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报复的越加厉害。
他是一个失去光明的人,似乎也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宣泄他心中的愤怒。
这一夜,男人又来到了房间。
他没有开灯,他已经习惯了黑暗。
他的气息冰冷,关门的一瞬间,空气安静的让人发麻。
几秒后,鞋子和地板发出碰撞的声音,一次又一次敲击着安默的神经。
他的呼吸很沉,隔着很远安默都能听到。
此刻,窗帘拉上了一半,明亮的月光穿过玻璃洒在沈之承的身上,反射出清冷的光线。
他的黑色西装敞开着,领带打的也不是很周正。
好在他终究有一身好皮囊,夜晚的他有种颓废的美,却也狼狈的厉害……
他的脚步不慢,他已经习惯了这个房间的格局,习惯了在黑暗中寻找到方向。
安默的身子不自觉地向床内缩了缩。
“沈之承,今晚……可以不做吗?”她恨自己再次怀上了他的孩子,可是当一个生命在她的身体里慢慢成长的时候,母性的本能让她舍不得割舍。
男人忽的一笑,最后在床沿坐下。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的月光,手却在女人的脸颊摩挲。
“想通了?”他说话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皱,“想通了就好,想通了我会对你重新考虑。”
很奇怪,他今天说话的样子并不像平日里那样愤怒,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平静。
“只要你说出来,我并不会为难你。”他居然选择了妥协。
他说着,呼吸也变得平缓。
其实沈之承对于安默的心一直很复杂。
没有了安默的帮助,他就几乎就成了一个废人。
他恨她,却又怀念她,尤其在他内心惊惶失措的面对公司陌生事物的时候,他念及了她。
而每一次在他回到沈宅,回到她的身边后,闻着她的香气他才能少有的找到一丝安全感。
只是这一切,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她。
好在这个女人想通了,也许等自己的眼睛治好后,他会放她一条生路吧——这是他想到最大的底线,也是对她最大的容忍。
“抱歉,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爱丽丝。”他叫她爱丽丝,而不是安默。
他在黑暗中抚摸着脸颊,试图用这种方式对他这段时间反复无常的性情说声抱歉。
安默一直睁着眼睛。
她看着这个忽然收敛起爪子的恶魔,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是告诉男人自己还是不知道毒药?还是对他撒一个谎呢?
她的唇角颤抖地厉害,呼吸急促。
“沈之承,我怀孕了,怀了你的孩子。”她最终选择了将真相告诉这个男人。毕竟,虎毒不食子不是么?
男人的手忽然顿在了她的脸颊。
“你怀孕了?”他侧了侧脑袋,许是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是。”
“所以,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下毒的毒药?”他丝毫没有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
停顿了几秒,他的大掌从她的脸颊缓缓滑到了她的脖颈,最后加深了力道。
安默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断了。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你不相信我。”这句话安默不知道已经是说过多少遍了,“其实我当时真的不知道那个东西是有毒的。”
她一次又一次地否认,却又一次又一次地消磨着他的耐心。
空气凝滞。
她的身体颤抖着厉害,而他的呼吸像是消失了一样。
他变得冰冷。
“刚发现的?”他问她,毫无情绪。
“应该有两个月了,沈之承,这是你的亲生骨肉。”她的声音变得啜泣,不知怎的,说出亲生骨肉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竟有种浓浓的委屈。
“那么……你以为怀了我的孩子,我就不能动你?”他讽刺的笑,像一具可怕的冷血动物一样。
安默的胸口闷得厉害。
“我……我并没有自保的意思。”她也不会想到他会这样考虑。
男人冷哼一声。
他站起了身子。
月光下,男人脱掉了西装外套,凌乱地摘下了领带。
“两个月,嗯,还不算太晚。”他一步步朝着安默靠近,最后触摸到了她的身体。
“你想干什么?沈之承,求你!求你别这样可以吗?”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可以残忍到不顾及自己的血脉。
“不是说不想自保吗?那还要孩子做什么?嗯?”他步步紧逼,他要成为一个刽子手。
安默的脊背发凉的厉害。
她苦涩的笑笑,她可真是高估了这个男人,她以为他会念及亲情,可是没想到,小小的生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沈之承,你这样做会遭报应的!”
“这不也就是你的报应?”他却反问她。
下一瞬,来不及安默的反应,沈之承狠狠要了她。
他的身上没有一点温柔,这是他的报复,在被欺骗以后最大的报复!
……
安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下的,等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男人还在身边。
此刻阳光已经从窗外撒了进来,卧室里却依然冷的厉害。
她动了动身子,除了身体像散架了一般以外,却并没有太多的疼痛。
忽的想到什么,她看了看床单。很意外的,并没有血迹。
所以,她的孩子还在?
一瞬间,失而复得的心情瞬间将她填满。可这一次,她却没有任何喜悦。
沈之承不爱这个孩子,而她也许有一天也无力抚养他,所以,让他成为她的孩子会不会是一件太残忍的事情?
抑或,让他重新回到天堂,重新选择一个好好待他的父母呢?
这时,身边男人的身子动了动,盖在身上的被子沙沙作响。
“沈之承,能……能帮我送到医院吗?或者,让做流产手术的医生来沈宅也行。”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负责任的母亲。
男人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她。
“理由。”他问她,依然没有任何情感。
“你不想要他,不是从了你的心意吗?”
他冷笑,继而缓缓转过了身子,睁着空洞的眼睛仰望着天花板。
“我改主意了,我觉得折磨你肚子里的孩子更有意思。”
他一字一句,冰冷的像从地狱里出来一样。
“可他是你的孩子,沈之承,你就这么冷血吗?”
“可他留着你的血,让我恶心。”
安默怔住了。
她忽然明白一个道理,其实人是不会变的。当初,自己怀着暖暖和小睿的时候,他也说着这句话。
原来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
她后悔,越想越后悔!
她可真傻,当初自己妈妈走的那一刻自己为什么不离去,竟然还天真的以为这个男人对着自己还有感情。甚至还认为自己对他的愧疚之心所以要照顾他。
可他呢?却从来没有理解过她,甚至连她和她孩子的命也从来都不想放过……
……
之后的日子,安默的肚子渐渐变大。她被桎梏住了手脚,逃无可逃。
好在房间里还有电视机,偶尔佣人心情好的时候,也会给她放放电视。
因为安默作为沈太太的时候,对佣人们不差,所以佣人们对她多少也是同情的。
只是同情归同情,他们并不能改变什么。
这一次来送饭的是邱姨,一个不会说话的佣人。
“邱姨,可以帮我打开电视吗?我想看看。”
邱姨点头,找到遥控器,帮安默点开了电视。
此刻,电视里正播放的是经济新闻——银河科技成功在美上市,市值破千亿。
在敲钟的画面结束以后,电视画面转到了对姜源的采访。
记者问:“姜先生,对于银河科技提前成为科技第一股,您有什么人最想感谢的?”
今天的姜源穿着一套西装,打扮的很精神。他毫不犹豫的说道:“最感谢的人,当然是我最重要的一个天使投资人,他是我一辈子的良师益友。”
“那能透露这位投资人的姓名吗?”很多天使投资人会通过代持的方式投资公司,所以即便是上市的公开公司,也难以寻觅他们的踪迹。
姜源撇开镜头,对着记者摇头:“抱歉,我并不能透露。”
记者笑道:“这似乎很不像姜先生的风格。”
“人总是会成长的。”
电视里,新闻继续播放着,而解说员则继续解说着银河科技的业绩。其中特意提到了当年星云手机事件,成为了银河科技提前上市的转折点。
看着新闻,安默的心口起伏的厉害。
她为银河上市感到高兴,却也更想知道程俊尧的情况。她知道姜源所说的那位天使投资人就是程俊尧,所以他真的好吗?
“邱姨,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她壮着胆子问,即便她知道这些下人并不敢。
邱姨摆摆手,做了一个自己并不会打电话的手势。
安默这才想起来邱姨是哑巴,哪里会带手机。
“抱歉,我没有想到你不打电话。”她向邱姨表示歉意。
她转动了身子,示意邱姨出门。
忽的,掌心感受到一个冰凉的温度,她怔了怔,低头才发现邱姨把一个手机放在她的手上。
手机里写着几个字:太太,我是哑巴,他们以为我没有手机所以没有对我搜身,这个手机是我平时发短信用的,你去打电话吧,不过声音小点。
安默的心暖暖的。原来这个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她感激地接过了邱姨的电话,先拨通了程俊尧的电话,可是毫无意外的,那头依然没有接通。
无奈,安默拨通了姜源的号码。
几声“嘟嘟”之后,响起了姜源明快的声音。公司已经上市而且成了科技第一股,姜源的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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