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悠:“……”
迟砚:“……”
贺勤:“……”
最后贺勤无奈,只啰嗦了两句收尾,就把班上的学生给放了。
孟行悠站起来看时间,这比她跟孟父说的十分钟整整少了一半的量。
看来后桌那两位擅长猪一般笑声的同学也不是一点用也没用,孟行悠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难为迟砚被这么一闹,还惦记着猫的事儿,他让霍修厉在教室等着,书包也没拿,抬腿追出去。
孟行悠走得快,迟砚追到楼梯口才追上她,扯住小姑娘的书包,见她回头一脸“老子不爽”的样子,迟砚有点哭笑不得。
“所以你是有空还是没空?”
孟行悠本来也没想真生气,可是这时候要是态度太好,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对,得端着。
“几点啊,在哪?”孟行悠故作为难皱了下眉,疯狂给自己加戏,“你说说,我看有没有跟我的行程安排撞上。”
她要台阶,迟砚就给她一个台阶,配合道:“下午两点半,我们来接你。”
孟行悠想到上次因为迟砚家里的司机送他回家,老爷子不开心得差点给孟行舟那个事儿逼打电话告状的事情就头疼。
她一张嘴可解释不清第二次,而且这周末孟父孟母都回来了,一个比一个难对付,要是被家里人知道她是跟一个男同学出去,估计这学期都别想周末出门了。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孟行悠脑子转得飞快,已经有了主意,依然端着架子装深沉,沉默一阵儿后,十分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行吧,看在景宝的面子上,我就陪你们兄弟俩去一趟,来接我就算了,家里管得紧不好解释,你说个地方,我们在那等就行。”
迟砚记性好,加上孟行悠上次说得地名太过特殊,正常尚能记住一二,更不用说他。
带景宝出门只能让家里司机开车,左右都是接,迟砚思忖片刻,找了一个方便孟行悠的地儿:“那就你们大院外面的公交站。”
孟行悠没意见,本来还想掰扯两句,可是看见孟父发短信在催,她不好多逗留,挥手道别:“成,那明儿见,走了。”
“明儿见。”
目送孟行悠消失在楼梯口,迟砚才回教室。
霍修厉张罗着晚上去哪嗨,看见迟砚回来,走过去也叫上他:“太子,今晚一起玩。”
迟砚难得有周末不用去苍穹音改剧本,没什么兴致:“你们去,我回家。”
霍修厉嚷嚷起来:“别啊,你一个暑假不见人,这开学这么久,好不容易周末看你有空,一起玩玩。”
迟砚把霍修厉的手拿开,坐在椅子上收拾书包,不为所动:“闹腾,不去,我明天还有事儿。”
霍修厉一听“有事儿”,眼神都变了,凑上趴在他课桌边,调侃道:“什么事儿啊?我刚刚看你出去追孟行悠了,你跟她有情况?”
迟砚不知道霍修厉一爷们哪来的八卦劲,扫他一眼,淡声问:“你脑子除了黄色废料和八卦还有什么?”
霍修厉捂着自己胸口,深情道:还有你,我的太子。“
“滚吧。”迟砚笑骂,把东西装好拿起书包,拍拍霍修厉的肩,“你们去玩,我回家了,答应了景宝陪他玩拼图。”
霍修厉知道劝不住也不再多言,跟个怨妇似的,长叹一声:“您这还没谈恋爱就这么难约了,以后谈了我怕是在您这不配拥有姓名了。”
“我又不会谈。”
迟砚还是那句话,跟后面的钱帆和吴俊坤打了声招呼后,拿上书包走人。
钱帆和吴俊坤不知道迟砚家里的事儿,听他说这话是第一次,觉得新鲜调侃了句:“咱们宿舍这位爷这条件都不谈恋爱,咱们还谈个屁。”
“话不能这么说,这位爷不谈,但多少妞儿的美梦都得破碎,破了之后,咱们这种普通人不就有机会了吗?”
“你说得好像有道理。”
霍修厉听完,好笑地哼了声,不紧不慢补充道:“他不谈?老子看迟早的事儿。”
吴俊坤一头雾水,问:“我怎么没看出来?太子爷每天除了跟同桌说说笑笑,都没跟别的妞儿玩啊,上哪找妞儿谈恋爱去?”
霍修厉抬起头,盯着他:“坤儿啊。”
吴俊坤笑:“啥事儿?哥。”
霍修厉挥起手往他后脑勺一拍,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句:“老子看你就是凭本事单的身。”
吴俊坤捂着后脑勺,委屈且懵逼:“不是,哥,我说的是事实啊。”
“事实你奶妈,给老子闭嘴,个直男傻逼玩意儿,脸上俩眼睛全他妈是摆设!”
吴俊坤:“……”
ok,闭麦,他闭麦。
*
孟父孟母这个月在外面忙市美术馆的事,好不容易回一次大院,老太太亲自下厨房张罗了一桌子菜,孟行悠作为唯一在家里的孩子,又毫无意外地吃撑了。
吃饭后,一家在客厅闲聊。
老爷子对孟父的生意一向甚少过问,当年孟父违背老爷子的意愿没去当兵的事儿,过了这么久,还是老爷子心里过不去的坎儿。
戎马一生最后儿子没有继承衣钵,反而毕业张罗起建筑公司,现在生意越做越大,更是不可能回头从政了。
陈年旧事不能提,孟行舟不在家,话题绕着绕着,又落在孟行悠身上。
孟母还记着转班那茬,瞧了眼女儿,气不打一处来:“你在平行班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快月考了,你别成天想着玩,好好复习。”
孟行悠求生欲满满:“一切都好,特别的好,对了,这周咱们的黑板报拿了第一名呢,我是主力军。”
孟母听得直皱眉:“你怎么还管黑板报这种事?自己成绩都差成那样了还玩这种不着调的。”
孟行悠的心沉下去,有点笑不出来:“班级活动怎么就不着调了……”
“高考是你一个人去考,不是集体合作做完一套题,你都十六岁了怎么还这么幼稚,一点都不知道着急,你哥就从没让我操过心。”
孟行悠心里窝火,小声嘀咕:“可不是没操心吗,你跟我爸压根不管我哥,不然我哥能你俩斗气逢年过节都不回家吗……”
孟母眼睛一瞪:“孟行悠你再给我说一遍!”
老太太及时出来圆场,把孟行悠护在自己身后:“行了,你跟孩子置什么气,这好好的周末,尽说不开心的事情。”
孟行悠也没什么心思在这里待着,趁机说:“奶奶,我上去写作业了。”
老太太摸摸孟行悠的头:“去吧,好孩子。”
回到卧室,孟行悠闷闷不乐拿上睡衣和平板去浴室泡澡。
泡澡泡一半,孟行悠想起明天跟迟砚去买猫的事情,赶紧从浴缸里坐起来,扯了张毛巾擦干手,给裴暖发信息。
——“江湖救急,我一会儿跟我家里说我明天是跟你去图书馆自习,你别拆我台啊。”
——“大周末你跟谁野?还拉我当挡箭牌,肯定是男的。”
——“迟砚,他弟要养猫,叫我陪他去买。我不敢跟家里说实话,而且我爸妈这周回来了,刚刚我妈还在说我,可不敢再招惹。”
——“你们的关系已经到见家长的地步了?还一起买猫,我靠,悠崽你可以啊。”
——“暖宝女士,你想太多了,而且弟弟也不是家长。”
——“反正是亲人,你好好把握,别浪费我替你遮掩一场。”
得,解释是解释不清楚了。
孟行悠心想,要是真如裴暖说得那样,她能兴奋得蹦迪,只可惜并不是。
裴暖还在那边骚各种脑补,孟行悠无力回复,把平板放在一边,闭眼钻进水里躲清静。
*
翌日下午。
孟父孟母去公司,家里只有老爷子和老太太,孟行悠打着裴暖的旗号轻轻松松地出了家门。
走到公交站的时候,还差几分钟才到两点半,孟行悠没看见上次送自己回来的那辆车。
她以为不到点迟砚还没来,走到站牌下面等,结果停在路边的一辆宾利连按了两声喇叭,孟行悠寻声看去,迟砚坐在副驾降下车窗,对她招了招手:“上车。”
“……”
朋友你家到底几辆车,回回不带重样的。
景宝坐在后座,估计迟砚事先已经跟他打过招呼,看见孟行悠上来并没有什么反应,还很乖巧地主动跟她打招呼:“下午好,悠崽。”
孟行悠受宠若惊,笑着回应:“景宝也下午好。”
迟砚在前面摆弄车载导航,问孟行悠:“去哪买?我没做功课,都听你安排。”
“去南郊,那边有家猫舍我熟。”孟行悠在手机地图上搜了猫舍的名字,递给迟砚,“你照着这个地方设导航就行。”
“好。”
迟砚接过手机,手指在车载显示屏上点了几下,然后把手机还给他,系上安全带让司机出发:“走吧,姜哥。”
听见迟砚叫司机哥,孟行悠特地抬头看了眼,发现驾驶座的人不是那天送他回家的司机,是个年轻男人,看起来估计也就二十四五岁,长得还不错,清清秀秀的。
迟砚注意到孟行悠的视线,开口介绍道:“这我姐的助理,姜泽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