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大了,灵韵十三四岁,早已开始了发育,寨子里的男女小伙子小姑娘,初中开始,就不在一处玩了,十六岁的尚春草,说懂事也到了该懂事的年纪了。
就算是山上有极其好的玩意儿,可也不能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往山上去吧。
其中一个还是外人,没在组长面前报备过的成年男人!
尤其是罗洋,还只是一个刚来寨子没两天的外人,这更是不妥当的。
众人面色有异,陈玉莲见庹桂花炮轰秦予希,便是率先应战,走过来,单手叉腰,指着庹桂花,怒道:
“我还说你们家尚春草,要学历没学历,要经验没经验,怎么赚了那么多的钱,买了台电视机,还有春草带回来的男人,都没经过族长的眼,就留在咱们的寨子里了,出了事,谁负责?”
寨子有寨子的规矩,哪家带了外面的生人进来,尤其是成年男人进寨,都要到族长面前过一眼,族长说可以留下,就留下,族长说不能留,就不能留。
庹桂花家里那个罗洋,本就是个成年男人,陌生的成年男人,不一定全都是坏人,可是对于全都是老弱妇孺的一寨子人来说,陌生的成年男人,都是具有一定威胁性的。
尤其是这个时候,寨子里的年轻人,全都出去打工了。
罗洋一个陌生男人,不在外打工,反而往这种穷乡僻壤的旮旯里跑,入秋季节,山风劲大,到处都是荒草怪石,两个后生带着一个姑娘,往山上去做什么?
庹桂花被陈玉莲一怼,便是脑袋没想事了,只想着陈玉莲和秦予希,在联手想黑她家的尚春草,便是指着陈玉莲怒道:
“罗洋住在我们寨子里怎么了?你家秦予希,还不是每到饭点了,把祁子涵往家里带?搞笑得很,罗洋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我敢拿性命担保,罗洋一点问题都没有,倒是你们家秦予希,我春妮在家的时候,与春妮不对付,我春草回来了,又来找我家的事,心肠歹毒,太毒了。”
“庹嫲嫲,我说的是不是真话,让春草和罗洋回来了,往驻军点去一趟,让兵哥们问问,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秦予希不慌不忙的,站在陈玉莲的背后,姿态看起来格外放松,跟恼羞成怒的庹桂花,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
周围的人不明就里,也不知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于是纷纷点头。
只听六爷扬声道:
“族长有事外出,寨中匮事我来主持,先让春草和罗洋,去驻军点一趟,让兵哥们查查,没事,自然给你们家放了,如果果真说过侮辱金花的话,哼,那咱们这个界山寨,可就容不下你们家这个好儿子了。”
“你们,你们!!!”
庹桂花气得手指发颤,指着陈玉莲、秦予希和六爷,怒道:
“你们都是一伙的,都是一伙的!见不得我家好,都见不得我家好。”
“庹桂花,只是叫春草配合着,去问问话,又不是要把你儿子如何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吴铁花站在人群之中,面露反感,她丈夫庹林海,是被庹东石杀死的,如今最是见不得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
这段时间,寨子里的人细心安慰着她,东山驻军们也给了她不少经济上的援助,所以一听庹桂花张口闭口就说秦予希带祁子涵回家吃饭的事儿,便自然而然的站到了庹桂花的对立面。
任何鬼魅魍魉,找东山驻军来验明一下,准是没错的。
秦予希要的就是众人这个态度,她不去跟庹桂花争辩真假,只是要把尚春草和罗洋,送到驻军点去。
她之前要祁子涵做的,也是这个目的,不管尚春草和罗洋,是否无辜,先送到驻军点去,用专业的侦讯手段盘查一遍,确实无辜,再放了就是。
不过秦予希见今日尚春草与罗洋的做派,无辜的可能性很小,至少在女人一事儿上,罗洋看起来,用强的次数不会少。
“不去!”
庹桂花疯狂的尖叫着,
“不去又怎么样?你们全都欺负我们家,全都在欺负我们家!!!”
正在此时,有人眼尖,看到尚春草和罗洋,正从远处走来,便是喊道:
“他们来了,问问他们到底对我们金花说过那话没有!”
第250章 天网恢恢
说完,几个人便冲了上去,来抓尚春草和罗洋。
尚春草和罗洋本就没干过什么好事,一见这阵仗,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掉头就跑。
六爷在后头大吼了一声,
“跑什么?去抓起来!!!”
一群人就冲了出去,去抓尚春草和罗洋,罗洋回头,直接掏出了一把刀来,对着离了他最近的一个老伯伯,一刀就捅了过去。
“啊!!!”
“啊啊啊啊!!!”
这下子,众人哗然,不过就是要抓那尚春草和罗洋,去驻军点问问话,怎的演变成了杀人?
被一刀捅入了腹部的老伯伯,是庹灵韵的爷爷,年约五十多岁,捂着肚子,直接栽进了满是荒草的田埂里。
众人急忙包抄上前,有人甚至也回家去拿了刀来。
罗洋见状不好,拿着刀四处一看,正是看见对面一户人家里,有个四五岁的孩子,正在院子里吃饭。
秦予希尖叫道:“他要去抓那孩子!!!”
“啊,我的孙子!”
有人叫着,匆匆往家里赶,众人见着罗洋,往那户人家里冲了去,纷纷来堵他,尚春草此时还有一些发懵,但也跟着罗洋一起跑。
还未等罗洋窜进别人的院子,一道绿影闪过,他迎上了一堵绿色的墙,下一秒,罗洋就被踹飞了出去。
直接飞出了数米,倒进了田埂里,被蜂拥而上的山民们,一顿狂揍。
秦予希一眼,就看见了祁子涵,刚才就是祁子涵将罗洋给踹了出去,她面上一喜,瞧见尚春草要跑,喊道:
“春草,你别跑!”
准备偷溜的尚春草,便被众人围拢了起来。
庹桂花和尚宝林,当场傻眼,这一连串变故发生,他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方才,庹桂花还用了性命担保,说罗洋很清白,结果很清白的一人,直接掏刀出来,捅伤了寨子里的人。
“爷爷!!!”
庹灵韵哭喊着,冲到了被捅伤的老伯伯身边,庹灵韵的奶奶林大花也是哭着上前,两人将庹灵韵爷爷翻过来,那田埂上就是一滩的血。
腹部还在汩汩往外冒血,而庹灵韵的爷爷,已是面如死灰,紧闭双眼,看样子,怕是大不好了。
祁子涵三步并作两步的过来,推开了庹灵韵,伸手摁住了庹灵韵爷爷的腹部,大喊道:
“予希,打电话给队里,电话号码是xxxx-xxxxxx,让他们派医务员和车下来!快!”
秦予希赶紧拔腿就往族长家跑,她的手机在寨子里是没信号的,要出去寨子口才勉强有些信号,那还不如去族长家里打座机,这样速度快一些。
寨子里顿时慌成一片,庹灵韵和她奶奶林大花的哭声,从打谷场一直跟随着秦予希,传到了族长家,都还能听见。
老族长就站在打谷场边上,风尘仆仆,一言不发,宛若老树皮纵横的脸上,一片肃穆。
他的身边,站着的是石碑厂的老人,两人都是连夜走了不少的路,刚刚回寨子,就碰上了这等糟心事情。
秦予希充满了诧异的,看了一眼那石碑厂的老人,但现在时间不对,她连跟族长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打完了电话,又跑了回去,回家取了一些干净的布和家里的消毒药水。
乡里人治病就医,都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受了很严重的伤,如果没有及时送医,基本也就没救了,如果只是受一点小伤,在寨子里随便搞点土方子,慢慢等着自愈就行。
所以秦予希家里也没有很多的治疗药品,等她拿着干净的布和唯一一瓶消毒药水赶过去时,祁子涵已经在给庹灵韵爷爷撕腹部的衣服,好方便一会儿军医过来直接上手止血。
众人围在庹灵韵爷爷身周,庹灵韵和林大花跪在老人身边啼哭,秦予希将布递给了祁子涵。
祁子涵便是展开来,直接捆住了庹灵韵爷爷的腰部,然后抬头,满脸都是严肃道:
“我得把他挪到大路上去,一会儿车子来了,一边在车子上治疗,一边往镇上的医院送,那两个伤人的,得看牢了,会有人来带走他们。”
“好,来大伙儿帮帮忙,把庹圣杰平抬起来,往大道上移,去大道上等车。”
庹圣杰就是庹灵韵爷爷的名字。
六爷指挥着众人,立即过来几个有力气的,帮着祁子涵一起,将人平抬着往大道上去。
东山驻军点的车子来的很及时,因为秦予希打电话的时候,言简意赅,说寨子里出人命了,需要军医和车子,所以驻军点派出的车子,是直接从东山飙下来的。
祁子涵将人送上车,同军医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和受伤部位后,这才带着跟车过来的几个兵一起,转身进寨子,去提尚春草和罗洋。
此时,尚春草和罗洋,已经被六爷领着人,五花大绑了起来,捆在图腾柱上不得动弹。
庹桂花坐在地上撒泼,直说是罗洋连累了她家春草,哭得惊天动地的,比刚才庹灵韵和林大花哭的还要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