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脚将人踹远,摩挲着手凑近党一:“坏了生意一般都是要钱偿,美女长这么好看,谈钱多俗气,不如陪兄弟几个乐一乐……”
说着便要往她脸上摸。
还没碰到,被人从后掐住手背腕骨往后掰:“你的手想往哪摸呢?”
刀疤脸痛得五官都扭曲成一团,忍不住哎哟哎哟喊疼,另一只手抓住来人的手臂使力下压,试图给人过肩摔。
没压动,反被人一记扫堂腿,踹去了旁边的墙角,跟小平头作伴了。
“动我的人,问过我的意见了?”丁一凡将党一护在身后,冷冷瞥着剩下两人:“打或者自己去那里趴着。”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逼上前。
一个手臂被拧住倒扣,接着一拳到肺,一阵痉挛,胃里的酸水都快要吐出来,鼻子再被手肘一顶,鼻血喷涌而出,瘫倒在地“哎哟哎哟”地呻.吟;另一个被锁了喉往下一拽,膝盖一顶,脑门磕上面立马肿出个大包,眼冒金星晕晕乎乎摔地上……
丁一凡解决完三人,皱着眉拍去身上可能被沾到灰尘,冷冷地看着党一:“你以后提前下来能不能先通知我一声?”
他只是一时没看她,再转过头,车里就不见她了。
也是他身手快,才能赶在司机关门的前一秒,挤出人群跑下车,跟在这四个鬼鬼祟祟的人身后,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党一没回答,他也没指望她能答应,只是心里憋着气,忍不住想要说她一句。
丁一凡跟着又走到还在呻.吟喊痛的几人面前,俯身拽小平头起来:“你年纪轻轻,怎么跟这群垃圾混在一起?学校给你放假就是让你来学偷东西的?”
小平头唯唯诺诺说不出话。
“这才过完年一个月,你们是担心年底业绩不好挣,所以平分到每个季度,每个月都想翻人包狠赚一笔是吗?”丁一凡转而抱手看向地上的三人,一手晃着手机:“也挺为警察着想,先去派出所提前把年过了,免得他们年底业务多,招待不周。正好我送佛送到西,帮你们把电话打了。”
地上三人没反应,小平头扑通跪下,抱住丁一凡的腿:“大哥,你放过我们这一次吧,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今年还没偷过东西,今天是第一次,就被你女朋友拦住了。我们也没对你女朋友做什么,只是想吓吓她。”
丁一凡被他的“女朋友”懵了一瞬,110都没按完,弯腰去掰小平头的手:“你先松开,动不动就跪,男儿膝下有黄金这话没听过?”
躺着的刀疤脸寻到机会,从兜里摸出一把弹簧.刀就往他大腿上扎。
刀光一闪,党一一下冲过来踹他手臂上,卸下弹簧.刀甩去旁边,再一拳砸他肚子上,卸了他两条手。
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丁一凡还有些怔。
只听几道“咔哒”的骨头碰撞声,党一已经挨个卸完三兄弟的手,抽出纸巾擦拭手指:“要报警就报警,废话留到警察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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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青少年和非法携管制刀具蓄意伤人,派出所出警很快,没多久就压着人回了警察局。
党一和丁一凡作为受害者也跟着去做笔录。
“咱们江城向来太平,少有未成年遇害案,上一次也是管制刀具伤了学生,还害两名学生住了院,我们为此已经加强了审查,你们居然还能藏刀具!”
“你们受教育程度低,所以才会法律意识不健全,但是最基础的法条要懂吧。偷盗是禁区,非法携带管制刀具进入公共场所和公共交通工具是禁区,蓄意伤害未成年人又是禁区……”年轻警察拍着桌案上的笔录纸,一脸义愤填膺:“这一次,你们真该庆幸两位学生身手好,没被刺到,不然后果更严重。”
“杨宁同志,补充一点,他们还蓄意诱导未成年人犯罪。”丁一凡指着自从到了警察局便一言不发只顾着发抖的小平头:“你可以问问这一个多大年纪。”
他轻车熟路地走去旁边桌上,倒了两杯菊花枸杞茶,递了一杯给党一:“喝口这个,不苦,放了冰糖。”
“你怎么知道我叫啥?”警察杨宁纳闷了:“还在这就跟逛自己家似的……”
他愣了几秒,忽而脑海闪过一线灵光。
“我想起你是谁了!”他一拍手,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丁一凡和党一:“上次那对在我面前秀恩爱的高中生情侣就是跟你一起来的。怎么,这次轮到你带女朋友过来秀恩爱了?”
☆、没有。
第十二章没有。
丁一凡跟公安局初次结缘,是因为一起高中生和社会青年的打架斗殴事件。
那其实是社会混混青年单方面的挑衅与偷袭报复,只不过很快就被丁一凡他们灭了威风,就跟现在一样,被撂倒在地,明明是始作俑者,看到警察过来却有如看见救星降临,亲切地跟那什么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丁一凡他们做了多丧尽天良的事情。
当时社会大花臂们非法携带的管制刀具,数量和种类都有点多,震惊了当时正要去食堂吃饭的值勤警察。
值勤警员以最快的速度出警,赶到现场时,局面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惨烈,挑事的大花臂们被手无寸铁的学生卸了刀具,按在地上脱身不得,身上的纹身都看起来搞笑了不少。
其中值勤的警察之中就有杨宁。
当时丁一凡他们那边有两个学生被刺伤了腰,由杨宁和另外一名警察陪同去医院包扎,剩余乌泱泱一大片人全带回局里做笔录。
丁一凡就在做笔录的人中间,喝了一杯又一杯老民警泡的养生菊花枸杞茶,看着杨宁保持着被秀了一脸的柠檬单身狗表情从医院回来,让他颇有一番难兄难弟的感觉。
毕竟当时的他,天天都要被秀一脸。
现在对着同一张柠檬单身狗脸,丁一凡没法感同身受了。
他看眼党一,党一低头喝茶,没有开口反驳的意思。
怔愣一秒,他也反应过来。
两人目前的关系和状态跟外人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不如当做没听见,左右杨宁一个当警察的,又不可有多八卦。
这样一想,丁一凡也懒得出声了,老神在在坐旁边抿了一口菊花茶,示意杨宁先把三个惯偷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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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杨宁处理完刀疤脸三人,再逮着未成年青少年耳提面命一番被诱导犯案的严重性,一进办公室,便看见丁一凡和党一坐在沙发上,被从食堂吃完饭回来的老领导热情邀请品尝新鲜出炉的银耳莲子羹。
杨宁:“……”
他抽了抽嘴角,等人喝完莲子羹,便起身说送两人回去:“正好我要去主城区有点事,顺便捎你们一路。”
丁一凡和党一自然没有异议,跟老民警道别后便坐上了车。
非紧急情况,警车不用鸣笛,安静地融入缓慢挪动的车流里,朝主城区方向驶去。
丁一凡和党一坐在后座,统一好回去后对曹姨的说词后便各自低头看手机,再无任何交流。
黑色别克驶离主干道,在CID商业广场穿行而过,最终在香叶小筑侧门停下。
杨宁解释:“到底是警车,停你们大门口不好。”
丁一凡和党一点头表示理解,同时开口低声道谢后,从两边拉开车门离开。
杨宁看着两人保持一前一后的距离进小区的背影,啧啧两声,尾指轻敲方向盘。
“这群早恋的小情侣,一个两个都讲究避嫌,其实都是欲盖弥彰。”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看气场都能看出是一对,还遮什么遮。”
与此同时,CID广场旁边的商业步行街入口。
方琦站在一家麻辣烫店门外,抓着手机,愣愣地看着广场前方的车流。
邹扬接过老板娘递来的打包盒,薅了一把方琦的马尾:“叫你老半天了,发什么呆啊?”
方琦一帧一帧地扭头看他,迟疑着问:“你知道白色牌照的车是哪的吗?”
“白牌?”邹扬拧眉想了两秒:“武警部队车辆、解放军军车、政法部门用车都有可能。”
“那车尾印了一个红色的‘警’字呢?”
“傻不傻?都写了‘警’字当然是警车啊!”邹扬忍不住又薅了她脑袋:“上次楼下张大爷出事,我表哥不就是开着警车带我们去医院的。”
方琦沉默了一会,想起刚才一闪而过的别克驾驶座上那张熟悉的脸,懵懵地点头:“嗯,是他。”
“你脑子里都装了什么鬼东西?”邹扬啧啧摇头:“不是说想吃糖霜山楂,还去不去买了?”