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现在洗就现在洗。”夏安城连忙拿过鞋子帮她穿好,然后用商量的语气最柔和的声音问道:“你的手现在还在抖,让我帮你好不好?”
“不要!”佑歌一边摇头一边大声喊,“我不要!”
含玉脸上挂着泪珠,嘴巴动了动想开口说她帮忙,想到自己的一通电话把佑歌害成这个样子,最终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小佑,要不我帮你。”说话的是满脸担忧的嘉容,小心翼翼的声音带着试探。
“不要,不要!谁都不要。”她疯狂地摇头,然后在所有人关切的目光下,木然地走进洗手间。
把门反锁之后,她就像所有被人非礼过的女人一样,站在蓬头下面拼命揉搓自己的身体,幻想着能搓去所有的肮脏,恶心,和屈辱。
一次,两次,三次,身上的血印,青痕,还是洗不掉,她先在蓬头下压抑着哭,慢慢地渐渐放声痛哭……
“小佑,快点把门打开。”一直守候在洗手间门口的夏安城听到了她的哭声,开始焦急地拍门,“小佑,快开门。”
她拿浴巾裹住自己,缓缓打开门走出来,然后一言不发,钻进溢满玫瑰花香的被子里,像婴儿一样卷曲着身体……
所有的人心情沉重地围绕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合适,也不知道能帮她做点什么。于是都沉默着。
过了一会,夏安城的手机响了起来,佑歌神经质地起身,在夏安城还没有来得及接电话的时候抢过手机接听。
“夏总,留仙山上没有发现什么男人。”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求求你,拜托你,去南坡找找,看看有没有一个负伤的男人在那里。”佑歌央求道。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是一个女声接电话,楞了一下。
夏安城急忙凑过来对着手机说:“南坡找了没有?”
“找了,我们来了二十多个人,差不多把留仙山都翻过来了。除了几个留守留仙阁的僧人,没有任何可疑的人。”手机对面的人说完又补上一句,“一个都没有。”
“你们再仔细找找,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夏安城说完挂了电话。
第48章 自残
“他可能在医院。”佑歌突然说,“我走的时候,他一脸的血。如果他没有死的话,他一定是被送到了医院。我要去医院找他。”她说完就要下床,夏安城一脸担忧地拦住她:“小佑你先休息,我让人去医院找找。”
“我要去,他是为了救我受伤的,我要去医院找他,求求你,带我去!”佑歌恳求的眼神看着夏安城,夏安城只能沉痛而又无奈地点头。
离开杨柳房间,佑歌看到杨柳别墅的楼梯,走道,各个地方都挂着红色的心形气球,地上都铺满了玫瑰花瓣,这原本是一个多么浪漫,温馨,唯美的夜晚,可是因为变故,一切都变了,夏安城精心准备的所有的一切,看她现在看来都是无比的讽刺。
一个晚上,夏安城驾车载着众人在麦市的各家医院奔波,他还打电话让去留仙山的人回来,到麦市的各家医院找一个受外伤的高大男人。一家一家的找过去,甚至连门诊都没有放过,但是还是一无所获。
佑歌由当初的希望,慢慢变成失望,到最后开始绝望,她紧紧抓着夏安城的手臂,眼泪夺眶而出:“他们杀了他,一定是他们杀了他,他们把他丢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我们再去找找好不好,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佑歌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夏安城的肉里面,坐在后排的夏安梦伸出手想阻止她,夏安城向夏安梦摇了摇头,对佑歌说:“好,我带你去找他,你先靠一下,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听到回去找那个救她的人,佑歌缓缓松开夏安城的手,颤抖着,战栗着,缩着身体,靠在座位上,夏安城用痛楚的眼神看着她,伸出手拍着她的肩膀,她开始意识涣散,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梦里还是有很残酷的场面,佑歌总是感觉有人在脱她的衣服,她拼命反抗,甚至抓着脱衣服的手用尽力气咬了一口,她双手胡乱挥舞,直到最后终于不再有人碰她,才卷曲着身体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佑歌躺在医院的床上,旁边坐着夏安梦,夏安梦伏在床边上,似乎睡着了。
她动了一下,发现全身酸痛,动弹不得。
夏安梦被她因为痛而发出的抽气声惊醒,连忙扶她坐了起来。
“佑歌,你饿了没有?你想吃什么?”夏安梦关切地问她。
佑歌摇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下子用力抓住夏安梦的手:“找到他了没有?有消息了没有?”
夏安梦吃痛地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我哥已经派了很多人出去找了,你再等等,马上就会有消息的。”
佑歌失望地放开手,眼泪开始泛滥,“他为了救我,被人打得浑身是血,而我居然弃他不顾,一个人逃跑了,我该死,我真该死。”佑歌说完伸出手开始抽打自己的耳光,一下比一下用力,她在痛楚中有一种变态的满足。好像自己多痛一些,就能减少对那个陌生男人的内疚感。
可是她这样过激的行为显然吓坏了夏安梦,夏安梦抓着佑歌的手,要她停止自我伤害,可是夏安梦又怕弄疼她,不敢太用力,所以根本就阻止不了她。于是她大声喊道,“快来人,快来人啊!”
这时候,门打开了,含玉丢下手中的食物袋跑过来,抓住佑歌的手,眼泪直流:“小佑,你别这样啊,你心里难受就扇我吧!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说到这里,含玉已经是泪涕齐下,“我真该死啊,我干嘛要听夏安城的话把你骗去留仙山啊……”
她一下子愣住了,是夏安城要含玉骗她去留仙山?为什么?
第49章 残酷的痛快
“佑歌,你千万别误会我哥哥,你听我说。”夏安梦急急说道:“昨天我哥哥一直在杨柳别墅布置,他亲自把杨柳别墅布置得漂漂亮亮的,准备在生日当天向你求婚。可是他出门买了一点东西,就在庆嫂在厨房准备食物的时候,我哥哥精心的布置就被那个叫李昂然的小孩全部破坏了,我哥哥气到不行又不好意思发作,只好打电话要我过去帮忙布置,也叫了含玉过去帮忙。后来你打电话要回杨柳别墅,那时候杨柳别墅一片狼藉,惨不忍睹。我哥哥无奈之下要含玉打电话给你,他是想等你到了留仙山发现上当了,然后回到杨柳别墅,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有我和含玉帮忙,杨柳别墅已经都布置好了,也就达到了哥哥要给你惊喜的目的。可是没有想到……”
这是佑歌第一次听到夏安梦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却让她头痛无比。他们联合起来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合在一起又害了她。现在救她的男人不知所踪,生死未卜,这样的局面,她该怨谁?她该恨谁?她该找谁算账?
她靠在病床上沉默着,缓缓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流到嘴唇上,她尝到一阵苦涩……
中午的时候,夏安城来到了病房,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右手上还缠着白纱布,他一来就紧紧握住佑歌的手,“小佑,拜托你,吃点东西好不好?”
她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这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走了进来,“夏先生,我看现在这位小姐的情绪比较稳定,要不现在我让医生进来做检查?”
“夏安城,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这个时候还要来做检查,你昨晚上没有看到小佑有多害怕别人动她的衣服吗?”含玉气得满面通红,冲着夏安城破口大骂:“她今天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被你害的,你这么急着让医生给她做检查,你就这么想知道她有没有被坏人玷污吗?难道你忘了,她遭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都是拜你所赐吗?”
这个时候佑歌才知道,她昨晚梦境里面脱她衣服的人就是夏安城,而他手上白纱布包扎的伤口就是她使尽力气咬的。
夏安城在含玉的指责下,看着佑歌面露尴尬神色,然后低下头紧紧握住她的手沉痛地说:“小佑,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心里和你一样的伤,一样的痛。请你相信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纯洁,最美好的。但是现在我们要配合医生的建议,接受治疗,你才能更快的恢复。你别忘了,你还要参加‘校园公主’的决赛呢!”
“是啊,小姐,这位先生也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 。”护士口无遮拦地说道:“我们医生帮你全身检查一遍,可以尽快治疗你身上的伤口。同时可以采取你遭遇性侵的证据,有利于寻找……”
“啪!”的一声巨响,含玉使尽全力地甩给护士一个耳光,“闭上你奶奶的臭嘴,给我马上滚出去。”
护士捂着火辣辣的脸,用无比仇恨的眼光看着含玉,然后又看了佑歌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夏安城低着头一言不发,佑歌什么都不想说,只是突然想笑。
她那天晚上上身只穿着带血的男士衬衣,下身只穿着短裤,一身泥土,一身伤痕,一脸惊恐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很难有人会相信她没有失身。可是事实上因为那个男人的适时施救,她最后确实保住了清白。只是想到这个救她的男人现在生死未卜,她就万般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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