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梦,不太好,所以才过来看看,既然爹没什么事儿,那我就走了!”许家妮心里在冷笑,古来人说做贼心虚,一点不假啊!
“梦?什么梦??跟我有关的?妮子?”许大春回过神来,赶紧叫住了许家妮。
“爹,你还是别知道了,太吓人!”许家妮的手臂上是绑着石膏的,这样明显的伤,许大春都视而不见,你还真是个好爹啊!
“真跟我有关,那……就说说……”许家妮越是这样说得含糊其辞的,许大春就越是害怕,眼底都净是惊惶了。
“爹……”许家妮喊了一声,貌似有些不忍心,“可是,爹,我真说出来,你可不要怕啊!”呵呵,他早就怕了!
“你……你说……”许大春嘴唇都哆嗦了。
“爹,我梦见你变成了一只鬼,耷拉着一条红舌头,浑身都是森森白骨,一边走,一边喊着,疼,疼死我了,我好疼啊……我看着你身上的肉随着你走动,一块一块地掉下来,都被……被黑子给吃了……最后……最后您就变成一副骷髅架子倒在地上了……可您还是没死,就那么凄惨地喊着,疼啊,我好疼……梦就到这里,我就被吓醒了!爹,你怕不怕?”
“啊?啊?我……我不……怕……”许大春上牙都在打下牙了,咋会不怕?
旁边的邻居们也被许家妮的梦吓着了,狗剩娘说道,“这看起来那句话说的对啊,自作孽,不可活啊,这老许家最坏的人就是这老大了,他……最后得了那种下场,啧啧,太吓人了,我可不在这儿了……”说着,她就跑了。
她这一跑,其他的人也都急忙跟着出去了。
就好像他们再不走,这许大春就会立刻跟许家妮说的梦里那样,变成一副骷髅架子!
“额?爹,他们胆子都太小了,您又不能真的变成鬼,他们怕什么?好啦,爹,见着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我走啦……”许家妮做十分乖巧懂事的样子,跟许大春摆了摆手,就走到了门口。
“妮……妮子,你先别走……”许大春的脸色煞白,话都说不利落了。
本来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脑子里关于鬼啊,神啊,以及什么猫妖狗妖的都不信,但最近老许家发生这些事儿由不得他不信,他娘,他妹子,还有槐花,不都被妖精附体了吗?好容易请了神婆来,却把神婆也给弄成妖精了,这谁还敢来帮着老许家啊!
越想,他越是害怕。
老人们都说,这孩子小呢,就没脱鬼眼,她能看到大人们看不到的东西,也许妮子说的梦境,就是她看到的,她看到自己变成了鬼了!许大春越想越害怕。“妮子,梦里就没说怎么解决?”
“爹,没有人说啥啊,就是你一直在喊着,疼啊,我好后悔啊,我悔不该对不起惠瑛,我悔不该对不起妮子啊……”你这样喊着,那肉就掉得慢些,一时不喊,那浑身的肉就掉得噼里啪啦响动,跟下肉雨似的。
额?
下肉雨?
这个形容词儿彻底把许大春的精神给摧垮了。
他忽然仰天悲呼,“老天爷啊,您这是要灭了老许家吗?”
“爹,老天爷听得见您说话吗?”许家妮做天真无邪样儿、
第57章 为啥要嫌弃?
57 第57章 为啥要嫌弃?
“妮子, 你……是不是都是你……”忽然, 许大春一把攥住了许家妮的手, 眼底浑浊, 神情是又惊恐, 又急切!
“爹,您说的是啥啊,妮子不懂哎!”许家妮眨巴着两只大眼睛, 看着许大春,甚至还伸出小手去摸摸他的头,“爹,您没发烧啊, 我咋感觉您在说胡话呢?”
我……
许大春颓然地松开了许家妮的手, 蹬蹬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就跌坐在了木凳子上。
“爹,没事的话, 那我走了啊!”许家妮声音脆生生的, 叫那个爹, 也叫得自然顺畅,让人听不出任何的不好的意味来。
许大春抬头看着她。
不觉心中一阵感慨, “妮子,你长大了,不是小时候, 每次爹回来,你都要抱着爹的腿, 不让爹走,说是想爹了……”
呵呵,我抱着你的腿不让你走,你是咋样做的?
飞起一脚就把我踹开了,三四岁的我,直接就滚出去老远,把老妈心疼的急忙抱起我来,急急地喊着我,妮子,妮子?你哪儿疼?我被吓坏了,哪儿还有感觉疼的地方,就是用惊恐的眼神注视着你,我的亲爹!
“爹,以前是妮子不懂事,现在妮子知道啦,爹是做大事的人,在城里也是有身份的人,被别的人都佩服着呢,呀,对了,爹,这段时间您怎么老在家里啊?城里的工作咋办啊?您若是不去,那厂子里还不得有大损失啊!”许家妮眨巴着眼睛,心无芥蒂地看着许大春。
许大春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妮子这丫头眼神太清亮,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都是疑惑,疑惑他这个当爹的怎么就忽然从城里人所佩服的能人,一下子变成了乡下颓废沮丧的农夫?
“爹,您咋啦?是工作不顺利?哦,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黄阿姨咋再没来啊?就是大上次,她来的时候,我奶还给她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我也想跟着一起吃好吃的,可是我奶说,来的都是贵客,我一个丫头片子咋能上桌跟客人一起吃饭啊?她说让我等,我就听话地在院子里等,等啊等,等到了晚上,黄阿姨出来了,爹您是跟她一起的,我过去跟您要吃的,您说,妮子,你是个女孩子,吃那么多容易胖,胖了就不好看,快回去睡吧,早点睡着了就不饿了!爹,我听您话,就乖乖地回去了!”
“妮子,我……”这番话说来,许家妮说的是娓娓道来,绘声绘色的,甚至连许大春踹她一脚,她的尖叫声都喊出来了,把许大春给臊得满脸通红,直接不知道怎么跟妮子说了。
“爹,您的脸咋红了啊?是不是发烧了啊?您可得保重身体,这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呢!“许家妮这话说的是十分体贴关心的,但眼底却是冷幽幽的光。
“妮子,是爹……不好!”许大春终于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靠在了墙壁上。
“爹,谁说您不好啊?妮子觉得爹您是世界上最威风的男人呢……”
“啊?为什么这样说?”许大春听到这里愣住了。
“因为我狗剩叔家的奶奶说,您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是个不知道饥饱的,女儿一开始不太懂,后来想懂了,我老师说过,这时间就跟挤海绵一样,只要用力挤挤,还是会有机会的!所以您多吃多占,其实也是为了能把身体养好,然后才能更好的工作,我说的对吗?”
对吗?
许大春都要抓狂了。
“妮子,你回吧,以后河西的工地上不会有任何事儿了,我保证……”许大春这话说的那叫一个窝囊。
当爹的竟被闺女三言两语给说的,把底儿都撂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爹,您说的对,河西工地上是不会在有事儿了,再有事儿,估计也不是我跟工地上的事儿,而是老鼠的事儿了!”
“老……老鼠?”许大春大惑不解。
“是啊,爹,偷偷告诉您,我昨儿个的梦里其实还有一段话没出来,我奶说过,这梦不能说,说出来就灵验了,所以我才没想着说!”许家妮做神秘样儿。
许大春果然上当,他眼巴巴地看着许家妮,“妮子,你快告诉爹,你梦里还发生过什么?”
“爹,我梦里其实还有一段故事,就是有人大声地训斥您,只要您敢做坏事,那他们就敢来抓您,爹,您说,那两个人凶巴巴的,都是干啥的啊?”许家妮装着很懵懂。
“他们是不是一个穿着黑衣裳,一个穿着白衣裳?”
许大春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窜出胸腔来了。
“那是黑白无常啊!看来我真的是要遭难了!”
“爹,什么是黑白无常啊?”许家妮歪着脑袋,一脸好奇地问。
“就是……唉,这事儿跟你说不清楚,你就告诉爹,为啥爹的事儿跟老鼠有关系?”
“爹,你在梦里跟那两人保证了,若是您再做坏事,您就变成一只老鼠天天拿钻老鼠洞……奶不让我随便说梦里的事儿,我就没敢说……”
啊?
这下许大春彻底被吓懵了。
变成一只老鼠,跟娘和许芹儿娘俩一样,他想想就觉得那比死还要难受!
“妮子,你……你可一定要救救爹啊!”他几乎都要痛哭流涕了。
“爹,我……我还小,我啥都不知道,咋帮你啊……”妮子做被吓坏的样子,惊惧地看着许大春。“还有,爹,奶说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您……您难道是做了什么坏事吗?爹,是这样吗?”许家妮边说边往后退,一步步的,眼见着就要退出大院了。
“妮子,我……”许大春愣在那里。
他要怎么跟孩子说,他做了太多的坏事,对罗惠瑛,对妮子……
“妮子,我……我一定不再做坏事了……”他带着哭腔说道。
“爹,我……我走啦……奶叫的声音真吓人……”这会儿屋里许老太在学狗叫,那声音难听到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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