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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太太的冬眠季 (丁律律)


  她说着根本不给他发声的机会,力求做到快准狠,撞开他身体就往门外跑。
  梅园顾名思义是一个小园子,比较独立,所以有两道门,她从第一道门冲出来后,发现最要紧的大门竟然反锁起来了,也不知道那木门什么机关做的,她折腾半天竟然打不开。
  气冲冲地于是又冲回去。
  厅里,费忆南仍是站在刚才那个位置,但脸色已经变了,由运筹帷幄变成阴沉铁青,他就这么冷沉沉地睨着折回来的她的眼睛,如果从眼神中论功力的话,费忆南显然是个中翘楚,“你刚才祝我和别人什么?”
  他冷冰冰发问。
  “祝你和蒋小姐百年苟合。”明熙冷笑一声。
  “能不能仔细把话说清楚再跑?”费忆南怒极反笑,“我真不知道,该是生你气,还是原谅你小孩子脾性。”
  “是,你多理智。我一个没出社会的小姑娘,不,也不小了,二十六了,但对社会人际关系复杂的认知度还是停在十八岁,所以我觉得超恶心。”
  费忆南眼角肌肉立时抽了抽,佩服,“你总有办法把我气地半死。”
  “你就是恶心啊。”明熙笑了,一时之间,她忘了自己要找钥匙的使命,冷冷望着他,“既然你说捋一捋,来我们就好好捋一捋。费先生,我生病的那五年,你找过女人解决过需求吗?”
  这个话题是他们之间的老生常谈。
  所以明熙问起来得心应手。
  五年,对一个成年男人意味着什么?
  简单的生理需要得不到纾解?
  不。
  是寂寞。
  是放弃。
  是挫败。
  “你想过放弃我吗?”她失笑望着他,觉得自己此刻内心一片平静。他无论回答什么样的内容,她都会坦然接受。
  “你不是圣人,对吗?”她继续惨笑,“你没有能力知道我在何时醒来,会不会醒来,而摆在你面前的现实问题,你要不要给自己留个后代,要不要重新接受一个女人走进家庭的温暖,却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在你内心反复折磨你,所以你做选择了吗费先生?”
  话音落,厅里一片寂静。
  除了外面的风声。
  费忆南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眼帘轻闭,声音低沉,“我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你已经明白我的心,现在听起来却觉得太可笑了,我就这么不值你信任?”
  “不要左顾右而言他,直接回答问题。”明熙摇着头,“我现在大脑没有那么多空间去揣摩你诗人一般的话语,我只要答案,你那五年有没有过女人?”
  “你先冷静下。”费忆南轻吐了一口气,手掌下意识去口袋摸烟,摸了空,他熟门熟路走向五斗柜,在里面的抽屉拿出一板尚未拆封的雪茄。
  “有过吧。”她斩钉截铁又蔑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
  费忆南忍着把雪茄盒砸回抽屉的冲动,手指都开始气地发抖。
  “你真有过。”看着他默认似的背影,明熙整颗心都碎了,她眼泪簌簌地掉下来,真觉得自己特别没用,连警告都显得是她最后尊严的垂死挣扎,“费忆南我告诉你,这世上,没什么是我丢不下的,我肯跟你回家,是不想让我爸妈担心,既然过不下去,把你变成前夫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可理喻。”除了这四个字,他似乎不想跟她讲任何话。
  明熙听不了他这四个字里瞧不起之意,好像千古以来女人都是这么弱势,她们的感情,她们的泪水,在他们眼里只是一场笑话。
  反正费忆南现在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
  她擦了擦眼泪,稳着步伐,用肩膀把他从五斗柜旁撞开,然后在里面一阵翻找,钥匙,钥匙在哪里,这里她真是一刻待不下去了。
  她要回家。
  “钥匙呢?”翻找了半天,了无踪影,她冰冷冷地向他发问。
  费忆南眸光幽深,里面藏着不知是什么样的感情,让明熙看进去时一片发寒。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那几年对你不够忠诚,还是对你父母有过言辞激烈处?明熙,我能接受你记忆有缺失,却一点不能接受你对我三番两次的质疑,今晚这是我第三次对你重申,那五年,我和我左手过日子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说女人。满意了吗?”他自我嘲讽一般的发笑。
  这态度却完全将明熙激怒,不过她已经过了最激烈的时刻,发怒也会用笑容来配合,所起到的效果显然比眼泪来的更让费忆南受冲击。
  她讽刺笑着看他,“费先生,你对我忠诚,是你做为丈夫对妻子的义务,不是你三番两次拿来炫耀的资本,可以吗?”
  “炫耀?”费忆南的声音不可思议了。
  “不是炫耀吗,显得你对我多深情?”明熙讽笑着猛地合上抽屉,“可拉倒吧。一个兜里装着别的女人给的避孕套的男人,谈深情简直侮辱深情。”
  “……”费忆南微怔。
  她得意的像打了大胜战的功臣,当着他面,将那只叠的方方正正的发。票纸打开,里面赫然一只银色的暧昧圆环物体,在薄薄的袋里躺着,“你和蒋嫣,只差一个撕开,你俩可就爽呆了。”
  “我不知道!”费忆南脸色铁青。
  “现在知道了,拿去用吧。”明熙一巴掌把那小玩意拍到他胸口去,呵,他竟然还下意识把那玩意儿接住了,“滚蛋——”
  她怒吼,然后歇斯底里,“费忆南,苍蝇不叮无缝蛋——我是失忆不是瞎,你敢对天起誓,过去那五年你跟蒋嫣清清白白绝对对得起我?”
  “吻过算吗。”他忽然笑意盈盈望着她眼。
  “什么……”明熙呆愣住了。
  “你不是一直求答案?现在我告诉你了,我跟她吻过,大概在一年前某夜。”
  “……”
  原来,不是所有的事情的答案,都可以求的。
  求不到时,没完没了,有恃无恐。
  求到时,即使在心里肯定无数回,他们肯定有过事所以我才发怒,可和真正亲耳听到他承认,那又是另外一种天崩地裂。
  比她心中所肯定中的一万种天崩地裂法都要严重。
  严重到明熙呆呆望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久久地站在原地,宛如僵木。
  费忆南捏着那枚东西走了。
  那木门钥匙原本挂在门后,被他一开始进来就藏进了口袋。
  明熙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拉门而出,背影修长又冷漠,像一块冰,直至再也看不见。
  她瘫坐在了地上。
  面庞埋进膝盖里,眼泪染湿牛仔裤布料。
  但仅仅十分钟后,她带了手机身份证,拿椅子垫脚,从院墙里翻了出去。
  深夜的霍园,曲折到可怕。
  在明熙以为她会在这里迷路,天亮也走不出园子,反要被费忆南明晃晃找出来时,她摸到了西门的漏洞,混在一个零点下班回家的女厨师后面,光明正大的溜了出去。
  “路上省着点用。你电量还没充足。”西门的保安向那个女厨师交代着。
  两人似乎还在研究小电驴的电量表。
  明熙回头看了最后一眼,抹着颊边的泪,转身走了。
  。
  他撒谎了。
  一年前某段时间,他思念成疾,在霍园修养,蒋嫣是和他把酒言欢了,说了些有的没的话,他当时好像有些寂寞,所以喝了很多酒,之后可以发生一些事情,在他发现对方并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后,及时清醒了。
  如果这是不忠诚,他无话可说。
  她以为他在法华山回来后,人就好了。
  她却不知道,他像个再也站不起来的懦夫,需要吃一把又一把的安眠药,和一些莫名其妙的抗抑郁药品。
  他幸好没说呀,要不然,不又是对她的一次“炫耀”吗?
  然而事实真相是什么不重要。
  他现在就想知道,他向她说,他和别的女人吻过,她会不会喜极而泣,普天同庆?
  一直在怀疑他。
  一直的。
  夜色寂静,像死了一般。
  费忆南到了蒋嫣房门口,抬手敲门。
  开门的竟然是大表姐。
  不过费忆南没给大表姐疑惑发问的机会,径直走进屋内,望着从床上走下来的女人,“你的?”
  “怎么了忆南?”大表姐一脸疑惑,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外手上的外套,奇怪地视线在蒋嫣和他手上的东西上来回转。
  “这半夜的,你来就问这个?”蒋嫣心里有些忐忑,因为他的眼神。
  费忆南仿佛没看见自己表姐要拉过来的手,径直将那枚东西轻飘飘弹到蒋嫣脸上。
  “忆南——”大表姐半夜被吵醒,根本没瞧清那玩意是什么,此时看到蒋嫣惊愕的脸,再转到地上那玩意上,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似的,急急地叫了费忆南一声,“这半夜的,你俩干嘛呀?”
  费忆南终于正视自己亲姐的脸,“让她走吧。”
  “为什么?你俩到底怎么了,这半夜的?”表姐要疯了,眼神不断在两当事人的脸上转。
  蒋嫣不出声,但面色很难看,脸颊上还有刚才被避孕套袋子一角划伤的痕迹。
  狼狈不堪。
  无论是人格,还是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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