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说什么,专心开车。
刚刚是随便开的,这会注意了下路标,发现这附近还挺熟悉。
前面不远就是他们的小学。
十多年过去,这里已经面临拆迁,当年的教室已经变成了无人看守的空楼,学校搬到了前面不远的新楼。
贺幼霆直接将车开进学校里。
北方的冬天,天黑的很早,现在才四点多,天色已经很暗了。
郁星禾离开这里多年,如今故地重游,心情好了不少。
她挺兴奋,四处转,嘴里念念叨叨,这里以前有棵大树,那里本来是旗杆现在拆了。
贺幼霆手插着兜,慢悠悠跟在她后头,逛的悠闲。
最后他们来到当年的教室。
门板吱嘎作响,教室里比外面更阴冷,桌椅板凳横七竖八,落满灰尘。
郁星禾指着一张桌子,“你原来就坐那里。”
那年,他就是被她摁在那张椅子上,让他乖乖等她。
贺幼霆走到她身后,哼了声:“你还记得。”
郁星禾转头看他,眼睛笑成一弯月牙,“当然记得。”
他瞥她一眼,“伤了人就跑,没见过这么没良心的。”他亮出手背,“都留疤了。”
郁星禾:“十二年了,你现在跟我算账,是不是晚了点。”
他注视她,“有账不怕晚。”
两人对视几秒,气氛渐渐变了味儿。
郁星禾先败下阵来,挪了目光,走去讲台那边。
讲台上还有断了一截的粉笔,她捡起来,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她的字很漂亮,是规规矩矩的板书,当老师都够了,随便写了一行,回头问他:“好看吗?”
话音落下,发现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
他离的很近,宽挺的胸膛就在她眼前,身上依旧是一股淡淡的男人气息,那是属于贺幼霆的味道。
郁星禾有点不自在,又想溜,这次她没得逞。
贺幼霆直接将手臂撑在她身侧的黑板上,堵住了她的去路。
他微微弓着腰,低了头,嗓音暗哑低沉,“星禾。”
郁星禾悄悄红了脸,应了声,“嗯。”
他注视她的眼睛,收起平日跟她在一起时的玩闹模样,无比认真:“不管这事结果如何,不管你父亲是谁,都别难过,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你。”
她神色动容,抬起头。
外面天已经黑了,教室光线昏暗,只有黑板旁的窗口.射出一缕光线,直直映在姑娘脸上。
她眼中润着晶莹,饱满的红唇娇艳欲滴。
贺幼霆心动情动,不觉低了头,唇靠近。
已经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郁星禾紧紧抓着他衣角,心砰砰跳,突然将头低下,错开他的唇,连眼睛也不敢睁开。
贺幼霆一顿,随即低低笑了声,就近在她的鼻尖亲了一下,慢慢退开。
她几乎不能呼吸。
过了几秒。
郁星禾终于松口气,睁开眼睛,“你——”
与此同时,贺幼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他自问自答,“手热亲人疼,手凉情人疼。”
“星禾,”贺幼霆将她冰凉的小手握住,紧紧包裹在自己温暖的掌心中。
“我来疼你啊,行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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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C大的人都知道,外语系韩江高冷话少脾气臭,铁石心肠不近女色,系里被他拒绝过的女生能凑两桌麻将。
直到有一天,一群哥们亲眼看见他揪着一小姑娘衣服上的飘带不让走,懒散又无赖地问:“下次什么时候来?”
*
温颜六岁那年就被送到韩家寄养,没过多久,漂亮可人的小温颜就成了胡同里哥哥们的团宠,只有隔壁房间的韩江,整天对她板着一张臭脸。
十六岁那年,温颜被邻居家的大哥哥表白,韩江在一旁冷笑:“挺好一个人,年纪轻轻就瞎了。”
*
后来。
温颜十八岁生日,韩江在楼下等了她一整晚,等到别的男人送她回家。
彻底爆炸。
他抓着她衣领把人狠狠怼在墙上,粗暴的吻恨不能将她吞噬入腹。
盖了章,韩江心满意足舔舔嘴唇,看着一脸懵逼的小姑娘,“怎么,很意外?”
“……”
您说呢,几分钟前,我还以为您要扑过来揍我。
*
青梅竹马,双向暗恋,HE,甜。
余生无数日夜,唯愿与你浮浮沉沉。
第016章 ...
走廊黑漆漆, 偶尔有小动物从某个教室里窜出来,大概是外面冷,找地方避风。
教室里很安静。
郁星禾久久没有作声。
眼前这个人, 从需要被她保护的小男孩, 蜕变成可以保护她的大男人, 他此刻真心实意,将她裹挟在他少见的温柔里,静静等她的答案。
良久,她吭吭哧哧,结结巴巴, “我们, 是不是太快了。”
见面到今天, 不过一个月而已。
贺幼霆没动, 还堵在她身前,“我们已经认识十六年了。”
我还嫌慢了呢。
郁星禾:“可我——”还没想好。
贺幼霆突然将另只手臂也撑在她身侧,此刻她整个人完完全全被他包围住,无处可逃。
她说了一半的话就这么被吓了回去。
“不喜欢我?”他淡淡开口, 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不喜欢我,秦浩说我对你没兴趣, 你干嘛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她狡辩:“我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不喜欢我,还是没有要哭?”
男人身子又往前靠了靠,几乎贴紧了她, “昨天你以为我要给你介绍男朋友,为什么生气?”
靠得太近了。
郁星禾觉得喘不上气,下意识用手挡在胸口,暗暗用力,想将他抵远一些。
起先他还木桩一样一动不动,她又推了两下,他才不情不愿后退了些。
郁星禾松了口气,缓了缓,终于看向他,郑重道:“贺幼霆。”
贺幼霆等着,候着,嗓音暗哑地应了声,“嗯。”
“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不想匆忙开始,更不想结束。
父母的分手,母亲和养父的感情破裂,说对她没影响是不可能的,自从进入青春期,也懂了什么是少女心事,她就很谨慎,不敢随意开始,就怕重蹈覆辙。
她的思维很简单,开始了,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没想过分开。
见贺幼霆一直不说话,她低了头,“我爸爸的事还没结果,我现在没有精力考虑别的。”她顿了下,“你等等我,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一定认真想我们的事。”
贺幼霆定定看了她几秒,这姑娘坦坦荡荡,不草率答应,也不是欲擒故纵,刻意拖延。
这样的她,让他更尊重,更珍惜,良久,他点了头:“好。”
“我答应你,给你时间,”他伸手揉了把她软软的头发,唇角微勾,“别让我等太久哦。”
他的指尖从她柔顺的发丝上滑落,垂到下面,忍着想牵住她的冲动,与她的手背若即若离。
贺幼霆将人安全送回家,看着她上楼,照例没马上走,他在车里坐了一会,闲着无聊,把打火机翻来覆去转了好几圈,想了下,拿出手机在订餐软件上点了份餐,又给蒋平洲打了个电话。
蒋平洲听他说完,一连“卧槽”了好几声:“你怎么不早说啊?这事弄的多尴尬。”
他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主,再说他目前对郁星禾的喜欢也就只浮于表面,谈不上多深刻,还特大气地说:“你放心,兄弟的女人我不碰,以后见面我叫嫂子。”
贺幼霆没吱声。
蒋平洲听出不对:“什么情况,你跟她表白没有呢?”
“表了。”
“她没答应?”
“嗯。”
蒋平洲又“卧槽”了一声,“这丫头可以啊,连你都敢拒绝,那你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候着呗。”
那头乐了,估计是觉得新鲜,“行,大少爷这是真上心了,你慢慢候着吧,有需要叫兄弟一声。”
挂了电话,贺幼霆等外卖。
他没开车灯,整个人都陷在阴影里,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刚刚亲她一下那个口感。
小鼻子挺巧,白白净净,滑滑嫩嫩。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笑了出来。
真想现在就冲上去把人按在沙发上好好蹂·躏一番。
想完又觉得自己下流。
正做自我检讨,看见不远处一个小摩托慢悠悠骑过来,停在她楼门口。
骑摩托的人戴着蓝色头盔,保温箱也是蓝色的。
贺幼霆打开车窗,“哥们,八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