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乱了方寸,根本就没详细分析,就给秦予希寄钱了,如今被秦予希点醒房租的事,肖曼曼才是反应过来,房租的市场价,不应是马可心说的这样。
而且马可心自己都是个半吊子,如何帮秦予希打点到一份顶好的工作?
这是一个母亲,因为担心自己的孩子,而乱了思考的能力而已。
秦予希听了肖曼曼这弱弱的话,喉头一梗,抓着听筒的手指紧了紧,叹道:
“算了,没事儿妈,这是最后一次了,咱们家,这是最后一次给肖小曼和马可心钱了,往后您和我爸警醒着点儿,她们要什么钱,不管是打着我的名义,还是外婆的名义,您都别给,您要是心思乱了,没了思考的能力,就记住一点,问我,一定要问过我之后,才能往外掏钱。”
“你,你才多大点儿啊。”
肖曼曼在电话那头有些啼笑皆非之感。
总觉得面对这些家里长短,纷纷杂杂的纠葛,本就让她每日疲惫的身心感到烦扰了,以往秦予希是不懂事,秦庆国又是个没主意的,陈玉莲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在面对肖小曼和马可心,一个接一个的套路时,肖曼曼就有些难以招架之感,她现在工作很辛苦啊,自然没有心力对付这些,所以大多时候,都会中了肖小曼和马可心的套路。
但现在秦予希说了这番话后,肖曼曼在笑话秦予希的同时,也颇有些欣慰之感,她的宝贝女儿,可总算是长大了,隐隐有了独当一面的风采。
然后肖曼曼又问秦予希,
“那你还去省城打工吗?要不来沿海城吧,我和你爸都在这里。”
“我去啊,不能让马可心白拿这笔钱啊。”
秦予希举着听筒,肖小曼是没看见她脸上的表情,若是看见了,便会发现她的脸上充满了愤愤不平的斗志。
既然马可心拿了肖曼曼的钱去租房子,这钱是怎么都不可能让马可心再吐出来的了,那秦予希就住到马可心租的房子里去,正好她去了省城,也没房子住。
到时候看谁恶心谁,秦予希凭着多了那么多年的记忆,可是不怵那个马可心!
雄纠纠气昂昂,准备要去找马可心撕叉的秦予希,再与肖曼曼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想了想,还是得给杜书墨打个电话,把这个分手的话给说了。
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她的记忆也大概整理得差不多了,她打算先在电话里面说一遍,顺利的话,可能根本就不用在省城和杜书墨见面。
而且秦予希有极大的把握,杜书墨会同意分手,毕竟在杜书墨的心目中,她也是属于那种可有可无的人,早点儿与秦予希把手分了,好早点儿去找寻他的“真爱”啊。
于是秦予希赶紧给杜书墨的租房里打了座机电话,没人接。
没人接怎么办?
秦予希决定明天再打。
然后抬头一看,已经快到中午了,她得赶紧回家盯着陈玉莲吃药去。
于是拔腿往家里跑,还没跑到家门口,就见到说要去集上看录像的春妮,通红着一张脸往她家的方向跑。
莫名其妙的,脸竟然红成这样?难道是祁子涵回来了?
秦予希内心滋味儿有些复杂,祁子涵回来就好,她完成了她的承诺,等到了祁子涵回来,可祁子涵回来,竟然最先教春妮瞧见,忒不舒服!
“予希!”
远处,春妮像是看见了秦予希,疾步跑了过来,脸上是红色的,但是隔进了看,却是一种羞愤的表情。
秦予希站住,在原地等着春妮跑过来后,就只听见那春妮低声说道:
“我,我看见了那几个流子,他们还骂我。”
“在哪儿?”
闻言,秦予希朝春妮身后看去,她计算着时间,与春妮几人作别之后,秦予希就去了族长家里,给她妈肖曼曼打电话,过程最长不超过一个小时,那去集上看录像的春妮,应该还没开始翻山呢。
“就在那条干涸的河床里,我老远就看见他们几个了,他们骂我,骂得可难听了,说,说…”
“说什么?”
秦予希好奇的看着春妮,见春妮说不下去了,且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羞愤,大概也是了然,定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可是这又怪得了谁?那几个流子是春妮家里人要放的,对方给了钱,春妮家就决定息事宁人,这事儿算是过去了。
那这几个流子,只是骂人,又没对春妮做什么,这个年代这个内陆地域这么个落后的山区,骂人似乎也不犯法吧。
“予希,我们要不要去找族长,把那几个流子抓起来啊?”
春妮显然受到了些“惊喜”啊,一脸的哭相,
“我好害怕啊,他们说迟早要…上了我…,予希,我们去找族长吧。”
第052章 反正有钱就能解决问题
“你去吧,我回家还有点儿事儿!”
秦予希面色一冷,眼睛看着河床的方向,现在春妮想叫人把那几个流子抓起来了?之前不是只要有钱,就不用这几个流子受教化吗?
而且这几个流子着实危险,他们并不明着进寨子,就在干涸的河床里活动,族长就算是带人将这几个流子抓起来,这无缘无故的,用个什么罪名抓他们?
在河床里骂界山寨的姑娘?所以把这几个人抓起来?
先不说这个罪名能不能成立吧,河床那么大,又不是界山寨的地盘儿,在非本寨势力范围外抓人,当心对方寨子带人过来火拼!
而且界山寨人去抓他们,老远见着了,他们不知道跑吗?等界山寨人走了,又回来,不是更好?谁会傻得等在河床里让人抓啊?
再转念一想,这条干涸的河床,是界山寨人去往集上,通往外界的唯一一条捷径,若是舍了河床去集上,得绕好长一段路才行。
这几个流子若是日日在河床上盘桓,不停的用语言性骚扰界山寨的姑娘,影响颇坏,可依然只能算是动口没动手的民事纠纷,还上升不到让派出所来管的地步。
秦予希也没办法应付这事儿了,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做,但绝不是跟着春妮一起去族长面前哭诉。
“予希,予希,你陪我一起去吧。”
春妮见秦予希要走,急忙扯住了秦予希的衣袖,求道:
“我一个人去,族长不会当一回事儿的,你跟我一起去吧,你别忘了,那些流子其实也把坏主意打到你身上了,他们一日在河床上盘桓不走,咱们俩就一日出不了这寨子,予希予希……”
对春妮来说,她觉得,现在最最让人担忧的问题,是这些流子,根本就是怀恨在心,打算揪住机会,真的抓了她做点儿什么。
反正有钱就能解决的问题,流子们已经有恃无恐了。
但是,但是,人可是她的父母主张要放的呀,她现在又要族长把那几个流子抓了,这,这对寨子里的人来说,不是反复无常吗?
所以只有拉上秦予希一起,方能同心协力,把那几个性骚扰她的流子,给抓起来。
“哎呀,你别说了!”
被春妮求得心烦,秦予希一把甩开了春妮扯住她衣袖的手,厉声道:
“能有今日,还不是因为你父母只要钱,那些流子年纪小,三观都还没好好的树立起来,你们家就给他们上了这生动的一课,觉得只要有钱就能摆平一切?你等着吧,这将来还是个大麻烦事!”
说完秦予希甩袖,重重的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就往家里去了,甩下了春妮一人,站在小路上,眼泪都快急得掉了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秦予希不跟她同心协力,她如何策动寨子里的人帮她?
结果,事情发展得很快。
秦予希回家之后,督促着砍完了柴回来的陈玉莲把药吃了,刚吃过午饭,寨子里又有几个小姑娘哭着从河床跑了回来。
那几个流子,又是纠集了附近山头寨子里的不少流子,在河床里堵路,见着有界山寨的姑娘要往集上去,一个个的就开始骂下流话了。
什么顺着你的大腿往上摸,摸到一个旋转的窝,什么摇啊摇摇啊摇,摇到你的屁股往上翘……
用这种下流的话,来对付界山寨的姑娘们,真是给了这些清纯大闺女们一万点暴击!
事情发展得有些严重了,族长立即组织劳动力去河床驱人。
而秦予希呢,懒洋洋的坐在院子里,支着画夹在画画,压根儿就没去凑这个热闹。
她想着,族长终于召集人管这个事儿了,但是这事儿,怕是没这么简单就完!!
因为在秦予希看来,能找着人的机会不大,河床那么大,去往集上的那座山那么高,山中树木那么多,这界山寨去拿人的声势越浩大,就越显眼,那几个流子隔了老远,看着有人冒头,早一窝蜂的跑进大山里头了。
界山寨才多少人?大家吃饱了撑着,就没日没夜的守在河床上啊?没见东山那么多的警犬搜山,都没搜出个什么鬼来嘛,界山寨区区百多人,就想在大山里找着几个活蹦乱跳的人?
果不其然,秦予希一幅画都没画完,浩浩荡荡出去河床寻人的界山寨人就回来了,他们听了族长的召集,去了河床,可是压根儿就没看见那几个流子。
虽然春妮儿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但是那几个流子没抓着现行,加上春妮这回连个屁股都没让那几个流子摸着,众人心中难免有气,几个嫲嫲担心着自己姑娘的安全,说话阴不阴阳不阳的,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