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快吐出两个字：“不是。”
温斯衡抿了抿唇，良久，只是落下一句：“你没必要知道。”
对着一个大男人说情话，他还没这种癖好。
“……”
此刻温斯衡却突然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我更好奇，你对我和霍承烟的事就这么感兴趣？”
戚嘉言见过很多种感情，好的不好的，在一起不在一起，不幸的各有各的不幸，可是幸福的却也没让他觉得有多羡慕。
但他的确没见过温斯衡和霍承烟之间的感情。
好奇么，大概也不仅仅是好奇。
“你要知道，当很多人过得都不幸福，看到你这种人，就特别地让人……”
“……想给你们使绊子。”
戚嘉言笑得欠揍：“人还真是看不得比自己好的东西。”
温斯衡低低呵笑一声，唇边扯出一丝嘲讽的弧度：“难怪你连自己女人都追不回。”
“……”
温斯衡眼里的嘲讽更甚：“宋珮宁大概不知道，她喜欢的男人这么窝囊。”
戚嘉言大概是被他说得烦了，语气里染了些不耐：“所以这个项目你到底接不接。”
温斯衡看了一眼，接过文件站起身，“接。”
离开之时，他又忽然开口道：“我劝你一句，不要太犹豫不决。”
“你会后悔。”
*
回家以后霍承烟了许久没上过的微博看了看。
《清平乐》差不多开播了两个礼拜，每天两集，她的微博粉丝数也从过去的三位数涨到了五位数。
有夸的，但大部分还是骂她的。
【她能拿到这么多资源我看都是靠的温斯衡吧】
【什么？？和温斯衡什么关系？】
【你们不知道？温斯衡现在是盛娱的总裁啊，退了娱乐圈以后很快就是了】
【卧槽？我原地爆炸】
【搞不好这是我们家斯斯为了复出才搞的营业cp】
【也是咯，毕竟他都胡萝卜这么久了】
【你当路明死的？】
她关掉评论，再次打开私信，发来的消息更是不堪入目。
霍承烟没看几眼就关了，顺带着连私信都关闭了。
她正打算退出微博客户端的时候，又收到了一条@。
打开一看，是《交换恋人》官方微博在@主演。
她看到了钟悦的名字。
第31章
钟悦演的是其中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少女艺术家。
虽然没几句台词，戏份也不算太多，但很难演的一个角色，需要灵气和天赋。
经过上次《花样年华》节目的事，温斯衡大概是不会再让钟悦和她有什么交集的。
想到昨天温斯衡的样子，霍承烟估摸着大概又是戚嘉言做了什么吧。
所以霍承烟也没打算问他，关掉了微博，打开台本打算再背一会儿台词就睡了。
*
第二天，霍承烟到剧组的时候比较早，刚好碰到了导演。
就连她都忍不住有些紧张，伸出手的时候笑容都有些不自然：“许导，你好。”
她真诚地说：“我很喜欢你的戏，尤其是那部《四人餐厅》，我反复看过很多遍。”
这个导演拍群像相当厉害，也很有个人拍摄风格，在业内口碑很好。
《四人餐厅》是一个讲述四个人经营一家餐厅，充满笑与泪的故事，当年口碑和人气都很好。
“谢谢。”许导温和地笑了笑，“久仰霍小姐大名了，没想到你会从幕后走到幕前。”
“要不是你极力推荐池骁，这个剧也没这么成功了。”
当时池骁在事业上升期，《四人餐厅》的角色争抢可以说是很不容易。
许导接着话题问道：“说起来，好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他怎么样？”
她和池骁的关系没有公开过，许导不知道也很正常。
霍承烟此时笑容有些僵硬，解释道：“我刚回国没多久，和他没怎么联系……”
自她退出《花样年华》以后，没有关注过池骁的消息，但也的确，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许导只点点头表示理解。
就在这个时候，霍承烟身后的某个地方忽然传来重物掉落很响的一声。
一个身影跑出来的时候，她才发现是之前拍摄代言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小锐。
他表情很不好，好像快哭出来似的，跑到霍承烟身边的时候特别凶狠地瞪了她一眼，还推了她一把说了一句：“你干嘛挡着我的路啊！”
她被小男孩猝不及防推得倒退几步，许导眼疾手快扶住她，“小心。”
她站稳后回过神来，“谢谢。”
霍承烟朝着小锐跑走的方向看去，轻喃道：“他怎么了？”
于是许导告诉她，小锐是个童星，之前拍过好几个广告很有名，但是脾气是出了名的坏，所有和他有过接触的人都不太喜欢他。
许导说着，语气里倒没什么责怪的意思，“大概是年少成名，被捧得太高了，脾气就有些被宠坏了。”
闻言，霍承烟疑惑道：“这次的剧本里有他的戏份？”
许导摇摇头：“据说是钟悦带着来的。”
他又接着说：“他挺喜欢钟悦的。”
顿了顿，霍承烟又问：“他不上学吗？”
许导无奈道：“爸妈也不怎么管，这孩子的未来，也够呛。”
霍承烟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而后许导拍了拍她的肩，鼓励道，“等会要走一下戏，你好好准备。”
*
许导是一个不拍戏很温和但一拍戏就很严厉的人。
只不过是很简单的一个走位，他们试了很多遍。
开拍也不顺利。
因为霍承烟的角色戏份出现得比较早，所以她是比较早开拍的那一拨。
但是被频频NG。
许导有些为难地拧了拧眉心，说：“要不然你先休息一下找一下感觉？”
她也被卡得有些羞愧，轻微点头答应下来。
然后许导就让钟悦上了。
第一幕是她对着心理医生进行心理治疗。
心理医生循循善诱地让她打开心扉，有些阴冷的，没什么表情的钟悦这才抬起头来说：“到了二十岁，我会自杀。”
在一旁看着的霍承烟有一瞬间的毛骨悚然。
坦白来讲，她演得的确还不错。
然而给人的感觉……却有些让人觉得恐惧。
许导喊完“卡”后，说：“不错，但是钟悦你记得要再收一点。”
许导不太表扬人，在一边听着的霍承烟心里有一些不是滋味。
后来钟悦很快演完这场戏份，轮到霍承烟继续，好在她没有耽搁太久，也终于过了。
……
中午休息，剧组发了盒饭，霍承烟正准备找个地方坐着吃，钟悦拿着盒饭也走了过来。
她依然笑得人畜无害似的：“承烟姐姐，上次我们没有一起吃成饭，现在一起吃盒饭你总不介意吧？”
霍承烟淡淡地回：“嗯，不介意。”
她这会儿也没办法拒绝。
而她也不愿意和钟悦有过多纠缠，只专心致志地吃饭。
过了一会儿，钟悦到底忍不住了：“承烟姐姐，斯衡哥哥有和你说过吗？”
霍承烟的指尖一顿，笑了，“你叫他叫得这么亲密？”
钟悦有些惊讶似的，“我以为你这么叫他，我也可以这么叫呢。”
霍承烟轻嗤道：“你不是喜欢池骁？是不是变得太快了一点？”
“说到这个，我刚刚还没说完呢……”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在有一次聚会上，斯衡哥哥帮过我。”
“帮你？”
钟悦轻咬着筷子说：“是啊，有一次好多人的聚会，没什么人和我说话，是他主动和我搭话的呢。”
霍承烟轻笑了下，仍然没信：“据我所知……他并不是这样的人。”
“可能是因为我那时候有点胖吧……”钟悦回忆着说，“那个时候没什么人理我，但是斯衡哥哥会问我要不要吃这个要不要喝那个呢。”
“喜欢池骁哥哥也是因为，他有一次帮过我，”钟悦吃了一口饭，腮帮子鼓鼓的，一副和她的为人不符的天真模样，“但我发现，斯衡哥哥好像更好。”
霍承烟几乎不知道作何反应，看着她讥讽地笑了：“你还真是……谁对你好就喜欢谁啊。”
她丝毫没有被钟悦的话挑拨到一般，“任何一个有绅士风度的男人都会这么做。”
而后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钟悦，语气确凿地道：“更何况，他不是为了你。”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钟悦的刺激，霍承烟下午那几场戏发挥得都还不错。
倒是钟悦有些不顺。
许导因为是出了名的严格，下午才开拍第二场戏都没拍完，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又冷又累。
霍承烟蹲在一遍，将手放在口袋里，冻得嘴里直冒白气。
眼前却突然伸出来一只手，还拎着两个袋子，飘着阵阵香味。
抬头对上了男人温淡的眉眼。
“我来晚了？”
“没，”她站起身来接过，眼中漫过笑意，“我正好饿了。”
“你也刚下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