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西无视了江天浩,摊了摊手,表示无所谓,“你们随便虐,我早就习惯了。”
“看看,看看,人家鲁西多大方。就你一天到晚说我们虐你。”
“好了好了,我们玩牌吧。”何云松提议。
无人反对,牌局开始。
六人围一起,随性组成两组斗地主。
鲁西加入了温暖与贺渊这一组。
不论是哪一把虐的都是鲁西,几把下来,鲁西甩开手里的牌,气得直接跳了起来,“不玩了不玩了!你们这故意放水,夫妻同心的,打起来真没意思。”
“胖猫,你确定不是你牌技太差才被我们摁在地上狠狠摩擦的?”温暖忍不住取笑。
“我牌技差?”鲁西的急性子又上来了,冷哼了一声,“我们再玩一把,要是还是我输,老子今晚直播吃屎!”
“你确定?”温暖差点笑岔了气,“从小到大你哪一次和我打赌赢过?不过我倒是很期待你直播吃屎的样子。”
“……”
最终,鲁西还是没敢堵上一把。
只因,他很清楚,自己的尊严这东西,在温暖的面前就是拿来打脸的。
因为鲁西的愤愤不平,他们这组的牌局散了。
温暖与贺渊两人一前一后去了钱文希家的天台。
贺渊自温暖身后搂住了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侧脸上,带来了阵阵酥麻。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两人一起眺望着远方清幽的景致。
“这里真美。”温暖不由感慨,“以后我也要在这里买一套小别墅,在自己的天台上种满各色各样的花花草草。”
“暖暖,我会努力的。”他突然郑重回复。
温暖不明所以,“努力什么?”
“努力给你想要的一切。”
闻声,温暖心头猛颤,转头,望向了他。
此刻,少年的眸子里,碎满了星光,她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就欲索吻。
只可惜,某个行动的“电灯泡”突然跑来“咳咳咳”了三声,打断了他们的恩爱缠绵。
“呵呵……我真不是故意影响你们二人世界的,我就是来找你们下去吃饭的。”鲁西举着手,满脸无辜。
贺渊的眉心微蹙,满是不悦。
温暖瞪了鲁西一眼,就欲离开。
可谁知,右手被人牢牢地握住,一个转瞬间,她已落入了贺渊的怀中。
贺渊俯身,就欲继续刚才那个吻。
温暖的双手下意识地抵住了他的胸膛,脸如火烧,“鲁西还在呢。”
此时,望着贺渊的骚操作,鲁西早已一脸懵逼,腿脚僵硬得进退不得。
贺渊的眼锋微微扫来,在鲁西满脸的错愕中,少年朝着他大步走来。
贺渊边走边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几秒后,这件外套彻底盖在了鲁西的脸上。
“现在可以了,他看不见了。暖暖,我们继续。”
语毕,贺渊扣住温暖的后脑,一个吻铺天盖地而至。
此时的鲁西,心中犹如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至,只想日天日地日空气。
26、暖暖的第二十六天 ...
每年过年, 温暖一家人都会去远在S省的爷爷奶奶家住上一个星期, 陪他们过年。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贺渊刚巧发了微信过来:【新年快乐, 暖暖。】
温暖抿唇, 低低地笑:【我要去S市陪爷爷奶奶过年了,记得想我哦。】
此时, 她正在收拾行李,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她边接通电话,边从衣柜里单手拿出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放进了行李箱。
“怎么?我这还没走呢,你就开始想我了?”
那边传来了贺渊低沉的笑声, “是啊, 已经开始想了。”
“放心吧, 我会带很多特产给你的。S市有很多好吃的,保准你一吃再难忘。”
“嗯。”贺渊的声音又低了几分。
温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手中的动作微滞,“那你呢?怎么过年?”
“该怎么过怎么过。”贺渊脸上扯出了一丝孤寂的笑意。
温暖沉默了片刻, 刚准备回复些什么,楼下的温父温远山催促的声音便已传来,“暖暖, 你还有最多三分钟的准备时间, 不然我们就要赶不上飞机了。”
温暖抽空应了声,“知道了爸。”
那边贺渊闻言,很快便结束了话题, 直接道,“好了,快去吧。新年快乐,一路顺风。”
温暖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直到一家人坐上了飞机,温暖仍旧有些意兴阑珊,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恹恹的。
“怎么?昨晚没睡好?”温远山摸了摸女儿的发顶,关怀地问。
温暖摇头,顺势靠在了林美怡的肩头,“我就是觉得自己特别幸福,有这么好的爸爸和妈妈,待会儿还要去那么爱我的奶奶家。”
而她最爱的少年,却要在万家灯火,喜庆闹腾的春节期间,一个人孤单而寂寥地度过,光是想想,她就觉心酸。
“傻孩子。”林美怡抚了抚她的头发,“没有哪个父母是不疼孩子的,亲情永远都是无法替代的。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包括用心来爱你,疼你,保护你,呵护你,全都是出于本能去做的。”
“可如果这世上真的就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呢?”温暖抬眸看向了林美怡。
林美怡眸光一滞,与温远山默默对视了一眼,直到在对方眼里读出了同样的不解后,只是一声叹息,“暖暖,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
温暖想了想,终究没有据实以告,而是选择含糊其辞,模棱两可地蒙混过关,“没什么,就是前几天看了部电影,有所感触罢了。”
林美怡并没有再多问什么,以她对温暖的了解,事实应该并没有那么简单,但既然她不愿说,她作为母亲,也不会逼迫她。
好在,温暖始终低迷的心情,在下了飞机,见到了奶奶的那一刻,终于得到了好转。
“奶奶。”
“欸,我的孙女又漂亮了。”
温暖的奶奶名叫孙雪梅,年轻时,是那一带出了名的美人,据温暖的爷爷说,当时追她奶奶的人,可以从城东排到城西。
每每提到这时,温暖总会笑着打趣,“爷爷,既然奶奶的追求者这么多,你又是如何脱颖而出的?”
而温暖这么问时,爷爷温建军总会很自豪地拍拍胸脯道,“因为我帅呗。”
奶奶听到这话也总会笑得合不拢嘴,说他这么大年纪,也没个正形。
就是在这一刻,温暖突然间就明白了爱情,就如同那首百唱不厌,流传至今的歌词——“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你手心里的宝……”
或许,真的要等到一对相爱的人过尽千帆,仍旧相守如初,才能真正无愧于“爱情”二字。
而她,又是多么地期望,自己与贺渊之间,也能如爷爷奶奶这般,白头偕老。
——
温暖一共有两个堂弟,一个堂哥,和一个堂妹。
堂哥性子温和;两个堂弟一个性格内敛,一个活泼好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至于堂妹因为最小,全家人都宠着让着,性子自然是有些娇纵任性的。
这会儿,堂妹温颐正在和堂弟温逸轩为争抢一颗糖而“大打出手”,两个孩子毫不示弱,真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给我!”
“给我!”
“这颗糖它是我的!”
“我的!”
……
温暖见状,不由失笑,这样的情况几乎每年过年她都能见上不少次。
两个小家伙非要争个输赢,不论身边的大人们如何劝说,他们都会以其中一方哭得撕心裂肺为结局,以此来显示另一方的“强大”。
在小孩的世界里,总会将自己的所有物看得牢牢的,并不是每一个小朋友从小就懂得分享,认为自己的东西被其他孩子抢了也无所谓的。
这么一想,其实成长真的能将我们一切的棱角都磨平,让我们成为那个再如何不愿去与人分享某些东西,也要出于礼貌,出于道德的绑架,而不得不去妥协。
成年人的世界或许真的远不如孩童来得简单快乐。
就好比贺渊,如果他能自私一点,不那么容易心软,也不会一直被他的父亲拖累,小小年纪就要承受那么多。
温暖倚靠在门边,心中涌起一阵酸涩。
那边终于有了结果,最后以堂弟嚎啕大哭,堂妹当着他的面,满脸兴奋与骄傲地吃掉了那颗糖为终结。
温暖扯唇笑了笑,堂妹温颐抬起了小短腿就跑了过来,“暖暖姐姐,我赢了!轩轩太笨了。”
温暖有些哭笑不得。
堂弟的父母听到孩子的哭声,立即从那边的牌桌上赶了过来,一副护犊情深,“怎么了?轩轩?谁欺负你了?”
温逸轩伸出了胖胖的小手,指向了温颐,“妹妹抢了我的糖,还……还不叫我哥哥。”
事实上,他也只比温颐大两个月。
温颐向来娇蛮任性,无视他这个哥哥,也从未在外人面前唤过他哥哥。
温逸轩的父母略显头疼,这几乎是每年过年都要出现的“戏码”,这两个“小祸害”总有一个要被另一个惹哭,他们俩也是奇了怪了,只要一见面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随时准备着攻击对方。
这场闹剧,最终以哄孩子经验最为丰富的奶奶孙雪梅的调和,而画上了一个句号,至于这个句号究竟完不完美,谁也不敢说,毕竟,这两小家伙日后还是会继续不对盘的。
温暖趁着晚饭过后,大人们聚集在家诉说着心事,小孩们拿着鞭炮烟花出门疯玩的空挡,给贺渊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温暖甚至怀疑,贺渊或许一直都在等着她的电话,心里不由的一暖,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俏皮了起来,“早上给你发的微信收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