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双妈妈很为难道:“从来不知道双双有这样喜欢一个男生,我也知道这样要求不好,但是医生说,如果情绪好内心足够坚定,挺过这一个坎她以后可能就会没事了。周勉同学,阿姨可否请你帮个忙,最近经常过来看一看双双?”
周勉是很为难的,林雨双从小做事一板一眼,说话也像说教,他对她真没有感觉。除了幼儿园时对她的乖巧感到新鲜,才多说了一句做小公主。而且他现在还有个苏小喵惹不起。
但林雨双妈妈又哭到:“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雨双她哥哥也不争气,阿姨就指着这个女儿勤学上进。如果眼睁睁看着她怎样,这种感觉你可能不会理解……当然也有可能挺不过去,可是,做妈妈的,我也就是想让她在这种时候能够开心些……”抹泪,泪眼婆娑。
周勉怎么会不理解,在生命面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哭泣都是卑微。
周勉凝眉良久,末了就答道:“好的,阿姨,就按你说的。”
林雨双妈妈:“那会影响你学校里的关系吗?阿姨知道,你们高中在学校可能会有要好的朋友。”
周勉说:“不会,双双身体要紧。”然后便欠欠身离开。
那段时间寒假,苏蜜懒得出门,每天窝在被子里、沙发上玩电脑看电视。周勉于是就时常去看望林雨双,有时给她带点牛奶布丁,有时削个苹果橙子什么的。瞒着苏蜜,怕苏蜜知道。
周勉对自己这样温柔,林雨双先受宠若惊,继而又开始担心,问周勉:“周勉同学,你来看我,苏蜜会不会生气?”
林雨双妈妈跟周勉说,最近就都哄着她。周勉于是做无所谓道:“我来看你,她生什么气,跟她又没关系。”
林雨双想到苏蜜最近也有来看自己,并没有表露出异样,这才因此安下心来。
也许他们真的只是邻居的哥哥妹妹也未必,不然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怎样。
林雨双就鼓起勇气问周勉:“如果我还有机会走出这个房间,可不可以和你牵一次手?”
周勉默了一下,含蓄道:“傻子,你先养好身体。”
他长得英俊帅气,对人称呼傻子,怎听出呵护的意味,林雨双听完便憧憬。
从病房出来,走廊上是林雨双的哥哥,倚在窗户旁转着根烟。林雨双哥哥林雨飞比周勉大三四岁,周勉四年级的时候,他已经上初一了,职高上完就不读,在一个桌球厅里做经理。
看见周勉过来,知道这男生和自己妹妹走得近,就说道:“你是阿仲?好久不见,听说你跟吴水川结了梁子?”
周勉无所禁忌:“打了一架,一桩事了结。”
林雨飞就把烟一折:“我会跟他说,以后有你们一中的场子,他都不会再去骚扰。”
周勉点点头,就径自下了电梯。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昨天喝了一瓶牛奶,喝完感觉傻了一天,其实亲亲们的文下评论还有微博留言我都看到了,超爱尼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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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到寒暑假, 挣脱了学校的束缚, 男生们的个性便各个张扬出来。
自从周勉跟吴水川结了梁子, 虽然暂时没有怎么着,但时常走在街头、路上, 都能够收到一些青年瞥过来的眼神。凛冽、审视, 又或带着企图。
苏蜜随在周勉身边, 就把他盯得很劳,不让他再生出一点打架的噱头。
之前他们俩没扯明, 苏蜜跟周勉走路多是一前一后, 要么就隔着一个拳头。毕竟苏蜜是绝不会主动喜欢周勉的, 而周勉这种人, 如果并非紧张苏蜜,他会心安理得地把她撂在身边默为己有。
现在两个人偷着谈恋爱, 苏蜜有时便会牵住周勉袖子, 走到没人的地方,手指就勾起来, 轻轻地晃一晃。
周勉皱眉说:“苏小喵,你把我管得这么紧,很没面子啊。”
苏蜜不领情,撒娇地揪他耳朵:“好, 你现在说不要我管, 以后别求着我管你。”
周勉惹不起她,其实从小最吃她这套,俯下去刮刮她脸颊:“讨厌喵, 等是你老公了看我收拾你。”
今年冬天比往年冷,1月底春节,从除夕夜就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过年便懒得动弹,苏蜜外婆裹着毛毯蜷在沙发上看泡沫剧,周勉祖父风雨不动摇的去他们老年俱乐部听戏,苏蜜就跑到周勉家去打发。
他们两个都住在三楼,卧室和卧室贴着墙,每天睡前都发短信腻歪。周勉特别坏,跟苏蜜说:“阿喵,别穿胸-罩睡了,长不大。”
苏蜜胸就是发育慢,可她是个一点也不容许自己不完美的人,就特别气,敲他的墙。周勉你找死呀,你哪看出我平了。
周勉那边就装哑巴,任她敲,勾着唇角匍在枕头上笑。很久了苏蜜以为他睡着,他又“叮”一声短信“晚安我蜜蜜,你只要脸蛋好看就够了。”
反正他三天不气苏蜜就不是他周勉,苏蜜也不晓得为什么还要搭理他呢。但他能这么坏的开玩笑,就证明他已恢复到跟从前一样的性情了,苏蜜便又不舍得牵责周勉。
过年周勉的弟弟和妹妹满两岁,会扶着楼梯比较流利地走上走下,周勉叫他祖父找人把楼梯的横角都用胶布糊了一层,免得他们上下摔着。
弟弟妹妹就是特别稀罕跟他们的哥哥玩,周勉在家他们就凑在周勉的房间磨叽,周勉不在家时,两个也自己猫在他的房间里,把他那些以前的玩具拾掇出来,扯得满地儿这个那个的狼藉。
连被子掀开都可能藏着一只变形金刚或者恐龙蛋。
周勉从来不生气,都由着他们怎么开心怎么闹。
过年苏蜜送了一个公主房给周小美,周小励是一套电动交通运输玩具。他们在地板上过家家,苏蜜和周小美是公主,周勉和周小励是魔兽跟猎人。
可是没有人当爸爸妈妈。
周小励和周小美已经会到家门口玩耍了,看到别的小孩都有爸爸妈妈。
他们就跟周勉讨要:“我想要爸爸当礼物。”
周小美也说:“嘟嘟都有妈妈。”妹妹的声音软乎乎的,很少开口,可是开口就更惹人疼。
周勉目光略微暗淡,宠溺地抚他们脸蛋:“爸爸和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了,要等你们长大才能知道在哪里。”
周小励不乖了:“很远是哪里?”蹲下来,把拆开的奥特曼在地上吭哧吭哧,周小励小小年纪已经彰显出淘气。
周勉假装揍他屁股:“很远就是你看不见他们,他们能看见你。”
苏蜜起身去拿柜子里的相册。那是从前阿莉和周坤他们的合照,有读书时候的,有后面出去游玩时的。还有七岁的周勉和五岁的小苏蜜,两个在花坛边抠土,周勉惹苏蜜不高兴,苏蜜伸手在他背上打。苏蜜小时候不高兴就是很爱打人。
周小美和周小励看着便嘁嘁笑:“是蜜蜜和哥哥呀。”
然后就爬到床上说要和哥哥、蜜蜜姐姐一起排排睡,周勉心软,又是过年,无有不从。
周勉的床很大,他从高中就给自己换张床了,一米八乘两米的大床,随便怎么翻滚。先还是苏蜜和周勉在两侧旁边,睡着后被他们滚动着,苏蜜和周勉就被挤到中间了。
身上的新年外套都没脱,带着新鲜的衣物味道和笨拙。男生的被子里像撒了甘草,苏蜜和周勉面对面看着,十六岁的苏蜜漂亮得像美玉,周勉清晰的喉结近在咫尺,他的眼睛奕奕如星辰,此时看着是一个光明纯净的少年。
苏蜜就那么那么爱他心疼他,莹粉的指尖轻抚上周勉的脸颊。叫他:“周勉。”
“唔。”周勉应着,声音微微有点抖却温柔。
然后苏蜜就扶住周勉的颈子,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清甜的味道,陌生的悸动和柔软,与他的甘醇一触即逝。周勉就被触动,蓦地翻过身来,捻着苏蜜的头发说:“太快了,再来一次吧喵。”
少年特有的声线,动人心扉。
然后精致的嘴唇就俯向苏蜜,两个人不懂要怎样亲,只是特别温柔,特别慢,可以听见探索的动响,一不小心舌头就互相咬住了。
苏蜜就疼得放开,脸颊羞得红红的。好像是她主动。
周勉觉得自己看到了苏蜜最美的样子,执着地敛眉发誓:“苏小喵,我喜欢你一辈子。”
苏蜜应道:“我毕业还是会走,但是等在国外进修完,我就回来找你。”
“我会等你的。”周勉略现出伤感的目光。心中有点犹豫要不把林雨双的事说出来,却又没有说。
隔天去看林雨双。大概精神的动力真的会带来强大的激励,林雨双的状态看起来好了很多,可以不用吸氧器了,独自靠在枕头上,脸色亦红润不少。
周勉清健的身躯坐在床边,正在帮她调整手机的铃声。
尚是那种还心软的年纪,不懂怎样拒绝弱势的女生,而且从来不知道林雨双会这么喜欢自己。
林雨双痴迷:“周勉,谢谢你,放假期间还来看我。”
周勉内心思虑,嘴上却做无谓:“想太多啊,反正放假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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