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李院长喜出望外。
“嗯,真的。”
……
之后的日子,正如席言所说的,他几乎每周多过来两次。
席言是专家,安默在他的治疗下恢复的很快。
渐渐地,两个人从原本单纯的医患关系,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安默知道,自己其实曾经一直想杀了沈之承的心,其实是心理疾病在作祟。她也知道,当时拆那座建筑确实是巧合。
现在的她虽然不打算杀了沈之承,但是从心底里,她是永远都无法原谅这个男人的。
“席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温暖的阳光下,安默坐在草地才长凳上问席言。
现在的天气已经越来越热了,但是还没有到炎热的地步。她穿着的宽大的病号服,不冷也不热。很久,安默都没有感觉过被阳光包围的时光了。
出去,她要出去,拥抱阳光,离开沈之承——因为对她来说,沈之承就是一团黑雾。
身边的席言并没有回答。
他坐在安默的旁边,两个人离着半米的距离,不愿也不近。阳光照耀在他好看的侧脸上,发出一圈圈的光晕。
此刻的他望着远处的风景,若有所思。
“席医生,我想出去。”她以为席言没有听见,便补充了一句。
“差不多的时候,医院会联系沈之承来接你。”他依然看着远方,情绪有些失落。
“还有多久?”她问。
“一个月吧。”
“那就好。”一个月的时间,其实不长,“对了,上次拜托你帮我找找曾经远山孤儿院的院长,有找到她的下落吗?”她还是想从她口中得到远远的信息。
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远远的离开,并没有她想想的那么简单。
“没有。”
她顿住,不过也料到,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席言只是医生,哪里是什么调查人员。
两个人都选择了沉默,暖暖的风从两个人的缝隙间穿过,好似在拉近什么。
终于,席言正了正身子。
他转过身子看向安默,“其实,做我们这个职业很有成就感,但是同时也有很强的挫败感。”他若有所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安默发现席言的身上其实有着一份难以言语的忧郁,这样的气质,其实是和程俊尧很不同的。
相比于他,程俊尧更加冷静,更加理性。
“成就感是什么?挫败感又是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了话题,她便接上了话。
阳光很烈,她微微眯上了眼睛。
他笑笑,“成就感就是,可以帮一个陷入痛苦的人摆脱折磨……”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就再也没有言语。
“那挫败感呢?”她问的认真,不知怎的,两个人之间,反倒是席言成了弱者。
“挫败感就是……好不容易走近了一个人的心,可是这个人就要走了。”
安默知道,他所谓的这个人,就是她。
“我可以单独自己离开这里吗?”她忽然问。
“不可以。”他说着,缓缓回过了头,“其实这么长时间来,沈之承虽然没有来看你,但是一直在问你的情况。”
“你……逃不掉的。”席言补充了一句,不是“走”,而是“逃”。
安默苦笑,想来连席言也知道,其实和沈之承在一起,她就是再次坠入了牢笼。
“我们还会见面吗?”安默问。
“如果你还和沈之承在一起,我想以我的长相,沈之承应该不允许我们见面的。”席言自嘲。
他和程俊尧有着相同的面容,沈之承哪里会同意?
安默叹了口气,她仰望着天空。
其实她早该明白的,自己已经逃无可逃了……
曾经她是那么爱沈之承,甚至为了他的自由不惜放弃所有,可是现在她甚至不想多看他一眼。看到他,安默就会先到远远……
所以,属于她的自由到底在哪里?
远远要是还在,那该有多好……
……
一个月后,睡梦中的安默感觉到冰凉的手指被一股暖意包围。
只是这样的暖意很熟悉,却也很抗拒。
她猛地张开眼睛,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面前,只见沈之承穿着白色定制衬衫,打着蓝色条纹领带,看样子,他应该是从公务中抽出时间来。
她看着他,唇角颤抖,却没有动。想到远远,安默下意识地扭过了头。
“走吧。”简介的语句,却不像是命令。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释然,却又有些纠结。
“我会自己回去,不用沈总麻烦。”她目视窗外的晨曦,她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想要躲避他。
如果可以,她希望这辈子永远都不要见到沈之承。
如果可以,她希望现在就回纽约。
空气忽然安静,隐隐的传来沈之承沉沉的呼吸声。他的脾气并不好,但是此刻他的沉默,说明在对安默隐忍。
忽的,安默感觉身子一轻。
回头的一刹那,她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被沈之承拦腰抱起。男人身上依然有着淡淡的烟草味道,闯入安默的鼻腔,彰显着这个男人的霸道。
不知怎的,安默竟然没有选择挣扎。其实她也知道,再多的挣扎,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是没有用的。
对于男人来说,女人这样的行为,只会激发他们更强的控制欲,更何况,沈之承的控制欲高于常人。
“医生给你配了一些药,以后每天我都会监督你。”他的语气温柔,很怕激怒安默的情绪。
两个人的关系变了。
从沈之承对安默的咄咄逼人,变成现在沈之承对安默的小心翼翼。
安默冷笑,沈之承这个样子,算是对他的报应吗?可是,这个代价真的太大太大,她宁远他一直恨她!
沈之承将安默抱进了宾利的后座。
安默扭头看向窗外,隐隐的,她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疗养院大楼的门口。那个人是席言。
她知道席言想和他告别,但是正如席言说的,他和程俊尧有着一张相同的脸,他不希望沈之承徒生误会。
沈之承坐在了安默的另一边。他将笔记本拿了起来。
车子启动,沈之承皱眉,手指在笔记本上飞快。想来,这段时间沈氏集团的业务很忙。
十几分钟以后,“啪”的一声,男人合上了笔记本。
他舒了一口气,认真地看向身边的女人。
“中午想吃什么?”他问,“我最近向厨师学了一些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今天并不是周末,而沈之承这样陪她,足以说明他的心意。
可是,安默的心里并不感动,甚至厌恶。
心结是个可怕的东西,她恨他,就如同她体会到当年他恨她一样。
她对他冷冷一笑,并没有回答。她想着,这便是对这个男人“献殷勤”最好报复吧。
车子并没有驶向沈宅,而是来到了沈之承的公寓。
他告诉她,他喜欢他们两个人的空间。
他将她抱上楼,亲自给她下厨,而她呢,永远都是冷漠。
在她看来,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弥补已经是没用的。
一整天的时间,男人都陪着她。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坐在宽大客厅的沙发上,透过落地玻璃看着D市的夜景。
今年的D市少有的不再阴雨绵绵,所以夜景也不再朦胧。
他举着一杯红酒,独自抿着。她就像一个没有思考的机器人,木然的面对着夜景。
两个人的距离,隔了好几米。
他回头看她,起身,走到她身边,再次落座。
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揽住女人的肩,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
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安默,我们……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不好?”他说的认真,这句话他应该是考虑了很久。他相用这种方式对她做出补偿。
“不好。”她的回答简洁而冷漠。
沈之承的身子僵住了。其实身边女人这样的话,他早就该料到的。
失去孩子他也难过,他想方设法联系过小睿和暖暖,希望他们能够回到D市来陪安默,认他这个亲生父亲。
可是暖暖已经明确表示,自己的父亲只有程俊尧一个。小睿有自闭症,暖暖说什么,小睿就说什么。
得到这样的答复,沈之承十分挫败。
他突然很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和安默,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人到了一定年纪,总是渴望听到银铃般的欢声笑语。
想到这里,沈之承揽着安默的手开始用力,他起身,将她整个人抱起,抱入卧室,狠狠地要了她。
只是,身体这样的发泄,终究还是让他觉得少了什么。
安默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任何回应,她的样子,就如同是一个行尸走肉……
……
第二天一大早,沈之承便去上班。
公寓里留下了一个阿姨,说是照顾安默的起居,实则是看着安默。
安默也不在意。
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吞下了一颗紧急避孕药。这些药是在她离开精神病院之前,摆脱席言带来的。
她和席言只见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自然,席言对于这些并不会拒绝。
洗漱一番后,安默便想方设法逃出这个公寓,只是她没有想到,就在她躲过阿姨自己开门的时候,门外还站在两个保镖。
说来说去,沈之承要是真的想禁锢她,哪里只会找一个阿姨呢?
安默叹了口气,她到底,怎样才能离开这个地方去纽约呢?
沈之承变得越来越关心安默。几乎每个月,他都会带着她去检查身体。
好的坏的,都要检查一遍。
而安默则从来都不以为然,她甚至希望自己很不好,至少这样,可以让自己过得心安理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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