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时候,湛越却沉默了。
“怎么了,还不行嘛?”喻笙有些急,索性心一横,“那你说怎么办嘛!只要你出手,我什么都答应你,别说是扯证结婚,就是马上跟你生猴子,都可以!我什么都听你的!”
可以说,喻笙是在这个男人面前,把所有之前的坚持都放下。
看着小女人狠心又委屈的小模样,男人心底柔软得不像样,呵!真是个傻女人……
“阿笙,我不能。”
是的,他不能。
喻笙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仿若乌云涌聚。
他搂住小女人腰的手,情不自禁地加了两分力道,他怕怀中的人儿一激动,就摔门而去了。
“我知道你很在乎她,希望她能够解脱。我也同样希望,她可以过得好。如果她之前能够找我,我随时都可以立马出手,但是这一次不行。”
对上喻笙眼里的愠怒,湛越软下嗓音,耐心地解释,“池家的家主亲自拜访了湛家,希望这一回,池家的家事,我们不要插手。”
这是他在下飞机的时候,收到的消息。
他接电话的时候,心里面想的都是喻笙,所以没有细想,池家什么家事。
看来指的就是这一个亿的事了。
“我想,不止是我们湛家,封家,池家的家主也应该去过了。”
闻言,喻笙的脸一白,也终于明白,秦浅为什么闭不开口找她借钱。哪怕她说了让湛越给她,她也没有答应的原因。
原来,她早已经想到了,池家会走这么一步。
“浅浅离婚,关他们池家什么事!当年他们不是把浅浅他们一家人赶出池家,逐出家谱的吗?现在管她离婚,又想做什么?!”
“你忘了?”看着喻笙气愤得眼眶通红,湛越看着都心疼,“当年虽然池家把他们一家都赶出了门,但是除名里,只有她外公池玉国、外婆秦舒语、母亲池倩、父亲孟封南四人。其中并不包括浅浅。”
“可是那又怎样?他们都把她赶出池家,让她自生自灭了,现在又凭什么那样对她?难道他们毁掉她的人生一次还不够吗?身上都留着池家的血,为什么就一定要对她这么狠!池家是没有人了吗?干嘛池家非拧着她一个人不放!”
喻笙又气又急,眼睛里直闪泪花。
“我不管!你不帮她!我帮!我虽然没有一个亿,但是我有多少给她多少!不够的,我就去把名下的房产全部都抵押卖出去!”喻笙在兜里翻了好久的手机,最后在沙发旁找到。
她拿过手机,就打开软件,准备给秦浅转钱。
谁知道,她却被告知,银行卡已经被冻结。
不止一张,而是所有。
她名下所有的银行卡全部都被冻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说来如此巧合,也就是这个时候,手机消息闪烁,是她母亲发的,她点开——
池家家主来过封家了,说明了我们不能插手池家的事。你父亲担心你忍不住,所以冻结了你名下所有的银行卡,包括所有的不动产,也都叫人打好招呼了。最近这段时间,你听话,跟湛越好好在一起,少去找她。就当时为了封家,也为了她。
喻笙还保持着拿着手机的动作,可是一眨眼,眼中的泪就滴落。
“湛越。”喻笙望着男人的眼,鼻尖酸得心涩,“前不久,我才跟浅浅说。”
眼泪在屏幕上绽开水花,晶莹剔透,又泛着冷光。
“我告诉她,我说:我们都长大了。”
她原以为,他们都长大了,不会再像从前一样,看着她那般的无助而无能为力了。
可到头来,不管怎么努力,怎么变,他们都走不出这个怪圈。
像是一种诅咒,她们就注定在这让人心伤的迷宫里,不管怎么走,不管去哪里,永远都找不到出口。
“今天我跟她说,我找你转钱给她。然后我们带着秦初,一起去美国找秦觉,去那里最好的餐厅,吃最美味的东西,喝最贵的酒来庆祝她的自由。”
“她没有说不好,只是笑着骂了我一句:傻喻笙。”
“原来,从一开始,她早已看清。看不清的,只有我而已……”
“我怎么那么傻?”
眼泪顺着脸颊淌下,留下浅浅的泪痕,眨眼间,泪顺着泪痕又潸然而下。
她怎么那么傻?
浅浅那个时候的心荒芜又绝望,她却讲得神采飞扬,高兴得不得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傻?
“阿笙……”湛越喉结滚动,嗓音有些干涉。
他将喻笙揽进怀里,低声沙哑,“我知道,你很想帮她。我也想。可是我们从一出生,有些时候,就注定不只是一个人,总会有很多身不由己。”
“她也知道的,所以她不会怪你,也知道你对她的好。”他抬手,屈指轻轻地擦拭女人脸颊的泪痕,“别哭了,你忘了吗?浅浅以前总说你是爱哭鬼的。”
“你才爱哭鬼!”喻笙湿着眼,瞪向湛越,“浅浅从来都不这样说我!都是你说的!”
湛越失笑,“是啊,她总是顾着你,要是她知道你因为她的事哭成这样,你猜她会不会内疚心疼?”
喻笙翘长的睫毛挂着眼泪,怔怔地望着男人。
“好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她为你担心,就是对她最大的支持。”男人像哄小孩一般,轻轻地揉了揉喻笙的软发,“她一直都是我们之中,最优秀的那一个姑娘。你要相信她可以处理好的。”
“我答应你,如果真的会变成和从前一样,我一定不会像原来一样,袖手旁观的,好吗?”湛越轻声地说着,柔声地跟怀中的女人承诺,“给我点时间,我不会让曾经发生的一切重来一遍。我们都不会,你说对吗?”
是的。
他们都不会的。
不管是他,还是喻笙,还是另外一个他。
喻笙俯身,抱住男人的腰,靠在他的胸膛,鼻音软软地点头,“嗯!”
“乖女孩。”
第二天。
秦浅去了公司,拿一些之前放在公司的东西。
翟钧霖自从进了办公室,一直都没有出来。
秦方让她等一等,容他去行政部走一下流程。
她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拖延罢了。
自己一个举足轻重,可有可无的职位,无非都是翟钧霖一句话。
秦方面露为难,她也无心去计较是真是假,反正都要走了,早晚也不过今天。也没有多坚持和计较。
她在自己的工位呆了半天。
在大学的群里,咨询了一个跨专业考研法律系的同学一些问题后,她盯着杯中浅浅而沉的茶叶,眼底闪过一抹坚定。
午休。
就算前方千难万难,也不能亏待自己的道理,秦浅是知道的。
她等着秦方那边给自己的签字,去食堂用午饭。
到食堂门口,她看见于苒坐在她们常坐的位置,她想,有个告别兴许不错。
秦浅端着午餐坐过去,于苒看见她,笑着叫了她一声姐。
然后兴奋地告诉她,她把先前她说的那些事,整理构思了一下,过段时间,准备开动小说了。
还神神秘秘地凑上前,告诉秦浅,说她有一本书被看重准备改编影视。
那眉眼里,全是春天的花朵。
秦浅听后,笑着端起旁边的牛奶,举杯跟于苒说了一声恭喜。
想着,能听到一个好消息,还是不错的。
一道身影打过来,桌上留下一道暗影。
两个女人抬头,看见端着餐盘一脸凝重的翟钧昊。
于苒有些疑惑,这么多次,翟钧昊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还是第一次看他露出这种严肃的表情。
“我们有话要说,你吃好了吗?”翟钧昊放下餐盘问。
于苒闻言,愣了愣,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筷子夹起的鸡柳,又面对他如此严肃直白的赶人,只能默默地松开筷子,端起餐盘起身,“我吃好了,你们慢聊。”
等于苒走开后,翟钧昊才坐下。
秦浅看着翟钧昊,知道他是为了昨天的事而来。
她静静地坐着,等他开口。
只是没想到,等了许久,只有他的沉默。
许久之后,她抬眸,才发现,翟钧昊一直望着自己。
四目相对。
她见翟钧昊动了动唇,才缓缓道,“我知道,我二哥做错了很多,让你受了很多伤。他跟我说,他想改,想努力地改好,努力地想在用余下的半生来弥补与宠溺,只是他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这件事,他昨晚上已经跟我说过了。”秦浅轻声回答。
“我哥是做了很幼稚的错事,但是他至少没有做对不起你们婚姻的事。你能不能……”
翟钧昊其实不擅长这样劝人,但是事关他二哥的幸福,也只能硬着头皮,“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洗心革面,至少可以下半辈子一直都对你好,不再让你受委屈,不是吗?”
“二嫂,你当初不是跟我说,人都会犯错,但是改了就好。只要愿意改,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就算从现在开始也可以吗?二哥他跟我说,他知道错了,会好好改的。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够让你看到焕然一新的他,能够让他来……”
“钧昊。”秦浅打断他,“我也给了他答案。”
翟钧昊陷入了沉默。
他一直都知道,一直安静清冷的秦浅,做了决定,不会轻易改变。
今天他说这些,也只是想为他二哥最后争取努力一下,作为弟弟,实在不忍心看到一向英气的他,无助又颓然。
只是,一边是翟钧霖,一边是秦浅。
两边都是对他而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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