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看你曼曼姐。。。。”
“哎哟奶,那不是曼曼姐一厢情愿嘛。”
“瞎说,你曼曼姐长的好,工作又好,家世也好,你哥会看不上她?”
可卫东哥确实没看上她啊。
方路决定向奶奶透露一点点信息,省得奶奶再把卫东哥和曼曼姐往一块儿凑。
方路往方奶奶跟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奶,据我观察,卫东哥可能在谈恋爱,具体跟谁谈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曼曼姐。”
“我问问他去。”
方路赶紧拦住了方奶奶,“哎哟奶,您可千万别去问他,我哥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他不想说的事,打死也不会说,回头时机到了,不等您问,他肯定主动就跟您说了,您呢,就当不知道这回事,表姨和表姨父那儿您也先不要说,要不然,我哥要是恼了,说不定以后连家都不回了。”
方奶奶想了想,觉得方路的话有理儿,卫东性子倔,脾气上来了,谁的话都不听,她要是问的多了,说不定他以后真不回家了,卫东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她心里头,跟方路一样,就是她的亲孙子,一天不见就想的那种,她可不想以后见不着他。
算了,随他去吧,反正他是个有主见的,眼光也不差,一辈子的事,只要找的是他合意的就行了,只是可惜了曼曼,多好的姑娘啊。
方奶奶想了想,低声叮嘱方路道,“你要是知道了你哥在跟谁处对象,你悄悄的跟我说一声,我托人给他打听打听,帮他把把关。”
“奶,我保证第一时间就告诉您。”
方奶奶满意地走了,方路摇着尾巴去跟韩卫东讨奖励,“哥,你听见了吧,我奶以后再不把你跟曼曼姐往一块儿凑了,这可都是我的功劳。”
韩卫东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他是有功之臣。
方路趁机瞪鼻子上脸,“哥,那你下回去深圳,给我带一台游戏机,上回我听鹏飞哥讲过,说是拿在手上就能玩。”
“期末考试考到班级前五,就给你买。”
方路一下子蔫了,他现在成绩全班倒数第二,考到班级前五,难于上青天!
方路噘着嘴从韩卫东床上爬了下来,嘀咕道,“帮你解了围还不舍得给点奖励,一会儿我就去跟奶说喜平姐的事。”
韩卫东一记飞刀眼射了过来,方路吓得哧溜一声跑了。
第二天韩卫东一早就出了门,他要弄清楚夏喜平为什么突然就不在砖窑厂干了。
这件事不难打听,随便在地头找个人问一下就知道了,必竟大伙儿最喜闻乐见的就是这种桃色事件,这种事传的也最快。
李三癞也不难找,上回石磊把他揍的不轻,到现在才刚刚能走路。
韩卫东到李三癞家的时候,李三癞正扶着腰在院子里慢慢溜达,韩卫东进了院门就问,“你就是李三癞?”
李三癞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啊,你谁呀?”
韩卫东一脸煞气,上前一脚把李三癞给踹翻在地,不等李三癞回过神来,扳起李三癞的右手,只能喀嚓一声响,李三癞的右手腕,已生生被韩卫东折断,李三癞顿时杀猪般嚎叫了起来。
“找死,我罩的人你也敢碰!”
韩卫东朝着李三癞又狠狠地踢了一脚,然后便扬长而去,留下李三癞在院子里打着滚儿的叫唤,后来还是李三癞的大哥听不下去,把李三癞送到了镇卫生院。
李三癞虽然被及时送到了医院,骨折的手腕也给接上了,可右手腕还是留下了后遗症,不敢使劲,打那儿以后,他一下子老实了很多,偷鸡摸狗的事,再也不敢干。
再说韩卫东,从李三癞家出来后就去了镇上,跑了几个地方,到天晚的时候才醉醺醺的回了家。
第二天,夏喜平又照常出门收废品,在周围村子里转了一圈,收了不少的废品,自行车上实在装不下了,才推着车子往废品收购站送。
去废品收购站的路上,刚好路过纸箱厂,夏喜平推着自行车从纸箱厂门口过的时候,看到从纸箱厂走出来一个男人,年约三十来岁,冲她招了招手。
夏喜平赶紧停了下来,“大哥,您叫我是吧?”
“嗯,我听说你以前找过我,想收我们厂的纸箱边角料,是不是有这回事?”
第四十四章 好事找上门
夏喜平知道这人是谁了,人民纸箱厂的后勤科长孙保俊。
夏喜平确实动过去纸箱厂收边角料的心思。
她找人打听过,人民纸箱厂自己不生产纸板,都是从别的厂进的纸板,然后根据尺寸裁制成型,裁下的边角料,自己厂无法回收利用,只能作为废品卖掉。
夏喜平想着,要是能把人民纸箱厂的这些边角料承包了,每天至少能进帐二十来块钱。
夏喜平打听出,这些事都归后勤上一个叫孙保俊的人管着,她没有人脉,也不知道怎样跟孙保俊搭上线,便抱着试一试的念头贸然去找了孙保俊,为示诚意,她还在供销社花了5块钱买了一条大前门。
哪知道人家孙保俊压根儿就没见她。
也是,她一个一点儿背景都没有的普通百姓,孙保俊咋能把她看在眼里?能坐到科长的位置上,估计他也不稀罕她这条大前门。
这就是这个年代的现实,在整个社会的架构中,站在最顶层的是国家干部,往下是工人,然后是农村,再往下,可能才轮得到生意人,而她只是一个收废品的,连个生意人都不算,孙保俊不见她,也很正常。
其实夏喜平也想过通过夏更群这个关系来搭上孙保俊,夏更群一直帮着她们在纸箱厂拿纸盒坯子,想来应该是有点门路的。
不过她又一想,夏更群从纸箱厂帮她们拿纸盒坯子,已经是帮了她们很大的忙了,她咋好意思一而再的麻烦他。
而且万一夏更群跟孙保俊不熟,她贸然提出来,不是叫夏更群为难吗?所以还是算了。
在孙保保俊这里吃了个闭门羹以后,夏喜平也绝了到纸箱厂收边角料的念头,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隔了这么久,孙保俊竟然主动跟她说这件事。
夏喜平心里还怪惊奇的,不过,她更高兴,便乐呵呵地回道,“孙科长,是有这么回事。”
“上次你找我的时候,我正忙,也没顾上见你,这样吧,明儿个开始,我们厂这些边角料,都包给你吧,明儿个上午你过来,找后勤孙有才,价格啥的你俩商量。”
夏喜平大喜过望,“我知道了,谢谢孙科长。”
孙保俊摆了摆手,“厂里现在忙的很,顾不上这些零碎事,包给你我们也省了不少事,所以你也不用谢我。”
孙保俊说完便回厂里去了。
夏喜平立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觉得浑身有了用不完的力气,觉得推着的自行车也一下子变得轻巧了。
第二天一大早,夏喜平没在村里收废品,而是拿了上次没送出去的大前门,径直去了人民纸箱厂。
虽说孙有才不是后勤科长,但有句老话说的好,县官不如现管,从某种意义上说,跟孙有才处好关系,比跟孙保俊处好关系还要来得重要,必镜她以后主要打交道的人就是孙有才。
孙有才有二十五六岁,看着挺机灵的一个人。
夏喜平把那条大南门塞到孙有才怀里的时候,孙有才还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有想到夏喜平会送礼,必竟这次是他们主动找到夏喜平的,一般的人,可没这个见识。
而且大前门属于高档烟,是供销社里卖的最贵的,有烟票也要5毛钱一包,虽说现在各种票券没有以前卡的那么严了,没有烟票也能买到,不过要贵上很多,一包差不多要7毛钱,一条烟就要7块钱,一般的人家,谁舍得买这个啊,可夏喜平一出手就是一整条。
这说明,这姑娘会来事。
孙有才是得了孙保俊的特别叮嘱的,所以说啥也不收烟,夏喜平好说歹说的,他才收下了。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孙有才收了烟,对夏喜平更加和气,两人当下就定了价格,夏喜平按市价一斤5分钱来收,而且两人商量好,每天半下午的时候来收一次。
孙有才见夏喜平只有一辆自行车,善意地提醒夏喜平说,他们厂做纸箱的边角料,每天最少也有两三百斤,一辆自行车,一次最多能装一百来斤,两三百斤,怕是至少得跑三四趟,要是有辆人力三轮车就轻松多了。
夏喜平也希望有辆人力三轮车啊,可她问过了,一辆新的人力三轮车,最便宜的也要三十块钱,她现在手头并不宽裕,所以她不舍得啊。
夏喜平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不瞒孙大哥,我手头紧,暂时还没那么多钱买三辆车,到时候多跑两趟就是了,反正这儿离废品收购站又不是很远。”
孙有才挺热心,“前两天我听说我们厂要淘汰一辆三轮车,那辆车我见过,旧是旧了点,马马虎虎还能骑,我估磨着也要不了几个钱,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帮你去问问。”
夏喜平喜道,“那就麻烦孙大哥了。”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问问。”
孙有才说完便匆匆的走了,很快又骑着一辆人力三轮车回来了,在夏喜平跟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