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这样,他们还会尽全力捧我,让我还可以继续做那个公众眼中冰清玉洁的沈蔷薇。
人死过一次就会更怕死。
跟死比起来,那些屈辱都可以算了。
我想要活着,想要好好活着。
我喜欢唱歌,我的梦想是唱出虹空,唱出亚洲,走向全世界,让所有人都知道沈蔷薇这个名字。
只有活着,这一切才有可能实现。
可是如果我不听他们的话,他们想要捏死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我不敢冒险,所以只能乖乖听话啊……
阿笙,我知道陷害你是不对的,可是我真的没有选择。”沈蔷薇把心中的秘密说出来的时候,早已经泪流满面。
阿笙听完她的话之后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动物,两害取其轻,沈蔷薇为了保命,为了继续唱歌,为了不身败名裂,所以她选择了帮助加害她的那些人陷害自己。
做为一个女人,受到了那样的侵害,确实是值得人同情。
可是她为了自保做出的那些事又让阿笙虽然理解她的选择,却不可能轻易原谅她。
要不是自己还有点小聪明,这一次就真的栽了。
阿笙把沈蔷薇的话轻声转述给了老赵,老赵做完纪录之后又让沈蔷薇签了名按了手印。
沈蔷薇伤的地方太隐私,在医院的时候她也完全不敢让别人帮她处理,所以只敢让小护士偷偷摸摸的弄了点药来抹。
所以,这伤到现在都没好全。
圆圆脸的医生给沈蔷薇做了详细的检查,发出撕裂伤太大,已经严重到需要缝合的程度。
医生来的时候只说是来验伤的,所以只带了个简易的医药箱子。
沈蔷薇也不愿意去医院缝合,因为医院人多眼杂,不如公安局的单人间这么隐秘。
医药箱里倒是有缝合用的针线,但是却没有麻醉剂。
想要进行这样的缝合手术,如果不打麻醉,那可是要疼死人的。
圆脸医生想起来公安局有法医科,所以就让赵医生去帮她借点麻醉药过来。
阿笙冲赵医生眨了眨眼。
赵医生会心一笑,出去转了一圈就回来了,“真是不巧,法医科的麻醉药刚好用完了。”
第1466章 微弱的希望
沈蔷薇见圆脸医生创口都清洗完,针线都穿好了,却独独没有麻醉剂,一时间就有些骑虎难下,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缝合,刚缝了两针就硬生生疼晕过去。
再缝了两针,又给疼醒过来。
医生一共给沈蔷薇缝了九针,她疼晕过去疼醒过来了三四回,受了不少罪。
已经半夜两点多了,沈蔷薇又疼又困,也没了再连夜离开的意思,阿笙就把小单间让给她住,跑去会议室用椅子拼了两张床和赵医生将就着歇了。
这一睡就睡了到了大天亮,等她醒来一看,赵医生已经不见了,她睡过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像是个标准的豆腐块一样放在拼起来的椅子床上。
阿笙打了个呵欠,慢腾腾地从被子卷里钻了出来。
公安局里条件有限,昨天晚上一又唰啦啦抓来了那么多犯人,被子就不够了,所以她和赵医生都是一人一床被子,垫一半盖一半儿那样睡的。
有人砰砰地敲着会议室的门,老安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带着一丝欣喜和得意:“阿笙,经过几个小时的突击审讯,我们终于撬开了李保良的嘴。”
阿笙无声地笑了笑,心里比谁都清楚老安为什么这么激动。
李保良是格列格潜伏在华的间谍之一,像他那样的人还有不少。
老安这是想通过李保良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这是也她的目的之一。
马特想要拉她下水,想要她身陷谋杀案中不得脱困,礼尚往来,她自然要以牙还牙,还他一份大礼啊。
事情,查到这里,基本上就没阿笙什么事儿了。
她的嫌疑已经洗清,她随时可以离开。
但是她觉得现在还不能走。
为了确保陷害她的所有人顺利落网,她决定再在公安局呆几天,反正这里管吃管喝管住,林益阳也找不过来,还有人陪她逗乐子。
李保良除了供出小护士还供出了处理沈蔷薇那一伙人的下落,这伙人一共有十来人,来自天南海北,年龄最大的四十几岁,最小的一个才十九岁,但是每一个人都算得上是亡命之徒。
臭味相投的人集在一起,就搞了一个团伙,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叫暗堂。
专门替那些有钱的人家料理些脏事儿。
只要价码合适,不管敲诈勒索上门打砸还是绑票杀人他们都干。
有人接单子,有人踩点,有人下手,有人负责抹掉痕迹,分工合作,按干的事多少分钱。
他们做事干净利落,极少留下蛛丝马迹,反侦察能力也强,老大马三儿又是个狡猾无比的主,平时让大家都分散住着,有事要干的时候才聚头,而且马三儿给每个人都配了一个传呼机,每天都会通过暗号互相报平安,以确保大家都平安。
所以想把这一伙人抓住,那就得搞清楚他们每个人的住处,然后同时出手才有可能一网打尽。
今天,东直公安局的六十余名公安联合秦琥王大龙那边的四十余名军警共计一百人全都出动了,十人一组,前往首都各处抓人。
秦琥一动,猫在暗处已经盯了秦琥一天一夜的林益阳也动了。
他找了大半个城都没找到阿笙,所以只能把微弱的希望寄托在秦琥身上了。
第1467章 吴哥
首都很大,纵横交错的胡同犹如卢沟桥的狮子——数不清。
马三住在金鱼胡同。
这里住着的都是些老京,好些都是几代人都一直居住在这里的,从胡同口到胡同尾,基本哪一家住了什么人,彼此都是心中有数的。
哪家男人添了白发,哪家女人掉了门牙,哪家添小子,哪家生了闺女儿,哪家媳妇俏,哪家男人嗓门儿大,都一清二楚。
马三家就是其中一家。
住在这里,有点风吹草动邻居都知道,马三又是个警觉的人,所以想要在这里抓住马三并带走,相当有难度。
秦琥一行人十来个,哪怕全都穿着便衣,可是面孔却生,一古脑儿涌进胡同肯定十分打眼,一定会惊动马三。
所以老安隔着两条街就把十人打散了,还做了些乔装打扮,扮成收破烂的骑着破旧的三轮车从隔壁一条街就开始吆喝:“收破烂喽,收破烂来……废铜烂铁旧纸箱,烂电视烂收音机……书本报纸……酒瓶子……”
扮成卖麦芽糖的小贩则是背着个筐子,左手拿了个小铁锤,右手拿了块长方形的小铁板,边敲边喊:“麦牙糖嘞,又香又甜麦芽糖嘞,谁要买?”
扮成磨菜的则扛着一个长凳,凳上架着磨刀石,边走街串巷边喊:“磨菜刀嘞磨剪刀,磨菜刀嘞磨剪刀……”
还有的人就直接扮成抄着夹生首都话的宝岛客人,一边谈论一边向街坊邻居打听原来住在这胡同里的某某某。
标准的海峡两岸多年不见要一家亲的节奏。
公安局里有这条胡同所有人的户籍资料,来寻亲的人寻的往往是早就死了的人,剩下的全是些小年轻,寻亲的人一来就报出人家长辈名,一副知根知底的模样,边比划边描述长相,追忆往昔,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惹得不少家里真有宝岛亲戚的人都感同身受,热泪盈眶。
秦琥一行十人顺利进入胡同,因为布置得当,暂时还没引起胡同里这些住家户们的怀疑。
马三家在胡同中间位置,是一间占地大半亩的小院。
马三儿这会正窝在家里的新打的沙发上喝酒,沙发前的茶几子上摆了一碟花生米,一盘卤猪耳朵,一盘酱牛肉。
“刚送到的汾酒,又香又冽,喝多了也不上头,吴哥,来,我先敬您一杯,感谢您这么多年一直照看着我马三儿,让我马三儿跟着挣了不老少。”穿着深棕色皮夹克,长着一对吊梢眉的马三儿毕恭毕敬地冲着对面沙发上的帅气青年举杯道。
坐在对面的青年约莫三十来岁,黑发浓密,肤色白净,高鼻鹿眼,身上穿着一袭笔挺,做工考究的西装,系着一条暗红条纹的领带,显得他衣冠楚楚气宇轩然。
他面前的几子上放着一个小小巧巧的瓷白酒杯,里面顶多能倒五钱酒。
杯里现在是满的。
青年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马三儿伸长手臂把自己的酒杯递到青年面前,主动碰了一下,说了句我先干为尽之后就一口把自己杯里的酒倒进了嘴里。
青年端着瓷白色的小酒杯慢慢往自己嘴边送,一块劳力士金表从袖口滑了出来。
“这味道我不太喜欢,我更喜欢伏特加调配的鸡尾酒。”青年只浅浅尝了一口就把杯子放下了。
外面传来磨菜刀磨剪刀的吆喝声。
青年突地抬头,“今天的小贩怎么这么多?”
第1468章 不对
“今天的小贩怎么这么多?刚刚已经过去一个卖麦芽糖的,现在又来了个磨刀的,我怎么觉得这事情不太对劲?”青年拧着眉头道。
“我去看看!”马三儿立马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伸手往后摸,等他走到门口,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