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轻,没涉及商场,和陆翊臣不熟,但见过几次,平时也经常听家里长辈提起。
看到人走远,这才开口问佟玉秀:“妈,你和陆总很熟?”
佟玉秀瞥他一眼:“你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个做什么?”
慕宏丰撇嘴,他都二十了。
“刚刚咱们在餐厅看到的不就是他妻子么?”他先前看郁安夏觉得眼熟,刚刚翻手机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在设计师大赛见过,那次还被人堵在后台,差点就为易宛琪跟工作人员打了起来。
思及此,慕宏丰又问什么时候找易宛琪出来一起吃饭顺便出来逛逛。
佟玉秀兴致缺缺:“你不是忙着艺人培训班的事吗?先不用管她了。”
“哪有那么忙?再说,她是我姐姐,我还能和她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佟玉秀耐心解释,看向儿子的眼神依旧宠溺,语气也柔软:“她是易家人。当初妈嫁给你爸,她奶奶和大伯二伯就不怎么高兴,不喜欢她和我们家里人来往,先不要找她了,回头我再看时间安排。”
陆翊臣连她是来陪儿子参加艺人培训班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她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冒险做些什么。
易宛琪不是她期盼下生出来的孩子,也不是她和心爱之人的结晶,当时知道易舤死了她第一想法就是这个孩子没用了她想去打掉,是医生说她不适合打胎,后来又被易家人知道误以为宛琪是易舤的遗腹子这才勉强生下来的。可生下来时她还是伤了身体,和慕浩结婚好几年这才有了唯一的儿子宏丰。她对易宛琪骨子里是不喜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不管不问,也就是现在年纪大了,心才柔软了一点。不过,她帮她找了易家这样好的后盾让她金尊玉贵的长大,现在又给她联系到了富甲一方的亲生父亲,对这个女儿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不能再为她牺牲现在的安稳幸福。
“以后,你没事少和她联系,她已经嫁了人,也不可能陪你出去到处疯玩……”两人渐渐走远,佟玉秀还在仔细叮嘱儿子。
到家后,陆翊臣从浴室洗了澡出来卧室床头已经多了一束刚插好的香槟玫瑰,香气弥漫了整间卧室,让人不自觉心旷神怡。水晶吊灯下,女人捧了本杂志,微垂着脑袋,黑亮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两侧,被灯光烘托着,落在眼底静谧又恬美。
陆翊臣走过去在床沿坐下,抽过郁安夏手里的杂志,片刻,长臂将她揽到怀里。芬芳的气息瞬间盈入鼻端,陆翊臣喉结上下滑动,将脸埋进了她细嫩的颈项里慢慢磨蹭:“很香。”
睡袍系得松垮,郁安夏脸颊贴到了他裸露的肌肤,感受着身体逐渐发烫的温度:“是说花香还是我香?”
男人的手从睡衣下摆滑进去沿着腰际摩挲:“都香。”在她发表不满的情绪之前把话说完,“不过,你更香。”
“花言巧语。”郁安夏动了动,靠在他结实的胸膛,“我有正经事要和你说。上次跟你说的那个采访日子已经定下来了,10月6号,正好还能赶上国庆节假期的尾巴。你有没有空?要是不行的话,我再跟唐泽飞那边协商一下别的日子。”
陆翊臣拥着她柔软的身体,说话时,拂过耳边的声音清越又带了一丝低沉的磁性:“明天我让小秦看一下再给你答复。”
说话间,原本搁在腰际的手已经游移往上。
没多会,卧室里谈话声消散,剩下的只有带了些压抑却又明显能感觉到愉悦的低吟。
第二天陆翊臣和郁安夏起来得都很早,两人分别去卧室把还在熟睡的两个小包子喊醒。
一番洗漱,吃过简单早餐,七点半就出了门。
演出上午九点正式开始,郁安夏和陆翊臣带着两个孩子进到大剧院后面的幼儿组化妆室时,已经来了不少小朋友。
其中有几个是熟人,对方家长看到陆翊臣很快过来寒暄打招呼,郁安夏也在旁边聊了两句,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苏锦榕打来的,她想了想,和陆翊臣说了声,出去接听电话。
再进来时身边多了陆老夫人还有丁瑜君和庞清,陆家今天几乎全员出动来给两个小包子捧场。
趁着几人过去看悦悦和嘉嘉时,陆翊臣问苏锦榕刚刚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本来是问我有没有时间,说想来家里吃饭顺便看看两个孩子,我说今天正好有事,和他约了明天晚上。”郁安夏想到这里,忽然想起昨天自助餐厅碰到庞清的事,斟酌片刻,又说,“对了,刚刚进来的时候妈还在说她国庆节有好几场活动还有喜酒,想让悦悦和嘉嘉回大宅住,快上课时再回来。我想着,要不今天表演结束我们就带着孩子过去吧?”
“不是说你舅舅明天要来吃饭顺便看孩子吗?”
郁安夏含糊其辞:“什么时候都能看,妈开口了,我也不好拒绝不是?”
陆翊臣却觉得,好像夏夏不太想让苏锦榕见到两个孩子。
他点头,眼底含笑:“听你的。”
陆家人的座位被安排在了视野极好的第三排中心。
剧场里光线暗下来后,第一个开场舞里就有悦悦的身影,郁安夏的目光一直追随在女儿身上,耳边还有丁瑜君和陆老夫人时不时低声夸张的声音,与有荣焉的感觉让她将愉悦都摆在了脸上。
一曲舞毕,郁安夏跟着剧场里的人一起鼓掌,掌声渐歇时,临着陆翊臣的右手忽然一紧,紧接着,被握住的掌心似乎搁了什么东西。
她不明所以地侧头看过去,入目是男人线条精致的侧颜,隐约能看到脸上扬起的弧度。
她摊开掌心,借着昏暗的光鲜看到里头躺了三个大白兔奶糖。
“你买的啊?”她低声问了句。
陆翊臣的声音听起来如沐春风:“你去接电话的时候,老师拿过来给小朋友吃的,我记得你也喜欢吃这种奶糖,上次去超市不是还特意买了吗?”
郁安夏心口泛起一丝甜意,想象着他从悦悦和嘉嘉的奶糖里悄悄拿了几颗藏起来递给他的模样。
比起撕开糖纸喂到嘴里的奶糖,这幅活跃在脑海里的生动画面让她觉得更加甜蜜。
趁着旁边人都专注着舞台上的表演,郁安夏将小手伸过去握住他的大掌,手指从指缝里穿过,和他紧紧交扣。
第309章 送上门的画(2更)
表演结束后,陆翊臣和郁安夏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回了陆家,两人也在大宅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就回了御江帝景。
苏锦榕原本说中午过来,但临时出了点事,又将时间改到了晚上。
陈姨一个人下厨,傍晚时候已经做好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
没多会,门铃声响起。
苏锦榕来的时候,除了给两个孩子买的礼物,身后的助理还扛了一样块头不小的长方形物体,用礼品袋包裹着,看这形状,郁安夏不由自主地想到画。
画……易宛琪前两天打过来的电话里说过她今天有作品在画展上展示。
收起眼底异样,郁安夏跟在陆翊臣身后笑着迎上前:“太客气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一会儿您还是拿回去吧,怪不好意思的。”
苏锦榕看向郁安夏:“你还是跟我这么见外,我家里可没有五六岁的孩子,这些东西拿回去对我们来说也是浪费。”说着,往两人时身后看了看,“悦悦和嘉嘉不在家吗?”
“他们爷爷奶奶今天带他们去老朋友家的喜宴了,一早就说好了,只好让他们跟着过去。”
郁安夏回答得滴水不漏,苏锦榕也没往别处想。
三人一同往客厅走。
分别落座后,郁安夏的视线落在尚未拆封的长方形物体上:“这是……?”
“哦,中午本来不是要过来吗?然后临时被一个朋友拉去画展了,看到有一幅画还挺不错的,就买了下来,想着过来送给你们。”
郁安夏似有兴致:“那我们现在拆开来看看吧。”
陆翊臣若有所思地朝她看了一眼。
画是苏锦榕拆的,上头是一片蔷薇花园,以及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瘦弱小女孩站在蔷薇花园里仰望蓝空的背影。
意境很好,不过郁安夏却不大喜欢,她注意到陆翊臣看到这幅画时目光在上面停滞了片刻。
心里的猜测几乎笃定,扫了一圈没看到有落款,便问苏锦榕:“舅舅,这画是谁画的?”
苏锦榕到嘴的回答微滞。
其实今天他不是被朋友喊去了画展,而是十一点左右正在来御江帝景的路上接到了易宛琪的电话,说想见他一面。
虽然前不久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但苏锦榕却一直想要为她做点什么,易宛琪电话一打来,他立即就答应了见面,还将来御江帝景拜访的时间改到了晚上。
不过他没想到易宛琪找他的目的是为了一幅画,准确点来说,是想借他的手将这幅画送到陆翊臣和郁安夏手上。
易宛琪和陆翊臣还有郁安夏之间的牵扯和当年的他姐姐那段如出一辙,不同的是,二十多年后,姐姐的女儿圆满,一直不甘落败的宛琪却毫无疑问地落败。
苏锦榕虽然心疼女儿,但还是不想她泥足深陷,当时并没有一口答应。
后来是易宛琪给他看了画,还说她只是想借着这幅画缓和和郁安夏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