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谁?”
Charles似乎不知情。
手机悬在嘴边,郑新郁挂断了。他说给郑业听而已。
没过几秒手机再次震动起来,郑新郁按掉,暴力地拆开机壳,换上新买的卡。
他早就订了机票,只不过不是飞美国的航班,而是飞柏黎老家的。
次日清晨。
谈雪松被叫醒,帮父母贴门联。忙活完,已经是下午两点,再帮妈妈做饭,来来回回地进出厨房……真正吃上团圆饭,是晚上七点的事了。
她穿高领毛衣穿了两三天,妈妈怀疑了。
“松松啊,今天不冷了,你怎么还穿厚毛衣呢?”金钦兰嗔怪。
爸爸也跟着看过来。
谈雪松忙埋头吃碗里的菜,“我有点感冒……”
“什么时候着凉的?”妈妈很紧张,担心她的身体,“怎么也不说一声,家里有备着感冒药。”
“你妈说得对,”谈中恺也附和妻子的话,“身体健康最重要,以后生病了别掖着藏着。”
“嗯嗯。”谈雪松乖乖点头。
呼,混过去了。
晚饭过后,她替妈妈收拾碗筷后,还想洗碗,妈妈不许她碰,赶她去玩,“松松去玩会儿,待会儿妈妈切好水果给你吃。”
“哦。”谈雪松比较听话,洗干净双手就出厨房了。
爸爸戴着老花眼镜,在擦新买的茶具。
又是一天平淡快乐的日子。
谈雪松开了电脑,打算找部喜剧打发时间,手机忽地响起。
久违的砸玻璃铃声。她的心脏受到不小的刺激。
门外传来爸爸关心的声音,“宝贝,你摔坏什么东西了?”
“没、没摔坏东西,我在调手机铃声。”谈雪松一边向爸爸解释,一边按下接听键。
爸爸放了心。
她的指尖有点抖,盯着屏幕里的大写字母S,开口:“喂……?”
“老婆,你做好怀孕准备了么?”
还是熟悉的拽上天语气。虽然让她迅速红了脸,但又莫名让她有安全感。
她结结巴巴地:“你你别胡胡说。”
“结巴了啊,”男人仿佛透过屏幕看穿她了,“那肯定也脸红了,身体很敏感嘛。”
谈雪松险些受不住,要掐断电话。
是她错了呜呜呜,是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平静的好日子比呆在他身边真的要好一百倍。
“你打电话干干嘛?”
听着令人想歪的停顿位置,郑新郁轻笑,她总是不知不觉配合他,不怪他喜欢逗她玩。
“我想干嘛,你还不清楚么?”
谈雪松:“不清楚……”
“换视频通话,你把自己脱干净,直播给我看。”
谈雪松:“…………”
“嗯?亲爱的,怎么不吭声了,要不先给我看看你的脸蛋红成什么样了?”
“你、你流氓。”谈雪松翻来覆去的,骂人的话始终就几个词。
郑新郁:“你说什么。”
男人的语气骤冷。
谈雪松秒怂,自觉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骂你的。
又听见他旁若无人地说:“在床上这个叫声就差不多,以后就照这个音量叫,听见没有。”
“…………不要。”
她真的快控制不住挂电话的手了。
“看来你也没有想象中爱我,”男人沉声说,“那我们除夕夜分手吧。”
他怎么这样……
谈雪松又慌又难过,“你怎么可以威胁我。”
“我对你怎么了,你不是不喜欢我逼迫你吗,我现在放你自由不好么?”
“不是……”谈雪松搞不懂他的心思,忽冷忽热的,她嘴笨,又不太会说好听的话。
“就这样吧,分手。”男人冷漠地说。
“等一下……”谈雪松终是抛开了底线,对他百依百顺,“好的我开视频通话,在床上也会……那样的,你不要告诉别人……”
郑新郁握着手机,嘴角愉悦地上扬。
“好啊,我等你。”
等开了视频,谈雪松锁好门,对着屏幕上的英俊男人,欲哭无泪地先脱外套……
郑新郁抬着手机,认真地打量在卧室的她。
“不用脱了,你下来吧。”
他终于放过她。
谈雪松有点没反应过来,“你,你不看我脱衣服了吗?”
“隔着手机看没意思,还不如真刀真抢地干。”
她垂脑袋,假装听不懂,慢慢地穿上外衣。
她卧房的光线很好,能清晰地瞧见她莹白的皮肤逐渐染上酡红。
“还不快点下来。”郑新郁观赏完,又开始不耐地催。
“下来……下来哪儿?”
谈雪松坐在床沿,望着手机上他的脸色,疑惑地问。
“下楼。”郑新郁冷冷地瞪。
“为什么呀?”她还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盯着他背后的黑夜,还未琢磨透他话里的意思。
“我现在,在你家的楼下。”男人的耐心即将消失殆尽。
“?!!”谈雪松捂住嘴才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她难以置信,“你不是回家了么?”
“你就是我的家。”
“啊?”
郑新郁觉得浪费口水,那呆子要是能被情话感动,也不至于被他骗到手。
显然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没有所谓的人格魅力,生平第一次交女朋友纯粹是坑骗拐来的。
“我寻思着你也应该吃完饭了,就这么喜欢呆家里?”郑新郁反讽。
她难得听懂一次,“喔”了声,开始换衣服,“我这就下来。”
郑新郁没再说话,静静地望着她的一举一动。
小区路灯下,他单手插兜,捧着手机全神贯注。
“都晚上了,松松去哪儿?”金钦兰端了一盘苹果切块出来,见到女儿急冲冲出门的模样,问自己的丈夫。
谈中恺摘下眼镜,先叉了一块苹果,“宝贝说小痕过来找她玩。”
“怎么不上来坐坐,正好我做了些糯米点心。”
谈雪松满怀期待地拉开大门,特意戴上了最长的围巾。
她一眼就见到躲路灯背面的男人,连帽卫衣和鸭舌帽,他就差没戴副墨镜遮眼睛了。
“我今天好看吗?”她活泼地蹦到他面前,喜笑颜开。
郑新郁关了手机,懒洋洋地抬眸,食指向她勾了勾。
“怎么啦?”谈雪松没多细想,离他两步的距离,又走近了一步。
马上就被男人搂进怀里,唇上实实在在地挨亲。
熟悉炙热的气息环绕,他的体温滚烫。
……似乎有点滚烫过头了。
郑新郁放开她后,谈雪松伸手,垫脚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他很坚决,将她的手指又拉到唇前,吻了吻。
“真的吗,你用体温计测过吗?”谈雪松不适地收拢手指,嘴上仍关心他。
“你来当体温计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越是挣扎,他抓得越牢,断断续续地吻到她的手背。
“我……我十点要回去……”
“那又怎样,”郑新郁笑,笑容如璀璨星空,“带你去看点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SS:带你看大宝贝嘿!
第36章 S01E36
谈雪松从小循规蹈矩, 幼儿园起, 她就是老师喜爱的模范生。考试成绩始终保持前十,又长了一张乖巧的脸, 同学们也喜欢跟她亲近。
说是蜜罐泡大的也不奇怪。
说实话,在遇到郑新郁之前, 她对男生的认识只停留在网瘾少年的认识,要不就是沉闷的学霸, 或开朗活泼,或古板严谨。
没有一个像他这样,肆无忌惮,什么都不在乎的人。
爸妈教导她过平淡日子才是真, 他们期待她能找个稳定踏实的丈夫。
郑新郁则告诉她:“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有什么意思。”
“……”谈雪松出神地盯着他, 反问, “可是爸妈就是这样过了一辈子啊。”
一辈子还没到头呢, 你又知道他们不会各自婚外出轨?
郑新郁很想不屑一顾,但还不至于没分寸到这地步, 说了这欠扁的实话, 估计又得花心思哄了。
他回:“模板不一定就是好的, 你得按我创的模板来。”
霸道嚣张到极点。
谈雪松时常想,要是他换个头, 换个身份, 应该会被打残吧。
郑新郁带她去了小区外的护城河,他在桥底藏了一整箱的礼花。
打火机“啪嗒”一响,她呆呆地望着男人点燃第一支礼花。
小簇的火光倏的冲上天。
炸开花。
金光闪闪又姹紫嫣红的烟花。
谈雪松的瞳孔倒映黑夜中的焰火, 眼眸特别亮。
她惊喜地搂住男人的腰,有点害羞又害怕地说:“我们这里好像禁止放礼炮的……”
所以她只在小时候见过几次,后来城市就开始禁止烟火了。
郑新郁按着她的头,挑衅似的又点燃一支,“那又怎样。”
“……”她小声地诚实回答,“要是被抓到,会拘留的……”
“放完再说。”
男人说着将一小罐东西塞到她手里。
导火线“嘶嘶”地烧,她忍不住缩手,他包住她的手、更加握紧这罐彩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