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要发生什么,我并不排斥跟他有接触,只是不想这么快。
不想他着迷的是我的身体,而不是我。
我害怕这点。
司少臻温柔的动作让我几乎睡着。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司少臻打横把我抱了起来,眼前的世界就天旋地转,变得不一样了。
我猝不及防,差点摔倒,惊呼一声急忙抓住他的脖子。
“放心。”司少臻则是气定神闲的说,嘴角挂着微笑,一步一步走向床边。
我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砰的跳。
浴巾扯落在地上,司少臻掀开被子把我放到床上。
“你重了。”司少臻调笑的说。
我蓦地红了脸,窘然起来。
“是好事。”他又说。
我心里一甜,侧过身去,他顺带扯掉浴巾,赤果果的钻进来。
两个人的皮肤火热,贴在一起。我可以闻见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清香,头发上的松露香味。
司少臻的口勿落在我的右臂上。
一阵濡湿,我才侧过头看他,司少臻心疼的看着我的右臂。
那里有道伤口,司少臻亲过,轻轻的用大拇指来回抚摸。
那是那一次,施凝珊雇人刺杀我,我中了一刀,伤在右臂,不严重,留下了一圈淡粉色的伤口,而且恰恰好是月牙形。
“疼吗?”司少臻撑着脑袋,转过来非常郑重的盯着我。
我被他的郑重震慑的不敢说话,我摇摇头。
其实会疼的,下雨天会疼,不经意碰到会疼。
伤口就是伤口,就算愈合了,它带给你的痛苦还在,它的痕迹还在,永远无法消弭,就是你曾经受过伤的证明。
“念念,你知道吗?那回我看见血迹的时候几乎疯了,害怕你死了,怕的要命,一方面劝自己你不会死,一方面又想你死了怎么办?”司少臻看着那道伤口,不停的抚摸,然后又在上面留下一口勿。
“我没想过,自己会害怕成那样,浑身颤抖,在公司的时候我想到了毁了施氏给你报仇。”司少臻盯着伤口,像是自言自语。
我的心里无比震惊。
司少臻,他竟然曾经有过那样的想法,想毁了施氏替我报仇,那不是他的助力吗?
为了我,他愿意那样吗?
“所幸后来你没事。”司少臻庆幸的说道,仿佛劫后余生一般。
我忽然意识到,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完整的对我吐露心迹,对我表明他的懦弱与害怕。
司少臻叹了口气,然后帮我扯过被子,盖上肩头,他也躺下,摸索着在我的背后抱住我。
他的腿贴着我的腿,光滑的像条鱼,又不像。
我并不想这样形容司少臻,他跟别人不一样,肌肉很紧,是经常健身的成果,腿上的肉紧实有力,而且刚洗完澡,灼热的有点烧人。
我动了动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
“别动。”司少臻温柔的气息吐在耳边。
他一说,我就醉了。
司少臻关了灯,黑暗中,他俯过来浅口勿我的额头。
我想,如果他要干什么的话,我不会拒绝。
但是他什么也没干。
他只是轻轻的抱着我,然后说:“念念,我不会再让你痛。”
我的心像蝴蝶一样轻轻颤抖。
“嗯。”良久,我才这样回答。
司少臻的脑袋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像小孩子一样,眷恋的姿势。
“晚安。”他说。
“晚安。”我回。
他的呼吸在黑暗中近处响起,我也才安心的睡着。
爱人的呼吸,就在身边。
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第二天,等我醒来的时候司少臻已经去上班了。
房间里放着燕窝粥,保温杯装着。
桌子上还留着纸条:
早点把身体调养好,我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我看着,不禁后了嘴角。
原来不碰我就是这个原因。
真正的爱,大概就是这样吧。
等我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尝了一口燕窝粥,就知道是司少臻做的。
他的厨艺,我牢牢记在心里。
幸福感油然而生。
待在家里也感觉不一样,以前只觉得它是栋房子,现在觉得这里是个家,是我跟我的爱人日夜生活的地方,我们的点点滴滴,所有回忆,大部分都在这里。
我在这里守护着家,等他回来。
佣人对我的态度也不一样,比以前更恭敬,更像是对待女主人的态度。
我兴奋至极,奈何身体不好,很多事情不能做。
原本这些事我是不知道,可是每当我干点什么的时候,管家就会及时出现在身边,毕恭毕敬的说:“苏小姐,少爷说了,您需要休息,不宜劳动过度,这种事交给下人就行了,您还是回房休息吧。”
我磨个咖啡,管家出现:“苏小姐,少爷说了,您…”然后就有人从我手上接过咖啡机。
我整理下衣柜,管家又冷不丁的出现:“苏小姐,少爷说了,您…”然后就有人从我手上接过衣服。
……
我正准备浇个花,管家又飘过来:“苏小姐,少爷说了,您…”
“够了!”我终于忍无可忍。
“我只不过是身体需要调养,又不是残废。”我对着他无语的说道,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
虽然司少臻这样在乎我体贴我我是很开心,但是也不能这样过头啊。
简直没有任何自由可言,比坐牢还难受。
“苏小姐,少爷说了,您的身子不能劳累,调养好了,尽快给少爷生个孩子。”管家一本正经道。
我一个手滑,手里的水壶几乎就掉落下来。
等我到楼下沙发上准备看会儿杂志,管家也跟着下来,寸步不离。
我有点急躁,直接冷眼斜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又干什么?”
他身后,一个佣人立马上前来,手里捧着食盒。
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少爷吩咐炖的乌鸡汤。”管家端着白色的瓷盅,一本正经的低着头说道。
我心里不甘的喊了一声。
怀孕的时候天天喝这些补品,现在还得喝,闻到总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这是少爷亲手煮的粥。”管家一本正经的。
我瞥了两眼,看上去很美味,不甘不愿的接到手里。
司少臻的手艺,不能不喝。
想到他早点起床给我做饭煲汤的样子,心里就泛起一阵甜蜜。
终于喝完那盅好喝的乌鸡汤之后,我看了会儿书,到司少臻的书房坐了坐。
正文 第148章 破损的旧照
司少臻的书房一向是他办公的地方,我也很少进,躲到这里,有难得的清静。
我抚了抚头发,坐在桌子前。
司少臻的用具一一摆放在桌子上,黑色商务签字笔,A4纸,哦,对了,上个月添了一架打印机,搁在房间的角落里,方便司少臻办公。
这栋房子,越来越像家了。
我轻轻抚过司少臻平常用过的纸笔,一点一点感受着他的气息。
他有时间会连毛笔字,写得一手好硬笔,不过这段时间不怎么见他练,收在柜子里整齐的摆放着。
书架上搁着经济学管理学之类的书,跟他的工作相关,还有一些毛笔帖子,全国各地的异志奇闻。
还有一些杂书,《基.督山伯爵》、《雾都孤儿》、《瓦尔登湖》…双语合版,金色暗沉的厚书壳包裹着,安安静静的躺在书架上,看起来很久都没动过了。
我伸手去够那本金色的《雾都孤儿》,外封看起来挺新,毫无伤痕,但是一打开就能看见里面的页面破损,应该是经常翻看的缘故。
我随意的翻动纸页,想象着司少臻漂亮修长的手指在上面翻动的样子,心里有一阵暖流流过,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又酥又痒又兴奋,心脏也因此有力的跳动。
我以前从没有翻过他这些书,不知道原来翻看他动过的东西是这种奇妙的感觉,就像我们之间打破了时间空间汇聚到了一起一样,在某一时刻心灵相通。
突然,一张彩色的纸张从书里掉出来。
我蹲下,捡了起来。
是张彩色照片。
而且是张残损的照片。
照片里,穿着西装领结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男孩,面带笑容,旁边站着一个同样装扮的男人,看起来是小男孩的父亲。
我定睛一看,照片上小男孩的笑容有些熟悉。
再仔细看看他的眉眼,我恍然大悟,这是司少臻小时候。
可是尤为奇怪的是,照片上的司少臻鼻子看上去,没有现在这么立体,缺乏深邃的美感,看起来单薄。
只是,为什么这张照片要撕掉呢?
那被撕掉的那一部分,应该就是他的母亲了。
可是为什么要撕掉呢?难道是因为他母亲出什么事了,怕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