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心一愣,带着少许诧异,“找我聊……可以啊,我随时奉陪。还有……叫我辰心吧,朋友们都这么叫,刘小姐这称呼太见外了。”
宋露露浅浅一笑,“那你也别叫我宋小姐,叫我露露。”
辰心点头说:“好啊。”
尴尬的沉默,两人四目相对,却又无话可说。
辰心试图找话题,她问:“你们去哪里度蜜月啦?”
宋露露转着手中的水杯,说:“云南。”
辰心诧异,现在的有经济条件的人蜜月不是去国外找个岛国享受阳光,就在美、加、澳或者欧洲十国,宋露露到是很低调,去云南。
宋露露继续补充:“我现在已经是张太太了,去云南也只不过想对过去告别。跟你一样,我和丘恺也是在云南认识,但是比你认识得早了很多年,那时候我才19岁……但是他记住了你,却不记得我。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有那个‘丽江女孩’,所以我对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掌握好分寸,一直让人感觉我对丘恺的公司伸出援手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垂怜,至多在后来的接触中多了几分惺惺相惜,仅此而已。夏天的时候我来D市告诉他,我们公司总部打算迁到这里来,他却兴奋的告诉我,时隔三年他终于再次遇见救命恩人……我知道我和丘恺再也没有可能,只有祝福你们。回到杭州之后我接受了家里的安排,跟张天一结婚。”
辰心听她说完后,迟迟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难道自己再回到D市真的给很多人造成了困扰,这些人里竟然还包括远在杭州的宋露露。
宋露露又说:“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出来,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了,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懂……”
窗外,城市的夜空被璀璨的灯光照亮,街上行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辰心转过头来看着宋露露说:“对不起。如果没有我,也许你就能嫁给喜欢的人,会有个比任何人都圆满的人生。”
显然没有意料到辰心会这样说,宋露露先是一愣,然后说:“世上哪里会有圆满的事情,一个人的圆满就有可能是另一个人的残缺。再说了,如果他没有遇见你,也许已经客死他乡……这就是命吧。老天爷也许看我过得太顺利了,就跟我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张先生对你好吗?”辰心很怕宋露露过得不幸福。
“他对我很好,可以说百依百顺。”
“也许,嫁给爱自己的,真的会比嫁给自己爱的人更幸福。”
“还有一种是两情相悦,比如你和丘恺。”
从告别过去到接受丘恺的示爱,辰心走了很漫长的路,眼前这个羡慕她的人只看到她幸福的当下却不知道她伤痕累累的过去。
就让她羡慕吧,总比把自己的伤口撕开示人的好。
辰心说:“既然你放不下丘恺,为什么不跟他直说。”
宋露露说:“因为我只有他一个朋友,不想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辰心不解,宋露露也不打算解释。
最后,宋露露说:“我不想给你带来困扰,却真的给你带来困扰。我也不想再让丘恺停留在我心里,也想好好的专心爱我的先生,但是这一切做起来真的很难。希望你能原谅我,也许做到这些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对于宋露露和丘恺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过去,以及他们生意上的往来是不是正常,辰心一无所知。
辰心似乎想起来什么,她说:“刚才你提到说公司总部会迁到D市,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很多,希望我和丘恺一样能成为你的朋友。”越说辰心的声音越小,她自己都觉得他们三个最后能成为朋友的话结局有点狗血。
宋露露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那架势有点象喝酒,她说:“想迁到D市来更大的私心是想跟丘恺在一起。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做得再多也没法得到他,何必再让自己那么卑微。”
辰心默默的听着,安慰人这事她最不擅长,何况要安慰的是现任男朋友的爱慕者。
宋露露忧郁的眼神持续了很久,看的出她的内心很纠结。
如果说辰心一点也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爱就是这么奇妙,什么都会让人介意,最后又什么都能原谅。
宋露露似乎并没有把积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但是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从内心来说她是个善良的人,她不愿意给人添麻烦,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也许是心不由己。
以往每天下班回到家辰心都会给丘恺打电话,名义是汇报当天营业情况,但是丘恺的关注点永远不会是她赚了多少钱,而是她是否开心。然而今天的例行电话没有打,也没有看到丘恺来电,直到送走宋露露,辰心这才发现今天发生的事情很不正常。
正文 第44章 困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辰心在为人处世方面变得很被动,无论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尽管心存疑惑但是她从来不主动问别人为什么,一直等着对方把答案告诉自己。宋露露的突然造访和丘恺莫名的没有音讯,在这个秋天的夜晚困扰着刘辰心。
D市迎来了秋天的第一场雨。夜,静静的,只有雨声还那么清晰。辰心回到家没开灯直奔阳台关窗户,秋风夹着秋雨使劲的灌进来,穿着裙子的辰心打了个寒颤。环抱着双臂她靠在阳台一侧,黑黑的夜,只听见雨水在地上流淌的声音,丝丝流淌的水声干扰着她的心房。
也不知道在阳台站了多久,突然,她发现沙发上晃动着一个黑影,随手抄起阳台上的衣架,她脱下高跟鞋蹑手蹑脚的走到沙发跟前,对着那影子一顿狂揍。
持续的殴打没有招来对方的还击只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既恐惧又疑惑,辰心确定不速之客不会突袭自己后退到门口开灯以便查看屋里的情况。只见那人拿沙发上的抱枕护住脸,平躺在沙发上……这体型很熟悉!辰心倒吸一口凉气,跑上前把抱枕扯看,居然是丘恺!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只有一把钥匙吗!”辰心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无比意外,本来以为家里进贼,结果进来的是房东。
丘恺揉着刚才被衣架打伤的胳膊,神情疲惫,“物业那有备用钥匙。”
辰心强行卷起他的袖子查看伤口,说:“打你怎么也不吭声,你要是吭声的话我不就能及时停手了吗!瞧你这胳膊……疼不疼啊?”
丘恺很委屈的说:“我又不知道你是把我当入室盗窃的贼才打我,还以为我做错了什么,你才对我使用家庭暴力。”
查看完他的伤情后辰心走到客厅旁边的房间拿药箱,再回到丘恺旁边,厉声道:“把上衣脱了!”
丘恺犹豫的看着她:“脱……不好吧……”
她打开药箱找药水和棉签,回过头来发现他表情尴尬的坐那,全然没有脱衣服的意思,她又好气又好笑:“你不脱衣服我怎么给你涂药水!”
他挠了挠头:“不用,不用,我没那么娇贵。”
打得有多重辰心心里很清楚,她几乎使尽了全身力气,衣架都已经彻底报废。刚才的暴力举动其实源于以前住旅馆的遭遇。两年前,她在中缅边境的小城旅馆里经历了惊心动魄的抢劫案,而且对方是持枪抢劫。一开始她以为只要能把财物交给劫匪就能捡回一条小命,但是对方对她的姿色起了歹心,好在旅馆老板听到动静后及时报警,呼啸的警笛声把劫匪们吓跑,才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这次恐怖的经历也有个好处——彻底治愈了她开灯睡觉的习惯。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她觉得自己比劫匪、小偷有优势。不管是开灯睡觉还是回家后不会立刻开灯,都源于她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
刚才辰心卷起丘恺的袖子时看到好几道血印,内疚感充斥了她的内心。看到丘恺躲躲闪闪她心里更不痛快,眼泪几乎溢出来:“你干嘛不让我补救!有你那么傻的人吗,人家打你的时候不躲着,现在给你上药你又不肯,你以为自己是沙袋啊!”说到最后,两颗豆大的水珠最终从她眼睛里夺眶而出。
她这一哭,让丘恺手足无措,“你别哭,我错了还不行吗……”
辰心的眼泪犹如外面的秋雨一般,下个不停。
丘恺急了,直接把上衣脱下来,说:“我脱了,你快别哭了,你要是再哭,我把裤子也脱了。”
辰心破涕为笑:“有你这么耍流氓的吗!谁让你脱裤子了……转过身去,我看背上有没有。”
丘恺连忙摆手说:“不要看了,肯定没有,刚才我躺着的,伤口都在胳膊上。”
“你少废话,快点!”
他怕辰心再哭,只能转过身去。四条衣架抽的血印清晰的刻在他后背,辰心心疼的抚摸他的伤口:“疼吗?”
他笑道:“我疼在身上,你疼在心上。不过,你别太自责了,说到底都是我不好,谁让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进来呢。”
辰心嘟囔着嘴:“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我只是个租客。”她的指尖触碰到他的体表,发现温度很高,于是将手抚摸他的额头,再对比一下自己的,才发现自己犯下大错:刚才出狠招打的是一个高烧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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