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着刚才张弘的口吻:“我可能打不过他,不过不管他是谁,只要敢让林子矜受委屈,就算打不过,我也要收拾他!”
不对,我可不是那柴禾棍,哪儿有我打不过的啊!谁敢欺负子矜,老子非把他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不可!
景坚心里吐嘈,脸上却是满脸严肃,把个张弘的样子学得唯妙唯肖:“告诉你,我家是京都本地人,多少还有点小权,我自己在京都多少也有点有本事的朋友,收拾个把人还是没问题的。
林子矜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指着景坚:“哎哟你可能耐了,敢取笑我张弘哥,看我回去告诉我哥,让他收拾你!”
“哎哟可别!”
林卫国沉着内敛,景坚对这大舅子还是有几分信服忌惮的,生怕林子矜回去告状,林卫国对他印象不好,影响了他的终身大事,急忙告饶。
“你哥万一生气不同意咱俩的事,我可就糟了。”
景坚笨拙地伸出手,想要替她擦眼泪,看看自己长满茧子的手,又有点不敢。
林子矜没管什么风度,像个孩子似的用手背抹了抹眼泪:“那,如果你欺负我呢?”
景坚笑了起来:“怎么可能,不会的。”
他正色说:“林子矜,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不会欺负你,别人欺负了你我也会帮着你向着你,我会尽自己的能力让你幸福。”
林子矜:“……”这个时代流行的,不是那些海枯石烂不变心之类的誓言么?至少也应当说一句我一定会让你幸福,而不是什么尽自己的能力之类的话吧?
可就是这种踏踏实实的大实话,让她的心里暖暖的,她说不出话来,忽然感觉自己的智商越来越低了,真的就像二十岁的小孩子一样,听到这种话也会幸福感爆棚。
对了,这家伙十六岁就当兵了,好像没什么文化?让他说那些酸溜溜的话他还未必说得出来。
她含着泪笑了起来:“那咱们今天要去哪儿??”
“咱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林子矜:“……”这家伙,以前两年里只会带她看展览,参观博物馆,现在又只会看电影这一招。
不过想想这个时代,除了看电影也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似乎也不能怪他。
她笑着点头:“好!”
在林子矜不遗余力的“调戏”之下,景坚的“林子矜过敏症”几乎好得差不多了,他帮林子矜拿了瓜子和汽水,坐在她的身边也不再拘谨,很是大方自然。
这一次的影片是一部很久以前的喜剧片,名字叫《三年早知道》,是陈强陈老爷子主演的。
这时候观众的笑点还比较低,加上片子本身也挺有意思,开演不久,观众们的笑声就一阵阵地传来。
可是这笑声里面,却总是夹杂着一个女声呜呜咽咽的哭声,哭声时断时续,偶尔也有男人的叹气声。
一次两次的还好,次数多了,就有人不耐烦地大声喊:“还有没有点公德心了,看喜剧片,你哭个什么劲儿?要哭回自己家里哭去!”
哭声沉寂了一会儿,然而没多久,又呜咽上了,听得出来她已经尽力压抑,可电影情节过渡没有声音的时候,还是听得很清楚。
林子矜也觉得这人真是讨厌。
既然心情不好,可以去选一个悲剧片看,跟着大伙儿一起哭,那样也不突兀,至不济也可以选一个鬼片,哭声还可以增强一下恐怖效果。
为什么非要来喜剧片场里哭鼻子呢?
好容易一场电影演完,灯光乍亮,许多人第一时间都是站起来四下环顾,想看看这个影响别人看电影的讨厌鬼。
要知道一张电影票要两毛五分钱呢,谁花钱来看喜剧片不是图个高兴啊。
然而当他们看到罪魁祸首时,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这是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那孩子肚子高高隆起,头面四肢都肿得厉害,由男人半扶半抱着站了起来。
男人朝着四周鞠了一躬,直起腰说道:“对不住大伙儿,我家孩子病了,就想看个喜剧片,刚才影响大家伙儿了。”
女人也跟着鞠躬,却没说话。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刚才那呜呜咽咽的哭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人们一时无话,有人默默地散去,也有尖酸刻薄的人低声咕哝,却被大家伙儿都听见了:“有病就去看病,哭哭啼啼的有用吗,哭能治好病吗?”
说话的是个衣着鲜亮的女人,领着一个同样十来岁的孩子,走到病孩子跟前,拿出一张大团结塞在病孩子母亲的手里:“拿着吧,先去给孩子看病,当妈的,可不能就知道哭,得给孩子做个榜样!”
病孩子的母亲却是没接钱,她推开钱低声说:“谢谢,不用了。”
“不用啥呀,都是当妈的,谁没有个难的时候。”
女人又把钱塞了回去,这次她没塞在病孩子母亲的手里,而是塞在他们的包里,旁边也有人默默地走过去,弯下腰把钱放下。
景坚也掏出钱夹,留下零钱,把整钱交给林子矜:“你去给她。”
林子矜走过去才看到,这一家三口来看电影,还带着许多行李,脸盆茶缸子毛巾饭盒之类的,在网兜里分外显眼。
这是还没住院呢,还是已经出院了?
人们把钱卷成卷儿,顺着网兜的网眼儿塞了进去,孩子的母亲推拒不了,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们已经看过病,这是要回家了。”
第二百零七章 ·真的是肝硬化吗?
那个已经走开的女人又折返回来:“怎么,已经看过了,大夫怎么说?”
带孩子的女人哭得不能自抑:“是,是肝,肝硬化,治了好久也没用,我们准备回家了。”
回家做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治不好的病,只能等死。
林子矜神情一动,前世的她是肝胆外科的医生,所掌握的知识超出这个时代太多,在这方面倒是不折不扣的专家。
她刚想挤进去看看,电影院的管理人员进来了,手里拿着个小喇叭:“同志们,电影已经结束了,请大家离开,请大家有秩序地离开。”
人们开始稀稀落落地往外走,女人拎起网兜,男人抱着孩子,也慢慢地走出去。
林子矜看看,手里的钱还没送出去呢。
景坚走过来,碰了碰她的胳膊:“咱们也走吧,没挤进去?”
林子矜闷闷地嗯了一声。
懂得再多也没用的,她现在只是一个在校大学生,不可能真的去替人家治病,如果是小病的话还可以出个主意什么的,或者像上次那样,在病人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提个醒,让病人不耽误病情。
可这种医院也没办法的病,即使她有办法,也得有那个条件才能治。
景坚误以为她是因为没给到钱才闷闷不乐的,拉着她快步出去:“没关系,咱们追上去。”
两人出了影院,果然见前面路灯下面,那对父母带着孩子,提着两大网兜东西,踽踽而行,昏黄的路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拖得一忽儿长,一会儿短。
女人还在呜咽着。
两人快步追上去,景坚示意林子矜,林子矜把钱递在女人的手里,女人呜咽着摇头:“不用了。”
林子矜看了看孩子,孩子的脸在路灯在肿得发亮,两只眼睛肿得都快睁不开了。
“妈,我要回家,我要跟阿花玩,我想阿花了,再不回家,阿花就要饿死了。”他含糊不清地说着。
林子矜忽然心念一动,想起了上辈子的一个病例。
她几乎是颤抖着声音问:“小朋友,阿花是谁呀?”
孩子看了看林子矜,可能由于眼皮肿着,看得不太清楚吧,他用两只小手扒开眼皮,看了看她说道:“阿花是我家的猫。”
景坚看见林子矜的眼睛忽然就亮了。
她几乎是不加思索地对孩子的父亲说:“把孩子放下,让我检查一下。”
孩子父亲有点惊讶地看着她,没挪地方。
林子矜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不是前世的医生,而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大学生。
她脑子里急速地转过许多念头,放缓了语速说:“是这样的,同志,我是医科大学的学生,这是我的男朋友,他是部队的军人。”
说着话,她取出自己的学生证,景坚没有任何废话,立即聪明地拿出军官证一起递了过去。
孩子父亲接过去看了看,无声地把证件还给他。
“我跟着老师的时候,接触过症状类似的病例,当时我的老师很容易就把那个孩子治好了,所以,我想,您能不能让我看一下孩子的情况,说不定和那个孩子一样,也就……”
男人没有说话,女人忽然狐疑地上下打量她,问:“你想在我儿子身上做实验?”
林子矜连连摇头:“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这孩子的情况和那个孩子差不多,说不定有办法治疗。”
“你就让我看一看吧,我不会给他治疗的,如果他的情况和那个孩子一样,我就把那个孩子的病情告诉您,您自己去医院,跟医生说清楚就可以了。”林子矜言辞肯切,甚至带着几分哀求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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