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纪对他的固执有些无可奈何,但她仍旧冷漠的说:“不是。你非要我说明白吗?好,那我告诉你,我就是厌烦了你,就算是我看到了你的消息,收到了你的未接来电,我也绝对不会打过去,绝、对、不、会,听懂了吗?”
钟鼓初听到她这些绝情的话,几乎心如刀割,痛意迅速占领他的大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余纪,俨然没有以前的神色自若和干净清澈,此时的他就宛如一个被抛弃的孩子,眼圈红了一大片,眼底也渐渐起了雾气,呆呆的上前一步,猝不及防的抓起余纪的手,摇头语气慌张:“不是这样的,姐姐你别这样,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不要再这样说了好不好。”
他说的语无伦次,害怕侵袭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眼见余纪脸色越来越淡漠,他连握着她手的胳膊都有些颤抖,俊美非凡的面上是清晰可见的惊慌失措。
然而这样也无法让余纪心软,她声音像藏着冰一样:“钟鼓初,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钟鼓初便猝不及防将她的后脑勺一扣,直接吻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即将说出来的刺心的话。
这是一个焦急而慌乱的亲吻,他蛮横的撬开她的贝齿,大舌想要勾着她的舌头共舞,但余纪又怎么可能让他得逞,他便不停的汲取她的甜液,想以这样的形式证明自己的存在,又似乎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余纪不会走。
可余纪的眼里压根没有柔情,她甚至可以听到口腔中津液翻滚的声音,若有旁人在场,这一定是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场景。但她脸上满是淡漠,因为钟鼓初的吻,支支吾吾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于是便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舌尖,本以为这样他就会自觉离去,却没想到最后她甚至感觉到了口腔里浓重的血腥味儿,可他依旧没有退开。
最后余纪加大了力气,趁他没有注意一把推开他,彼时他正沉浸于她片刻的温柔,然而下一刻他就被猝不及防的推开,整个人都被推到了坚硬的白墙上,后背直直的撞上,就连后脑勺也和墙壁狠狠的碰撞,发出“砰”的一声。
疼……起先是密密麻麻的疼,再然后便是彻骨的疼,后背麻麻辣辣的,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一样,后脑勺上似乎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流了出来,他下意识的用手去摸,然而却看到了鲜红的血液,他手上全都沾满了血液,由此可见余纪当时的力气有多狠,想到这,心口痛意便开始泛滥。可他的脸上满是狠戾惊慌,衬得他整个人如同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阴狠暴戾,再没有平时的干净少年模样。
余纪的声音却又狠又快的砸过来:“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医药费我会转账给你的。”说完就准备转身就走。
但钟鼓初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走了,铺天盖地的恐慌袭上心头,全身的血液呼啦涌到脑袋上,只余下一个念头——不能让姐姐走。
而他也确实拦下了余纪,余纪的手已经放到了门把上,钟鼓初用尽了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终于在最后一刻跑到她身后,握住了她的肩胛。
他甚至在最后都是为她着想的——特意用了没沾血的手碰她,因为怕惹她不开心,这是身体下意识的动作。
“姐姐,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别抛下我……我害怕,我错了,对不起,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你不喜欢我什么,我都可以改,只要你别抛下我,好吗?”少年的声音有些嘶哑,甚至可以说是呜咽,脸上充满惊慌失措,他的眼神充满乞求,像是抓住了自己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次他手下的力气没敢再用多大,宛如对待一个瓷娃娃一样,小心翼翼。
余纪也没有走,在他语无伦次的话语中,她终于扭过头来,懒散的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勾起嘴角,眼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口中吐出来的话却凉薄至极:“你现在连自尊心都不要了吗?我们的关系,我一直以为你都明白……”
在少年拼命的摇头和乞求之中,她始终无动于衷,没有任何心软,声音像藏了冰一样:“好自为之。”
说完这次她再没有任何留念,毫不留情的打开门出去,最后又特意关上了门。
她没有兴趣让别人来观看自己的事情。
而被留下的钟鼓初失魂落魄,像是被整个世界都抛弃的人一样。
他也确实是被自己的整个世界抛弃了。他的手还放在虚空中,整个人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门,眼里带着阴鸷暗光,但同时又有着惊慌不甘。
他后脑勺仍在不停的流血,可他整个人像是无知无觉一样,就那么固执倔强的站在原地。片刻,他沾满鲜血的手放在了自己心脏旁,任由干净的棉服被血液沾染,在余纪的话音落下后,心口的痛意瞬间蔓延,让他再也不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原地,痛苦的弓起身子,俊美的脸也狰狞了片刻。
但他始终咬着牙,没有溢出一丝痛声。
身上的疼,又哪里比得上心里的痛苦。
“姐姐,你怎么能抛弃我……姐姐,姐姐……”他的话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少年人的固执倔强,却又像是一匹野狼在小心翼翼的寻找自己的希望,口中也在不停的呢喃着“姐姐”。
眼里盛满了痴迷,看上去完完全全病入膏肓。
他绝对不会放弃!
在铺天盖地的痛苦之中,他咬着牙根,声音低沉了下来,从唇角间溢出这几个字,宛如情人间的呢喃,细雨春风,带着温柔缱绻。
出去后的余纪只是简单的吃了一些饭,岑泽致没有多问,她也懒得多说,解释多了反而像掩耳盗铃。
如此又跪了一个下午,期间来了些许陌生人,她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岑泽致认识的人她不认识也很正常。
只是没想到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居然又看到了钟鼓初,此时他整个人已经恢复到了平常的干净清澈模样,看起来就像简简单单的少年,只不过脑袋上却被包了纱布,就算如此也不能给他的颜值打折扣,反而多了几分病弱少年的感觉,让人想要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唔800评论了,明天给你们加更。
第94章 亲九十四口
想来是钟鼓初打电话找了人来给他包扎。余纪略微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却没想到钟鼓初端着自己的饭菜直直的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而后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朝她撒娇:“姐姐。”
余纪没有理他, 他仍旧神态自若, 朝着岑泽致说:“岑总,你好,久闻大名,我叫钟鼓初, 是余纪的弟弟。”
岑泽致面色无悲无喜,就像是把他整个人屏蔽了一样。
他也不在乎,带着些恶意的说:“不过……不是亲的, 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言语之中的掺杂着炫耀和若有若无的暧.昧。岑泽致终于将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却不是因为他的挑衅,而是想到了最近政界声名鹊起的少年——似乎也叫这个名字。
他也算是子承父业, 但手段却隐隐追上了他的父亲,雷厉风行,许多人都十分看好这个少年。
“你父亲是钟夜?”岑泽致的话语不冷不热。
“正是家父。”钟鼓初话语中也没有炫耀,他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看他, 而是将目光投向余纪, 眼里柔情似水。
这让两人的关系看起来越来越扑朔迷离,岑泽致皱了皱眉,他先前以为钟鼓初是余纪的疯狂追求者, 但现在看来又好像不是……
可他为什么要去关注余纪的事情呢?想到这儿,他立马收回自己的思绪,安安静静的吃起饭来。
钟鼓初看见余纪碗里的肥肉, 便毫不犹豫的从中夹过来,自然而然的吃了下去:“姐姐你向来不喜欢吃肥肉,还是我替你吃了吧。”
他的动作看起来十分熟练,像是经常做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余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用。”
而钟鼓初却将她的话歪曲到十万八千里:“我知道姐姐是心疼我,知道我也不喜欢吃,那我就听姐姐的话好了。”
说着他不着痕迹的看了岑泽致一眼,黑目蒙上一层冷意。坐在余纪另一旁的岑泽致即便没有抬头也感觉到了他的敌意,但他仍旧没有说什么,看起来事不关己。
余纪并不希望在岑母的葬礼上有什么节外生枝,所以一时之间也没有在外人面前给钟鼓初难堪。
她吃完饭便准备和岑泽致告别,彼时来悼念的人都已经走了,岑泽致此时也已经吃完了,主动开口:“我送你回去吧。”
余纪怔愣了一下,看样子似乎没想到岑泽致会主动提出来,因为以往都是岑父开口他才会去送她,随后似乎有些不自然的说:“不会麻烦你吧?算了,还是我自己走吧。”
看起来十分善解人意的样子,但又有些喜悦。
“不会,走吧。”岑泽致已经拿起了车钥匙,先行转身去开车,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
“叮!目标人物岑泽致好感度上升百分之一,目前好感度为百分之二十四。”
小系的声音再度在脑海里传:“咦,岑泽致为什么会对于你的好感度突然上升啊?”
这还真把余纪问住了,她思考片刻,没找到答案:“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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