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不想惹事端,拖着简关垣往后门走:
“想吃四娘酸辣粉,后门走更快一些。”
哪里想到白璟刚刚从后门出去没多久,就在转角处见到司婳带着一众姐妹和宫芽谈话,一定是宫芽把自己被简关垣针对的事情告诉那个大姐大了,就凭简关垣的性子,没准又是一顿争吵,眼看司婳转过头往他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唯恐大姐大司婳是来找人算账的,白璟拖着简关垣就往相反的方向跑:
“快跑啊,那小寸头姐姐又来了!”
简关垣正在看手机上的短信,突然被好兄弟拉着逃命似的往后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身后几个女孩子的声音:
“大姐,白璟和简关垣跑掉了!”
简关垣觉得这声音还挺耳熟,往后看了一眼,果然见那天那位留了个大寸头的混混头子带着一伙姑娘冲上来,看样子是来给宫芽出气的,简关垣气上心头,甩脱白璟的手,嚷嚷:
“你跑什么。”
白璟只想留条小命:
“不跑还能干啥,打女人啊?”
说话间,几个女孩子已经把白璟的路堵住,喘着粗气抬手挡在白璟的身后:
“你跑什么跑!”
贵族学校的女孩子穿的还真是时尚,破了几个洞的牛仔裤上还拴着两条银链子,一晃一晃的碰擦出刺耳的声音,白璟站直了身子,又怕简关垣打女人,又怕和班级里的宫芽结梁子,开口说:
“好好好,我承认,今天是我垣哥对宫芽做的太过分,但……”
宫芽的小姨知道宫芽身体不好,以为她返校是返回原来的学校,把煲汤送到了值班室,司婳放学才收到值班室老师的电话,反正也要来三中找白璟,干脆来学校给宫芽送煲汤,本是准备来找简关垣和白璟和好,没想到宫芽回学校第一天就被简关垣针对,司婳瞬间火冒三丈,抬手撸撸袖子:
“简关垣,你丫吃了豹子胆了吧?”
白璟是被司婳打过的,那一圈熊猫眼他躲在被窝里偷偷冰敷了几个小时才能瞒混母亲大人撞到了桌角,现在又遇到这女霸王,不想再惹是非,挤眉弄眼的问宫芽:
“宫同学,你说,我们垣哥今天是不是就是想和你交个好朋友而已,只是方法没用对!”
宫芽先一步拉住要暴走的司婳,又看白璟一个劲的朝自己挤眉弄眼,到底都是一路人,不想事情被扩大化,点了个头:
“婳婳,有话慢慢说。”
司婳指着简关垣的鼻子开骂:“我可告诉你啊简关垣,我们家芽芽谁也不能欺负,我罩着,你敢动她一根毫毛试试?”
司婳撂下这句狠话没多久,路过的几个学生们看三中的简关垣被几个外校的女混混堵在了门口,二话不说,马上加入队伍里,嚷嚷着把自己的书包丢掉:
“怎么的,三中门口打人啊,我们垣哥是你能打的?”
“哪里来的小混蛋,欺负到我垣哥头上了?”
白璟心里那个懊悔啊,只差没有拿针把自己的嘴巴缝上,怕事情闹大对自己这个好学生也没什么利,急中生智,一抬手搭在大姐大司婳的肩膀上:
“误会误会,都是好兄弟,好兄弟。”
大姐大司婳留了个小寸头,看背影就是个妥妥的男孩子无疑,白璟自然学着那些和简关垣称兄道弟的学生们,笑的很是献媚,司婳看了看那双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抬手扫掉,轻咳了一声,转而听到白璟说:
“不是说要吃酸辣粉,一起一起。”
——
三中斜对面的小巷子里,有一家不起眼的酸辣粉小店,别看铺面小位置偏,却因为味道的原因上过本地报纸,每到放学之际,门庭若市,连座位都抢不到,和事佬白璟带着五个女生进去的时,迎来一众学生羡慕又好奇的目光,白璟抬着头在里面找座位,听到外面简关垣喊了一声,外面角落里小桌上的几个男生已经被简关垣吓唬走,可怜的蹲在花坛边上看着他们:
“来,垣哥,桌子让给你。”
宫芽站在司婳旁边,对他流氓样的作风不屑一顾,看到桌子腾出来,掏出纸巾把桌子擦的干干净净,招呼自己的姐妹们先坐下,自己走进去掏钱,被白璟一手挡住:
“别,这么多学生看着,男生买单是应当的,你只需管好你的那群姐姐们。”
白璟称呼她的那群姐妹为姐姐们,看他们个个穿的时尚成熟,并非好学生,莫名觉得后背一麻,问宫芽:
“宫同学,那小寸头姐姐,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吧?”
宫芽被白璟一句“小寸头姐姐”逗笑,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给姐妹们分口香糖的司婳:
“你还是叫她司婳,这外号会被她打死的。”
宫芽早先就知道司婳是来求和的,想白璟个性好相处,又和她一样是个中立者,说道:
“我的姐妹们是来求和的,你也帮着点?”
简关垣站在位置旁点了根烟,离收银台远,只看到那两个人低着头说话,谈论的还挺激烈,他莫名觉得有些懊恼,把目光落回桌子上,不一会儿两个人才一前一后的回来,看宫芽落座之前把凳子上的油渍也顺手擦了,切了一声,说她:
“大小姐那么嫌弃这个地方,不如早点回去?”
“我不嫌弃。”宫芽爱干净是小时候就养成的习惯,到了外面也是顺手的事情,几句话之间,酸辣粉已经一碗一碗的端上来,唯独没有宫芽的。
简关垣收敛了眉毛,将手上的烟灭了,把自己的酸辣粉推过去:
“吃一口?”
白璟正在大口吃酸辣粉,突然看到简关垣让食一样的把酸辣粉推给宫芽,眼睛瞪的老大,这是简关垣第一次和一个女生分享吃东西吧?
她一个人坐在四个成熟的女孩子中间,披散着一头黑长发,独像一朵白色的花儿,与这个喧嚣的世界格格不入。简关垣看到她动了动唇瓣,分明是想吃的不得了,却又因为某种规矩强忍着,把目光落到了别处,抬手推到简关垣面前:
“太油的东西,吃了不健康。”
她话音刚落,坐在面前的那厮已经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白璟以为他要发火,提心吊胆的看着他进了店面里面,再回来,手上拿着一瓶水和一个小空碗。
这人当着众人的面,耐着性子将矿泉水倒进空碗里涮了两遍,挑了一小筷子酸辣粉到小碗里,推到她面前:
“干净的,快吃。”
第四章
从酸辣粉店里回来,宫芽先去了司婳家一趟,躲在她家的洗漱间刷牙漱口,两个人做了那么多年的邻居,这还是第一次司婳瞧见她在外面乱吃那些油腻的东西,看她有些后怕,安慰她:
“怕什么,你哥又不在家。”
“那也有别人在家。”
在放学回家之前恢复早上去上学的状态,成了宫芽每日必做的事情,这次破例吃了几根酸辣粉,惦记了半天,不得已借了司婳家的洗漱间,想起吃酸辣粉时白璟说的那档子事情,司婳好奇的靠在门口问她:
“你听说过厌女症吗?”
宫芽摇头,没把这种病症和简关垣联系到一起,倒是司婳那丫头说的格外夸张:
“你看简关垣看我们五姐妹那种眼神,再说说他死都不和你跳舞这事儿,这不是厌女症是什么?”
宫芽不太理解司婳姐妹团里一众成熟夸张的打扮,“诶“了一声:
“我们是混混,谁都不愿意正眼看混混的。”
宫芽哦了一声,看宫芽说自己是个混混,笑起来:
“你才不是混混,我也不是混混,我就是喜欢和别人不一样!”
司婳飞扬跋扈的性子,齐耳的小寸头,无时无刻不再彰显她想要和别人不一样的个性,但在这个社会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谁又会觉得谁会是谁的影子呢?只是这一代的人被不少前辈们唾弃,成了倔强又个性的代名词罢了。
漱完口,宫芽擦了嘴巴,整理了衣服:
“我才不管他跳不跳,一个人我也可以跳的很出彩。”
司婳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腰:
“哟,你多久没练舞了啊,你还跳得起来不?”
司婳小时候和宫芽一起学过舞蹈,但那是很早之前了,被压腿疼的哇哇大叫的司婳从此决定不在学跳舞,只有宫芽坚持了下去,如今宫芽身段依然苗条,自己却成了个假小子,感叹岁月是把杀猪刀的同时,司婳也安慰她:
“喂,我这周五不去跆拳班,来给你当男伴练舞?”
“那也成。”
有个人陪练就再好不过了,至少目前音乐老师还没彻底放弃简关垣这个帅气的门面担当。
司婳赶在宫芽临走时问了一句:
“这次你们全班都参加,四眼田鸡也参加了?”
“参加了。”宫芽把书包背好,有些好奇的咦了一声,看到司婳插着腰说了一句:
“哎哟喂,戴个眼镜还跳舞,也不怕把腰扭了。”
宫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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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关垣不愿意和宫芽跳舞这事没有任何进展,隔日一早英语课代表林芝在校门口逮到了简关垣,逼着他在大操场上跑步,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