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他如葱般削瘦又白皙的指头,还透着一股香气,我的心就漏了一拍,变的有些煩躁。
司少臻只是眼睛笑了一下,在我不知所以的眼神里,把手指挪了挪,一路向下,指着我的心口。
我一愣。
他想说的是,他喜欢我,是因为我的心?
我不知道自己表达的正不正确,只是有些微愣,不理解又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可以说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男人了,可是在面对他的时候,我还是会脸红,会心跳加速。
司少臻笑着摇摇头,没有回我的话。
我更郁闷了,问道:“什么?”
司少臻拿起手机敲了一句:“我喜欢你,无关其他,就是喜欢你这个人。”
蓦然听到这样的情话,我有些惊讶的望向他,而司少臻却直勾勾的看过来,眼睛里写着的,明明是笑意。
我愣了愣神,司少臻的手已经重新压上了我的嘴唇,手指头是温软的,干燥又带着香气,让我的身子也跟着软了软,我才想起来,他的手刚才一直压在我的心口上没拿开。
我正想问,手机响了。
我一看,司少臻发过来四个字:我想親你。
我顿了顿,看向他。脸上还烧着,心已经被填满。
“我…”我低着头,结巴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舌头像打了结似的。
司少臻按压在我唇上的那只手却毫无防备的伸了进来,我一个猝不及防,张开嘴,就感受他,一根细长的手指在我嘴里,正贴在柔软的舌头上。
这个认知让我瞬间炸了起来,浑身血液冲到头顶,身体僵硬起来,不敢乱动,两只眼睛无意识的看向司少臻,却突然看见他正眼睛清亮的盯着我,眸子里像是能溢出水来。
我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现在还身处医院,忘记了他正以什么样狼狈的姿势坐在我身前,忘记了他的麻烦,只有他那双清亮的吓人的眼睛。
呼吸也滞了滞。
手机上收到一条消息,司少臻发过来的。
先取点利息,剩下的,以后再取。
司少臻的绷带很快就拆了,但是不像他说的只有两天,而是等到第三天才拆下来。
医生的说法就是,这样对伤口有利。
我跟管家就站在病房里,看着医生一圈一圈的给他拆下绷带,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那个伤口也不知道多大,司少臻看了,会不会介意。
无论如何,我肯定要安慰他的。
绷带拆下来以后,我的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动手术,司少臻的头发剃光了,头顶光秃秃的,虽然配上他那张脸,看上去依旧很好看,但是却有些突兀,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一般,痛了起来。
更何况,他头顶上那个狰狞的伤口。
一条长有十厘米的疤痕,狰狞的伏在他光秃秃的头顶上。
我捂着嘴,忍不住掉下眼泪,
上帝对他,有些太残忍了。
正文 第240章 我想做翻译
司少臻在商业上一直奉守诚心诚意,待人待物不像他那样清冷的性子一样,虽然没有很好,但是也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
这些年,他也会拿钱出来做做慈善,只是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相对于其他商人,司少臻的行为简直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了。
我实在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要遭逢这种苦难。
司少臻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向了我。
我整理了心情,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以后要注意,这段时间不能碰水,少说话,不能做剧烈运动。”医生把绷带放到旁边的护士拿着的盘子里,吩咐了一些话,然后便和管家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司少臻。
他对我笑笑,笑的很轻,看上去就有些疲软无力。
他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轻声说道:“念念,坐过来。”
我耳朵里只有他那嘶哑飘忽如云雾的声音,心神已经被他牵引着,不知所以了。
等到自己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对上他近在咫尺的清亮的眼眸时才醒悟过来。
“少臻。”我紧抓着他的领口,有点不确认自己看到的。
“嗯?”他尾音上扬,眼神含笑的凑过来,说话的气息就扑在耳边。
我愣了愣神,不经意间看到了他头顶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宛如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一样,不合时宜的停在他的头上,跟他的飞扬俊逸形成鲜明对比。
司少臻脸上的笑容收了收,问道:“很难看?”
我见状,摇了摇头。
“疼不疼?”我抱紧了他的腰肢,整张脸贴上去,听见他清晰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耳膜。
“刚开始会疼,现在已经不疼了。”司少臻摸了摸我的头发,略带笑意的说,
怎么可能会不疼,看到伤口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这么长的伤口,一定痛死了。
“只是,我可能要丑一阵子了。”司少臻声音压的低低的说。
我闻言皱了皱眉头,刚准备起身告诉他不丑,司少臻就把我再往他怀里压了压:“不过,你不许嫌弃。”
我躺在他怀里,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咯咯笑了起来。
“放心,过一段时间头发就长出来了,我不会让你的新郎以这种形象出现在婚礼上的。”司少臻含笑的说道,语气却没半分玩笑。
我一下子从他怀里跳起来,惊讶的看着他。
司少臻的眼眸很温柔,对着我的时候全在笑,嘴角也是上扬的,看上去一点不像遭逢苦难的人,反而像是有什么高兴的事一样。
司少臻见到我惊讶的样子,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笑了笑,然后看着我,戏谑的问:“你都说了我是你的人,还准备反悔吗?”
我立刻醒悟过来他说的是那天发生的事,我死皮赖脸说的那番话。
当时,只是一时冲动…
我心疼他,所以一时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脸上烫了烫,我张着嘴久久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现在收回还来不来得及…?”
司少臻笑着勾了勾鼻子,转眼就把我重新抱进了他怀里,笑着说道:“来不及了。”
我还没问他什么意思,司少臻就把我的头往他心口上按了按,继续说道:“这里说他不接受。”
我脸上更烫了,脸往他怀里埋得更深。
心却变得甜起来。
司少臻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进入休养时期,所以公司的很多事情他要开始着手打理,这段时间他都是躺着,又不能说话,落下很多事。
绕是如此,他还是抽出时间来陪我吃饭,一日三餐,都不会少。
当然,由于是他生病,吃的都是清淡的,主食也从米饭变成清粥。
“我怎么觉得你这段时间瘦了?”
正在吃饭,司少臻突然停下来,伸手捏捏我的脸,认真的说道。
“有吗?”我摸摸自己的脸,丝毫感觉不到。
虽然这段时间照顾他,也因为他耗了不少心神,中间还晕过一次,当然,这个他不知道。
但是我的一日三顿都没有少过,因为胃不好,所以我对自己每餐吃饭,吃饭的时间,都是很仔细的。
“这段时间陪我吃这些,太清淡了吧?”司少臻停下来问。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没有啊,清淡点好,我挺喜欢的,你没看见我每天吃多少。”我笑着又舀了一勺粥,大口的往嘴里塞。
司少臻笑了笑,说道:“其实你不用迁就我,我们不用吃的一样。”
我委屈的皱着脸,糯糯的说道:“可是也想跟你吃一样的。”
司少臻无话可说了,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温柔的说道:“等我好了,陪你去吃小龙虾?”
“好!”我一听到喜欢的,马上兴奋起来,说完又意识到司少臻还在一边,就缩了缩脖子,又重新说了句:“好。”
司少臻笑的更甜了。
饭毕,司少臻就坐在病床上一边处理公司的文件,一边开视频会议,他戴着耳机,看着手里的文件,时不时抬起头看看电脑里的画面,神情认真而专注。
因为头发被剃掉,我起初还担心他会因此有阴影,但是司少臻果然比我想的坚强太多。
当我思忖着给他买顶帽子,问他喜欢什么样的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我为什么要戴帽子。
我一下子就被他噎住了。
看来是我担心过多了。
即使是这种造型,司少臻也是好看的,气场依然摄人,没有半分改变,
我无事可做,就拿了本书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这个病房早就被管家布置的如同他的小办公室一样,设备齐全。
“你还去工作吗?”
我听见司少臻的声音恍惚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发现,他是在跟我说话。
司少臻的会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他摘了耳机,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着文件,柔和的光线打到他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却突然出现风花雪月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