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霍承烟不免觉得好笑：“我蒙蔽他什么了？”
楚栖看着她不紧不慢地接着道：“你没他想象得那么好，他也没他自己以为的那么在意你。”
霍承烟竟不知道该给什么回应，因为也没显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在楚栖看来就是，她的话对她并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楚栖看着她这个样子，内心暗藏的那一点怒意升腾了上来，而后盯着她，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清晰：“霍承烟，你有真正感受过无路可退的绝望吗？”
霍承烟怔住了。
而后，只听楚栖缓慢而笃定地笑了：“你没有。”
也许连她自己也并未察觉，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温斯衡站在她身后。
此时楚栖眼神里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一般道：“可是，你凭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快甜啦！大家不要着急！
第12章
楚栖落下这句话后，很快就自己走到试衣间去换衣服了。
霍承烟陷在椅子里，片刻都没有回过神来。
后来很快，麦文就进来对她说：“承烟，这会那条视频已经压不住被翻上来了，估计等会新闻很快就会出，我们这边一时半会压不下来。”
压不下来？
霍承烟很快明白过来：“是鼎盛那边做的手脚？”
麦文点头：“是。”
盛娱都压不住的话，无外乎是YK或者鼎盛施加的压力，但是温斯衡和钟邢没什么过节，自然很简单就可以排除。反而是让霍承烟想起之前倒是听到过戚嘉言和楚栖的通话。
所以，不难猜到，这件事，是楚栖联合戚嘉言一起做的。
想到这里，霍承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她那会就想不明白，戚嘉言为什么帮她？
“你先别想那么多了，”麦文安慰道，“温总让我先送你回去，其他的事他会解决。”
听到麦文提到温斯衡，她这才拿起手机看，发现没有他发过来的消息。
温斯衡一向是他能解决的事都会亲自告诉她，可是这次，他却让麦文告诉她。
最后还是麦文催促她说：“走吧。”
回去以后，霍承烟打开手机发现她一下就上了热搜和各大娱乐版块的头条，扑面而来各种弄无端的猜疑和不堪的评论。
这些新闻和评论好像层出不穷似的，一时半会都没有办法全部压下去。
霍承烟可以想象这会儿盛娱内部有多焦头烂额，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转头看着窗外的夜色，是化不开的浓稠。
后来霍承烟收到很多消息，叫她别在意别担心，却唯独没收到温斯衡的。
她看着微信里【温斯衡】这三个字，楚栖的话始终在她脑子里盘旋不去。
——可是，你凭什么？
她还是忍不住戳进去了他的微信页面，点了进去。
【明天见一面吗？】
*
霍承烟也的确没猜错，温斯衡拿起手机看到她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原本在知道这件事情的第一时间他就想对她说别担心，只不过刚拿起手机，就被公司的事耽误了，于是就一直忙到现在。
温斯衡：【好】
【今天一整天我都在公司，你挑有空的时候过来】
而后没过多久，就有人扣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他本以为是霍承烟，想也不想地就说：“进来。”
谁知进来的却是楚栖。
楚栖还维持着扣门的姿势，嘴边挂着浅笑：“温总，有空？”
温斯衡头也不抬：“有事就说。”
于是楚栖走了进来坐到他的对面，看到他明显的倦怠神色，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温总这是在为霍承烟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吧？”
而后一份合约“啪”地扔在了桌子上：“这次霍承烟的事情我可以让戚少压下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楚栖势在必行般说道：“我要签在盛娱旗下。”
温斯衡低低地呵了一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反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一个晚上了，温总都没能把这些新闻彻底压下去，我现在有办法，何乐而不为呢？”
楚栖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叉，淡淡道：“只不过是多签我一个人，能有什么？”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很浅的弧度：“我看楚小姐不只是想签在盛娱旗下这么简单。”
温斯衡拒绝的意思明显，楚栖反倒不解，嗤笑道：“你不必这么防着我，我签到盛娱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男人掀起薄唇，只吐出意味深长的两个字：“是么。”
话音刚落，温斯衡又笑了：“我不知道戚嘉言对你说了什么，会让你觉得，当年我顺口帮你求的情，是因为你。”
男人的话语里逐渐带了嘲讽：“我记得一年前，我很明确地拒绝过你一次。”
一年多前，温斯衡和楚栖算是同行，可那时候的他即使不是如今令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盛娱总裁，也有很多人对他心动，楚栖也不例外。
楚栖没有理会他的讥讽，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很肯定：“因为你不敢告诉她，温斯衡。”
“呵，”温斯衡冷笑出声，“楚栖，你还真是心高气傲到，自作多情。”
他站起来走到楚栖身前，睨视着她缓缓道：“她大概没有和你提过，她是霍家的大小姐吧？”
闻言，楚栖的表情有些僵住了。
三年前在穆城赫赫有名的经纪人，霍承烟，竟然是霍家的大小姐，也是霍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
因为没有必要，所以霍承烟她从来没有和别人提过，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自然所有人都不会联想到，本应该衣食无忧高高在上的霍家大小姐，会是选择做这一份在幕后忙前忙后工作的霍承烟。
但楚栖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常：“即使她是霍家大小姐，又怎么了？霍氏企业早在一年前就破产……”
说着，她的脸色很快就变了。
一年前霍氏因为破产濒临倒闭，而那个时候戚家和霍家交情匪浅。
难道……
“如果你是为了她去求戚总，为什么不告诉她？”
温斯衡没打算解释，只淡漠道：“这件事与你无关。”
“而你的事，不过是因为承烟因此焦虑，我才帮了你。”温斯衡的声音很冷，仿佛没有温度般陈述道，“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楚栖。”
“呵……”
温斯衡的眼睛里找不到一丝一毫可以称之为“可能”的痕迹。
可是她没想到。或者说，她赌错了。
温斯衡在霍承烟身边十年，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无非两种可能——太过在意，或者没那么在意。
在楚栖的认知里，男女之事，没有那么多非你不可的浪漫幻想。成年人的爱情——有感觉，在一起，不合适了就分手，再找下一个。分分合合才是感情的常态，更何况她身处娱乐圈，看得太多太多了。
唯一？那是她小时候才相信的事情了。
而她以为，温斯衡会帮她，甚至故意瞒着霍承烟，至少说明，是有那么一点可能的，只不过他迈不去心里的那个坎，那么她就去做那个推翻这堵墙的人。
“温斯衡，”良久，楚栖的声音带了点自嘲，又带了点恍惚的难以置信轻喃道，“你，爱她？”
男人平静无澜的眼眸里划过类似于惊讶的神色，然而很淡，几乎一闪而过。
此刻窗外的阳光明媚得刺眼。
温斯衡的眸色晦暗如深，半晌，低沉的嗓音响起：“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我要放大招了！
第13章
楚栖刚推门就看到了那张明艳的脸。
她低笑道：“霍承烟。”
闻言，温斯衡也看了过来。
霍承烟脸上的表情绝对不算好看。很显然，她听到了。
“承烟？”
他很快跨步走了过来。
楚栖在温斯衡即将走到她身边时，很快又很轻地落下一句话：“霍承烟，我想象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你更幸运。”
霍承烟半垂着眼睑，没有答话。
温斯衡来到她身边，低声道：“承烟，进来坐。”
她没抗拒，跟着他走了进去。
在快走到办公桌前的时候，霍承烟忽然顿住，抬眸问他：“斯衡，也许楚栖不知道，但我很清楚，你不告诉我，是不想我有压力，对吗？”
一年前，她因为这件事崩溃大哭，几乎失去一切思考的能力，是她在温斯衡面前问他，她该怎么办。
当时温斯衡告诉她，交给他，他会解决。
她是真的不知道么？把难题举重若轻地抛给温斯衡，不是询问更不是发泄，她根本是期待着，甚至是知道温斯衡会帮她。
可她没有想到，他会为了自己去求戚正升。
他一个外人，那个时候最多只是影帝，可是对商人来说，他毫无价值。想要交换，必然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而那代价是什么，他也从未提及。
更不要说，在这一年里，他将盛娱发展得这么快。
她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因为楚栖，温斯衡可以瞒着她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