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便靠在祁子涵的怀里,伸手解下了头上的包巾,任由一头长发披散而下,又有些忧心忡忡道:
“只是,有些麻烦的是,我一个姑娘家当族长,界山寨人怕是不会接受,古来,也没有姑娘当族长的。”
祁子涵从秦予希的身后,将她搂紧,握住了她的双手,低声道: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你。”
如果到现在,祁子涵还看不出来秦予希有什么计划,那他就枉为秦予希的男朋友了。
从秦予希去往省城,到她引了苏木涣来界山寨,再到捧红庹灵韵,秦予希做的,都是在推广界山寨。
以前祁子涵不了解,只是觉得秦予希长得漂亮,人好心地善良,慢慢接触了这个姑娘后,祁子涵才逐渐认识到,他拥有的,是一块人间瑰宝。
他不知道六爷要守护的是什么,但他要守护的,是秦予希。
得到了祁子涵支持的秦予希,回头,躺在祁子涵的怀里看着他,眼角微微勾翘着,颇有那么一丝撩人的妖娆味。
这样的秦予希,穿着这样的一套黑色的古老金花服,就宛若神秘的女妖般,让祁子涵情不自禁的沉溺其中。
他心跳得厉害,一个转身,就将秦予希给压在了身下,陷入了柔软的床铺里。
又宽又长的金花服裙摆,落在床沿下,秦予希伸手,黑色的衣袖滑落,她纹了黑色蛇纹的手腕圈上了祁子涵的脖子,明知故问道:
“你想干什么?”
“干你!”
祁子涵的眼神执着,低头便吻住了秦予希的唇,白色的帐幔被打落下来,遮盖了宽大的古床上,互相纠缠着的人影。
个把小时过后。
宁静的山寨里,突然传出一道凄厉的叫喊声,正在镜子前,整理仪容的秦予希,手一顿,回头去看床边正在整理军装的祁子涵,问道:
“是谁在叫?”
“我出去看看。”
祁子涵神清气爽,卸去了一身的疲惫,站在秦予希的身后,双手握住她的双肩,从背后弯腰低头,亲了秦予希的脸颊一口,转身,穿上军大衣出去了。
留下秦予希,穿着少数民族的冬季袄子,将脱下来的金花服仔细折叠整理好,准备收进陈玉莲的衣柜里。
她在还少时,就被选为了界山寨的金花,这套金花服是已经枉死的老族长,亲手交到她手里的。
不过那个时候,秦予希并没觉得界山寨金花,有什么特殊的,无非就是一座寨子,公认长得最好看的姑娘罢了。
又有不到族长交替之时,金花服不得出世的说法,于是这套金花服,秦予希一直没有机会穿上,所以就一直由陈玉莲帮忙保管。
想来今后,她也没有机会再穿了,没几年她嫁了人,就不再是界山寨的金花了,这套衣服,大概会传给庹灵韵,或者是下一任的金花。
如果她选择一直不嫁人,那她会一直是界山寨的金花,那她没死之前,这套金花服就到不了下一任金花的手里。
上辈子,这套金花服就一直被陈玉莲保管着,后来陈玉莲借助秦予希的钱财,在华为银行,一家号称世界顶级安全的银行,开了一个保险箱,把这套金花服给存了进去。
六爷失踪了,寨子没了,陈玉莲的身体又不好,却也牢牢记着界山寨的昔日传统,秦予希不嫁人,下一任金花候选人,就永远成不了真正的金花。
这套金花服就会被陈玉莲,永远的锁在华为银行的保险箱里。
也样的传统,也算是陈玉莲对六爷的坚守了。
秦予希有些感叹,两辈子,第一次穿上这套金花服,可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伸手,有些留恋的抚摸着黑色的金花服裙摆,摊开了裙摆来,铺了她的卧室大半个地板。
第370章 金花服
望着摊开的裙摆,秦予希忽而觉得有些奇怪了,这金花服的裙摆上,绣的金色图腾纹,看起来好像一副山水画……不对,好像一副地图!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来的突发奇想,就是觉得挺像是地图的,那些图腾看起来,就是图腾柱上的花纹样式,但是无数的花纹,组合在一起,再将这金花服的裙摆摊开来,整片连起来看,有山有水,还有山寨。
微微透着晨光的卧室里,秦予希将金花服的裙摆再展开一些,她绕着裙摆的边沿,走了好几圈,然后看到了界山寨。
对呀,那是她的界山寨,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易守难攻,与界山寨对应的,是两座高耸的山峰,似是一座“门”字。
小时候,六爷带她上山放羊,在放羊的那处地方,一眼就能看见那两座山峰,似一个“门”字,矗立在群山之中。
六爷在秦予希还小的时候,就经常给秦予希说故事,他说,那个“门”里,埋藏着一个巨大的宝藏,是古时候的一个皇子,带着半个国库逃往邻国,然后留在此地的。
秦予希站在金花服裙摆前,看着这个“门”,恍若自己就站在六爷带她放羊的地方,那视角,别无二致。
冥冥之中,所有的事情都好似注定了,所有的细节都吻合起来,秦予希觉得自己不当这个族长,简直是对命运的侮辱。
“叩叩叩!”
卧室门外,敲门声响起。
秦予希恍然回头,打开了木门,陈玉莲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一看,秦予希把金花服的裙摆展开了,占了卧室半边地,于是陈玉莲卷起袖子就帮着秦予希把金花服的裙摆折拢来,快速交待道:
“早上天没亮,寨子里就来了几个警察,把庹君皓给拷走了,他妈急得在家里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把金花服给放在地上了?赶紧的收拾好,这衣服可是寨子里的宝,上面的线可是真金绣的。”
“外婆,你说当初我们寨子被人袭击,对方是不是就是为了找这套金花服啊?”
秦予希有些异想天开,并没理会庹君皓被警察铐走一事,她看着陈玉莲两三下就把金花服给折了起来,抱着金花服回了自己房间,用一个匣子装起来,放在了箱子最底层。
然后陈玉莲这才满脸严肃的回头,看着秦予希,伸手,拍了秦予希的脑门儿一下,
“不知道,这么个破寨子,也就这套衣服值钱了,但是这么套衣服,还没你在省城的那套别墅一半贵,谁会杀这么多人,就为了这么一套衣服?又不是傻了。”
“说的也是。”
秦予希低头,撇了撇嘴,心思被叉开,又问道:
“那寨子里,就庹君皓一个人被带走了吗?”
“嗯,活该,这大过年的,非得造孽,让他爸妈连个年都过不好了,活该!”
陈玉莲给箱子落了所,手里拿着铜钥匙,恨恨道:
“最好抓进去,判个无期,一辈子别出来害人了。”
陈玉莲说的还是庹君皓,帮着肖英杰,要秦予希晚上睡觉不要落锁一事。
这件事关系到秦予希的名声,陈玉莲并未到处说,祁子涵也叮嘱了来拿人的警察兄弟,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要在寨子里说。
所以这事儿到了现在,庹君皓的家里人,估计都还不知道庹君皓是犯了什么事儿。
一时之间,寨子里的人,都聚到了庹君皓家里看热闹,看庹君皓的父母,在家里哭天抢地的。
这没得几天就要过年了,庹君皓却被警察给抓走了,还是镇上来的警察,可是要了一家人的老命,想来这个年,都过得不安生了。
而除了被抓走的庹君皓外,肖小曼、秦始,秦始的女朋友,张淡水、宋丹华、秦庆年,秦末,一个都没落下,全被抓了回去。
眼看着没几天就要过年了,估计,他们这几个人,得留在局子里看年夜晚会,然后等事情一桩桩的撸明白,怕是得到年后。
秦予希闻言,松了口气,宋丹花和张淡水,这下受了教训,这可是好了,今后也能少点来烦她了。
过得一会儿,祁子涵回来,在堂屋里跟秦予希交待道:
“昨天晚上我没回驻地,现在该回去了,一会儿晚上我回来吃晚饭。”
快到年底了,驻地很多军人今年不能回家,驻地也要给士兵们宛若家一般的温暖,所以驻地里这几天会很忙,可能要组织一个什么晚会啊,包个饺子啊之类的活动。
听说县里的武装部,还要组织文工团,在镇上的武装部搞一个慰问演出,驻地里的兵哥们,大都很兴奋,只想着过年的那一天快点儿来,他们好去看文工团里的漂亮妹子。
祁子涵已经来了这里三年,按理说,已经可以申请回家过一次年了。
但是他回家干什么?祁家的老爷子在这里,秦予希在这里,所以他也就在这里,至于远在帝都的父母……打个电话就好了。
于是祁子涵攒着年假一起,准备等过完年后,陪秦予希一起去帝都参加全国化妆比赛,过年就不回去了。
他刚刚一走,祁睿渊就跟一阵儿风似得,旋了进来,嚷嚷道:
“丫头,丫头,你要我查的,我查清楚了,那个旅游开发公司叫‘旅外国际投资公司’,去年在沿海城市注册的,手续齐全,国内法人,国外注资,国内法人代表叫,植离析。”
“植离析?”
秦予希坐在堂屋的凳子上,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很耳熟,再一想,这可不就是上辈子,开发了界山寨的旅游公司法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