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手?”
她已经无计可施, 黔驴技穷, 只要他想要的,她都会给, 只除了一条, 只求他别再纠缠在这段错误的感情里。
江峥衡闻言, 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却又即刻收敛起来,唇边扯开一个淡淡的笑。
放手?
怎么可能放手, 他永远也不会放手。
只是,听到她说这样的话, 窥见她面上的神情,却还是忍不住心下一滞。
他来到她面前, 迎上她略有无力的双眸, 手抚上去,一寸寸描摹她面上的肌肤, 而后移到颈后, 缓缓收紧。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又问了一遍。
无论是不甘,亦或是悔恨,全说出来吧,让她一次性还清,再不要拖欠。
江峥衡手上动作一顿, 眸中哀意显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
阮悠缓缓摇头。
他轻笑一声,也不知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垂下头去,附在她耳畔,轻轻咬着她的耳垂,音色暗哑:“我想要你。”
他说着,吻移到她颈脖间,啃咬着,舔舐着,一如曾经对她这个部位特殊的迷恋。
阮悠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咬着唇问:“就这样?”
江峥衡一顿,隐隐觉得她误会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将错就错,也不回答,只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嗯”,便揽着她的腰一路朝自己刚租下的那间公寓里去。
门“呯”一声关上,阮悠情不自禁地颤了颤,随即被压在门上,领口被扒开,身上的衣物一件件掉落,他的动作有些急切。
阮悠绝望而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缓缓闭上双眼。
她不知道他如今的纠缠究竟是因为当年自己的不告而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希望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将心底的不甘与怨恨熨贴平整,今夜一过,二人从此便再无纠葛,他也可以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尚在沉思,身子猛地被贯穿,像有一把利剑高悬,她握紧了门把手,指节隐隐泛白,连脚尖都紧绷着。
太久太久没被人窥探过的地方,让她不由想起那一年江峥衡高考结束后,二人在酒店内初尝禁果的滋味。
江峥衡埋在她颈间,溢出一声满足的低叹,那一瞬间几欲令他窒息,铺天盖地的温暖与紧致袭来,大脑一片空白,连接下来的动作都忘了,只知道靠近她,不断地靠近她。
只有此刻他才明白,以往无论多少梦境,都不及眼前的她真实。只有真真正正在她身体里,才能体会到那般噬骨销魂的美味。
为她隐忍将近七年,一切都值得。
为了她,一切都值得。
他捧着她的脸,从下颚吻上去,寻到舌尖便不肯离开,拼命地索取着她口腔内剩余的空气,誓要将她吞吃入腹。
身下开始有了动作,一下又一下,或轻或重,阮悠被撞得上下起伏,光滑的背脊贴着门板来来回回地摩擦,头也一点一点的晃着。
面上神情早已褪去原先的淡漠,双眼渐渐迷醉,颊边也染上红霞。
不管她如何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了,你们两人已经没有可能了,可身体的真实反应、心底的隐秘情愫却又在不断提醒着她,你还爱着他,你怎么可能不爱他了呢?明明当初两个人那么好……
是啊,他们那么好。
他们究竟是为什么分开呢?
阮悠心上一滞,觉得难受得无以复加,眼泪无可预兆地流出来,滑落她的脸颊,滴到江峥衡锁骨上。
他猛地抬眸,看清她眼中的水光,以为自己动作太狠弄疼她了,急急地吻上去,舌尖刮过她脸庞的泪珠,入口咸涩,令人心伤。
“对不起,对不起,我轻点,我轻点……”
阮悠直愣愣的看着他,心口愈发酸涩,她不再是小孩子了,不能不管不顾地放任自己了,当初可以为了他顶撞爸爸,可如今再不能了。她要掩藏好自己的情绪,叫所有人都看不出来,要做正确的决定,不能再让爸爸伤心。
可是,今夜再让她任性一回吧,毕竟身上这个人,也曾是最爱她的人,也曾付诸真心,情分深重,就当是她对不起他,最后给予他的安慰。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泪眼朦胧地迎上去。
江峥衡愣了愣,心底迸发出巨大的喜悦,他不知道,原来除了再次拥有她之外,更令他幸福感动的是她的主动。
他一步步引领着她,尽管已多年不曾有过实战经验,却还是叫他聪明地摸索出来,起起伏伏,浮浮沉沉,将两人先后送上高峰。
一片白光划过阮悠的脑际,随即,腹部一片温热,像被什么东西滋养着,温暖着,她陡然惊醒,后怕万分地反应过来,江峥衡没做措施。
他当然是故意的,他巴不得阮悠的肚子能给他一个惊喜,那天在医院里见过那个小女孩,他就后悔万分,若是当年两人之间能有个剪不断的羁绊,或许她也不会离开得那么轻松。
可当初她太小,他也知道时机不对,现在还不晚,现在正是时候。
他抱起阮悠,将她带到床上,随即又覆上去。
这一晚上,不知他们纠缠了多久,从日落时分到晓光初现,似乎不知疲倦。
阮悠早已昏睡过去,唯有江峥衡一人清醒着。他不愿睡去,怕这一切都是梦,醒来就烟消云散。
水晶吊灯在顶上明晃晃地照着,她的身体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迹,每一方,每一处,他终于累极,趴在她身上,抱着她沉沉睡去。
阮悠是被灯光晃醒的,且在国外这么多年,早已养成了生物钟,她睁开眼睛,先用手背挡了挡刺目的光线,才将目光往下移。
待看清眼下处境,大脑放空了足有一刻钟,这才明白过来。
心上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把江峥衡还放在自己胸上的手轻轻移开,又脱了腰间的禁锢,起身下床,穿好衣服离开,一切动作没有任何犹豫。
待回了自己的公寓,收拾梳洗一番,依旧精神奕奕地去上班。
江峥衡睡到中午时分,左手处传来一阵又一阵酥麻的刺痛感,像有蚂蚁沿着骨头缝慢慢爬上来,一路啃噬着他的骨血。
他动了动指尖,似乎想抓住什么,入手却是一片虚空,陡然惊醒,翻身坐起来,环顾四周。
空茫一片,安静得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他呆坐半晌,被单滑落到他的腰际,遮不住精壮的腹肌。垂眸,看见床单上的痕迹,才知昨夜并非绮梦,她倒是跑得快。
扯了扯嘴角,想笑,可左手的疼痛却将他的注意力转移。
抬起手,细细端详。
昨夜里将阮悠抱上抱下,后来又垫在她身下,已经比平时劳累许多,也难怪……
他静静地看着挂在手腕上的表,眉间微动了动,为了守住这样东西,他付出的代价不小,可是无论如何,也是要守住的。
下床去浴室冲了个澡,又从衣柜里挑了衣服出来,这才想起手机应该和外套一起被扔在了门边上。
俯身捡起来,上面已经有了十几个未接来电。
“Ervyn,欧洲那边的公司出了点问题,需要你回去定夺。”
电话一接通,助理的声音迫不及待地传来。
江峥衡默然,突然很想骂人,外公家族里的几个亲戚真是不遗余力地给他使绊子,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找麻烦。
众人只道他年纪轻轻便接手了曼菲,一人坐拥无尽的财富与权力,却不知他为这个位子付出了多少,又牺牲了多少。
他披荆斩棘,杀伐决断,带着一身宝藏回国的同时,也带了一身伤痕回去,只为了做到答应她的事,只为了与她相见,可是好不容易回来了,她却不见了。
眼下,那些人又不识趣地在这关键的当口冒出来,那就别怪他不念及家族情谊了。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转了转手机,动作渐缓的同时,又拨了一个出去。可惜那头的人不给他面子,打了好几通也不接。
他收起手机,拿了车钥匙出门。
最近来Y&J的次数越来越多,他觉得自己也是时候摆摆老板的谱了。
Vera诚惶诚恐地引他去会议室,还不忘解释:“临近年末的慈善晚会,最近单子比较多,Zoe还筹划着明年春季的成衣设计,已经忙了好几天,上午进了会议室到现在还没出来……”
江峥衡也不说话,跟着她到了会议室门外,一眼看见那个坐在主位的人。
她穿着高领的衣服,倒是将脖子上的痕迹遮得严严实实,叫人看不出端倪。
懒散地倚在转椅内,一手拿着笔,却没有写什么,只在指尖打着转,漫不经心地听着底下的人汇报工作,神色却是认真。
如此纯粹又安宁的一幕,突然,不忍去打扰这幅画面。
他抱着手,倚在墙边看了很久,久到Vera都站得腿酸,忍不住微动了动身子调整。
“你在公司多久了?”
江峥衡突然发问,令她受宠若惊,不过怎么觉得这个问题似曾相识呢?
“四年了。”
江峥衡站直了身子,依旧未移开目光:“好好跟着她,回头跟简逸之说一声,以后你的工资上调百分之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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