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听晚风 完结+番外 (炭烧乌龙猹)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炭烧乌龙猹
- 入库:04.11
姜妈妈对他的到来很是重视,带着姜听晚一起上街买菜去了。
他和姜爸爸一起在沙发上坐着,对面摆着儿童座椅,座椅上塞着个大胖小子,是姜听晚的弟弟灶灶,格外不老实,两只小胖手正朝着周围的空气乱抓。
闹闹在朝着他笑,他也不敢笑,感受着身边姜爸爸的气息,呼吸也跟着一点点缩紧。
姜爸爸剥了一个橘子,递给蒋鹤洲,蒋鹤洲连忙摆摆手。
这他可不敢要。
姜爸爸也没太过催促,自己把橘子瓣塞到了自己嘴里,忽然问道:“你和晚晚,什么时候在一块儿的?”
蒋鹤洲的眸子,瞬间变得灰沉沉的,身子也跟着绷紧了。
他垂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却还真的给不出答案。
就好像,一直就这么个状态,没有突然确认关系的时刻。
他虽然不确定她是不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是就笃定,可他却一眼认定了她会是他的。
这样的话,说给姜听晚听,她可能不信,但至少也还算是句情话,说给姜爸爸听……
他抿了抿唇,衡量了衡量这话说给姜爸爸听的话,他能生还的可能性是多少。
不说了,狗命要紧。
“还没在一块儿?”姜爸爸忽然充满兴味地反问,“我啊,倒也不是反对你们这么早就搁一块儿,我和晚晚妈妈谈恋爱也早,也能理解。”
蒋鹤洲不自觉地点头,算是附和。
姜爸爸脸色一变,手掌成拳,手指立刻紧紧捏住了:“还真在一块儿了?什么时候?个野孩子,在一块儿了居然都不让我知道。”
他气,最气的地方偏就在于这事没有提前通知他。
刚才和缓的声音完全变了个音调,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充满了怒气。
偏在面对着姜爸爸的火气的时候,蒋鹤洲的局促感才一点点松了下来,他道:“叔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叔叔,我从来都没想过要背着你去做什么,我的心思,还有我做的事情,都是放在明面上的,我知道我现在年纪还小,在你眼里不靠谱,可我也有我自己的底气……”
姜妈妈回家打开门的瞬间,立刻停住步子,惊呼了一声。
姜听晚跟在自己妈妈身后,手里提着菜,她往里看了一眼,立刻把袋子放了下去,自己冲进屋里,看着趴在酒桌子上的姜爸爸,再一挪眼,就看到蒋鹤洲手里握着个七八厘米深的空酒瓶,正紧抿着唇.瓣,眉目间有些纠结。
姜听晚问:“发生什么了?”
“叔叔醉了。”蒋鹤洲开了口,一遍弯下腰去,从茶几下面摸出了一瓶子白酒,这酒瓶子已经见了底了。
姜听晚的心猛地一跳,往后看了一眼,姜妈妈已经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也冲上来了。
姜听晚看着醉得趴在桌上的爸爸,缓缓摇了摇头。
她爸爸酒量不行,已经很久没喝过酒了,家里的白酒也是存着,在有人上门吃饭的时候,招待客人用的,现在居然全被爸爸喝了,怪不得他会醉。
她问蒋鹤洲:“我爸喝了多少。”
蒋鹤洲皱着眉:“喝了三小杯。”
他看了一眼扶着姜爸爸进卧室的姜妈妈的背影,心里忽然格外忐忑不安了起来,招了招手,让姜听晚离着他更近一点,声音很轻地说道:“我放倒你爸了,你爸酒醒之后,是不是得揍死我了?”
若有若无的酒气在空气里隐约浮动,姜听晚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你又喝了多少?”
“没多少。”除去姜爸爸喝的那三小杯,他怼了一瓶子没错,胃里有些烧得慌,但是皮肉上的伤痛,他一向能忍,独独受不了……受不了姜爸爸说了个“你”字,就没了下文,话才说了半截,就醉死了过去。
他和姜爸爸聊了很多,也不知道现在在姜爸爸心里,他是个好的,还是坏的。
一物降一物的道理是对的,他觉得自己被姜爸爸降得死死的。也没办法,谁叫他想拐走的是人家闺女。
姜听晚伸手去碰蒋鹤洲的脸颊,他的皮肤还是稍有些凉的,这让姜听晚稍微有些安心,可再看着摆在课桌上那瓶空空如也的酒瓶,瞬间又有些揪心。
她爸爸酒量不好,这点她一直清楚,两三杯子就能倒,那这空了的酒瓶。
“你喝了一瓶?”
“嗯。”蒋鹤洲喝酒不上脸,但是耳垂上却染了红色,没听清姜听晚在说什么,慌张地抱着他的脑袋,陷入绝望,“完了完了,我就应该喝一口就装着醉死过去,这下把你爸喝倒了,我完了。”
77.077(正文完结)
姜听晚哭笑不得,皱着眉戳了戳蒋鹤洲结实的小臂肌肉:“我说,你这是喝醉了吧?”
这只埋头鹌鹑,怎么会是蒋鹤洲?
***
蒋鹤洲在阮县待到了周日,他买了周日下午的车票,临走的时候,姜爸爸开车把蒋鹤洲送到了火车站。
蒋鹤洲坐在后排,抬眸往前,看了一眼,见姜爸爸在往前看着路,没有留意到他,歪了歪脑袋,看向了坐在他身侧的姜听晚。
他的手指动了动,想让坐在他身旁的姜听晚注意注意他。
姜爸爸前天晚上喝醉了酒,睡了整一天才歇过来,原本蒋鹤洲觉得,九条命给了他,他都活不成了,却没想到姜爸爸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根本不提他喝酒把他撂倒的事。
只可惜,不提是一回事,他这回来一趟,姜听晚出现在哪儿,姜爸爸很快就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让他根本没办法好好和姜听晚说两句话。
现在倒算是有点机会,可他的指尖刚刚移到姜听晚的身边,还没能触碰到她的衣角,驾驶座上的姜爸爸就咳嗽了一声:“还有十几分钟,就到车站了,你小子,好好想想,是不是忘带了什么行李,你要是忘带了,可别来麻烦我们给寄过去。”
蒋鹤洲的手指像是触了电一般缩了回来,连忙点头:“好。”
姜听晚的眼角余光里看着蒋鹤洲身子绷直的样子,禁不住心里忍笑。
蒋鹤洲本来就生得挺拔,现在刻意绷紧了身子,脊背的曲线几乎和墙板一样。
这人,见了她爸,简直就和新兵蛋子见了带队的班长一样。
车站很快就到了,姜爸爸开启了后备箱的箱门,蒋鹤洲忙推开门拍下去,动作利落地把自己的行李搬了出来。
他倒是想磨磨蹭蹭,再多留一点时间,可又怕自己一磨磨蹭蹭,让姜爸爸觉得他是个不中用的,更看不上眼了。
姜爸爸看着蒋鹤洲的动作,眼里压着笑意,他锁了车,先往车站的台阶上走去。
姜听晚和蒋鹤洲落在他的身后,两人与姜爸爸隔了大概三四阶台阶,并肩往前走着。
蒋鹤洲的右手拎着二十四寸的行李箱,他来时孤身一人,手里空无一物,离开的时候仍是孤身一人,倒是手里,多了姜妈妈硬让他带上的行李箱,以及行李箱里的一些零食和吃的。
他看着步伐缓慢又稳定的姜爸爸,眨了眨眼睛,澄亮的眸子缓缓眯起,忽然勾动了勾动左手的小手指,拉了拉身侧人的手。
姜听晚专心致志地看着脚下的台阶往上走,手指忽然被碰触,往回缩了缩手指,瞬间又想通了是谁,纤细的五指舒展,伸了过去。
她的手被紧紧握了一下。
蒋鹤洲不敢久握,握了一下,就松开了。
前头的姜爸爸步子却依旧如同最初时那般,匀速又缓慢,没有任何变化,这让蒋鹤洲的心里有些放心,轻轻舒了一口气,可又有些遗憾。
送走蒋鹤洲,姜爸爸看了一眼姜听晚,忽然说道:“这小子,啧……”
姜听晚这会儿也忽然紧张了起来,等着自己爸爸之后的评语。
结果姜爸爸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一连说了两句“这小子”,叫别人听不出来,他到底是怎样的态度。
姜爸爸知道女儿心里肯定奇怪,却没有说。
蒋鹤洲那边是什么状况,他算是一清二楚了,知道了他的家庭背影,心里不仅没能安心,对他反而更加不喜了起来。
反而是不顾家庭如何,只看蒋鹤洲这个孩子,倒是……逐渐有点改观。
只要他别不老实地这么早就对他女儿动手动脚,他就觉得这个孩子也还是挺不错的。
但是一来姜爸爸本身就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二来,这事关于到他最宝贝的闺女,自然更不能马马虎虎就下了定断。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时光来证明的。
***
蒋鹤洲回来一次,姜听晚的心里,瞬间安心了许多。
在蒋鹤洲刚回去的那一阵,她总不停地看着自己的手机,隐隐期待着手机屏幕亮起来,后来不知道哪个时刻,忽然意识过来,这种焦灼又甜蜜的等待,占据了她不少的注意力,就和蒋鹤洲讲清楚了这件事,再也没有一有空闲,就守在手机面前等过。
高三的日子格外忙碌,好像一眨眼,十二月就变成了三月,三月,又变成了六月,枝头挂着的从冬天的雪,瞬间就变成了夏天的蝉声。
六八零班里很多学生都已经拿到了自主招生的名额,许多人身上已经背上了一些高校的降分录取的标准,姜听晚没心思参加自主招生,但是在自主招生报名阶段结束之后,才知道学校里的老师拿着她曾经参加过的英语竞赛的成绩,和历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去给她报考了国内最有名的外国语大学最好的专业的自主招生,后来自主招生的现场笔试与面试她都去了,顺顺利利地拿到了考到一本线就能被录取的降分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