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部的疼与腿上的同交织,霍慬琛也仅是拧着眉。揽在她腰际的大掌未有半分的松懈。
他放任着,只是用着比之前还要沉而哑的嗓音说道:“槿歌,用些力。不然不够疼。”
慕槿歌是真的想要咬死这个男人算了。
她分明都感觉口腔内充斥着血腥味,这一咬旁人不知道她自己又怎么会不知如若再大点力道怕是真也可以咬破他的颈动脉。
但这人还在这里说不够疼……
她因为愤怒,因为心疼,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双手不知何时揪住了他的病服,指节泛白,心中有着一股力道撕扯着她,像是要将她撕成两瓣。那样的钝痛快要将她给逼疯一般。
她像是站在悬崖边,风呼啸而来,她像个无措的孩子,被他逼出了坏情绪。
有眼泪无声滑落,落在他的颈部。
颈部的撕咬停下,她火热的唇贴着伤口。
眼泪与之会和,落在伤处,却更进他的心底。
霍慬琛把她抱在怀里,他无视左脚不断传来的钝痛,更无视脖颈处被咬的地方还在溢出的血珠。就那么抱着她,“别哭,槿歌别哭!”
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它们像是有了自己的情绪,脱离了她的掌控。从眼角滑落,汇聚在他的颈窝。
慕槿歌趴在他的怀里,用力的揪着他的衣服,用力的蹭着,似乎是想要蹭掉上面代表软弱的证据。
霍慬琛似知道她的心思,抬手护着她的脑袋,目光却是再次落向郝助理等人,让他们出去。
不相干人等全都退了出去,霍慬琛就那么抱着,没有再说一个字。
也不知这样无声哭了多久,霍慬琛到后来感觉颈窝处有一段时间再没有温热的液体沁润,轻抚着她后脑勺的手越发温柔,“槿歌……”
从回来慕槿歌情绪就紧绷着,今日算是将所有对他的坏情绪都发泄出来,脑子一时昏昏沉沉,也不知是累还是那轻抚的手太温柔,她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霍慬琛唤了声,没有动静,看来是睡过去了……
文叔说,从入住半山别墅开始,她几乎夜夜失眠,尽管尽心调理,但效果不大。
他知道,那是她的心病,用药物不过强行控制,一切还要她自己可以跨过去。
而今天——
他不知道是否完全跨过去,但知晓明日的她必定要比今日睡得安稳。
慕槿歌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幕渐黑,病房的窗户开车,五月晚风拂来,有着说不出的暖。
病房灯未开,只在沙发出亮着一盏落地灯,而沙发上身着白衣黑裤的男人此刻正坐在那里处理着积压多日的文件。
面前摆放着一台笔记本还有多分文件。
慕槿歌静静看着,像是某种感应,本专心工作的男人突然往这边桥来,不期然对上她来不及移开的目光。
四目相对,时间流逝,是沙发上的人先有动作。
他放下手中的笔和文件,起身朝她这边走来。
慕槿歌发现,他站起的动作有些缓慢,走动的步伐更是前所未有的慢。
慕槿歌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的左腿。
如若就专业昂望去,其实是什么都瞧不出来的。他的动作也就在最初有些僵硬,之后自然得一如往昔。
“醒呢?”失神间,霍慬琛已经来到了床边,他微俯下身,手轻抚她消瘦但仍旧不失精致的面容,“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人订。”
慕槿歌错开他的目光,双手撑在两边坐起来,看了眼已经黑下来的窗外,问:“几点呢?”
“快七点了。”霍慬琛在床沿坐下,他看着妻子恬静的侧颜,嘴角带笑。
这一觉睡了好几个小时,午饭也没吃,怕是该饿了。
慕槿歌确实饿了,但她更多的心思却是在他说的时间上。
她竟然睡了将近九个小时,这是三年都不曾有过的事情,除非她加大安眠药的剂量。
“霍慬琛……”慕槿歌语气偏漠然,她将视线再次落在他身上,那是想要与他心平气和交谈的心思。
霍慬琛伸手拨开她因为睡觉而沾在唇边的碎发,淡淡开口,“槿歌午饭没吃肚子就不饿?”
“我们先吃饭,你想谈什么之后我所有的时间都给你,嗯?”最后那一声嗯,是商量。
这会知道要跟她商量了。之前不是强势霸道的不容置喙吗?
慕槿歌不愿再去计较,而且她确实饿了,她这两年因为休息不好,有低血糖,午饭没吃,这会整个人都是晕晕的。
她没想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也就没再反驳。
见她没拒绝,霍慬琛掏出手机的同时问:“想吃什么?”
“随便。”慕槿歌淡淡的丢给他两个字,掀开被子想要下床,但人还未站起来,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往前栽去。
“槿歌!”霍慬琛声线猝然沉了,他顾不上拨出去的电话,眼疾手快地将她护到了怀里。
担忧追问:“怎么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说着竟又是要去找医生。
慕槿歌反手拽住他,“没事。只是有些低血糖,坐会就好了。”
第564章 老狐狸
低血糖!
听着这三个字霍慬琛只觉的皱了眉。
以前,她身体不说很好,但也只有后来的几次高烧,那些乱七八糟的毛病都没有。
三年时间,她就把自己折腾出低血糖?
其实,低血糖也并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病,等会她吃点东西就好了。
但慕槿歌不解释,更是无视他皱起的眉头,“不是说要吃饭吗?我肚子饿了。”
一听她说肚子饿了,霍慬琛也不追究她现在为什么有这么个毛病,这才记起他刚才是给人打电话来着。
现在手机都还是通话中。
直接置于耳边交代了几句,霍慬琛松开她,“我给你倒杯水,好像青青昨天放了一盒巧克力在这里,我去找找。”
说着起身就要过去,但忘记今天屡次受虐的左脚,刚走一步整个人又都停在那里,过了好几秒才继续前进。
但从步伐看不出什么,但慕槿歌的眉却在不知不觉中拧了起来。
很快,他找来了一块巧克力和一杯水。
慕槿歌就着吃了点,过了十来分钟,感觉那份头晕缓解了不少,这才从病床上下来。
她来到沙发边,触及那些文件,似想到什么转身想要对他说什么,但没想到他会跟在自己身后,这直接就撞到了他的怀里。
霍慬琛扶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薄唇轻扬,却是轻斥,“怎么还是这么毛躁。”
慕槿歌无视他训斥的话,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将他推开,不知想到了什么最后却又什么都没做,只是在为此这样亲密的举动后开口,“之前你住院,有关星海的一些决策郝助理交给了我。本来是要跟你汇报的,但一直没顾得上。”
“我取消了星海的几项投资,这其中包括……”
“既然我让你跟着郝助理,而他又将工作交给了你,那就由你全权负责,不必事事征询我的意见。”他揽着她朝沙发走去,带着一同坐下。
慕槿歌闻言,不由抬眸怔怔地望着他。
有关她取消的那些投资,慕槿歌知道就算自己没有汇报他此刻必定也是知道的。
毕竟其中好几项牵扯到百里香。不用她出口,有的是人过来打探消息。
慕槿歌沉默了一会,意味深长的问:“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百里香要雇凶伤我?”
她问的直白,俨然是不给他搪塞的机会。
霍慬琛的眸确实因为这句话沉了,他看着她,那眼神不算苛责但也绝对算不得温善。
“我说过,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但前提是不能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让自己成诱饵,那并不明智。”
人心叵测,再熟悉的人总会有猜不到的心思。让自己成为诱饵,再聪明的人也并不能做到百分之百。
他拉着她的手,骨节分明的五指从她指缝间穿梭而过,然后牢牢的握住,“最聪明的是兵不血刃,坐山观虎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慕槿歌听着他成语俗语连用,心思却有些起伏不定。
这人在商界被人誉为“老狐狸”并不是空穴来风的。
他的心思深沉,谋略过人,将人心玩弄于股掌间,霍家能有今日旁人无法撼动的地位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插手?”慕槿歌片刻晃神后又问。
有些事情未触及他底线,他可佯作视而不见。但如若触及底线他是否还会置身事外?
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靠着沙发,牵着她的手,拇指指腹不时地摸索着她的手背,神情未有过多的变化,甚至可以说是云淡风轻的说了四个字,“分人、分事。”
当即,慕槿歌眉头便拧了起来。
这分人,分事范围太广,她根本无从界定,待要开口,但病房门适时被人敲响。
她所有的话都只得暂时压了下去。
进来的是替他们送来晚饭的郝助理和下班回去前过来看一眼的楚岽莲。
上午他算是被霍慬琛气走的,下午是否有过来慕槿歌不得而知。但他进来后看向霍慬琛的眼神仍旧算不得多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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