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舍得给我们放假,原来是要娶媳妇去了,要不哥去给你撑门面去?”
简关垣转念一想,竟然点头答应了:“那太好了。”
徐绍霆这厮真是会给自己找事做,简关垣家乡的订婚礼节繁琐又麻烦,他陪同简关垣过来这边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简关垣从床上拖起来,往头上系了个大红色的绸带,简关垣往他肩上放一个胆子,里面用红布铺盖,放了好几个红鸡蛋,他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觉得自己像是古代抬东西的匹夫,不太像是撑场面的,细问简妈妈才知这些是传统聘礼,要是找学业有成的来送,那是好上加好。
这么说,是简关垣这个兄弟看得起他了?
想到这里,徐绍霆这厮又美滋滋起来。
简妈妈早就听儿子说起暑假有提亲订婚的打算,盼了好久,一大早就精神奕奕,一路上发着红包在前方开路,嘴里念念有词,都是些吉利吉祥的词语,当然念叨最多的,还是那“早生贵子”。
——
“宫芽,不能穿白鞋子,要穿大红色的。”
作为有订婚经验的好闺蜜,司婳一大早就来到了宫芽家,看她竟然还躺在床上,马上把人从床上抓起来,把家里那些白色的鞋子都收了起来:
“提亲订婚都是大喜日子,穿白鞋子可不吉利。”
好闺蜜司婳更像是她的大姐姐,帮着哥哥宫岩一起张罗她的终身大事,宫芽被勒令不能出闺门,只能干看着司婳忙前忙后,进进出出的帮她跑腿,后来司婳放在她房间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叫了几声,没听到司婳的回应,看那上面写的是白璟的名字,便直接帮她接了电话。
白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倦意,听到是她接的电话,满是失落,哦了一声,问她:
“她是不是故意不接我电话?”
宫芽看司婳今天一切如常,以为他们夫妻两只是拌嘴,便说:“你们吵架了?”
“没有。”白璟淡淡然说了一句,“我们只是离婚了。”
宫芽愣了片刻,还从未听司婳说起她和白璟的事情,今天看她忙前忙后,还是那副开朗模样,握着电话追问了几句:
“这怎么回事啊,你们可都是对方的初恋啊,白璟,为什么……”
宫芽的话并未说完,便被从屋子里进来的司婳打断,一把将手机抢过去挂断,直接关机,笑着和宫芽说:
“你可别因为我和白璟的事情影响心情,我们是和平离婚,没有为什么。”
司婳显然不太愿意在这样大喜的日子告诉宫芽这种“触霉头”的事情,几句话之间就把这话题绕开,没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鞭炮声,司婳把手机收走,急匆匆的下了楼,吆喝了一声:
“哎呀,你未婚夫来了,你可以去窗台那看一眼。”
宫芽暂且把司婳的事情抛之脑后,赶紧起身去窗台那寻人,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里,简关垣的身影停在了他们家院落底下,邻居们围在他们门口讨要红包,好不热闹,有个穿着大红色裙子的小姑娘抱着简关垣的手喊了一声“新郎官”惹的简妈妈心里高兴,一连给她塞了好几个大红包。
他站在楼下抬起头,正好看到穿着大红色裙子的宫芽站在窗台边对她微笑,朝阳刚刚升起,泛着温暖的颜色,她的笑容映在他的心上,似微风拂面,带来一阵暖意,他将手放在嘴边,满脸欢喜的喊了一声:
“芽芽,我来了。”
这是放暑假一个多以来,宫芽第一次见到他,宫芽迫不及待想下去见他,结果刚刚穿好鞋子就被飞奔上来的司婳拦住,说要等简关垣进了家门,亲自来闺房里接她才可以出门,司婳说她:
“芽芽,矜持,矜持点你懂不懂?”
两个人谈了那么长时间的恋爱,还从未分开过那么长时间,宫芽说了句大实话:
“我们都一个月没见了,还不够矜持啊?”
话音刚落,带着未婚夫上楼的宫岩就轻咳了一声,暗自在心里头疼这位还没过门就猴急的妹妹,面色冷静的把简关垣带进来,要他用绑了红线的梳子给她梳头,看惯了平日里这人穿白大褂的模样,突然间瞧见他一身正装打扮,宫芽对上他的眼睛就害羞了,低着头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说:
“梳完我就能出门了吗?”
“可以可以。”大舅子宫岩一阵头疼,这是今早宫芽重复最多的问题了,好不容易回趟家,竟然那么不想呆在家里。
大男人哪里会梳头,简关垣把红绳解开,对着她那一头长发无从下手,被司婳笑着提醒了一句:
“我说简大爷,你当是真的想要给她梳个发型出来啊,随便比划比划就好了。”
简关垣没说什么,倒是被跟上来凑热闹的徐绍霆说了一句:
“我们家老简第一次订婚没经验嘛。”
“谁还不是第一次订婚来着?”
几个年轻人的对话惹的长辈们哈哈大笑,一屋子里全是喜庆的笑声。
——
这次订婚宫芽倒是不怎么累,也不知道是不是宫岩有意刁难,家宴虽然是在自家吃的,但收拾碗筷的后续却全是交给了简关垣一个人,宫芽等宾客们走了,撸起了袖子一起和他洗,说道:
“我估摸应该是没这道礼仪的,我哥匡你的。”
简关垣洗的心甘情愿,估计是怕以后把妹妹娶走了,让她干家务罢了。他这大舅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妹控,果然宫芽没帮着洗几个碗,大舅子就系了围裙进来,把宫芽轰出去了,两人大男人在厨房洗碗,宫岩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屋外花园里的绿植,问他:
“你这小子倒是动作挺快,亲家母说过年是个好日子,是不是准备那时候结婚?”
简关垣就是这么打算的,但听大舅子的意思是有些过快,唯恐他不高兴,便说:
“大舅子你觉得那天好?”
大舅子没有说话,低着头把碗筷放进清水里,清冽的水倒映着天边的夕阳,映出一双有些伤感的眼睛,他笑了笑:
“你自己心里难道没一点儿谱吗?”
简关垣明白了,刷刷几下把筷子洗干净,对他承诺:
“我会一辈子待她好。”
宫芽百无聊赖的在客厅等了许久,没见到洗碗的两人出来,干脆先回了自己房间给司婳打了一通电话,那个丫头接通了电话,竟然故意岔开了她问的那些问题,说道:
“大喜日子,提这种触霉头的事情做什么。”
“你是我闺蜜,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什么叫触霉头,瞎说。”
自司婳的父亲为国牺牲,这丫头心里就习惯了去藏事情,现在回想起来,这两人婚姻出现变故,应该是更早一段时间她就能察觉出来的,没想到这时候才知道,亏自己还是她的好姐妹,宫芽心里有愧,躺在床上问了她好些问题,不是出轨,不是背叛,那这婚姻到底是怎么走到尽头的?
宫芽百思不得其解,司婳本人也有些不太想说,几句话之间转了个话题,聊起了学生时代的事情,宫芽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听她娓娓道来,有些困乏,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到一觉醒来,外面天全部黑了。她起来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也不知道简关垣睡了没有。可是倒回床上一想起司婳的婚姻问题,宫芽便再也睡不着了,还是摸到了简关垣的房门口,想问问白璟有没有和他联系。
她蹑手蹑脚打开他的门,借着走廊的灯看了一眼,看那人安静的躺在床上,好像睡的还挺习惯,她本准备明早再来找他,刚刚抬手关上门,那个人就从床上爬起来,把人拖进去,抱起她就丢在床上。
宫芽吓了一跳,刚刚发出一个声音就被这人抬手捂住了嘴巴,嘘了一声,凑到她耳边吐气如兰:
“你竟然敢来找我,出息了,嗯?”
宫芽的脑袋刚刚沾到枕头, 那个人就以飞快的速度爬上床,踢飞鞋子,拉上被子, 一气呵成。
宫芽:“……”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过来找你?”
这人守株待兔的本事, 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简关垣搂着她的腰, 把她的脑袋往自己的怀里塞,笑着说道:
“这不是刚刚睡醒,看到有只兔子从自家门口过么。”
“你才是兔子。”
宫芽是来找他说正事的,她摸黑打开了床头灯,看着面前的简关垣, 这家伙竟然没穿睡衣, 这会儿正赤-裸-裸的露着上半身躺在她面前, 在昏黄色的灯光里, 她隐约还能看到这人结实的腹肌,完全想不通一天呆在实验室里的人是怎么强身健体的,还是有的人天生就有这种好身材?发现自己脑子里的话题已经想歪,宫芽赶紧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开, 红着脸躺回去, 却听这人在自己耳边轻轻笑了一声:
“我以为你喜欢关灯进行?”
宫芽被他的流氓做派挑逗的面红耳赤,抬起一只手捂着脸, 红着脸说他:
“你躺回去, 刚订婚你就不老实了!”
宫芽掰着手指头数,两个人同睡一床已经有许多次,但这次简关垣却和以往的做派大相径庭, 他听她的话躺回去,揽住她腰的那双手却不放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