就行。
  可自以为独醒的庄先生完全没有注意到,依偎在胸前的小丫头在他的话音里,悄悄地抬手捏住围巾下、挂在胸前的那枚水滴指环,握在掌心。
  只不过回到酒店后,他敏感地察觉到,那个灵活而柔软的小姑娘比平素里更加热情,纠缠的胴|体让他觉得哔啵作响的壁炉火……简直多余。
  *
  老同学李怀瑾如约登门造访的时候,险些没能认出给他开门的女孩儿来。
  她的脸色比初来威尼斯的时候更加滋润了。
  巴掌大的小脸,显而易见的素颜,却偏偏水色好到让大牌化妆品都要赧颜,唇红齿白,明眸善睐……
  在这样粉雕玉琢的人面前,李怀瑾觉得自己,有点词穷。
  愣了许多秒之后,他终于回过神来:“……景安人呢?不是约好今天回母校看一看的?”
  辛懿看了眼挂钟:“他说买点东西。出去好一会儿了,应该要回来了。”
  李怀瑾点点头,脱下帽子挂在一边,又看了眼凌乱中透着温馨的房间,随口问了句:“你和景安,认识多久了?”
  辛懿递了杯热茶给李怀瑾:“……没多久。”多年前天台上的邂逅,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哦,他回国之后,我们联系就少了。”李怀瑾吹了口热气,“这次看到他是现在的样子,我挺为他高兴。”
  这个叫李怀瑾的人,算得上辛懿认识的人当中唯一一个对庄景安的过去有所了解的人。
  尽管好奇像百爪挠心,她还是勉力保持淡定:“现在的样子?什么样子?”
  李怀瑾看着小姑娘分明好奇得要死却还强装不动声色的样子,忽然有种“难怪景安会喜欢她啊,这两人怎么那么像”的念头,不由莞尔:“居家过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安叔的秘密...
  谢谢诸位大宝贝的鸡血(伸出打针戳了窟窿的胳膊),还有营养液●v●让我熬夜码出了更新!
  请相信我,不开心都属于过去,我们的安叔和辛爷是天生一对,注定要治愈彼此,制霸歌坛的,送上发糖小能手大心的晚安吻一枚,么么哒!


第54章
  千禧年。
  顺利度过了所谓的世界末日之后, 人们似乎终于从浮躁中重新沉静下来,不管生活有多平淡, 总好过于没有明天。
  可对于刚满十六岁的少年庄景安来说,宁可没有明天。
  庄北望, 对景安母子来说有如泰山的那个男人没了。
  他死了,死于一场本该和他毫无干系的火灾。
  在从派出所下夜半回家的路上,一个老旧小区线路老化引发的大火,他二话没说地投入了救援之中, 第一次抱出来个七八岁的呛了浓烟的男孩, 好不容易心肺复苏救醒了,又听说还有个不满2岁的弟弟在隔壁。
  庄北望再度返回救人,结果,没能回来。
  得到消息的时候,正读高二的庄景安与母亲白曼贞刚刚在酒店餐厅用完早餐, 准备回楼上拿行李与演出服——下午他将代表南方赛区参加国际青少年钢琴大奖赛。
  那时候, 手机还没有普及,酒店大堂经理犹豫地喊住白曼贞, 问她是否认识庄北望。
  无论多少年过去, 庄景安都无法忘记在那个炎热的夏日里, 那种从脚底心泛上来的寒气,直通天灵盖。
  身体原本就孱弱的白曼贞昏厥了过去。
  直到坐在急诊室外, 庄景安才发现裤兜里原本叠得整整齐齐的参赛通知书已经被手汗蹂|躏成一团废纸。
  白曼贞多年的心疾发作,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终于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四天之后, 看着歪在病床边,因为正在发育而又白又瘦的少年与年轻时的丈夫酷似的面容,终于落下泪来。
  泪水掉在庄景安的手背,凉的,他醒来了,看着素来仪态高贵的母亲凌乱的头发,他说:“妈,爸火化了。”
  白曼贞无声地将嗓子沙哑的少年抱入怀里,泣不成声。
  母子俩回到S市,从老街坊周达家里接回了庄北望的骨灰盒。
  葬礼是周达操持的,到场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他叫不上名字的陌生面孔,三教九流,什么样的都有。
  周达说:“庄叔是我救命恩人,他不在了……往后有什么难处跟我说,我一定赴汤蹈火。”
  白曼贞像一个字也没有听见,抱着盖着绸布的骨灰盒如失心傀儡。
  庄景安问:“他救到人了吗?”
  “救了个男孩,想回头救他弟弟的时候……没能出的来。”周达说,“那家是个女人带着孩子住,当晚大人不知道去哪了,就两个孩子在家。”
  庄景安不关心那家是什么情况,他只想知道,那个在母亲心里英雄一般的男人死得值得不值得。
  可就算知道他拿命救回了一个小男孩,庄景安依旧无法断定值不值。
  事实上,少年期的庄景安,对于庄北望一直都怀着难以言说的感情。
  在景安看来,因为右眼失明而从刑警一线退居片警的庄北望就是狗拿耗子的典范,听闻当年白曼贞身怀六甲,将为人父的庄北望因为插手涉|黑案险些丢命,差点害得妻子小产……后来,在景安的印象里,这个英雄主义作祟的男人从来不懂得明哲保身,总是将自己置于险境。
  白曼贞说:你的父亲是英雄。
  在家里的单室间的玻璃再一次因匪徒的打击报复而被砸碎之后,愤怒的庄景安口不择言地说:“他是你的英雄,不是我的,我只知道如果不是他得罪了那么多人,我们就不会被人这样对待!”
  白曼贞给了儿子一巴掌。
  这也是一向温柔的她生平唯一次对孩子动手。
  她说服不了庄景安,庄景安也无法改变母亲对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的深情。
  所以庄北望去世之前,父子俩十数年如一日的,不太亲近。
  时至如今,庄北望撒手人寰,白曼贞旧病复发,原本天之骄子的庄景安奔走于校园和医院之间,能维持学业成绩良好已着实不易。
  家里的钢琴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就算他坐在钢琴面前也弹不出一首完整的调子来。
  直到有天放学归家,推门进屋的时候,庄景安看见那架被白曼贞爱惜了几十年的钢琴被人砸断了琴腿,钳断了弦,宛如残躯。
  他知道,生活里最后的一丝宁静也将一去不返。
  庄北望帮过很多人,所以葬礼上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但为此,他也得罪了很多人。
  这些人在庄北望在世的时候,惧于他的威名,只敢像黑夜里的老鼠偷偷摸摸地捣乱。等他死讯传出之后,那群宵小就有恃无恐地倾巢出动了。
  不知是在什么人的授意之下,来自城市阴暗角落里的挑衅与伤害从此看不到头。
  门锁换了无数次,依旧三五不时被砸。
  家里早已经没有一处不曾被翻的地方,即便报了案,也因为每次都是不同的人作案而始终毫无头绪。
  以至于,每天放学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庄景安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今天能安安稳稳地坐下来吃一顿饭吗?
  白曼贞仍旧在酒吧里打工,挣钱养家,只是比起从前,她犹如幽灵般苍白,不言不语,只闷头调酒,做事,对于来自客人的或善或恶的打听统统聪耳不闻。
  后来,曾与她共组乐队的叶展眉听闻庄北望出事之后回过S市,提出让她带着庄景安去B市重新开始,但是白曼贞几乎毫不迟疑地拒绝了。
  “这里是他的家乡,也是景安的家乡。他已经不能守护这里了,我不能再让他的儿子背井离乡。”她说。
  于是,白曼贞和庄景安始终守着那个小小的家,那架坏了又修好的钢琴,和那个曾经从不入镜却终于在去世后进了黑白相框的男人。
  对于那些恶意报复的人,白曼贞的态度是无视,捡起破碎的碗,叠好碎片,对攥紧了拳头的儿子说:“我去找锁匠。”然后轻轻合上锁头破损的房门,离开。
  庄景安则与她完全不同。
  他恨庄北望留下烂摊子然后一去不返,但更恨对此无能为力的自己。
  这种恨,日复一日的被压抑,然后滋生……
  终于在升入高三的那个夏天,提前放学回家的他撞见了正在他的家里,拿剪刀胡乱裁剪白曼贞的贴身衣物的几个小流氓。
  脑海中一片空白。
  事后回想的时候,庄景安已经不记得细节,只记得那种没顶的愤怒。
  那一次的械斗里,两个小流氓里一个从此成了独耳,一个险些肠穿肚漏的丢了命。
  因为“不过是入室行窃,而且初犯”,所以庄景安……防卫过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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