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
……
“我要去看陈凉!危警官,你要去吗?”
晚会一正式结束,伊言就坐不住了,赶着要去后台看陈凉。
危寒树摇摇头,对着正走出艺术馆的人群里精准地一指,“大海,刚才就是那个人故意把花砸在陈凉头上的,把她抓回来。”
韩连海朝人群中一看,下意识服从命令,“哎,这就去!”
伊言望着他走去的方向,“是……有人故意砸的?”
刚才情况不明朗,男主持说是不小心砸到的,伊言就信以为真了。
危寒树摇摇头,“你先去后台,把陈凉带出来,我带她去医院。”
后台大部分都是女生,现在那些退场的女演员们正在卸妆、更衣,他不方便进去。
伊言连忙应了一声,冲到后台的时候,看到化妆间一群人围在一起,凑过去一看,果然是陈凉在里面。
她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只是脸色很不好。
那群人正盯着化妆队的人帮陈凉清理脸上的伤口,有人拿着镊子,在陈凉额头上夹刺,“我靠,这人也太不长眼了,玫瑰花哎就往别人头上砸!他不知道玫瑰花有刺吗?”
“就是,都是送花的,哪有砸花的?这人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就是故意的!”
伊言忽然扒开人群,大家都盯着她,伊言忙道:“不,不是我说的,是危警官说的!危警官让我把陈凉带出去,他让大海去抓砸花那个人了!”
施萧红忙道:“抓到了吗?”
伊言:“应该抓到了,陈凉的伤怎么样?”
举着镊子的人停了手,“还好,伤口不大,我稍微给她清理了一下,还是得去校医那边处理。”
“这会儿校医早就关门了,危警官说带陈凉去医院!”
伊言说着,上去扶陈凉,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完全暴露了陈凉和危寒树的关系。
陈凉有些头晕,施萧红赶紧扶着她另一边手,“大家一起出去吧,既然故意砸你的人抓到了,我们也出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过分,欺负我们文学院的人!”
施萧红到底是学生会的干部,时刻把荣誉和尊严放在第一位。
陈凉听着她的话,却莫名觉得暖心。
伊言也是刚发现,短短十几天,陈凉已经和学生会的人融为一体,不再是被排挤的人了。
众人扶着陈凉出去,看到危寒树和黄院长都在,而韩连海手里抓着一个人,竟是邱双莹!
“双莹?你跑哪里去了?”
“你把礼服的披肩弄到哪里去了?”
一群人早就等着兴师问罪,看到邱双莹忽然出现,都围上来问东问西的,邱双莹从始至终低着头。
伊言忽然觉得不对,“大海,该不会故意拿花砸陈凉的,就是邱双莹吧?”
韩连海点点头,这下施萧红等人几乎要炸了。
“邱双莹,没想到你是这么恶毒的人!你偷偷把披肩带走让陈凉冻了一晚上你知不知道?你竟然还拿花砸她?”
“你实在是太过分了!院长,你看陈凉脸上的伤,她长得那么漂亮,要是毁容了可怎么办?”
“今天的晚会好不容易顺顺利利地下来,差点最后被邱双莹毁了,要是陈凉当时没克制住,那我们文学院的脸往哪里搁?”
黄院长看了看陈凉的伤势,陈凉道:“黄老师,你别担心,其实没那么严重。”
说着看向危寒树,自觉地被他拉过去,护在身前,“黄院长,邱双莹当众攻击陈凉,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同学不和了,这是校园暴力,是故意伤人。我让人把她带回警局,你没意见吧?”
一直低着头的邱双莹猛然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危寒树,后者却没有施舍她半点注意,仿佛根本看不见她这个人。
她一直仰慕的危寒树,居然要把她送到警察局去!
“我不去警察局,我不去!哪有这么严重,她又没受什么伤,我不去警察局!”
她拼命挣扎,韩连海一只手就制住了她。
黄院长有些为难。
施萧红等人现在恨不得把邱双莹千刀万剐,都希望黄院长同意,一个个用期盼的目光看着他。
黄院长更加为难了,“小危,你这样我也很难办啊,邱双莹毕竟也是文学院的学生……”
他知道自己劝不动危寒树,把希望投向了陈凉。
陈凉实在太累了,今晚她能一直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寒树,你先送我去医院好不好,这件事……黄老师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对吗黄老师?”
陈凉果然是个懂事的人。
黄院长十分感激,“对,小危啊,你先送陈凉去医院,这件事我一定会解决好的,不麻烦你们警队,行不行?”
危寒树看了一眼邱双莹的方向,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就带着陈凉出去了。
伊言本想跟着,被韩连海拦住了,他放开邱双莹,“黄院长,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我们先走了。”
说罢带着伊言走出去。
伊言气急败坏,“陈凉受伤了,你没看见吗?你怎么不让我跟危警官一起去医院陪她?”
“人家小两口在一块儿,你当什么电灯泡?”
韩连海得意道:“你平时那么聪明,难道没有注意到,刚才陈凉喊危队什么?”
“什么啊?”
伊言漫不经心地回想,忽然正色起来,“……寒,寒树?妈哎,他们两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韩连海忽然想起,元旦那天早上他去危寒树家里,看到床单上那一片血迹……
“可能他们两已经到了更深刻的地步,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这件事他绝不能主动告诉伊言,否则伊言一定会骂他是流氓。
……
市医院离学校很近,危寒树挂了一个急诊,很快就有医生来给陈凉处理。
“脸上的伤没什么大事,这些刺都取出来了,划破的伤口也很小,不用缝针。”
医生温吞道:“我开一些药,回去早晚外敷就好了。倒是你这发烧得挂一瓶水,赶紧去吧!”
她居然发烧了。
危寒树道:“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么?”
医生摇头,“那倒不是。伤口没有这么严重,应该是病人着凉引起的发烧。”
看来还是礼服的问题。
危寒树脸色沉下来,早知如此,刚才就不应该轻易放过邱双莹。
要不是她,陈凉也不会弄成这样。
陈凉虚弱道:“谢谢医生。”
……
“你先坐在这里,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危寒树扶着她坐下,正打算出门,一个看起来成熟干练的女医生出现在门口,“危警官?”
陈凉抬头看过去,正好和那个女医生对上目光,她长得很漂亮,带有攻击性的那种漂亮,属于御姐类型。
比如此刻,她的眼睛里充满探究的意思,有些不怀好意。
危寒树看到她似乎并不惊讶,只是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
女医生双手抱臂,倚在门边,“怎么,不认识我啦?你又带人来医院了,这次是嫌疑犯,还是受害人?”
说着夸张地打量陈凉一眼,“嗯,看起来像受害人。”
一朵柔弱的小白花,又漂亮又乖——年纪还很小。
危寒树嫌她话多,不耐烦道:“你很闲吗?如果很闲的话,麻烦去帮我买份饭,我要在这里陪她。”
女医生松开抱在胸前的手,一脸“你居然敢指使我去买饭”的表情。
陈凉看了越发莫名其妙。
这个女医生和危寒树到底是什么关系?
“好,我去给你们买饭。小姑娘,你爱吃什么啊?”
她前一秒还不情不愿的,后一秒立刻变了脸,笑眯眯地问陈凉的喜好。
陈凉搞不清楚情况,又不好现在问危寒树,只勉强微笑道:“我不挑食,麻烦你了。”
还算懂礼貌。
女医生心里这样想,自己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礼貌,轻哼一声拔腿就走了。
陈凉简直怀疑,她真的会帮他们买饭吗?
她打量了一眼危寒树的脸色,危寒树正好看向她,“你是不是想问她是谁?”
陈凉想了想,那个女医生看起来年纪比他还大,总不会是前女友什么的,“嗯,要是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做刑警的,难免会认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关于他工作方面的问题陈凉不想多干涉。
危寒树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是我姐。”
“什么?”
陈凉怀疑自己耳朵有毛病。
……
过了很久饭才买回来,而且是三份。
“我也还没吃晚饭。”
女医生自说自话,打开一份餐盒自顾自地吃,危寒树帮陈凉开了一份餐盒,递给她掰好的筷子,“吃吧。”
三个人一起坐在医院吃饭,气氛有点诡异。
陈凉老老实实吃自己的饭,假装她不知道这是危寒树的姐姐,也不知道他们姐弟俩看起来关系不太好。
可她的目光,还是不自觉被女医生胸前的名牌吸引了,上面写着危寒筝——她的名字。
危寒筝挺了挺胸想让陈凉看得更清楚,她裹在白大褂里的双峰十分傲人,陈凉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