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
所以这货是见势不妙跑了!
江晚晴觉得自己要炸,气势汹汹地抱着孩子,走到郎玉堂的诊室。
郎玉堂的诊室只有他自己用,这个时间,挂过号的病人也早就都处理完了。
江晚晴料定屋里没人,这才“砰”地一声,以砸场子的气势推开了诊室的门。
可是门一开她就愣了——诊室里不仅有人,还是个她认识的人。
精彩未完待续
23、22 ...
诊室里原本坐了个女孩儿, 被江晚晴鬼子进村儿式的开门方式吓了一跳, “蹭”地一下儿原地站了起来。
她的表情从慌张到惊吓,等到看清来人, 又最终定格成了担忧之余的微微疑惑。
可鉴于上次她和江晚晴的交谈以“不欢而散”告终, 此时再打照面,许璐一时之间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只能愕然而尴尬的看着破门而入的江晚晴, 怯生生地打招呼:“江老师?”
“许璐?”江晚晴把手里抱着的严天意放到地上,牵着他一路走到了女孩儿眼前,像是之前那些不愉快都没发生过一样,神色淡淡地随口关心了两句, “你怎么在这儿?来看病?这是外科, 你哪有伤?”
她的态度堪称“和颜悦色”, 许璐受宠若惊,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江老师, 我没什么事儿,就是我接到个医生的电话儿……说我父亲磕破了头。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大夫, 他让我在这个诊室等他一会儿……”
江晚晴:“……”
原来那个把自己吓晕过去又被强行缝了三针的倒霉鬼,是许璐他爹。
许璐抢着说完这段略显条理不清的话,自己先觉得尴尬了。
见江晚晴没什么特殊的表示, 许璐先是沉默了两秒, 随后局促的将这个陌生的诊室环顾了一周,最终发现那个把她诓来的大夫,完全没有去而复返的意思。
她只能徒劳又沮丧地抿了抿嘴唇, 对江晚晴道:“您也是来找医生的吗?我……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哪儿去了。”
郎玉堂这人好好走路都能犯飘,非十万火急的事件上一律以“不靠谱儿”名扬天下,江晚晴在内心数落了他八百遍又原谅了他八百遍,这才掏出一副菩萨心肠来应对许璐。
“你接了电话就跑到医院来了?”江晚晴叹了口气,语气缓和而苦口婆心,“现在电信诈骗这么猖獗,你接电话儿的时候没考虑过对方可能是个骗子?”
许璐被她问的一愣,下意识分辩道:“呃……他说的情况跟实际情况都能对上,我父亲也确实容易喝了酒犯糊涂……”
江晚晴没等她说完,自己先笑了:“有些骗子在骗你之前,是会把你所有情况都了解清楚的,不是恰好符合你情况的所有事件就都是安全的,也不是所有‘好事’下的动机都是为了帮助的,许璐,挺大个姑娘了,自己多少长点儿心。“
许璐猛然顿住了,猝然抬头望向江晚晴。
江晚晴却没有和她对视,而是别过目光,去摸了摸一直很安静的严天意的头顶,得到了严天意一个“妈你再摸下去我就秃顶给你看”的哀怨表情,很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这是我儿子天意。”江晚晴微笑着拍了拍严天意的肩膀,“许璐姐姐是爸爸的学生,你跟姐姐打个招呼。”
严天意眨巴着乌溜溜地大眼睛,听话地抬起头来,朝许璐甜甜一笑:“姐姐好。”
许璐勉强笑了一笑:“你好……”
江晚晴头也没抬,对着严天意露出了一个名为“真乖”的微笑,赞许地捏了捏他的手。
这个场面确实很母慈子孝。
许璐无言站在原地,无从判断她方才那句话究竟是别有深意,还是她单纯站在教师立场上,苦口婆心的安全教育。
江晚晴却没再给她任何眼神儿,只是像所有操心的母亲一样,蹲下身给严天意整了整衣服。
做完这一切,她才又抬起头来,自然而然地对许璐笑了一笑:“不过这次你判断的没错,给你打电话的确实不是个骗子——这个大夫是我家亲戚,你父亲喝多了酒在路边摔倒了,被警察送到医院来了。”
许璐的眼神闪了闪,注意力到底还是被江晚晴带偏了:“我父亲他怎么样?”
“别担心,我听说他的伤口已经做了缝针处理,应该没什么大碍。”
江晚晴当然没敢说许父被郎玉堂拿来给严天意当观摩教材这件事,一本正经地看着许璐,余光却瞥见严天意正做出一个“睡觉”的动作。
看见这个动作,江晚晴立刻会意,接着道:“不过他喝的可能有点儿多,现在还在病区临时病床睡着,应该还没醒。”
许璐松了一口气,语言功能却像是急速退化了,她看了江晚晴半晌,眼里蓄了一汪水光:“江老师……我……”
江晚晴不说话,只微笑着看她。
严天意却在这时挣脱了江晚晴的手,笑着站到了许璐面前:“姐姐,姐姐,我可以带你去找你爸爸哦。”
事出反常必有妖,严天意并不是一个肯乖乖当“小孩儿”的主儿,他笑的这么甜,只是为了转移许璐的注意力。
然而许璐并不知道。
她被迫中止了自己的欲言又止,只能弯下腰来,十分客气的笑了一笑,和严天意对视:“真的吗……你现在带姐姐去可以吗?”
她明明自己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却仍然要在心事重重的时候,粉饰太平的笑着,去哄另一个孩子。
江晚晴只是默默看着,微微一笑,一言不发。
严天意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可以”,和许璐一起侧过头来,向江晚晴打了个招呼,随后在江晚晴“一起走”的示意下,欢快的拉着许璐出了诊室的门。
三人两前一后地出去,由江晚晴带上了门。
外科诊室的走廊是“H”字型,躲在另一侧走廊处的两个人,恰好目送这一行三人走远的背影。
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儿的高大男人表情夸张地松了一口气,五官从战战兢兢,瞬间恢复了神采奕奕。
他心有余悸地“啧”了一声:“可走了,我这外甥女,随便扫扫她掉在地缝子里的陈年脾气,就够我喝一壶的,严教授,你是无所畏惧真英雄,每天在这脾气之下还能修身养性沉得住气。”
严修筠看着他,笑了一笑:“你夸张了。”
他说话的方式是典型知识分子的方式,是褒是贬都留三分余地。
他嘴里说着“夸张”,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可明明是另一个意思,那意思分明是——“我觉得她的脾气可爱极了”。
郎玉堂把江晚晴从小到大的性格行为掰开揉碎地检阅了一遍,也没从中检阅出“可爱”二字,只检阅出了自己的一身的鸡皮疙瘩,豪爽地任其掉落了一地。
严修筠只是笑,不说话,目送江晚晴的背影走得再也看不见。
郎玉堂自己跟自己矫情了两秒,最终放弃了,吊儿郎当地向严修筠做了个“走”的姿势,带他重新回了他那刚被江晚晴踢馆的诊室。
他进了门儿,很不讲究的给严修筠指了个座儿,随手把他那穿出了奢侈品风衣范儿的白大褂儿一脱一挂,拿出炖猪蹄儿前祛猪毛儿时的认真程度,反复洗了洗他那双纤纤玉手。
这一套动作都做完了,郎玉堂才八卦兮兮地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找严修筠搭话儿:“你好长时间没带她过来复查了,上次还是过年的时候……要不是你把儿子送来,我还以为晴晴要跟我断绝关系了。”
严修筠八面不动地笑了笑:“这不可能。”
然而郎玉堂总觉得自己这外甥女婿说什么都是反话,忍了又忍,凉凉道:“反正你儿子可比你可爱多了,让他学医!我外甥女这小身子骨,后半辈子就靠他保驾护航了。”
“不了,晚晴有我。”严修筠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提议,停了一下儿,笑了,“天意的定性还需磨炼,他的智商虽然超越了普通水平,但是他的身体仍然是个普通孩子,在这个生长发育阶段,他需要学习一些能长时间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
他说着,抬头看了郎玉堂一眼:“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学医对他来说,不太具有挑战性。”
莫名觉得自己的职业和智力都被鄙视了的郎玉堂:“……”
这个感觉,简直如膝盖中枪,兼之万箭穿心。
郎玉堂哀怨如鬼:“严教授,你现在已经跟那丫头学坏了你知道吗?”
严修筠没搭理他的哭天抢地,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反身走到身后的柜子处,从柜子的角落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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