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吼吼吼!”
路秋眼皮一跳,大声叫起来:“是月狼还有蓝心,就在那边,快!”
骆子其已经先她一步,以猎豹一样冲向前方。
幽暗的灯光下,怀里揣着女婴的男人,一头黑白相间的野狼,通体金色的牧羊犬,形成特有的三角对立。
程国从来不怀疑,一旦失去怀里的女婴,那头野狼会毫不犹豫地冲上来撕碎他的喉咙。
当初黄尽宾一再保证,对方是个毫无势力的村姑,没想到碰到铁板了。
他一路狂奔,利用拿手的隐匿术,却摆脱不了身后的两条狗皮膏药。
“嗷……”月狼绿幽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程国怀里的女婴,眼睛阴冷而残酷,嘴里喷出白色的气息,步步逼向他。
蓝心按兵不动,只是守候在另一个路口处。
妈的,这两只畜生是想夹攻他。它们早有预谋的。
程国惊悚得后背一紧。
“别过来,否则,我就把她给砸了!”他举起女婴,对着月狼威胁道。
果然,月狼止住了脚步,目光冷冽,丝毫不放过程国手中的女婴情况。
寒风呼啸,像是鬼哭神嚎,带着悲恻的声音,丝丝入耳。
一路狂奔而来的骆子其就看到了这样的情况,倒抽一口冷气。
看到被举得高高的女儿,那一抹粉色尤其的触目惊心。他差点就喊出声来,两只手高举作谈判状,冷声道:“同志,有事好好说,先把孩子放下。”
程国一看,真是晦气,这两只畜生把人都给引来了。
“你别过来,否则,我立即砸死她!”他阴着脸道。
骆子其停下脚步,也朝月狼命令道:“月狼,站住。”
月狼两条腿前倾,似作俯冲状,眼睛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程国的手。
“哼,让这两只畜生滚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程国将女婴紧紧揣在怀里,有持无恐道,心想着幸好没有把女婴给弄死。
似是心有感应,怀里的女婴突地睁开眼睛,懵懂的眼睛,如黑矅石一样闪亮,像是察觉到男人脸上的不善气息,女婴扁扁嘴,状作委屈样子,顿时,哇的一下,号陶大哭。
骆子其被那哭声撕扯得心都碎了一地。
月狼狂躁不安,两只前腿不断地刨着地,呜咽着,低声咆哮着……连蓝心也站不住了,隐隐向这边靠近。
女婴一哭,现场的气氛变得沉重,程国心里的恐慌不断地被扩大,扩大。
想着前无退路,后有追兵,他本着背水一战,居然想借女婴的死,置之死地而后生!
“哼哼,要孩子,到地狱去见她吧!”
以迅猛不及掩耳的速度,他猛地将手中的女婴往地上一砸
“啊,不!我的瑶儿!”
闻声赶来的路秋看到这一幕,魂飞魄散,两眼一闭,直接晕过去。
骆子其顾不得多想,两腿像是生了风一样,箭一般地冲向女婴,两只手张开状做抱住的姿势。
抛下女婴的那一瞬间,程国冷冷地转身,趁蓝心同样扑向女婴的时候,突出重围,隐进阴暗之处。
骆子其的速度毕竟是慢了一些,他眼睁睁地看着挚爱的女儿,从眼前殒落,他惊慌,祈求,甚至心如死寂!
时间,就像是被静止了一样。
令人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离得最近的月狼率先冲过来,以它的速度,哪怕挡住女婴下坠的速度,也是接不住的,可怜她只是个出世仅五天的婴儿!
谁也想不到月狼一反常态,状作人站立状,两只前腿举起来,沐浴在月光之下,仿佛要接受恩赐一样。
蓝心飞扑而来,直接朝月狼前面的地上滚去。
扑得一下,月狼的两条前腿,稳稳地把女婴接住了!碍于阻力,它的身体倾斜,砸在蓝心的身上。
接住了!
骆子其喜极而泣,发疯般冲过来,哪怕母亲的死也没有落下一颗眼泪的他,嘴角里竟然渗出一丝晶莹的光芒。
第164章 骆子其的态度
月狼两只前腿捧着女婴,咧嘴露出阴森森的尖牙。女婴张开双手,发出咿呀咿呀的欢快声音。
骆子其松了口气,谨慎地走向月狼,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月狼在看到孩子的时候,发自内心的笑意
从月狼前腿处接过女婴,骆子其看到女婴用力啃着小拳头,两只眼睛圆溜溜的,显然是饿了。
骆子其心里荡起一阵温柔。
“饿了吧?你是女孩子,要像个淑女一样斯文。”他拿手指点了点女婴的额头,无比宠溺道。
女婴的眼珠子骨碌碌地盯着他修长的手指,好像当成了美味的东西,趁他不注意,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把他的手指推向自己的嘴巴。
滑滑腻腻的小嘴唇…
骆子其立即意识到他的手还没消毒呢,忙抽离开来。
女婴努努嘴唇,泫然欲泣的样子。
骆子其望向月狼,看它与蓝心低垂着头,一副听从指挥的样子。
他的内心感慨万分,就算是忠心耿耿的下属也做不到一切。
“你们好样的,你的小主人安然无恙。”他特意对这一狼一狗嘉赏道。
“呜呜呜呜…”
骆子其将女儿身上的衣服掩了掩,抱着它走向路秋。
乔丽抱着路秋,不掐她的人中。路秋幽幽醒过来,看到乔丽一脸激动地望着自己,顿时眼泪一滑,哭道:“丽姐,瑶儿…”
她没法说下去,感觉整个心都碎了。
“孩子好端端的,就是饿了。”骆子其忙将女儿递到她跟前,安慰道。
路秋忙凑过来,抱着孩子放声痛哭。
乔丽在旁劝道:“好了,瑶儿毫发无损,你还在坐月子哪,别哭坏了眼睛。”
路秋又笑又哭,傻了一样。
看到女儿嗷嗷待哺的样子,她转过身,掀开衣服喂起女儿来。
骆子其脸一红,目光躲闪。
过了好一阵子,路秋才拉下衣服,轻轻地哼着曲子哄女儿入睡,她的身体轻轻地晃动起来。
骆子其发现他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那道风景,怎么也移不开来。
刘安带着另一个男人走来,凑到他的耳边细声说了几句话。
他的目光一冷,若有所思地望向淡然的路秋。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路秋望向他道:“可是捉到人了?”她的目光虽然看起来平静无波,却有一股实质性的压逼。
骆子其冷声道:“让他跑了。江城医院那边发映回来的消息,那个被捉的男人,是路春派过来的。”
听到骆子其说是路春派过来偷小孩的,路秋的眼瞳猛地一缩,抱着女儿的手紧了紧。
“我就知道,是他们!”她发出一声凄厉的笑声,眼中带泪:“就这么见不到我好吗?”脸上落寞悲怆,心哀大莫于死。
骆子其眼中闪过一道暗光,很快又神色如常。
“你不方便出马,交给我来处理。”他盯着她道。
路秋眼睛里止不住的泪水,痛心疾首道:“我待他们并不薄。”
“人心是喂不饱的。”骆子其冷笑。一如骆家的人,自从他出息了,身边多了一些多余的声音,不外乎说骆家养育了他,做人不能忘本等等。
路秋的身体缩在寒风中,嗦嗦发抖。脸色苍白得可怕,默默地望向他。
他叮嘱乔丽:“刘安会把你们送到我外公家里,他平时是一个人住的,会照顾你们母女。”
刘安朝路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路秋嘴唇抖了抖,深深望一眼骆子其,用彻骨的声音提醒道:“还有那逃掉的人…”
骆子其嘴角一扬:“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路秋定定地望着他,抿了抿嘴唇:“谢谢。”说完,招呼月狼它们离开。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子里,骆子其的脸色才慢慢拉下来。
问起那个逃逸的男人,汇报的男人恭敬道:“已经被另外的兄弟捉起来了。”
“夏家人支使的?”骆子其嘴角扯出一抹嘲讽,露出玩味的表情。
男人赶紧道:“据那人招供,是一位姓黄的男人跟他交接的。经过我们的仔细盘问,他才肯招出姓黄的男人在帝都夏家做司机。”
骆子其迅速想到夏雪那张甜美娇嗔的脸,不由地将她与路秋作对比,他明明答应过夏雪,不再跟路秋有纠缠,原来,她是不相信他。
骆子其这辈子,最恨人的背叛,夏雪的行为,无疑是挑战他的底线。
很好,她成功了。
男人又道:“少爷,要不要将他交给警察?”
骆子其脸色一冷,淡声道:“不必了,把人绑了,送去帝都夏家,就说是我给夏小姐的礼物。记住了,今晚就送走。”
男人脸色动容,少爷的意思是要用私人飞机将那人连夜送到夏家。
他朝骆子其点头,就迅速离开。
不一会儿,成奎开着一台越野车出现在骆子其面前。
“子其,半夜三更的,有什么急事?”成奎揉揉眼睛,有些精神不振道。
骆子其望着他:“成奎,我女儿差点就被杀了。”
从他嘴里平平淡淡地说出这番话,成奎精神一抖,半是玩笑的意味道:“那不正合你意,不再受那个拖油瓶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