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我才不信。
普通人哪儿有昨晚才受到那样的打击,今天早上就没事人一样过来打招呼的。
这个陈诚,不简单。
没能看到日出,最失落的莫过于纪念生,在船上用了早餐,然后我们就收拾东西准备一起回去。
每个人家里都派了司机来接,说是昨天晚上下了雨,不放心。
我把包背在身后,余光瞥见陈诚走了过来。
“我送你回去吧。”陈诚伸出手要帮我拎包,整个人彬彬有礼。
“不用。”我冷冰冰的拒绝他,同时身子往旁边让了一下。
远处还站着纪言他们,正在往这边看,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我收回目光,陈诚还是那副微笑的样子,十分得体。
我很讨厌他这种人,虚伪,不把自己的情绪露在脸上,任谁付没办法轻易看透他,他似乎只会让你看到他愿意让你看到的那一面。
心中念头一转,我又转向他,立直了身子,笑着问:“你想送我回去?”
陈诚愣了一下,脸上才浮现出那种得体的温润笑容,点点头说道:“不知道你家里有没有来接你,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跟你在一起我才不安全!
我在心里默默腹诽,面上还是保持安稳,看着他狡黠一笑,回答道:“好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好。”陈诚粲然一笑,眼睛都亮了起来。
早上江远把关于陈诚的资料全发到了我手机上,我点进去,整理的条理清晰的,从他的小时候说起,言简意赅,还有他出国的事情,
大概扫了一眼,我点了保存,待会儿再研究。
趁着陈诚去开车的空当,我掏出手机给江远打电话:“待会儿不用来接我,跟着陈诚的车。”
天空开始放晴,澄澈无比,沙滩上的沙子细软,海浪拍到岸边,哗啦啦的响,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泛着光,显得无比璀璨。
正文 第337章 陈诚的过去
“想听什么歌?”陈诚把手机蓝牙接上,手指快速的翻动着手机页面,侧过头来看我。
我系好安全带,目视前方,淡淡的回答道:“不用,我不喜欢吵。”
其实不是不紧张的,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是谁,不知道他的一切,这么冒冒然的就爬上他的车,如果他真的什么也不顾的耍手段,我是真的没有防备的。
好在江远他们跟着。
“怎么,小白,你家里没人来接你吗?”陈诚边打方向盘边笑着问。
“我没家人。”我冷冷的回答他,一边透过镜子暗暗观察他的反应。
很失望,陈诚脸上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浮起歉意,颔首诚挚的说:“对不起。”
我冷冷的瞥他一眼,不作声。
我转眸,看见车上挂着晴天娃娃,做工精细,车子开动的时候微微晃动。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伸手想去拿,耳边传来陈诚的厉喝:“别碰!”
我惊诧的回过头看他,又看了一眼挂着的娃娃,悻悻的缩回手。
“抱歉,这东西对我很重要,我从来不让别人碰的,刚才情急了一些。”陈诚歉意的点头。
“没关系。”
不知为何,他的态度反而让我生出好感,做不出冷言冷语的样子,不自主的放软了声音。
这个,是什么东西,他怎么这么紧张?
江远给我发来的资料上显示,陈诚是后来搬到这座城市的,老家在南方的一座小县城的乡下,算得上是山沟沟里,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搬进了城里。
这是一个疑点,据说是为了他的学业才搬过来的,可是据江远的调查,他家以前根本没钱,住的是土房,算得上是贫困家庭了,而且家里除了他妈妈没有别的劳动力。
这样一个贫困的家庭是怎么在他上大学的时候突然就有钱搬到城里,还住上了商品房?
陈诚家里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只有他和她母亲相依为命,也是个苦孩子,但是从我认识他以来,他的举止谈吐,没有一处像是从那种地方来的,反而更像是富家子弟。
总之他身上透着种种古怪。
履历是没得挑,小时候虽然上得学校不好,可是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的,拿的奖也不少,不然也不会考进这所学校。
没有女朋友,身边追他的女生一大堆,但是他一直绅士的保持着距离,朋友倒是一大堆,但是亲近的也没有。
怎么看,这份身世都完美到无可挑剔,无论是学历还是感情经历,都可以称得上炙手可热了。
可是,这么完美的人,真的存在吗?
调查中,陈诚还出过国,就是这两年,参加一个比赛,去的法国巴黎。
司少臻也在法国。
这种神奇的巧合让我心头隐隐不安,有人要害他,而且,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这不是好兆头。
“听说你是这几年才搬到这里来的?”我开门见山的问。
陈诚在开车,专心致志的看着前方,头也没偏,淡淡的回答:“嗯,之前一直住在乡下,我考上大学我们才搬到这里来,一来方便我照顾妈妈,她身体不好。二来,也方便我上学。”
哦,资料里提过,他妈妈身体不好,三天两头住医院,但是什么病,医院给的解释却是普通的老年人操劳过多,身体不好而已。
古怪,处处都是古怪。
陈诚无权无势,为什么,她妈妈明明三天两头往医院跑,江远却什么病也查不出来。
身体不好,说出去没人信。
“之前住在乡下…我还以为你是城里的孩子,你看起来…不像长在乡下的。”我歉意的笑笑,小心翼翼的试探。
“噗”陈诚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可以把这个当作是对我的恭维吗?”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车子已经驶入市区。
“其实好多人都这么说过我。”陈诚温文尔雅的笑着解释,看上去更像是家教严格,知书达礼的富家少爷。
我看着他的侧脸,听见他继续说:“我爸爸很早就因为赌博入狱了,这世上,只有我跟妈妈相依为命。”
他的神情看不出来悲伤,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饶是对他没有什么好感我也不敢轻易说话了,安慰?或是表示同情?不,这都不是他想要的。
在这种时候,他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正常的目光,一份平等的对待,他不需要谁的怜悯,也不需要谁为他叹息,他需要,只是作为聆听者的一份沉默的尊重。
毕竟谁都不是他,谁也没办法说自己感同身受,这种事一向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
其实某些程度,我跟他,还是有点像的。
跟妈妈相依为命的长大,从本质上说,我们都是颠沛流离的人,只能靠自己,只要自己不倒,世界就能撑起来。
狭小的车内,我却突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轻笑了一声又该,,轻松的说:“搬过来也是我强烈要求的,妈妈身体不好,我走了没人照顾她,她本来也不愿意,后来敌不过我软磨硬泡。”
他说着苦笑了一下,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是一种让我觉得亲和又陌生的气质。
是我,眼花了吗?
“那你家住在乡下,那个时候,应该不富裕吧?”
“嗯,不富裕,最穷的时候,饭也吃不上,靠着村里别人家的接济过日子。”
陈诚淡淡的说着,虽然这些事情无异于揭伤疤,但是在他说起来,好像没有很轻松一般。
只是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
“那你怎么在这里买房子的啊?不是应该没有钱吗?”我缓缓问道。
他愣了半秒,才很确切的回答:“高三毕业我参加了几场比赛,用拿到的奖金买的。”
奖金?
在这里买个房子少说都是要上百万的,他参加的,是什么比赛啊…
“哦,那挺厉害的。”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答案,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查到,我心里一下子失落起来,干巴巴的恭维了一句。
虽然他的身世很可怜,但是,就他可能对司少臻有威胁这一点,我不会放松警惕。
“你住在潮湖区对吧?”陈诚突然发问。
我迅速偏过头狐疑的看着他,厉声问:“你怎么知道?”
陈诚不好意思的笑笑,解释道:“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就是上次去那边做家教的时候,看到过你。”
我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跟他之间默默拉开一段距离,这个陈诚对我的掌握,远比我想象中多。
“呵,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好奇,你说你没有家人,但是住的却是潮湖区,我就想,你家里家境应该是不错的。”
我看他一眼,没有回话,转眼去看窗外。
一路上再没有说话,我脑子里不停的在思索,昨天晚上他身上的种种异常,他为什么要靠近我,是不是要害司少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