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奥兰多的意外出现,破坏了我们宁静的生活。左右看在他是秦初的舅舅,怎么说不管好坏,血脉相承,就当是给秦初的面子了,也算是秦初送给你们家的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礼物。”
倏地,眸光一凛。
“从此以后,和秦初划清一切界限,你们毫无任何关系。千万不要让我知道,有任何意大利大大小小的人物去跟我家可爱的弟弟聊天,不然……”
蓝色的眸子微微轻眯,似笑非笑,“我应该会生气的。”
“毕竟……我曾与我祖父有过约定。在我离家出走这段日子,只要可以与道上不牵扯上任何关系,我就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怎么说呢,这三年,在中国,我过得很舒适。和你外孙在一起,也很快乐。这样的日子,我个人很是喜欢的。特别是你知道吗?小家伙听话又贴心,叫哥哥的时候,感觉都没有什么烦恼了。简单干净又舒服。”
秦觉半垂着眸子,像是在回忆这三年多的点点滴滴,又像是在掩饰着眸中的情绪。
他倏地抬眸,浅蓝色的眸光折射在眸子里。
“奥兰多的出现,结束了我美好的假日生活。”
秦觉一直都知道,总有一天自己都会回去的。
但是在回去之前,他还是想就这样舒适安逸地多过一天,是一天。
毕竟这样的日子,从此放手,再遇难求。
他声线清亮舒张美丽,加上他唇角上扬的弧度,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侧眸,每一个定格都是一帧唯美的画面。
只是这眼眸中带着的笑,只有老人知道,那笑究竟是何意。
当年这个少年,说出那句要了几百号人命的话时,也是笑得像现在这般如阳温暖。
“我知道了。”老人面色微凝,“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老人知道这个小小年纪的少年不识在说笑,甚至回忆中的那张笑脸在脑海浮现,与现在眼中的脸渐渐重合。
结束假日生活,就意味着这个少年要回到属于他的王座上去。
倘若他不给这个少年一个满意的答复,王的震怒,将会地动山摇。
“孩子……希望他一切安好。”
……
挂了视频之后,屏幕的光折射在他幽蓝色的眸中。
晦暗又冷凝。
他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坐了一会儿,才动了动身体。
然后拨了一个电话。
“是我。”
“嗯。”
“嗯。”
“好。”
简单直接的对话,只不过在最后突然顿住沉默了一会儿。
他偏过头,望着素色的窗帘,是秦浅偏好的风格,清清淡淡的。
虽然她曾经问过他,可以按照他的喜好重新换的。
不过他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倒还觉得,这种平淡的感觉真好。
“再等等。”
他蓝色的眸子凝视着那窗帘,像是想起了刚被秦浅带回伴山雅筑,带进这个房间的那一天,回到家之后,也是这样天黑的夜晚。
“不会太久的。”
不会太久的。
她应该不会太久也会离开这里了。
秦觉看了一眼日历,快到中国的年关了。
秦浅说,这是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家家户户和和美美又喜庆。
他想,应该能够再在一起过一个团圆年的吧?
……
翌日。
钟美琴带着早餐过来的时候,秦浅和秦初已经离开。
翟钧霖不是没有想过一直不让老宅的人过来,但钟美琴和翟立松都不放心。
最后还是各退一步。
钟美琴白天带人来看翟钧霖,坐坐就走,也不留人陪夜了。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翟钧霖用了早餐,然后又说了些回忆从前的话。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还算是和乐融融。
只不过走出病房的钟美琴,脸顿时就沉下来了。
回到老宅,一路黑着脸进的书房。
“怎么了?是小霖出什么问题了吗?还是伤又怎么了?”
钟美琴进屋的时候,翟立松正在看一个文件,见她这副神情进屋,还以为翟钧霖怎么了,立马担忧起来,放下文件,立马问到。
“他很好。”钟美琴闷声闷气地回答,“他现在哪儿哪儿都好,伤口恢复得好,心情也好得不得了!”
这下,翟立松就不明白了,“那不是挺好的吗?”
“好什么好?你知道我今天在他病房里发现什么了吗?”
钟美琴满是皱纹的脸,皱得更紧了。
翟立松倒是很好奇了,毕竟这人啊,越老,也是没什么特别有兴趣的事儿了。
鲜少的事儿能让钟美琴有这么大的波动。
“什么?”
“头发!”钟美琴突然像个小姑娘一般,气鼓鼓的抱着双臂,在翟立松跟前来来回回地走,“那是女人的长头发!”
“据我所知,张家那丫头,昨晚可早早地回来了,也在家里住这,没有去医院。”虽然张允茜一直在翟家长大,但在钟美琴眼里,她还是张家的孩子,所以一直跟其他人说都是张家那丫头。
“你说说,不是张家那丫头,还会有谁能够进小霖的病房,还能在那儿留下长头发?”
“谁啊?”
翟立松顺着问。
“秦浅啊!”
钟美琴气呼呼地顿住脚步,双手在空中,手背重重地拍在自己的掌心,“怪不得小霖非不让我们晚上叫人去陪夜。敢情是因为那丫头在那儿!”
“小霖就是为了支开我们,给那对母子腾地方来着!”
“你还记得不,刚醒来那会儿,整个人病恹恹的,也没什么精神。不管是做什么都没有胃口。”
“今天我送去的早餐,全都吃了!”
翟立松怔了怔,看着自家不断地数落的媳妇儿,突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这不是好事吗?”
“好什么好呀!你看看,本来让秦浅嫁给小霖,是想她给小霖带点好。谁知道,不仅没有点好,倒是事儿整出不少。”
“就拿秦初那孩子来说,好好的领养,非给整出个野种,这知道的,小霖出去多没面儿啊!”
“要离婚,说离就离。反正这些年也没有个好,既然要离就离吧,我们这小庙也留不住她这尊大佛。”
“想着,既然离婚了,那就算了,两边拉倒。小霖自己过自己的生活,也不一定非指着她们池家。可这……好容易熬过了池家打压的两个月,感觉一切都走向好的发展了。”
“转身,人就差点没了!”
钟美琴瞪着翟立松,眼里是心疼,也是气愤。
许是,这股子气,憋在心口已经很久了,到这个时候才发出来。
“你说,小霖好好的一个人,因为他们母子,差点破产就算了,我们翟家养一个顺心如意的小霖那不是很简单的吗?可那是人啊!人要是没了,就是公司不破产,我们养得起,又能怎么办?”
怎么说,不是亲生的,但好歹也是亲手拉扯大的。
三十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何况,这对老人,对翟钧霖的用心,远远超过了自己的孩子。
加上翟钧霖一直都很孝顺,也让他们一直都很放心。
这冷不丁的,被送进手术室,还进了ICU,是谁也受不了。
“她提的离婚,离了就离了,这个时候又跑回来关心做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
钟美琴愤愤不满地冷哼。
翟立松笑着摇了摇头,将钟美琴拉到自己身旁坐下,然后问她:“这……敢情是你这个做奶奶的,还跟秦浅那丫头吃起醋来了?”
翟立松“啧”了一声后,戏谑地望着自家老伴儿,“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还这么疼爱孙子。用流行的话怎么说来着?”
他望着天花板,像是在努力地思索,然后道:“哦!对!孙控?”
“你说什么呢?”钟美琴没好气地瞪了老人一眼。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翟立松摆着手笑着说,然后细细地开导,“人啊,都是相互的。这小霖啊,以前对秦浅也没怎么上心,所以秦浅也对小霖没什么感情。就是把两个人放在一起,七年,也出不了什么结果的。”
“现在,有人想上心,有人想回应。这不是挺好的吗?如果小霖真的能够追回秦浅,两个幸福地在一起,然后生个孩子,那不是我们一直希望的结果吗?”
翟立松听到钟美琴这般说,完全没有生气,反而觉得看到了黎明与希望。
“只不过这个结果,比我们预期的要晚了很多罢了。”
他还正愁着,断了秦浅和池家的这个方向,以后翟钧霖的路应该怎么走。
现在突然的,钟美琴就告诉他,翟钧霖现在突然脑瓜子开窍,开始追秦浅了。
且不论他跟秦浅能不能有一个善果。
而秦浅愿意留下来照顾翟钧霖,不管是因为报恩感激,还是余情未了——至少两人以后再见面,不会是敌人。
甚至还会因为从前的这些瓜葛,包括翟钧霖对秦初的好,以及这次对她的相救,能够多念几分情意。
这对翟钧霖来说以后是好的。
当初翟钧霖在手术室的时候,他一心想着翟钧霖的安好。
要是翟钧霖都没了,那就所有的路就没了。
现在翟钧霖好了,这路也开始宽敞了,倒不失为一个好的趋势。
想到这里,翟立松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我这不是替我们家小霖不值吗?你说的,我自然是能够想明白的。”钟美琴说到这里,倒是开始感性了。
她抬手抹了一把泪,有些哽咽,“她是池家看重的继承人又怎么样?我们家小霖也是我事事亲力亲为拉扯大的。谁还不是有人宠着,有人疼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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