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回答:“一杯酒。不知道。”
他将她抱回车上,用湿巾擦了擦她的脸颊手指。
她呼吸越来越粗重,拉着她的手越来越紧。到了后面,她越来越不安分,手直接摸到了他的脸颊,他不敢放肆,只能将她的手拽下来,她有点生气,口中还念念有词:“你不要拉我。”
“我就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他动也不敢动一下,只能僵硬的坐着。
不过一会,她已经扯下他的领带,手指摸上了他的锁骨,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散漫的笑了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瞪着眼睛,她却皱起眉来,半天,不确定的挑起他的下颌,自言自语道:“那台词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女人,我会对你负责的!”
……
……
……
半天,她试探性的把他一只手搭在自己额头:“你的手借我用用,待会还你。”
他能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她的温度,他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红了。
偏偏她还要说出来:“你脸红什么?我可没对你做什么啊!”
“我可是很良家的。”
“我还要等我的白莲花呢?”
他装作云淡风轻的问:“白莲花是什么?”
她转了个身:“不告诉你。”
他失笑,不告诉他他就不知道了吗?不过是她喜欢的类型而已。
过了半天,她却戳了戳他的手臂:“我想吃冰激凌。”
他妥协:“好,给你买。”
她紧接着加了一句:“抹茶口味的。”
他默默回:“我知道。”
买回来冰激凌,她先是缓神了一回,然后睁着眼睛可怜兮兮的说:“可我不想自己吃……”
他忍了忍:“我喂你。”
她的眼睛猛的亮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魔怔了还是怎么了,居然趁她不注意,偷偷舔了口那个冰激凌,好死不死,被她刚巧回头发现了。
他淡定的咽下去,然后就看着她眼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起一层雾气。
他顿时慌神:“怎么了?”
她发了脾气:“谁让你吃了?口水都沾上面了……”
他立马认错:“嗯,是我错了。”他看着她的眼睛,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脱口而出:“如果我是你要等的那个人,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嫌弃了?”
她显然反应不过来,只是疑惑的问:“你?”
他点点头,也不管她之后到底会不会记得这些事,几乎是放纵的说:“你喜欢的样子,我都有。”
可不知为何,说这句话时,带了点心翼翼的宣誓。
然后,他在她震惊的表情中吻上她的唇角,一字一顿说:“我的初吻,是要留给我未来夫人的,现在给你了。”
“你……会对我负责的吧?”
云间顿时睁大眼睛。
第61章
说到这儿,他像是有几分心虚,抬头弱弱的看了一眼云间。
云间表情如常,看不出生气。
听到他停下来,云间甚至还说了一句:“继续说啊!”
他抿了抿唇,忐忑的说:“没……没了。”
云间哦一声,然后将水杯递到他手里,无所谓的说:“那你先好好休息。”
说着,便要转身出病房。
神仙瞳孔骤缩,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想过云间会很生气,会很愤怒,甚至会很恶心,可他没有想过,她听到那些事情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他翻下病床,一把拽住云间的手臂:“别走。”
云间扫下他拽着她的那只手,抬头示意:“还有什么事?”
他眨了眨眼睛,还是一字一句说:“你……你能不能给我点反应?”
云间似乎觉得他说这话很可笑,她一瞬间笑开来:“你想要什么反应?”
不待他回答,她似乎是突然疲惫,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反应?愤怒?惊诧?恶心?”
“算了,还有剩下的事情我也不想问了,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吧。”
“我不会吵架,我也不想和你吵架。”
他看着她的眼睛,默了一会才低下头说:“我知道你很生气,你骂我吧!”
云间不可置信的看他:“骂你?我为什么要骂你?”
说到这儿,她像是再也忍不住,嘲讽的笑了笑:“我对你不是生气,是失望。你懂什么叫失望吗?我失望你乘人之危,在我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做出这些事,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这叫变态!”
“和我在一起这么久,每天戴着面具你不觉得累吗?”
“我失望于你居然可以利用金梵,他一直把你当最好的兄弟,可你呢?如果你记不起来自己对金梵做了什么好事,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
神仙眼眶通红,唇动了动,半天才说:“我……我没有……”
这道声音细若蚊喃,云间根本就没有听到。
她仿佛真的失望至极,转过身去连看也不想看他,,半天才说:“你放心,现在上一片腥风血雨,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之前在上看过一段话,我虽因盛世慕名而来,但绝不因陷入低谷而转身离去,我的喜欢虽不起眼,但亦不廉价。这话,也是我说给君子慎独听的。”
说完这句话,她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而病床上的神仙,却是一瞬间颓废下来,半天,他都保持着那个姿势动也不动一下。
很久,他才静静地开口,却不知道是说给谁听:“我没有戴着面具,和你在一起,我是真的想那样笑,那样说话……那样和你撒娇……”
云间走出病房,眼泪就落了下来。
其实她心底真觉得没什么可哭的,但眼泪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很招人烦。
平时在寝室和许白焰她们演戏,她怎么挤都挤不出来两滴,而现在,她明明告诉自己不准哭,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出了医院,却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找了处花坛坐下来,眼前却挡下来一片阴影。
一抬头便是洞澈那张笑意吟吟的脸,他递给她一张纸巾:“不擦擦你这满脸的泪水吗?”
对于洞澈,她现在只有一个字:“滚。”
洞澈毫不生气,甚至还在她面前蹲下来,笑的更灿烂了:“云间姐姐,你这样说话,我可是会伤心的。”
“你就算是迁怒,也不是这样的迁怒法吧?”
“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又不是胡编乱造,我只是把本来发生的事情,告诉你们而已,顶多算是陈述事实,可离离间之类的字眼差的远呢。”
云间连一句话都欠奉。
洞澈也不恼,似乎不觉得他和云间的关系发生了什么变化,依然一口一个云间姐姐的叫着:“云间姐姐,我今年就考大学了,你觉得我考f大怎么样?”
云间不理他。
洞澈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们都不大待见我,但这没有关系。我挺待见你们的。你看,我左脸上还是我姐今早抽的指印。”
说着,把左半边脸往云间跟前凑了凑。
云间抬头,果真看到他脸上还未消下去的几道指印。
洞澈像是知道她的疑惑,毫不在乎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今早就骂了她一句贱人,然后她送了我一耳光。”
云间先是愣了一下,本来不想说话的,但现在也忍不住讥讽道:“你嘴欠是吧?”
洞澈听到这话,不但不生气,反而附和道:“嘴欠吧,我承认我嘴是挺欠的。但你也不能不承认,她确实很贱啊!”
“哦,不止她,我觉得你们个个都挺贱的。”
云间冷笑着说:“你是觉得你今早左脸挨了一巴掌不对称了,这会儿来我这儿给你右脸找一巴掌呢?”
洞澈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自顾自的说:“或者往大了说,人啊,都爱犯贱。”
“就从慎独哥他爸君惟开始说吧。当年和卓诗扶在一起也算是真爱了,可这么些年呢?正所谓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可怜卓诗扶还蒙在鼓里,觉得自家丈夫是难得的好男人,如果不是和顾竟妈搅和在一起,卓诗扶怕是一辈子都发现不了。而君惟这老狗和顾竟妈搅和在一起,说起来就更可笑了。你说吧,他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玩过?年轻的,漂亮的一抓一大把,还不就是因为那是顾夫人。呵!你把现在有名几个大亨的夫人放他面前,就算是面目再狰狞丑陋,他也是想尝尝鲜的。所以说呗,他不是贱还能是什么。”
“还有卓诗扶。这样的丈夫,这样的婚姻,这样的家庭,她居然还想着挽救。她本来就因为君慎独够对不起我姐了,之后又因为君惟那条狗再一次对不起我姐,完了呢?她居然还想求得我姐的原谅,呵!谁给她的脸?”
“事情做的时候不知道思考一下,想一想,等到做完了,做错了,才追悔莫及。可惜那时候已经没人愿意陪她演母慈女孝的戏码了。”
洞澈提起君惟一口一个老狗,云间实在忍不住说:“就算他们有错,但好歹长你一辈,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你的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