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深处,渴求着他为自己停留。
只是她却一个字也没有开口。
不管是为了她想要的对谁都好的各自安好的结局,还是为了那可怜的自尊心。
更重要的是,她深刻地明白,要走的人,是留不住的。就算现在留住了,以后的某一天,也还会因为某些事离开。
既然总要失去,那不如从来不去拥有,这样……才不会痛得那么深。
“你在怕什么?”翟钧霖问她。
“我没怕。”
秦浅闪烁着眼神,别开了脸。
见她这个模样,翟钧霖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那冯玉森说的事,心下了然。
“秦浅。”翟钧霖望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勾唇低语,“我没想到,你还可以这样美……”
话落。
突如其来的话,秦浅脑子“轰”了一下。
她怔怔地看着一本正经说这种话的翟钧霖,耳根子悄无声息地染上绯红。
气氛一瞬间变得旖旎。
就算沉默,空气中也浮动着按耐不住的心动。
“清浅。”
一道醇厚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这声音如同一碗醇厚的老酒,浓烈得很,又十分的熟悉。
秦浅闻声回头,看向到身后穿着藏蓝色大衣的男人朝她大步流星地走来。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薄栾舟。
从回澎城的时候,就想过和这个男人的重逢。
包括新年去薄家拜访,她也都是做好心理准备和他相见的。
只是那天,薄栾舟并没有在。
即便是过了很多年,尽管她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再要相见前,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秦浅的心还是不能够平静的。
更何况他就这样大喇喇地突然撕开了她世界的口子蛮横地闯了进来。
猝不及防的相见,毫无准备的重逢。
秦浅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的反应。
直到男人走到跟前停住,似宠溺地低笑一声,才拉回了她的思绪。
“怎么,不认识了?”语气一如从前,好像这些年什么都没有改变。
又好像,那些事都只是一场梦,从未发生过一般。
秦浅抿着唇,睫毛止不住地轻轻颤抖,深呼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唤了他一声,“师父。”
两个字,让在场的两个人都变了脸色。
“不过呢,也有不少人说,她这样十佳全能,可不是什么天赋异禀,是因为她啊,当时带她的教官给她开了小灶。”
“也不知道当年的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认了那教官做师父,收为了徒弟!很多人都夜里看到那人每晚都带她私底下训练。”
“就是在那段时间,她就和她那个师父给搞上了。那时候她才十几岁呢!给嫩得!”
翟钧霖耳边不断地回响着宴会上冯玉森说的话。
一句又一句,一句紧接着一句,反复循环。
师父……
那这个男人,不就是……
翟钧霖在刚刚出来的时候,和这个男人擦肩而过。
没想到他就是薄栾舟!
而薄栾舟听到秦浅的称呼,也是眸色一暗。
从前,最开始认他做师父的那段时间,她都是很恭敬地叫他师父的。
后来,他们在一起之后,她就不这样叫他了,都是薄栾舟薄栾舟的直呼其名。
现在这个两个字的称呼,就像是一道醒目的分界线,叫人无法逾越的鸿沟。
“这位是……?”薄栾舟看向翟钧霖。
秦浅看了看一侧的翟钧霖,又看了看另一侧的薄栾舟,突然感觉气氛有些奇怪。
“翟钧霖。”
“薄栾舟。”
她简单地给他们互相介绍。
一个前夫,一个旧爱。
秦浅站在中间。
好在这个时候,程惜从里面出来,走到身旁低声说:“家主。薄老爷子在问您。”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他们三个人都能够听到。
秦浅扯了扯嘴角,看向翟钧霖,“路上小心。”
逐客令的意思比老太太还要明显。
“师父自便。”说完,她便带着程惜进了庄园。
留下两个男人,站在原地,望着对方,目光相接。
面上沉静如镜,眼底暗潮汹涌。
两秒后,翟钧霖移开了视线,说了句“再会”就离开了。
他说的不是告辞,而——再会。
薄栾舟一抹藏蓝色的身影立在门口,碧空之下,一抹深色。
翟钧霖。
他知道,清浅的前夫。
他以为清浅回来了,他也回来了,就……
没想到,这个男人也在这里。
同为男人,又怎么不知道彼此的心思。
……
“听说你把小家伙送去护卫队了?”
这还是薄老爷子才知道的,也才明白,当天怎么她明明知道那票是从薄君然那儿抢来的票,还是会来。
当时他挂电话的时候,其实心里也是没有谱的。
叫人送过去池宅,听说秦浅收下了,还惊讶了一把。
不过他沉浸在要和小家伙见面的高兴中,也就没有多想。
“嗯。”秦浅点了点头,她注意到了,今天老爷子手腕上戴的就是秦初送他的那块腕表。
“比起池家,护卫队更适合他成长。既能学到东西,长本事,而且还单纯一些,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事。去护卫队挺好的。”
顿了顿,她开玩笑地补充,“就是不能天天在跟前看着以外,晚上还想得睡不着。”
闻言,薄勤晟立马明白秦浅的用心。
笑着点了点头,“也是,在那儿啊,就目前看,对他来说确实是最好的。”
“你有没有提点一下教官,那孩子聪明着呢,万一冒了个尖儿,就……”薄勤晟提醒道。
秦浅点了点头,“薄老想得周到。”
现在她是池家的家主了,如果再叫薄勤晟爷爷,对她身后的池家来说,不好。
所以从现在开始,所有的称呼都要改口。
薄勤晟自然是明白这个的,当然没有在意,倒是夸奖她,“还说什么老头子考虑周到,这些你都处理好了吧?当年的小丫头长大咯,现在的是可以和我这个老头子平起平坐的家主了。”
“薄老您过奖了。”秦浅笑了笑,“不过有一件事,还望薄老不要和小浅置气才是。”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
薄勤晟毕竟是商场的大尾巴狼,秦浅的神色一变,就立马知道她说的事什么了,“不就是那华太的项目吗?虽然说我们薄家也去竞争了,但也没有敲定合同。商场上本来就是瞬息万变的事儿,你不用放在心上。”
“倒是你……”薄勤晟浑浊的眼睛闪过暗芒,“等你到公司参加董事会,想想怎么应付那些老家伙吧。我可是听说了,你和湛家的那份合同,等于是分文不赚,那些成精的老妖怪可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薄老大度,消息也很灵通。”
对于老爷子给自己的提醒,秦浅心暖收下了这份好意。
“您放心,我自有打算。”
顿了顿,那双清亮的眸子也闪过一抹粲然的光亮,“如果薄老真不和小浅计较,小浅这里有一个项目,不知道薄老肯不肯赏脸,约个时间,我们一起谈谈?”
闻言,薄勤晟愣了一秒,“噢”了一声,随即笑出了声,抬手虚指了一下秦浅,“你呀!小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秦浅也没有否认,只是俏皮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毕竟新官上任,重要做点业绩傍身,才能够避免今天上任,明天就被人拉下马的嘛!”
“这湛家的合同已经签下了,现在又跟我这个老头子谈一个,下一个怕不是封家去了吧?”薄勤晟眼底是惊讶,也是赞赏。
这丫头,有条不紊,稳打稳扎的。野心不小,计划和打算也能支撑。
比起老太太的保守型和池玉国的进取型,这丫头倒是把两人的优点学了个透,还灵活地运用,不陷入偏激。又保守又进取。
池玉国老家伙,你这外孙女要不得了咯!
“澎城四大家族,是四大家族。少一个都不算是四大家族,您说呢?”秦浅笑了笑,算是默认,“但自古以来,只有相差无几,才能够相安无事。要是谁家太强,不是一家独大,就是一山不容二虎,不管是生意还是人情,都不是一个好的趋势。”
“只有共同前进,一起喝粥,一起吃糖,才是最好的状态。薄老您说呢?”
目前池家如果再往前进一大步,与薄家拉开距离就是一家独大了。
如果这生意只池家薄家两家做,那总有一天,两家必会相争。
商场上,必要出头的,总是不可避免的容易走向恶性竞争。
大家都有饭吃,才能都欢乐,就是小打小闹也没什么,无伤大雅的。
这个道理很简单,也很容易明白。
但是都懂的道理,也最容易叫人迷失。
听后,薄勤晟沉默了几秒后,只说了一句话,“看来啊,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这些老骨头,也该退休了。”
……
宴会之后,秦浅又接受了媒体一个小时的访谈。
回到池宅后,程惜说已经叫人放好了泡澡的水。
“不用了。你在这里等我几分钟。”
秦浅走进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了一套睡衣,就出来了,前后不过五分钟。
她坐到书桌前,听着程惜给她汇报这一周的形成,“下周一你要带代表池氏去参加一个服装展……下周三,您需要亲自前往总部和股东们见面……周五晚上和封家的董事长约在‘小房子’进晚餐……”
“你去和薄家联系一下,说周二约薄老吃个饭,看薄老什么手有时间。如果有冲突的,除了不可调的,都推迟。”秦浅一边检查着准备好的合同,一边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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