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曼微怔,觉得这个说法有点怪,和父母的交集不深是什么意思,看出他兴致不高,她撒娇卖痴:“我想知道嘛。”
唐池也注意了她的疑惑,笑了笑:“其实说起来, 你问的这两个问题还有一定意义的关联。”
“我应该没跟你说过, 我还有一个哥哥。”青年声音淡:“他叫唐庭, 大我九岁,很优秀, 他很优秀。”
“唐庭…”魏舒曼重复道,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没来得及多想,唐池话锋一转:“你知道唐建军吧?”
“唐…”魏舒曼倒吸一口气:“就是那个创造了负责片区日入1.36亿销售额的优能前销售总监, 后来凭电商创业…成立南方最大投资公司建庭集团的唐建军?”
“嗯,是他。”唐池笑了一下,魏舒曼莫名听出了一丝嘲讽的意味:“但这些头衔却不该是他的,他的销售奇迹,创业主意全是唐庭的。”
魏舒曼头脑一阵发懵,唐池的声音却依旧平静:“唐庭出生于他们创业之前,唐建军日入1.36亿的时候他十一岁,三年后建庭成立,又三年建庭炙手可热,在这个事业巅峰,出了场车祸,唐建军重伤昏迷,开车的唐庭当场身亡。”
魏舒曼唰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抓住他的小臂:“你不在车上吧?”
唐池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我不在。”
魏舒曼松了口气,重新坐下。
唐池情不自禁揉了揉她的头顶,单膝跪下,与她平视,他笑了一声,自嘲满满:“唐庭死了以后,我的母亲大受刺激,建庭的业绩也大幅下滑,终于唐建军想到了被寄放在爷爷家的我。他想要一个像唐庭一样的儿子,但我不是,比起他的优秀,我就是个普通人,没有做生意的天赋,不那么会说话,甚至在重要的场合调皮捣蛋。”
“他很失望,母亲也开始因为车祸的事情迁怒了他,两人每天都吵架,后来就说到了我身上,父亲说明明是亲兄弟,为什么我就这么调皮捣蛋只会给他添堵,母亲说天妒英才,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魏舒曼心疼,没想过他的事说起来这么复杂,而提起这些的恰恰是自己。
唐池握住了她的手,心不在焉地笑了一下:“后来他们就一拍两散直接离婚,母亲带走唐庭的骨灰移民国外,唐建军要的是我,再怎么样他都需要一个继承人。”
“他费尽心机想把我培养成一个商业精英,但是他失败了。”魏舒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脸上不再毫无波澜,而是带上了讥讽和凉薄:“打架泡妞,吃喝玩乐,我什么没干过,唐庭是天才命短,那我就做个接地气的俗人,也是天赋异禀。”
好久没有将一切吐露的这么痛快,唐池古怪地笑了起来,他习惯性去看倾听者的表情,却触及到了魏舒曼脸上的笑容,感叹道:“和我还真像。”
唐池怔了一下,领会到这话里意思,良久笑声愈大。
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张扬,但他和她本质上还是不一样的。
魏舒曼语气轻松,暗藏狡黠:“那你后来是怎么回头是岸的呢?”
她真的很聪明,唐池心想,知他不需要同情,用很轻松地方式转了话题,本就是闲谈往事,何必弄的那么沉重。
毫无征兆地,唐池扣住她的下巴,舔吻唇珠,漫不经心却极尽缱绻,鼻尖轻轻碰触,唐池的眼底席卷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深不见底,他也不想把从前做过那些混账事,不择手段的过往自我揭露,就让她以为他只是年少叛逆。
贴着唇,他弯起嘴角:“那就要问你了。”
魏舒曼睁大了眼,迷糊:“问…我?”
唐池语气松动:“我大二那年无意看到了你的照片,惊为天人,就想追你,但是我知道你家庭背景,肯定不缺钱也不缺人追,于是我搜罗了你的喜好,打听到你当年喜欢霸道总裁的戏码,我就写了一个本子去盛行门口蹲你。”
魏舒曼好像有点印象了:“那个…那是你?可是你不是来参赛的吗……”
唐池的表情微微一僵,笑着摇头:“没有啊,我这不是想追你吗。”
那年盛行主办了一场剧创比赛,目的就是挖掘好剧本,魏舒曼记得那个时候本来想去凑个热闹,却被魏国明赶去上课,刚出了大门就看见一个青年拿着厚厚地纸本蹲在盛行不远处的雪地里,当时正是寒冬腊月,有雪花落在他眉目之间,看起来格外萧瑟落魄。
她以为那人是落选的,不知怎么心一软就过去看了他的剧本。
“你说我写的好,以后一定会红。”唐池看着她,眼神柔软。
“所以你那时候是看见我太害羞了?”魏舒曼恍然。
魏舒曼之所以对这件事还有印象就是因为当时那个落选的少年很奇怪,看到她过来又是低头又是压低帽子的,就是死不坑气。
那时候她青春年少恰恰就喜欢霸道总裁的无脑甜文,因此很喜欢他的本子,觉得他一定要火,当时她已经挺有名气,林芳怎么能让她在街头和一个少年待的久,没说几句就把她拉走了。
和人说话没回应,魏舒曼也觉得没意思,只在无意回头之际看见他抬头看她,因为离得远,她看不清他的样貌,只知道轮廓很是硬朗。
魏舒曼现在已经对那个本子里的内容毫无印象了,只记得好像是一篇有关军旅的甜宠故事。
唐池嗯了一声,语气间的笑意掩不住:“当时我没想到随手写的东西被人这么夸,回去看了看,终于发现了自己可以称得上是长处的地方,你知道吗,这对我这种人来说,真的挺珍贵的,后来就觉得你这么漂亮还有眼光,就打定了主意想追你,却没想到……”
没想到她和袁嘉阳确定了恋情,魏舒曼心里默默地接了一句,她转移话题:“可你现在是导演……”
“我更喜欢拍东西啊。”唐池随意道:“但你,已经成了我的心头好!”
魏舒曼等了好久也不见他继续说下去,不敢置信:“就这么简单?”就这样喜欢了她这么久。
“不然呢?”唐池笑,声音却淡:“其实有时候,爱一个人用不着太复杂的羁绊啊,也许你觉得自己不过安慰了一个‘落选’的少年,但于我却无比珍贵,而你愿意安慰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难道就不相信那个路人也会为你付出真心吗。”
这…魏舒曼张口结舌:“是…这样吗?”她想过无数个唐池喜欢他的原因,偏偏没想过会是这样简单。
真这么简单,是这样吗,唐池把她颊边的碎发别在耳后,但笑不语。
有些真相,只有他清楚,有些隐情,也只有他能知道。
唐池想起很多年前和朋友打赌的那个下午。
当时流行泡明星嫩模,身边是怎样的女人,代表的可不止是本身魅力,而是能耐背景,盛行千金,不仅是容貌出众,更是身价不菲。
当年唐池自问魅力十足,怎样意气风发,和当时一个苦追她不得的朋友打赌能把她拿下,没想到搭上了自己,爱而不得。
那个本子真的是他追她写的吗?只有唐池清楚,她所言他参赛落选才是真相,而他为了不让她认出,知道自己藏在心里的那些东西,也为了妨碍他和朋友的赌约才遮遮掩掩。
他接近他的目标并不单纯,却不想一场偶然,她撞见了不似人前的他,他遮遮掩掩,她却无意鼓舞了他从从未示人的梦想。
从编剧到导演,这么多年走上这条路的勇气,不过是当年那句你写的很好而已。
唐池掩饰了真相,其实是私心。
“所以你呢?”他眉眼戏谑:“我们魏可爱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魏舒曼眨了下眼睛,嘻嘻笑道:“就在刚才。”
“刚才?!”唐池绷不住脸上带笑,伸手捏她的脸,佯装凶状:“所以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你都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哦。”
魏舒曼一点也不怕,她突然凑近他的耳边,咬耳朵:“池哥哥…我认罚好了…”
“日哦!搞事情啊。”
“磨磨唧唧。”魏舒曼环上他的脖颈,脚一踮,贴上他的唇。
唐池唇边勾起一丝得逞的笑,脑海中早就炸成了火树银花。
男人,女人,双人床,落地窗外的霓虹灯闪烁,灯红酒绿,影城里多少人哭着笑着演绎着别人的一生,也有青春肆意,也有情爱纠葛,不及此时半分真实浓烈。
想了千千万万次,衬衫被扯乱,裙子毫不留情掀上去,露出纤细线条,白皙细腻,亲吻吮吸的声音清晰明显,由浅至深,难舍难分。
女人身上染上薄薄一层红晕,想挡住,又难受羞意难耐,身上男人的躯体更加滚烫,隐忍的焦躁难过,化作粗重的喘息,吻着纠缠着至每一处。
紧要关头,硬的发疼,男人咬牙撕开包装袋,套上,女人搂住他的脖颈,长发逶迤,又有些退缩,想说什么在他露骨发红的眼神下撇过头,脸红透。
“你…你还自…带了……”羞愤欲死,才明白自己大约上了套。
俗话说事不过三,唐池笑,声音沙哑低沉,危险又勾人 “又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