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总嘴很甜 (朵滢然)

　　
　　眼下，四人端坐在公寓客厅里，情绪纷杂，谁也不知如何开口。
　　
　　“小棉，我对你爸爸感情很深，”罗悯率先打破沉默，“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爱情，我不太会讲话，大概就是惺惺相惜，我欣赏他的才华和执着，他认为我很有烹饪天赋。”
　　
　　“罗阿姨……”乔棉一时百感交集，话语哽咽在喉头。
　　“如果你要道歉，那就生分了。”罗悯起身，回卧室取出一本皮面笔记本，“这本菜谱以前泡过水，每到天气转晴我把它放在窗台晒一晒，可惜里面三味关键配料我破解不出。”
　　
　　乔棉翻开笔记本，乔谆易熟悉的笔体呈现眼前。
　　她眼眶微微湿润，快速闭上眼睛又睁开，让眼泪不至于这么快滑落下来。
　　
　　将笔记本摊开放在膝盖上，乔棉的双手轻轻抚过父亲写下的字迹——时光沉淀，文字模糊不清，纸张发黄变脆，但她仍能感受到父亲当年发现最佳配方时的激动心情。
　　
　　肖晋齐坦言：“小棉，我想还原这道‘怪味鸭’，先作为私房菜试水，请高端食客品尝，然后在‘大满福’门店限量供应。我想委托你分析这道菜投放市场的成功率有多少。”
　　
　　“肖叔叔，”乔棉盼望父亲的心愿能够成为现实，“您的想法非常好！”
　　她的手突然被肖让攥紧，他凑近她耳畔：“宝宝，回你租的房子，我有话对你说。”
　　乔棉怔怔的，没走两步却绊到了椅子腿，险些摔倒。
　　
　　“当心，孩子！”
　　罗悯心急如焚冲上去，和肖让一左一右地托扶站立不稳的乔棉。
　　
　　“罗阿姨？”乔棉记忆深处的一件事被倏然唤醒，她不可置信地抓着罗悯的手腕，不知不觉加大力度，“您和我不止见过两次面，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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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棉和罗悯关起门，在卧室里聊至深夜。
　　肖晋齐撑不住，肖让帮他订了出租车回家休息。
　　
　　“今天的事，不要急着跟你妈妈提起。”肖晋齐嘱咐儿子，“你乔叔叔住院期间，你妈妈对这个罗阿姨意见很大。女人发火太可怕了，我不想矛盾升级。”
　　肖让答应父亲，他一定做到守口如瓶。
　　
　　肖晋齐离开之后，肖让开始后悔。
　　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同意帮父亲隐瞒他与异性见面的事实，对母亲曲海玲实在不够公平。
　　他编辑短信，写一行字删掉，再写又删，想到头痛，也没有合适的解决办法。
　　
　　最后，肖让只给母亲发了四个字：“妈妈，晚安。”
　　曲海玲秒回：“儿子，你和小棉记得抽空回家吃饭！”
　　
　　放下手机，肖让去敲卧室的门。
　　他竖起耳朵听了听，没有哭泣声，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轻松了。
　　
　　门缓缓打开，不等肖让反应过来，乔棉迎面扑进他怀里。
　　“我真高兴！”她抱他抱得很紧，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小让，从今天起，我在这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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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前的四小时，乔棉睡得很安稳。
　　她依偎在肖让身侧，偶尔呓语似的说几个不成句的字词。
　　“鸭……水……知……”
　　
　　肖让睡不着。
　　寂静中，耳鸣似乎放大了无数倍，轮船汽笛一般吵得他时时游走在暴跳如雷的边缘。
　　他摸摸乔棉伸出夏被的胳膊，觉得她皮肤表面有点凉，便关了制冷模式，切换到自然通风。
　　
　　室外的空气略显潮湿，随出风口扇叶的摆动徐徐吹送，说不定天亮以后会有一场降雨。
　　肖让跳动过快的心率，骤然恢复正常。
　　怎么都好，只要乔棉开心就好。
　　
　　肖让转过脸，闻闻她头发上的香味。
　　他情不自禁搂紧了枕边人。
　　这熟悉的味道，总能唤起肖让心底隐藏已久的柔软。只因乔棉十年如一日喜欢同一款洗发水，即使厂家更新换代多次，她也能寻觅到气味相同的替代品。
　　
　　八年前，两人初见的情景历历在目。
　　出站口，乔叔叔面容憔悴，乔棉很懂事地背着提着所有的行李。
　　肖让跟在肖晋齐身后去接站，看到这一幕，他二话不说，都没和乔棉打招呼，就从她手里肩上卸下所有重负。
　　
　　坐了二十个小时的火车，乔棉的衣服上沉淀了烟味和方便食品的味道。
　　即使如此，她的长发梳得一丝不乱，编成辫子垂在脑后。
　　肖让走近时，清晰地闻见她头发的香味，和现在的香味一模一样……
　　
　　“几点了？”乔棉闷声嘟哝一句。
　　“早着呢，宝宝，你多睡会儿。”肖让摸摸她的额头，很好，体温正常没出汗，“我做好早饭打给彭磊，叫他载你回公司。”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号外：大宝贝们注意了，天冷多添衣，保暖是最重要的

　　☆、破局高手


　　乔棉起床后，丰盛的早餐已摆上桌等她品尝。
　　肖让掐时间掐得很准，丝毫看没有头脑不清醒的症状——乔棉吃饭用去十分钟、换衣服五分钟、洗漱化妆一刻钟，刚好半小时可以出门。
　　
　　彭磊换了一辆高配的顶级黑色商务轿车，候在楼下单元门口。
　　“换车了？”
　　看见车头的品牌标识，乔棉不禁回头，肖让正冲她灿烂地笑呢！
　　“你是我的老婆，新官上任绝不能叫人看扁了。”
　　
　　“前天你和我闲聊，还说回到JT资本亚洲总部要保持低调。”乔棉后退到绿化带旁，“你坐它上班，我打车去。”
　　
　　肖让默然不语，只朝彭磊打个手势。
　　“好的，肖总。”彭磊拉开后排车门，对着乔棉深深鞠躬，“夫人，请上车。往JT总部大楼的路每天早晨堵得厉害，打车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诧异之余，乔棉被他俩这出双簧搞得云山雾罩。
　　“早高峰哪里都堵。难道这辆车能上天遁地，或者变身海面滑行的飞机吗？”
　　
　　“出发吧，宝宝。”肖让凑到乔棉身边，咬耳朵似的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等你坐车上路，就全都明白了。”
　　
　　天气闷热，好像酝酿着一场大雨。
　　彭磊弯腰鞠躬，额头的汗珠滴落下来，仿似雨点般打湿了他脚边的水泥地面。
　　乔棉不忍心，紧走几步扶起彭磊。
　　上车后，她说：“小彭，以后这些奇怪的礼节能免则免，即便肖让发号施令，你也不用搭理他。”
　　
　　“谢谢乔总体谅！”彭磊笑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您对我这么照顾，我心里很感激。在肖总面前，我做好本分，您也要努力适应啊！”
　　
　　乔棉无奈地摇摇头，没再接话。她望向窗外，道路两侧的盈盈绿意令人赏心悦目。当她意识到，前方这条路从未走过时，瞬间懵了。
　　“小彭，JT大楼在云泽区，你走错方向，红绿灯路口掉头还来得及！”
　　
　　“乔总，过海隧道是最新贯通的，直达云泽区。”彭磊说，“现在刚过七点半，隧道里十分畅通。如果一切顺利，七点五十我就能把您送到目的地。”
　　
　　果然，彭磊说的没错，甚至提前三分钟抵达。
　　乔棉办好入职手续，将将八点整，肖让的号码准时打了过来。电话接通之后，他不说话，只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小让？你不舒服吗？”
　　
　　“没事……我想你，想亲亲你。”肖让的声音恹恹的，有些打不起精神。
　　“出门前不是亲过吗？”乔棉脸颊微微泛红。
　　“怎么办？”肖让语速缓慢，“宝宝，你在电话里亲亲我吧！就当是望梅止渴。”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叩响，乔棉匆匆回道：“有人找我，小让，我中午再打给你。”
　　摁下挂断键，许苧已然推门进来。
　　“我亲自挑选的装修风格，喜不喜欢？”
　　
　　乔棉望望与外间隔断的落地玻璃窗，天花板和玻璃连接处安装了滑轨。窗帘不是百叶窗，而是极具国风国韵的书法印花布料。
　　四四方方的房间里，墙角均有绿植，发财树、龟背竹一应俱全。
　　所有办公家具都是实木的，待客用的茶几上摆放着考究的茶具，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苧姐，”乔棉轻声问，“你没给我搞特殊吧？”
　　
　　“小棉，想多了。”许苧笑道，“别人的办公室装修得更夸张，你这间最清新脱俗。”
　　乔棉也笑：“那就好。”
　　
　　“八点半先和老大开个碰头会，九点是全员大会。”许苧不忘提醒，“从今天开始，你又要恢复‘Marina’的身份了。”
　　“收到，”乔棉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抵住太阳穴行注目礼，“Nico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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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完会，乔棉瞅了一眼大盘。
　　目前JT资本投的三家独角兽公司的股价全部涨势喜人，题材热加上业绩突出，为后期的走势打下不错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