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凌厉的挑眉看她，心想，有什么不敢，我想打你很久了，你欠我的，太多了。
施凝珊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突然这种动作，也惊住了，之后是又惊又气，我想，她大概这辈子也没被人这样打过吧，一想到心里就一阵暗爽。
施凝珊抬手刚准备继续给我一巴掌，顾子墨却突然出手，拉住了她挥在半空的手。
我的角度，正好看见司少臻的手也抬了起来，似乎也想要制止施凝珊，但是慢了一步。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已经无所谓了是不是？早就没关系的人，趁早断了念想的好。
于是我抬手，在施凝珊脸上又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晰落下，施凝珊满脸惊愕，另外一张脸也浮现出了五个清晰的指印，两边脸正好对称。
施凝珊满脸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空出来的手指着我颤颤巍巍的说：“你你你…”
“我什么？”我向前迈进一步，看着她说。
“你竟然敢打我？”施凝珊是委屈加震惊，一只手捂着红肿的脸，楚楚可怜的看着我，又准备去看司少臻。
“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厉声喊道，抬手又是一巴掌。
“念念…”司少臻走上前来神情犹豫的想制止。
我却快他一步，对着施凝珊说：“前面两下是正当防卫，这一巴掌，是替我妈妈打的。”
我清楚的看见司少臻的身影顿了顿，神色不明的闭了嘴。
司少臻，这笔帐，你没办法为我做主，我便自己要回来。
我要让你知道，让所有人知道，我苏念白，不是好欺负的。
“啪-”抬手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为了那次船上的杀害，我被你逼到岛上，险些活不下来。”
司少臻，那次我们一起漂到岛上，你对我体贴入微，还有那个预言，你抱我上船下船，强留我下来，抱着我入睡，你可还记得？
“啪-”
“这一巴掌是为的是之前你在房子里给我的那一下。”
司少臻，你赶来拦下了施凝珊，却没有任何实质性处罚，只是让她走，你可还记得？
“啪-”
“这一巴掌是为你陷害我，诋毁我的名誉，害我几乎不能出门。”
司少臻，那段时间，你好不容易花心思公关才把舆论压下去，你可还记得？
司少臻的表情已经变得难看，头低下去，默默不语，顾子墨的身影也颤了颤，看着我两眼通红，看着施凝珊却是愤怒。
我轻笑一声。
“啪-”
“这一巴掌是为的你找人想侮辱我，我几乎失去清白，以死相逼，如果不是被救下来。可能早就毁了。”
司少臻，那次是你救的我，你答应会让施凝珊付出代价，你放下工作亲自照顾了我好几天，你可还记得？
“啪-”
“这一巴掌是为的你再次找人杀害我，我挨了一刀，伤疤现在还在，那次我被秦尉囚禁，差点永远回不来。”
司少臻，那次你形容憔悴，满世界找我，几乎发疯，狠批了施凝珊一顿，我心里也非常感动，你可还记得？
我手颤抖发麻的看着施凝珊，心口的火几乎喷出来，施凝珊已经傻了一样的看着我，司少臻跟顾子墨也都看着我缄默不语。
我眼眶通红，身体也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使尽力气抬手给了怔然中的施凝珊最后一巴掌，鲜血幽幽的从她的嘴角流下来。
我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尽量平静的语气对她说：“这一巴掌，是还你刚才的恶语相向。你对我做过的事我一一拿了回来，已经算是便宜你。”
我认命的闭上眼睛，随后又睁开，有微凉的风拂在耳边，似铃声作响，悦耳动听。
“从今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
司少臻的脸也变得惶惑，凄然，他伸出手似乎想拉住我，但是又像是拥抱。
顾子墨已经早他一步揽住了我，我靠在他怀里，听见顾子墨颤抖的声音喊了一声“念念”，随即又用力紧了紧这个怀抱，我抬头示意他没事，低下头却眼睛清明平静的看着司少臻。
司少臻，从今以后，我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该还的我也还了，该拿回来的我也亲手拿回来了，
只是，你真叫我失望。
“苏念白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施凝珊发疯一样的喊道，随即冲上来，有一股同归于尽的架势。
顾子墨早已经察觉到，揽着我往旁边一侧，司少臻也及时拉住了施凝珊。
“司总，您还是带着施小姐去看看吧，别留下伤，婚礼上不好看。”顾子墨对着施凝珊臃肿通红的脸冷冷的说。
“少臻！”施凝珊已经满脸泪水，似乎不满司少臻拉住他，委屈的对着司少臻撒娇，只是那样原本娇媚的表情，此刻在她脸上表现出来，却是前所未有的怪异。
“走。”司少臻不容置疑的下发命令，看也没看施凝珊，径直拉着她走开，末了留给我一个歉疚又留恋的表情。
我转头埋在顾子墨脖子里，不去看他，也表明了我的态度。
正文 第103章 宁愿丢脸
我跟司少臻之间，大概就到此为止了。我想。
司少臻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走了。
直到他们走远，我才松了一口气，腹部传来一阵疼痛感。
“念念，原来你以前受了那么多苦，要我说，就不该便宜施凝珊那个女人！”顾子墨忿忿不平的说。
我伏在他身上，抓紧了他的袖子，一只手捂着肚子，痛苦非常的喊：“子墨。”
顾子墨这才看见我的异常，连忙神色紧张的托住我的身子，说：“怎么了念念？你怎么了？”
“肚子…好疼…”我咬着牙对他说，刚才司少臻和施凝珊在场，我不好表现出来，害怕怀孕的事被司少臻知道。其实那几巴掌伤到施凝珊的同时，也伤到了我。
我开始后悔自己的举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
又在心里嘲笑起自己来，之所以会这样做，原因也是因为那个人吧。
想看他的反应，想让他知道自己所受的苦，想决绝的一刀两断，让他永远记住自己。
就当是私心的惩罚吧，谁让我心眼这么多。
顾子墨此时已经把我抱了起来，快步的往病房跑，嘴里说着“念念，你要挺住。我们去找宋医生。”
我靠在他怀里，嗅着春天的味道，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这次，是妈妈任性了，原谅妈妈好不好？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来。
我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没有一朵白云，空气中还有好闻的植物清香。
大概是子墨身上的吧，我想。
不知道春天，什么时候才能来呢。
醒来顾子墨正坐在床头专注的看着我，满脸写着关怀和心疼。
“你醒了。”顾子墨帮我拿了个靠枕垫在背后，扶着我坐起来，我小心翼翼的贴着枕头坐好。
“孩子没事吧？”我平静的开口询问。
这次的事情是我自己有分寸，所以没有过多担心。
“你还知道你怀着孩子啊，打人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呢？”顾子墨没好气的帮我掖好被子，然后起身帮我倒了杯热水，递到我手里。
我握着温热的杯子，对他笑笑说：“我有分寸的，而且那个时候，她不是要上来打你吗？我想你一个男孩子肯定不好动手，所以只能由我来了，我不能让她打你啊。”
我极为认真的说，的确，如果不是因为施凝珊那种行为，如果不是因为她再次触及到了我的底线，逼得我忍无可忍，我也不会出手给她那么大的教训。
全部是她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早知道你这么不要命，我宁愿被她甩一巴掌丢点脸，也不会让你出手，还好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不然我不得内疚一辈子？”顾子墨言辞恳切的教训我，颇有点小大人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顾子墨明明比我还大上几个月，但是在我面前总感觉他像小孩子一样。
也许是在老房子里的那段日子吧，我们俩一直做彼此的朋友，依靠，一直把对方当成唯一信赖的伙伴，而且他常被欺负，也是我帮他欺负回去的。
所以才会有有一种，身为姐姐的感觉吧。
但是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宁愿被施凝珊打，宁愿丢脸，也不想冒着让我可能流产的危险。
谢谢你，子墨。
如果换做那个人，他肯定不会像你这样为我吧。
“子墨…”我歉疚又自责的耷拉着脑袋，不敢再顶嘴，知道自己确实做过了，他生气也是应该。
身为一个母亲，我的确失职。
但是孩子，妈妈答应你，只有这一次，以后妈妈不会拿你去冒险了。
“身为一个孕妇，短短几天之内动了两次胎气，你还有没有一点孕妇的自觉了。”顾子墨像个教导主任一样喋喋不休的教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