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把我家沙发弄脏了。”竹吟冲上去踹他。
司凛皮糙肉厚,哪里怕她踹,伸手直接截了她脚,随手一拉,竹吟失去平衡,一下摔到了沙发上,摔成了一团,司凛笑得浑身发抖
赵微树皱眉看了他一眼,起身把竹吟拉起,赶去了另一边沙发。
赵微树进屋给司凛随便拿了件自己的外套,司凛却还不走,说头发湿了,要去他们家浴室冲了一下。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请神容易送神难……
竹吟瘫在沙发另一边,已经开始后悔起自己之前为什么要心软了。
司凛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就走了出来,他洗过澡,衣服也不好好穿,赤着上身就走了出来,身上还冒着热气,他四肢修长,因为常年运动,肌肉线条很明显,流畅好看。
“把衣服穿好再出来。”赵微树脸色阴沉。☆T.X是独家?
竹吟还坐在客厅里。
赵微树生性保守,从小,只要竹吟在场,即使是在家,他衣服从来也都是穿得整整齐齐,一点不露。
“习惯了都。”司凛懒洋洋答。
反正是在家,他都不介意被看,不知道赵微树介意啥。
竹吟随便抓了张试卷盖在脸上,躺在沙发上装死。
司凛在她身侧重重坐下,真是个巨大的热源,她觉得自己周身温度都升了起来。
“给你半个小时吹干头发,滚回宾馆。”赵微树把他扯了起来,冷冷道。
“没宾馆。”司凛拿毛巾胡乱擦擦头发,“都客满了,订不到。”
赵微树眼角跳了跳,没等他说话,司凛已经先开口,“你们要是不肯回去,我就也留你们这过年。”
“你疯了?”竹吟惊呆了,一下扯下脸上报纸,直起身子。
“我清醒得很。”司凛打了个呵欠,“反正家里现在也越来越没意思了。”
“谁管你。”赵微树冷笑,“这是我家,没你待的地方。”
“要不我交个住宿费?”
“还有二十五分钟。”赵微树面无表情的看表。
书房门被重重阖上。
“你赶快,我哥真做的出来。”看着司凛还湿着的头发,竹吟没好气的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敲。
过了二十五分钟,怕是用扔的,赵微树也会要把他搞出家门。
司凛随手擦了擦头发,把毛巾扔在一边。
忽然笑得阴测测,“赵竹吟,今天晚上你是从哪里回来的,赵微树知道吗?”
“你在他家都干了什么?”司凛往沙发上一靠,笑得有几分邪气,“亲亲抱抱,搞到哪一步了?”
竹吟面色发红,“司凛,你再说一句,我……”
“好,让我今天留下来。”司凛举起双手,“我就当没发生过原谅你。”
司凛不是从小做事不过脑子?
什么时候奸成了这个样子?
竹吟愤恨不已,看司凛在那吹头发,从沙发上膝行过去,抓过吹风,右手拼命一挠,把他一头黑发吹成了鸟窝,才拍下吹风,气哼哼的朝赵微树房间走去。
二十三
家里平时就竹吟和赵微树两兄妹住,也基本不会来客人,所以客房没开铺,也没人乐意专门去给司凛费事铺床,所以把他直接赶去了客厅睡沙发。
好在司凛自己也不介意。
竹吟憋了一肚子火,晚上睡觉都没睡好,半夜口渴醒了过来,她怕吵醒哥哥,摸黑去客厅接水,不料没走到饮水机边,被什么伸出来的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没摔倒在地毯上。
原来是司凛的腿,他太高,沙发太窄,根本睡不下,一条长腿伸出了大半,斜斜横在地上。
薄被早垮到了地上,他伸手揉着睡得凌乱的黑发,白t也睡皱了,露出了一截结实劲瘦的腰,半睁着眼,懒洋洋问,“干嘛呢。”
“接水。”竹吟昨晚气还没消,没给他好脸色。
她打了满满一杯热水,咕嘟咕嘟喝下一大半。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雪籽,夜晚寂静,不远处,有车流和霓虹灯的颜色闪过,雪籽打在玻璃上,化成了水渍,一行行流了下来,司凛扔下被子,在窗前站着,拿指尖蘸水,低头,在上面饶有趣味的写写画画。
“几岁了?”竹吟睨他一眼,搁下杯子。
“比你大。”司凛回头,挑眉。
竹吟懒得理他,准备回房间继续睡。
不远处不知道哪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小区门口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在风雪中明明灭灭,很是显眼,大雪越覆越厚,一起都是安静的,屋内暖意融融,暖桌上摆着过果盘,盛满了买来不久的新鲜橘子。
“今年我们三一起守夜吧。”司凛安静看了一会儿窗外,忽然说。
“……”竹吟愣了半晌。
良久,她扯扯唇角,“……大哥,那叫守岁。”
大过年的,不知道他在这乱讲什么……给谁守夜呢?
“反正差不多。”司凛漫不经心答,他分不清楚这俩词,看起来也没有想分清的意思。
……差不多个鬼啊!
竹吟想掀桌了,懒得和他废话。
“我哥还没同意你留这里过年。”她在沙发另一侧坐下,“而且你这跑出来就不回去了,爸不抽你?”
“估计他也没空管我了。”司凛毫不在意。
“家里怎么了?”沉默了半晌,觉得司凛来得蹊跷,答得也蹊跷,她忍不住问。
司凛脸色沉了一瞬,“没事。”
“就和平时一样呗,在外各种买买买,要不带人回来吃吃喝喝,弄得一屋子酒味,熏死人。”腔调懒洋洋的,“没意思透了。”
竹吟双手托腮,发着呆。
直到肩上落下一床被子,她才回过神,拽下被子扔回给司凛,“我回去睡觉了,你自求多福吧。”
她眯了眯眼睛,打了个小小呵欠,摇摇晃晃朝自己房间走去,因为刚从床上起来不久,黑发散着,额上翘起来一缕。
在黑暗里抹黑走着,砰的一下,她撞上了赵微树房门,竹吟吃痛,闷哼一声,揉着额头。
司凛坐在沙发上,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傻叉。”他比了个口型,笑得不可开交,肩膀一抖一抖。
竹吟吓得半死,没空管他,忙爬过去,贴着门听了半晌,确定自己没吵醒赵微树后,方才松了口气。
他这段时间太辛苦,高考只有半年时间了,平时家里的事情她从来没管过,钱也好,雇人也好,一切管家的事也都是他来的,相形之下,她就是个吃白饭的蛀米虫。
明天你给我等着。
她冲司凛愤愤比了个手势,阖上门,轻手轻脚的进屋睡觉了。
司凛满不在乎,唇角还挂着笑。
一切都回归了平静,外面雪依旧静默的下着。
凝神盯了外面雪景很久,他坐回了狭窄的沙发,胡乱躺下,将薄被捡起往身上一拉,心满意足的靠下睡了。
*
“他怎么还在这?”第二天早餐,餐桌旁,赵微树紧紧捏着筷子,脸色阴沉。
竹吟心虚的低头喝粥,装作没听到。
“我可以帮干活,收拾,打架,看门,什么都会。”司凛正襟危坐,“而且,是竹子同意我留下的。”他唇角忽然一勾,正儿八经,“哥,你再这么专政下去,以后等妹妹大了,是要嫌弃你这种哥的。”
赵微树差点扔了筷子。
竹吟被夹在俩人中间,瑟瑟发抖。
这家真的没法待了。
趁着天色还早,她找了个借口,说出去买东西,借机从家里溜之大吉。
外头雪停了,踩下硬邦邦的,一堆小孩儿在楼下玩雪,竹吟搓搓手,在楼下和几个孩子打了把雪仗,随后继续往外走,今年小年,街上人流已经少了很多,宁市经济发达,外地打工者不少,很多过年都回家了,街道一下冷清了下来。
商场果然关门了。
竹吟裹紧了围巾,回家路上,正好撞见见到一个大叔在收摊,里面夹着红的白的一大堆。
“叔,您这儿卖对联么?”她忙上去问。
大叔笑呵呵的,“刚卖光最后一点,准备收摊了。”
“那您这纸卖么?”竹吟四处翻找了下,见他卷起搁在一边的红纸,眼睛一亮。
“没什么用,都送给你也可以,过年,图个吉利。”大叔很豪爽,把纸全给了她。
竹吟最后还是付了钱,心满意足的拎着一大袋子红纸,脚下不由自主拐了个弯。
越沂听到叮叮咚咚的门铃声,他从书房出去,起身开门,门刚推开,看到竹吟一张笑盈盈的小脸,“小年快乐,我又来啦!”
她不和他不客气,一下从门缝钻了进来。
屋子里冷冷清清,也没见做饭的痕迹,竹吟举了举手,“班长,你吃饭了么,我买了个火锅底料。”她费力的把袋子拎了进来,在里面翻翻捡捡,抓出一包四川麻辣火锅底。
越沂眉峰微敛,“你来干什么?”
竹吟眨巴眨巴眼,从身后又掏出了一大袋子红纸,往他的方向一推,“来找对联……”
“这个,报酬。”她把火锅底搁在了红纸上,可怜巴巴的抬眼看他,“……行吗?”
衣架上挂了她的红围巾和外衣,竹吟撸起袖子,满屋忙着。
越沂提笔写字时,她好奇的跟在后面,看他一笔一划是怎么落下的,呼吸落在他后颈,痒痒的,自带一股清甜的香。
“你换个地方站。”他紧抿着唇,收了笔,淡淡道。
竹吟噘嘴,“行,知道啦。”怕她影响他写字是不是,真是怪癖,平时在学校也不见他这样。
她兴致满满的冲去了厨房,翻出了一只汤锅,洗干净架上。
那边越沂很快已经写完了对联,墨渍未干,被他晾在一旁,正在低头洗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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