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也苦啊!于是叹口气,进屋去闷头抽烟。一边抽烟一边捉摸儿子的可能去向。
越琢磨越是觉得凶多吉少。
无奈又无助,便是继续抽烟解愁。
一支接着一支的抽,满屋里都是烟雾缭绕。
柳翠枝发了面,又将饭盒里装上咸菜。然后走进屋里。
“咳咳!别抽啦!”她被呛的咳嗽几声,夺过老歪手里的烟,扔地下用脚恨恨碾碎。然后开窗放烟雾。
老歪捂住脸呜呜的便是哭了起来。
柳翠枝回身拍拍他的肩膀,坐在他的身边安慰他,“我啊!刚才去后山求山神去啦!山神告诉我不用找啦,明天叫你家人在家等着,叫我一个人再叩拜一下山神,孩子就会还来啦!好啦!睡觉吧!”
第471章 基于同情
老歪其实不相信媳妇的说法,哪来的山神?
不过她觉得此刻媳妇一定更痛苦,便是假装相信的上炕倒下去睡。
第二天早上,柳翠枝叫老歪和胡老太在家中等孩子回来。她则来到供销社买来10斤咸盐。从家里临走的时候,她将那些饼子和一饭盒的咸菜也带着了。
然后她带着这些东西来到诊所。
她已经想好了骗走栗村医的办法。
“翠枝过来啦!铁蛋找到了吗?”这功夫正好诊所里没人,柳翠枝坐到栗村医的身边,摇摇头,“还没有。”
“别着急!或许跑到哪里玩累了睡着了,一会儿自己就回去了。”栗村医安慰她。
她则抬头笑了笑,“我不着急,我昨晚已经去拜山神了。山神告诉我孩子今天就能回来,所以我不着急。”
她的笑,令栗村医毛骨悚然般的感觉,说出的话也是像精神不正常似的,便是以为她是孩子丢了受了刺激了。
“那就好!能回来就好!”
她则一把抓住栗村医的手,“栗大夫!我还要求你帮我,你一定要帮我!不然铁蛋还是回不来啊!呜呜……”
她捂住脸哭了。
此刻她的内心太矛盾了,她不忍心伤害栗村医,可是不骗去栗村医,她的孩子就要不回来。
她多么希望张戈一说的话是真话。他只是和她告个别,几分钟就放她回来。
栗村医将自己的手绢递给她,“你看你怎么又哭了?铁蛋今天能回来不是好事吗?我自然要帮你啦!你说,叫我如何帮你?”
她擦一把眼泪,“就是山神叫我给他送些贡品,需要到北山的半山腰处,并叫我找个医生同行,叫医生背着药箱,里边装消炎的内服药和外用药。山神说他受伤了。”
栗村医眉头蹙起,觉得柳翠枝又在说疯癫话了。
栗村医和胡老歪的看法是一样的,哪来的山神?
这柳翠枝明明是精神受了刺激。
于是试图劝她去找孩子,“一会儿你还是出去找找孩子吧!我也可以帮你找。”
“谢谢栗大夫!你帮我找最好了!不过你陪我把送给山神的贡品先送过去好吗?”
栗村医苦笑笑,“你最好叫老歪陪着。”
柳翠枝摇摇头,“山神不希望见到胡家人,说孩子是胡家人弄丢的,他不见。山神叫我和医生同行,他只是想见医生。”
栗村医叹口气,“好吧!我和你走一趟。”
她是基于对柳翠枝的同情,决定陪她走一趟。她是医生,总觉得柳翠枝此时精神出了问题,唉!孩子丢了,这样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栗村医起身,按照柳翠枝说的她背着药箱,药箱里放进去一些消炎的外用药和内服药。
柳翠枝则带着食盐饼子和咸菜,沉甸甸的装在她的一个布兜里。
两个人往北山爬行。
爬到半山腰那颗歪脖老松树跟前的时候,柳翠枝说就是这里了。她将布兜子放到地下,环视一眼四周茂密的树林,心中忐忑着。
她不知道张戈一会不会遵守承诺,可已经走到了这里,她也就不能退缩了。
第472章 你也太天真了吧
眼珠转动着拿出那个哨子,说着,“栗大夫,我捡到一个哨子。”
栗村医拿过一看,果然是个哨子。
下意识的放到嘴里吹了一下,刺耳的哨音响起。
“我试试。”柳翠枝接过来,连连用力吹了几下,然后四处了望着。
张戈一走了过来,怀里抱着铁蛋。
柳翠枝却是瞬间惊住了。
这是张戈一吗?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凭声音她认出他来,今天即使走个迎头,她也未见得就认出他来。
他瘦了整整一圈,头发又长又蓬乱,胡子拉碴的就更是没法看了。
而停留在她记忆中的张戈一是那样的潇洒又帅气。
此时,张戈一在走向她们,
铁蛋没有哭,只是在走近柳翠枝的时候,铁蛋认出了妈妈,才哭叫起来,“妈妈!”
柳翠枝急忙迎上去,“铁蛋!铁蛋!”
她伸手接孩子,张戈一犹豫一下。
“那个饼子,咸菜,盐都带来了。”柳翠枝说完看一眼还在蒙圈中的栗村医。
那意思,人我也给你带来了,孩子给我吧!
张戈一还算遵守承诺,在孩子的脸蛋上亲吻一口,将孩子送还给了柳翠枝。
柳翠枝抱着儿子泪如泉涌。
栗村医到现在都没有认出张戈一来,她奇怪这偷孩子的人怎么就像是认识柳翠枝似的,也感觉柳翠枝其实就是过来接走儿子的。既然这样,那么柳翠枝为何不明说?为何还叫她过来?还说什么山神的,搞得自己神神道道的?
就在她思考着的时候,张戈一走向她,伤感的说道:“星月!你不认识我了吗?唉!我这个样子管谁也认不出啦!”
“你是……张戈一?”栗村医听出了他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后边的话栗村医没有说。
张戈一挑挑眉,“哈哈!你的意思我不是在监狱里吗?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吧!”
栗村医后退着。想到他定是越狱出来的逃犯,她就不寒而栗了。转身想跑,被他拦住。
“星月!不要害怕!我不会给你怎样,我只是有些事情要和你解释一下,要和你说声对不起。”张戈一的声音很温和。
栗村医将疑惑的眸光扫向柳翠枝。那眸光冷冷,似乎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翠枝愧疚的低下头去,然后对张戈一说道:“我在等着栗医生。我们要一起回去。你有话就赶快说吧!”
张戈一仰天笑了,“哈哈!你也太天真了吧!你先回去,栗医生一会儿再回去!”
“张戈一!你要说话算话。”柳翠枝着急了。她担心张戈一带走栗村医。
“好的。我说话算话,你赶紧走!孩子一天多没吃东西了。”张戈一心疼孩子,叫柳翠枝赶紧走。
柳翠芝的心顿时揪揪疼了几下。想到孩子饿了一天多又是受到惊吓的,她便是思考回去了。另外,她也觉得不能再滞留了,张戈一说不上什么时候变卦了,那样她和儿子就都走不了了。那是个恶魔,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第473章 一定要小心
她抱着孩子走到栗村医的跟前,说着,“栗医生!对不起,我没有和你说实话,是张戈一想见见你。他保证了,不会伤害你。那个,我先回去啦!你放心吧!没事的。准是没事的。”
她说这番话看似道歉,实则是给栗村医传递个信息,那就是:放心吧!我回去就报警!
她还给栗村医使了个眼色,不知道栗村医能否读懂。
柳翠枝之后转身就走,几乎是小跑着下的山。下山不远处就是左家,她抱着孩子直接来到左家找柳小云。
心里焦急又害怕,加之走的也急,进到左家一阵头晕,勉强将孩子放到地上,她就晕了过去。
“妈妈!妈妈!”铁蛋吓哭,哭声弱弱。那是他饿的。
“翠枝!翠枝!你怎么了?”柳小云和孙氏赶紧掐人中和针灸。柳翠枝醒过来了就叫柳小云赶紧到大队去报案,说张戈一就在北山,并说栗村医也在北山,很可能会有危险。
柳小云和左成钢来不及细问,互望对望一眼,觉得刻不容缓。晚了栗村医就危险了。
于是柳小云叫婆婆孙氏照顾柳翠枝母子,叫正好歇气回来的左景山去到大队报案,而他们两个一人一人拿着一根棍子先行往北山走去。
孙氏不放心追出门口叮嘱,“小心!一定要小心!”
“妈!放心吧!一会儿警察就会过去啦!”
孙氏回屋问柳翠枝,“孩子是那个叫张戈一的偷走的吗?他为什么要偷孩子?”
“是的,就是那个混蛋偷走的。我也搞不准他为什么偷孩子,他是越狱的逃犯。或许是为了要吃的。”
柳翠枝看一眼被折腾的不成样子的儿子,顿时又是对这个张戈一恨得牙根痒痒了。
然后说道:“大娘!铁蛋饿了一天多了,你家里有粥吗?喂铁蛋一口好吗?”柳翠枝自己还很虚弱,便是求孙氏喂喂孩子。
“有的,有玉米面的糊糊粥。我去热一下。”
粥热好了,铁蛋喝进去了一碗粥之后才有了一点精神。
这一天多,孩子在张戈一的手中,蜷缩在山里,受惊又受寒,眼神惊恐不定,小脸也混划混的,简直就像个野孩子了。
孙氏于是又端来半盆温水,给孩子洗了脸洗了手。然后抱上炕盖上被子给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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