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他也想不到,曲燕婉做事竟会这么决绝,她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选择了这种方式,让祁震甚至整个祁氏记住了她。
以后的祁氏跨年晚会,众人笑脸灿烂觥筹交错之时,必然也会连带着想起那个曾在今年的最后一天,撞柱身亡的曲燕婉。
莫皑几乎要预见,这件事将长期伴随着祁氏,如跗骨之蛆。
没多久,大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却是祁震走了出来,他脸色极其复杂,有震惊,有悲痛,也有……愤怒。
他身后跟着两个警察,还跟着几个保镖。
其中一个保镖在打电话,听他说话,好像是在叫救护车。
他们身后,跟着今晚的与会嘉宾。
祁震上了自己的宾利,蒋红瑛立即冲出来,“我也要去。”
祁震面色铁青又寒,“你留下来招待宾客。”
蒋红瑛立即说:“我一个女人家顶什么事?”
她说着,不由分说,坐进了后座。
祁震没再说话。
那两个警察也上了警车。
几个保安上了另外一辆黑色车子。
三辆车在雪夜中迅速离开。
能叔的车早就在莫皑和祁逾明身边停了下来。只是他看两人都没有上车的意思,也没有提醒两人。
最终还是莫皑先上了车。
祁逾明要上来时,身后忽然传来宫若水的声音,“逾明。”
莫皑身子一僵,看宫若水擘着伞,披着白色狐裘,拎着裙摆走过来。
她在祁逾明身边站定,“曲阿姨的事,我听说了,我表示很遗憾。现在伯父伯母都走了,你要是再走,谁留下来主持大局?”
她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车里的莫皑,“你现在可是除伯父以外的祁氏最高领导人,可千万不能因小失大了。”
祁逾明眼眸一缩,他是个男人,总得对工作对企业负责,要是跟莫皑走了,反会显得没担当。
想到这里,他之后看向莫皑,“你先回去,注意保暖,不要感冒了。”
莫皑沉默。
祁逾明便站在车边,似是再等着她的回答。
莫皑深呼吸一口气,“嗯”了一声。
祁逾明这才甩上车门,吩咐能叔车开慢一点,得到能叔回答后,他转身向着酒店大门口走去,他身后跟着宫若水。
从两人背影看去,自是格外般配的一对。
原先想离开的宾客看到祁逾明来了,纷纷重新热情地围上来,跟他一起进了宴会厅。
莫皑隔着玻璃看着,最终收回视线,“走吧,能叔。”
能叔沉默地发动车子。
车轮轧过地面的声音,十分清晰。
她回到家时,刚好十点。
哄锦生睡下,莫皑回到房间洗了澡,便钻到被子里。
窗帘拉开,侧躺着看外面暗夜中的雪白精灵。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一束车光刺醒的。
虽然看不到是谁的车,但莫皑就觉得是祁逾明的车。
她伸出胳膊摸床头的手机,摸到之后一把捞过来,指纹开锁后看了一眼时间,刚好凌晨一点。
莫皑重新放下手机,闭上眼睛装睡。
大约十分钟后,开关扭动的声音传来。
在寂静的雪夜十分突兀,震得莫皑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察觉祁逾明隔着被子压住了她。
一股凉气扑面而来,那是他身上的风雪味。
唇上的触感十分冰凉。
可很快,他的双唇在这种厮磨中便得火热。
莫皑强自压下身体深处叫嚣而起的异状,再也装不下去,睁开眼睛,开始推攮他。
祁逾明将她的手锁在头顶……
莫皑开始呼吸困难,她喘息着躲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去洗澡。”
“先办事。”
他说完,人钻进了被褥,掀起她的睡裙……
莫皑不想配合,可身体还是有了反应,即便她咬牙压制,却依旧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欺骗不了这具早就对他的攻势有了记忆的身体。
她想哭,可很快,她所有懊恼,厌己情绪都在祁逾明一波一波攻势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次日,莫皑醒来时,雪依旧在下。
元旦放假,莫皑本可以睡个懒觉,但因为曲燕婉的事,不得不提早起了床。
收拾过后,来到锦生房间。
祁逾明已经给锦生换上了羽绒,戴上了莫皑给他买的虎头帽,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掀动时,萌态十足。
看见锦生,莫皑心头郁结的闷气,稍稍驱散。
她走到锦生身旁,刚蹲下身把他抱起来。
祁逾明先她一步把锦生抱在怀里,也没看她,抱着锦生出了门。
莫皑跟在后面,去了殡仪馆。
身娇体弱的祁闵攸出了院,在殡仪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曲燕婉僵硬的尸体,不肯让工作人员将她火化,不停地哭:
“妈妈,你醒来啊,睁开眼睛看看儿子最后一面,你连儿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怎么舍得离开儿子。”
“妈妈,儿子被降职,你是不是不想见到儿子了,儿子会努力啊,你醒来好不好?”
“妈……”声音十分凄厉,在整个殡仪馆上空徘徊。
莫皑想到了自己也曾抱住妈妈的腿,让她不要走,说自己会努力学习,努力成为她的骄傲,让她不要离开自己。
可最终,自己被莫坤阳拉走,无论自己怎么哭喊,都无济于事。
祁震使了个眼色,身旁两个保镖立即上前,拽走祁闵攸。
祁闵攸不停挣扎,扭动着身子,挥打拳头,可最终还是被无情拖到一边。
曲燕婉被推进火化炉。
祁闵攸仿若失去所有力气,猛地跪在地上,咚的一声脆响,仿若重锤敲在众人心头。
此时的他,倒是停止了挣扎。
他俯低上半身,遮住了自己腥红弑杀的眸光。
那双狡诈的狐狸眼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脚,因为心底涌出的恨,他面部微微有些扭曲。
曲燕婉的葬礼十分隆重,都城来了半数人,外省,国外也有很多人闻讯赶来。
总之,凡是与祁家有过合作的商人或者想与祁家合作的商人都来了,每个人脸上都现出一股浓浓的哀恸,让祁闵攸节哀,让祁家人节哀。
话虽苍白,但在这种场合,也只有说这种话,才不会出错。
祁闵攸已经彻底恢复了平静,平静到有些沉重,沉重到内心又翻涌着千情万绪,是极度不平静。
果果果决 说:
感谢从台湾来的小说迷打赏的玫瑰发……感觉你打赏的好多了……感激……
第95章 想收拾宫若水很久了
陵园,来吊唁的人站满了空地,所有人一身黑,远远看去,黑压压的乌鸦一大片,与天空低垂的阴云形成对照。
曲燕婉下葬时,祁闵攸便在碑前直挺挺地跪着。
莫皑不自觉把视线投注在祁闵攸身上,觉得自从曲燕婉死了之后,祁闵攸似乎变得更加阴沉。
曲燕婉初入狱那会,他虽也有大变化,但那时他眉眼间还能看到稚气,行动上还是以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为主,然而现在,他眉眼间一派平静,看着令人心惊。
给莫皑的感觉就是他把恨意深藏,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炸得祁家每一个人血肉横飞。
曲燕婉用狠绝离世的方法,逼着他成长蜕变。
如果真如她所想那般,那么想必他最恨的敌人,该是祁逾明!
如果祁闵攸卯足了劲去报复祁逾明,估计也够他狠狠吃一壶。
即便到了这个地步,莫皑心底依旧会忍不住关心祁逾明。明明,她要做的是远离他,或者,反击报复他。
从殡仪馆回来,祁家在老宅宴请宾客。一场葬礼,由此变味。
刚才人人脸上如丧考妣,然而此刻,却个个面带微笑。
其中,以蒋红瑛笑得最为灿烂,她边上围着的人为了讨好奉承她,也都笑得十分欢畅。
莫皑独自坐在一边,面前桌子上放着一块吃了一半的蛋糕,手里握着一个高脚杯,杯子里的琥珀色酒液澄澈透明。
她透过玻璃杯,看着这场宴会,心绪颇为复杂。倒不是同情曲燕婉,只是想到了自己。
因为喝了酒,脸上微微酡红。
“介意我坐在这吗?”一个清脆女音响起。
莫皑回神,见是宫若水,还没回答,她已经坐了下来。
今天的宫若水一扫往日阴霾,取而代之的是神清气爽的模样。她抬起左手,无名指上钻戒的光芒刺入莫皑眼底。
她嘴角弯起得意又诡谲的笑容,“这枚戒指,你觉得好看吗?”
莫皑放下酒杯,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默了三秒,说:“宫小姐眼光好像不行,你那枚钻戒就算再好看,也不及我手上这枚。”
宫若水脸上的笑容微敛,但很快她又暗示性地说:“是我的,迟早会回到我身边。而我,也迟早会拥有一枚比你那枚更好看更完美的戒指,它必定是由我的心上人亲自设计打造。”
莫皑心脏猝不及防似是被针扎了一下,细密又极致的痛感袭来,令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似是注意到莫皑的表情终于不再云淡风轻,宫若水嘴角的笑容越发得意,明知故问道:“莫皑,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忽然这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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