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寒盯着自己母亲的背影,他知道事情果然败露,但他母亲还是傻,这样单凭口说,谁会相信她?即便将江问渊拉出来,那家伙的记忆也已经不同了。
“大家都知道,凌山派之所以会如今日般萧条,是因为逆子江问寒。”说话时怀兰的目光已经打量了全场,但并没有见到初玲“江问寒勾结仙缕教,将门派弟子推入火坑,毒杀亲父,残害兄长,都是因为江问寒,我和江辞的二儿子,使得凌山派不复昔日。”
听母亲这样说,江问寒闭上眼睛强忍心中的愤怒:“母亲……为何要提起此事?叛徒江问寒已经自作自受死在了仙缕教手中,现到处都寻不到他,只要等我身体好起来,凌山派就会恢复往常的样子,母亲请相信我。”
“我自然是愿意相信你的。”怀兰回头看了眼江问寒,她愁容满面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个笑容,虽然这个笑容有些虚弱“但事实是我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做错了许多事情。”
江问寒舔了下干枯的嘴唇:“母亲何出此言?”
“因为你不是江问渊。”怀兰终于是将这话说出口了,原本安静听掌门夫人说话的弟子们终于有了些动静,无疑都是惊讶的看向江问寒。
“母亲您在说什么呢。”江问寒面不改色,他只要死不承认就行,没人能拿他怎么样,现在凌山中半数可都是他的人“如若我不是江问渊,那谁还能是呢?”
怀兰摇摇头:“寒儿,不要再装下去了,我是你的母亲,自然是分辨的出来的,之前是我愚蠢,是我心软了,才一直默许了你的谎话,但现在事情已经逐渐严重起来,你竟然是想将整个凌山派拱手送交仙缕教?”
台下终于哄闹起来,江问寒倒是也不管,他只是盯着怀兰:“母亲空口无凭就诬陷孩儿,即便是我,也是会感到委屈的。”
要怀疑一个人,自然证据是非常重要的,虽然怀兰是掌门的夫人,但因为她不经常同门派内的人交流,所以虽然有身份,但光凭几句话便盲目相信她也是不行的,起初的骚乱后弟子们都安静下来想听怀兰要拿出什么证据。
话说到这里怀兰才有些紧张,事情竟然都按照初玲昨晚所说的发展了,那么现在她只要……只要将初玲教她的那个问题说出来就行,但如果不管用怎么办?怀兰看向江问寒,此时江问寒眼中已经丝毫没有了方才的病弱,那是极度的仇恨。
好像她正企图从他手里拿走一切东西,怀兰感觉到无奈,到底自己和江辞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让问寒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如果你……真的是问渊,那么我下面的这个问题你应当很容易就可以答得上来吧。”
“母亲请问。”江问寒咧开嘴笑了笑,这笑容让他看起来无比丑陋,如果是要他用只有江问渊会的剑术来证明自己,那他只用推脱就行了,因为他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
不过怀兰接下来的问题让江问寒没有算到。
“金莍淤活散的配方……是什么,你知道么?”
这问题看似莫名其妙,但怀兰出口的那一瞬间江问寒的脸僵住了,石台下的弟子也正等待着‘少主’回答,他们是知道少主平日喜爱研究药草,所以一味药散的配方对少主来说是很容易就能答上来的问题。
自然,江问寒是答不上来的,因为‘少主’久久不肯开口,台下的弟子们终于开始察觉到事情好似真的不对了。
江问寒睁着眼睛看怀兰,而怀兰只是不忍心的将目光转到一旁,对石台下的弟子吩咐:“将叛徒江问寒押下去。”
“谁敢。”江问寒忽然站起身,他肩膀上披的斗篷因为这个动作摔落到了椅子上“我现在是凌山派的掌门,你们,将企图反叛的人都镇压住!”后半句他是说给现场的仙缕教徒所听,但奇怪的是说完也并没有人听命。
“保护夫人!”凌山弟子不顾江问寒的话,年长的几名已经冲上石台将江问寒和怀兰隔了开来,江问寒甚至看见了几名保护怀兰的弟子内有仙缕教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不站在他这一边?陈公公呢?
“你们敢!?”江问寒拔出腰间的短刀挥开了几个企图将他制住的凌山弟子“就凭她几句话,你们就认定我不是少主?!荒唐!”
到底江问寒还是有些功底,一时间想要控制住他有些不容易。
简直就像儿戏一样,江问寒几乎快将嘴唇咬出了血,他就因为这个儿戏般的问题被质疑了!而且为什么仙缕教的人现在不帮他,为什么!
江问寒劈手夺过旁边人挥下来的剑,然后一脚将他踹开,最后反手企图将背后靠近的弟子捅死,但还未感觉到剑捅入人肉中的钝感,他就感觉到膝盖窝一阵剧痛,随后不得不跪倒在了雪地之中。
光是跪倒还没有结束,他的肩膀被人从后面踩住了,然后一个用力江问寒整个人便被踩进了积雪之中。
“是在想那太监为什么不来帮你是吧?”
女性的声音从江问寒脑袋顶上传来,他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也不认识这个人,他只是趴在雪里,忍受着膝盖被刺穿的剧痛几乎快将牙咬碎。
初玲更用力的将江问寒踩进了雪里,手中的长剑挥动,将江问寒的两边手肘也砍掉了:“因为他也被我砍了关节丢在了你们找不到的地方,他如果不想死,那这些仙缕教的喽啰就必须按我说的办。”
江问寒目呲欲裂
“真可悲。”初玲盯着整个人埋在雪堆中的江问寒,他伤口处的鲜血已经将周围的雪全部染红了,看起来十分恶心,就是这个人在折磨阿寒,就是这个人伤害了她的师父和师兄。
江问寒愤怒的吼叫着,被砍断关节的他现在无力反抗,但他还不想死,他不想死,眼泪从眼眶中不断的冒出,先开始的吼叫被嗓子里的哭意撞得无比软弱:“母亲!!救我!!母亲!!!”
“母亲!!!娘!!寒儿知错了,寒儿知错了啊!!!”
怀兰已经被弟子们带离了比武场,她原本是想留下的,但初玲命令弟子必须将怀兰带离场。
“虽然不认识你,但你这个人真是可悲又可笑。”
初玲抬剑
“不会有下一次了,江问寒。”
第46章 交集
阿寒裹着厚厚的一床被子, 坐在盆炭火前取暖。
他是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被带到地下室外面来了,虽然现在也是待在一间小屋子里, 但好歹这里有热水有被子还有不会熄灭的炭火, 桌子上还有些硬过头的糕点, 然后……在他身后不远处还躺着个被锁链捆住, 动弹不得的人影。
几刻钟前他是被初玲悄悄从地下室中带出来的,而且就在江问寒的眼皮底下,那时阿寒害怕得不行,但初玲只是捂住他的嘴像是拖牲口一样强行将他拖到了房梁上挂着。
被救出来后初玲就将他带进了这间没有人的屋子里,替他生好了火拿了些吃的,还帮他擦了擦全是凝固血壳子的脸。
阿寒那时候是觉得事情已经结束了,他很开心的握住初玲的手对她道谢,不过初玲脸上的表情没有他那么开心,只是叮嘱他一个人好好待在这个房间里就匆匆转身出了门。
可能是因为待得环境让人安心很多, 对于初玲的匆忙离去阿寒也没有表现出很大的慌乱, 他相信初玲还是会回来找他的, 只不过没想到下一次初玲出现的时候她拖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进入屋子。
那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所以从四肢伤口处流出来的鲜血都不明显。
“早知道那时候就该杀了你这个贱货……”男人说话的语调怪异,像是捏着嗓子在故意模仿女人。
阿寒惊恐的看着满手是血的初玲, 和被她扔到地上的怪男人,他脑子里有点昏沉, 好似自己不久前才见过这个怪男人,而且是和初玲一起遇见的他:“玲玲……这个人是谁?”
初玲没有回答阿寒的问题,只是从一旁的柜子地下拖出了一捆铁链, 三两下将太监给捆牢在了地上:“陈公公,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你要是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做。”
阿寒踌躇不安的裹紧了被子,他看太监的血已经流到了地板上汇成了一小滩:“玲玲……这个是坏人么?再流血他就要死了。”
初玲沉默了一下,看向阿寒:“你知道怎么替伤口止血么。”
按理说阿寒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但见初玲问他问题,他便本能的想要表现一下,于是开始努力的回想自己记得的东西:“呃、用,用带子缠起来也行,但是伤口很大的话,也许……如果有莆蓟粉的话,可以很快把血止住。”
说完阿寒就看见初玲轻笑了一下,瞬间他感觉屋子里都亮堂了不少:“我、我说对,说对了么?”
“不知道,我不懂药,只是觉得你该记得的好像还是都记得。”初玲摇头,从旁边取过一些铺床用的薄布用刀割成了布条替太监缠上止血“接下来我还会出去一段时间,你就和这个太监待在一起,不用怕,我已经打断了他的关节,他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了。”
太监躺在地上痛的呲牙咧嘴:“初玲,你和你师父都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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